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教授的回憶(七)

教授的回憶(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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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的回憶(七)

教授的回憶(七)

小斯內普被倒吊在樹上已經超過五分鐘了,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這時紅頭髮的Lily像個女戰士一樣衝到詹姆斯旁邊狠狠推了他一把,將魔杖戳在了詹姆斯的脖子上。

“解咒, NOW!”Lily歇斯底里地吼起來。

小天狼星和盧平眼看情況不對, 走到了好兄弟身邊,小聲地勸架。男孩們雖然年輕氣盛, 但是他們也不想招來老師給自己惹麻煩。

詹姆斯愣愣的盯著脖子上的柳木魔杖頭,棕褐色的眼睛裡受傷一閃而過。

“Lily,你為了這麼一個不修邊幅、用心險惡、不擇手段、油膩膩的鼻涕精拿魔杖指我?”詹姆斯慢慢地輕聲問道。

“解·咒。”Lily目光閃了閃, 祖母綠的眸子水光一閃而過, 一字一頓地堅持。

“那麼...如你所願。鼻涕精,你給我記住!這是Lily救的你!”詹姆斯定定的盯了Lily幾秒,突然轉頭對懸在半空中的小斯內普喊道。

懸在樹上的小斯內普一動不動, 像一個被丟棄的提線木偶, 即便被對手怒吼也像是死了一樣。

“金鐘落地。”

伴著咒語, 小斯內普應聲而落, 寬大的校服跑在風中鼓起一朵黑色的花, 獵獵作響又重重的跌回到了地上。

西瑞爾呆呆地站在旁邊, 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腦海裡浮現出的第一個想法竟然是教授摔得那下一定很疼。

Lily立刻鬆開魔杖衝了過去。想要去扶地上狼狽的的朋友。

小斯內普面無表情地慢慢爬了起來, 輕輕地擋開紅髮女孩的手。

“西弗勒斯…你…”

“我沒事。”小斯內普啞著嗓子,冷冰冰地打斷。

“要不要去醫務室......”Lily無措的咬了咬下嘴脣。

“不用。”

小斯內普撿起地上的黑樺木魔杖,站起來的姿勢有點扭曲。他調整了一下站姿, 在脊背挺直後, 臉部肌肉**地抖了一下。

西瑞爾貼在少年旁邊看得仔細。

小教授似乎扭到了腳, 或者腿抽筋了......

“Lily,你看他什麼態度!你到我這邊來。”詹姆斯面上也不好過,仍然不放棄地呼喚。

“閉嘴,波特!都是你的錯!”Lily扭頭惡狠狠地怒吼。

“哈!都是我的錯?!我真搞不懂你怎麼想的,這種猥瑣人......啊!”

詹姆斯的話被一個閃著紅光的魔咒狠狠擊中,瞬間被魔咒的力量拍在了身後的樹幹上,樹上的樹葉撲簌簌地落了一地。

小斯內普扭曲著臉舉著魔杖,似乎還想繼續施咒,這時Lily擋在身前。

“你不能再攻擊了西弗勒斯!你也住手!”

“你不要管,讓開Lily。”小斯內普臉色慘白,嘴角抿成一條直線,黑色雙眸裡黑雲翻滾,醞釀著滔天怒火。

“不,你不能!”Lily的倔強勁兒也上來了,像一隻紅毛亂炸的的小獅子,站在小斯內普面前紋絲不動。

“我再說一遍,讓·開!”

“我也再說一遍,聽我一句勸,放·下·魔·杖!”

兩人無聲的對峙著,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用魔杖指著對方,倆人互不相讓,都紋絲不動。

現場的圍觀的同學漸漸安靜下來,剛剛還看熱鬧的同學被現場的氣氛感染甚至不敢大聲呼吸。

詹姆斯被夥伴扶起來,格蘭芬多四人組都舉起了魔杖站在詹姆斯身後。

斯內普轉動目光,依次盯著指著著自己的五根魔杖,嘲諷的勾勾嘴角,最後深深看了眼面前心底喜愛著的女孩:

“不要再管我了,泥巴種。”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宛若投入油鍋的一滴水。

炸掉了現場所有人的冷靜。

“譁!”

四周瞬間炸開了,詹姆斯不顧隱隱作痛的身體,第一個跳出來,看起來要和小斯內普拼個你死我活。

“鼻涕精,你怎麼敢.....你怎麼敢說那個詞.......”

Lily怔愣地站在草坪中央,有點回不過神。

她慢慢放下了手裡的魔杖,臉上血色褪盡,淡粉色的嘴脣上下頜動半天,顫抖地開口:

“你......你叫我什麼?”

小斯內普也放下魔杖,一聲不吭,面無表情,彆扭地彎下腰,一本一本撿起地上的書,就像是拾起自己七零八落的尊嚴。

最終,一瘸一拐地轉身離開。

看著兒時最好的玩伴頭也不回地離開,Lily祖母綠色的大眼睛瞬間盛滿眼淚,對著少年頎長的背影,聲嘶力竭:

“斯內普!我們絕交!永遠絕交!”

