第十五節 死而復生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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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節 死而復生的親人
#死而復生的親人#
中午他們吃了北海的另一特色小吃-腸粉，楊會朝的意思是中午吃簡單點，晚上潛水回來吃海鮮大餐。
吃過午飯，陳杰、楊會朝和澳大利亞來的兩兄弟便坐著麵包車去海邊練習潛水。肖洋和章凌峰則準備去村子裡偵查偵查。
陳杰一行人來到海邊，選了一片遊客相對較少的沙灘進行準備。陳杰是在長江裡泡大的，水性較好。楊會朝是北方人，游泳還是在大學同學教會的。不過潛水和游泳還是有很大的區別，而且澳大利亞的兩兄弟還帶來了水下推進器。所以他們要練習的只是水下裝置的操作方法和一些水下手語的識別。
陳杰和楊會朝的興致都很高，不過潛到水裡還是有些失望。這裡的沙灘，遊客出沒得太頻繁，幾乎看不到什麼海洋生物。只是偶爾有幾條小魚從他們身邊遊過，不過很快又消失在了藍色中。陳杰很快發現水底有幾個螺在移動，於是潛下去抓了一個上來，拿出水面一看，螺口居然有個鉗子。楊會朝告訴他這螺已經死了，住在裡面的只是寄居蟹。陳杰很是驚訝，這種只在科普節目中看到的內容，現在居然就發生在身邊。他又潛入水中陸續找了大大小小二十多個螺，只有五六個是活的，其它的全是寄居蟹。
肖洋和章凌峰在島上閒逛，章凌峰自然是有心事，肖洋則顯得有些情緒低落。為了振奮精神，肖洋攔下了一個擔著香蕉的當地人，準備買點吃的，緩和下心情。有人買香蕉，對方當然高興，還熱情的給他們介紹這是島上的小米蕉，純天然種植，兩塊錢一爪。但當他抬起頭遞香蕉給章凌峰的時候，他卻停住了，好像是章凌峰的臉把他嚇住了。當地人很快反應過來把香蕉遞了過去。這些肖洋自然看在眼裡。
他一邊給錢，一邊問到：“老伯，你認識他？”
“不認識”當地人收起錢就準備走。
“我再買點你的香蕉，你給我說說唄。”肖洋拉住當地人的擔子，不想放走這個線索。
“你買完也不認識呀，小兄弟！剛才晃眼看錯了。”
“你把他看成誰了……”
肖洋還想問，卻被章凌峰打斷了，“我看見碼頭上那個婦女了。剛才就在前面，看見我們扭頭就走了。”
“走，我們跟過去。”肖洋又仔細看了一眼那個老伯，便放開了擔子，和章凌峰跟了上去。
他們並沒有馬上追上那個婦女，而是悄悄的跟在了她後面。而那個婦女好像很著急，不停的在村子裡面穿，也完全沒有注意到後面跟著的人。不一會兒那個婦女便拐進了一個院子，肖洋和章凌峰也急忙跟了過去。剛到院門口，便看著那個婦女領著兩個老人出來了。
兩個老人一看見章凌峰便哭著擁上去抱住了他。老婦人甚至腿一軟，差點滑到了地上。還好，肖洋和那個年輕婦女即時拉住。那位年輕婦女看到肖洋和章凌峰驚訝的表情，似乎也明白了什麼，於是很歉意的說到：“對不起，嚇到你們了，這位小兄弟和家裡過世的小叔太像了，所以……如果你們不趕時間到裡面坐會吧……兩個老人……”年輕婦女也說不下去了，眼淚直撲撲的往下落。
肖洋他們原本就是來找線索的，自然願意多瞭解些情況。於是扶著兩個老人進了院子。
陳杰和楊會朝很快掌握了所需儀器的使用方法和簡單的手語。在兩兄弟要求下，他們抱著水下推進器向更深的水域游去。
前面慢慢出現了當地人的海田。陽光穿過一串串的海帶，就像清晨的森林般純潔而美麗。這裡各種魚類開始多了起來，它們成群結隊的在海帶林中穿梭，它們似乎知道有海帶林的保護可以卡主大的魚類和其它掠食者。所以它們對這四個吐著氣泡的奇怪生物也顯得有恃無恐。有的膽子大點的還會游到他們中間來秀一圈或者在他們身上啜一口嚐嚐潛水服上寄生蟲的味道。
他們繼續往深水中游，深度表指示已經到達86米了，雖然有潛水服的保護，陳杰和楊會朝還是開始感覺到水的壓力了。但這個深度遠遠沒有達到他們要探索的沉船的深度。所以他們跟著兩兄弟繼續往海底探索。