Lily喊完最後兩個字像是用盡了一身的力氣,終於靠在了聞訊趕來的閨蜜身上,痛哭失聲。

小斯內普像是沒有聽到一般,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向了一男的霍格沃茲城堡,遠離下午那一片明媚的黑湖草坪,和黑湖草坪上鮮活的每一個人。

“粉身碎骨!”一道閃著紅光的魔咒直直地射向少年的背影。

那個往回走的少年舉起魔杖,頭也不回地甩回一個咒語。一道銀色的魔咒和紅色的魔咒在空中相撞,一時強光四散,巨大的爆裂聲在同學頭頂炸響,就像一朵絢麗的煙花在半空中綻放,稍縱即逝。

流光溢彩後徒留一片魔力強碰撞後的魔法粒子灰燼,灰濛濛的、慢慢隨風飄散。

西瑞爾沒有追過去,他想也許此刻的小教授更希望獨處,即便他也看不見自己。

他自己也知道這個想法挺傻的。

西瑞爾其實有點理解小斯內普的做法,自尊心那麼強的人,這種時候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一個誰也找不到自己的、可以完全獨處的空間。

他想獨自默默地舔舐傷口,直到那鮮血淋漓的傷口結痂再脫落。

但是又忍不住很心疼這樣的小教授,他是懷著怎樣的心情,才能決絕地親手將埋在心底的愛戀撕得粉碎。

西瑞爾看著小斯內普漸行漸遠,眼前的畫面漸漸模糊。

再睜開眼,是一個十分黑暗且混亂的場景。時間似乎一下推後了很多年,已經是個青年人的斯內普快步走在一條昏暗的石板路上。兩邊房屋林立,黑黢黢的一片,不知道是陰天還是這段回憶本身灰暗,總之和校園生活回憶的色調大相徑庭,十分壓抑。

西瑞爾小跑著跟在他身後,不時地打量著周圍。

青年斯內普穿著黑色的巫師袍,又長高了一截,看起來和現在的身高差不多了,依舊很瘦,兜帽下偶爾冒出一兩綹黑色的頭髮。青年很謹慎,不時來回看看,拐進了一個小路口,輕釦了三下黑色不起眼的木板門。

黑色的木板門慢慢開了條縫,青年斯內普閃身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小酒館,規模比破釜酒吧還要小,但是在裝修風格和乾淨衛生的層面,兩個酒館可以一較高低。

這大概是巫師的奇怪傳統?稍稍緩和了情緒的男孩內心小聲吐槽。

青年斯內普目不斜視地從一眾錯落擺放的小木桌中間穿過,和酒保點頭致意,然後直接上了樓,徑直拐進了一個小房間。

一個鉑金色長髮的男巫已經坐在裡面了,男巫五官十分精緻,雙手抓著權杖。看到斯內普進來,矜持地點了點頭。

“晚了3分鐘,我親愛的學弟。希望我的等待是值得的。”鉑金色頭髮開口,順便鎖上了後面的門,釋放了一打各種保密咒語。

西瑞爾覺得這位陌生巫師的說話語調十分耳熟。聽起來和本尼在他一年級對角巷之行時,仰著下巴,滑膩膩的反派調調一毛一樣!雖然本尼強調說,那叫詠歎調。

“路上遇到點小麻煩。東西在這裡,那位大人…”青年斯內普拿出一個魔藥箱。

“放在那裡吧,辛苦了。Lord已經注意到你了,他甚至… 十分期待你的畢業。”鉑金順手遞給了對面的黑髮學弟一杯龍舌蘭。

“我的榮幸。”

西瑞爾注意到青年斯內普右手**地抖了一下,黑曜石般的雙眼迸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亮光,低沉的嗓音帶著微不可查的顫抖。

這段回憶很短,畫面轉眼就到了蜘蛛尾巷。這裡看起來已經和現在看到的佈局差不多了,破舊的傢俱和生活用品都不見了,只留下一個在西瑞爾看來十分硌屁股沙發,光線十分昏暗,窗簾緊閉,只開了一盞小燈。

青年斯內普的形象讓西瑞爾有點吃驚,他看起來很久沒睡了,眼袋很重,黑曜石的雙眸蒙著一層陰翳,下巴上還冒著胡茬,十分憔悴。此刻他正在寫一封信,寫寫停停,不時撕掉重寫。

西瑞爾站在他身邊看著桌子上信紙。是斯內普教授現在的字跡,稜角分明蒼勁有力。

青年書寫的太快,甚至有些凌亂。以至於西瑞爾只來得及看見一些片段。

“學長,您近期不要回來了。前幾日在聚會上見到了雷古勒斯,布萊克家的最小的兒子,還在上6年級…”

“大人最近的情緒很不穩定,藥劑服用量增加…”

“手下召集了一群烏合之眾,肆意殺害麻瓜和麻種巫師…”

“Lily結婚了。”

突兀的是最後一句,只有三個單詞。但是幾次停頓讓羽毛筆尖上的墨水幾乎弄髒了整張羊皮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