很快在海底出現了一些礁石，礁石上則長滿了各種各樣的珊瑚。有的像分叉的樹枝，有的像洗澡的沐浴球。最多的還是那種顏色鮮豔，伸著觸手的柔軟珊瑚。陳杰伸出手想去摸一摸這些柔弱無骨的觸手，但卻被彭傲然拉住了，後來陳杰才知道，很多珊瑚都是有毒的。
彭浩洋則在海底發現了一隻章魚，準備抓回去加餐，章魚也意識到了危險，立刻吐了一口濃墨，但它那一口濃墨對於人類的視野來說微乎其微。但還是藉著噴墨的反衝力遊離了沙地。一離開沙地，它馬上由黃色變成了深藍色，當它遊進比身體還小得多的礁石洞穴的時候又變成了深褐色。陳杰不得不感慨：章魚果然是最有可能來自外星的生物。而彭浩洋的捕捉計劃宣告失敗。
又在海底玩了一會，為了保證充足的氧氣返回，兩兄弟示意他們向岸邊回撤。
在院子裡坐了會，兩位老人的情緒也逐漸平靜了下來，老大爺從家中拿了很多好吃的出來放在桌上，老婦人則一直拉著章凌峰的手。
那個年輕婦女則從房間裡拿了一個相簿出來，遞給肖洋他們看，肖洋看了幾張照片，果然發現照片中有個年輕小夥子，也是高高的顴骨，偏厚的嘴脣，黝黑的肌膚。可以說和章凌峰一模一樣，不過最後一張看起來比章凌峰老了十歲。
“照片中的這個人是我的小叔，我叫胡鳳，是家裡的大兒媳婦。我丈夫也就是他哥哥，今天出海打漁了。”雖然沒有介紹兩位老人，但基本能夠肯定是照片中年輕人的父母。
“我小叔兩年前在廣州打工時被車給撞了。是我和我丈夫去廣州辦的手續，兩位老人連兒子的最後一面也沒能見上，所以剛才很激動。“老婦人聽著這話又哭了起來，老大爺則看著章凌峰出神。
“也怪我，你們上島我就看見他了，就想回來和丈夫商量，結果他出去了。但沒想到你們又到了這裡，我就著急的想帶著兩位老人出來看看。”年輕婦女也哭了起來，“我明知道你不是小叔……你比他年輕多了……”
“你小叔健在的話今年多少歲了？”
“該有35了……”年輕婦女又看看老婦人，老婦人點點頭表示同意。
“那我小他8歲”章凌峰迴答到。
“我們剛才在路上碰到一個老鄉，為什麼一看到他就害怕的要挑著擔子走哪？”
“這個說來話就長了，小風可能都不太清楚。”老大爺終於說話了，但還是兩眼無神，好像陷入了回憶，“老太婆，我記得豆兒那時候六歲吧？”老婦人又一次點頭表示同意。但老大爺似乎也沒有看老婦人，接著說到，“那時我們豆兒才6歲，有一天突然就失蹤了，島上人把整個島都翻了個遍，都沒有找到他。一個月後，老朱才在海灘上看到了昏迷的豆兒。豆兒醒來後說他不小心從涯上掉進了海里，醒來後就到了海底，那裡沒有水，魚兒都在頭頂上。有個老爺爺給他治傷，還給他好吃的，但他不喜歡打針，又吵著要回家，後來醒了就看見了老朱。”老大爺抹了抹眼淚，又接著說到，“那時村裡人都來祝賀我們，說是媽祖請了豆兒，還定了娃娃親，所以豆兒很大了村裡人都不敢給他介紹物件。後來他覺得在島上沒前途，就去了廣州，還在那邊結識了女朋友。兩年前卻被車子給撞了……”老大爺終於也說不下去了。
“後面的我也知道些，村裡人說他違背了媽祖定的娃娃親，媽祖就不保佑他了。可能看你和他太像了，就怕了。”
“我以為這次能和他六歲時一樣，會好好的回來……”老婦人也終於哽咽著說了一句。
說到這裡，大家都沉默了，心裡想著各自的事情。突然房裡傳來了小孩的涕哭聲，胡鳳便起身進到了屋裡。
“大爺，大媽，我從小就是孤兒，從小就沒有感受過親情，但今天來到這裡，我卻感到很溫暖，很留念，如果你們不嫌棄，讓我認你們當爹媽吧！”章凌峰突然跪在了地上。
這一下不光老大爺，老婦人吃了一驚，就連肖洋也嚇了一跳。但看出章凌峰的真心，肖洋也不好再說什麼。
還開始的驚訝緩過來之後，兩位老人便一起抱著章凌峰哭了起來，一位不停的喊著“好兒子……”，另一位則唸叨著“我就知道你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