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假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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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假設
第七章 假設
天網瘋狂了，反抗軍也瘋狂了。
而這場會戰的中心點無疑就是陳松。
最先行動的到底還是天網，天網投放的武裝部隊像是瘋了一樣不顧一切的湧向陳松的方向，在天空中兩顆老美製造的衛星定位鎖死下，他的一切躲避與隱藏行為都只顯得滑稽可笑。
而當陳松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形勢就已然是對他不利了。
在意識入侵中見識過高科技威力的陳松很顯然又一次低估了現代的科技力量，犯了一個全能主角沒完全不會犯的錯誤。
他自認為的完美走位、隱藏手法最後只是讓他自己跳進了對方的包圍圈裡。
當陳松看著四面八方湧上的戰爭機械和天空中剛剛佯裝飛走此刻又折返的天網戰機，臉都綠了。
這時候他再想不到衛星定位可就真是傻子了。
而且現在陳松也可以確認了，天網真的把他視為重要擊殺目標了，起碼莎拉在這一點上沒有騙他。
儘管陳松正在為自己的莽撞行為付出代價，但他並不後悔沒有跟著莎拉走——跟著對方走才是真正的傻了。
若非必要，陳松是絕不想被對方帶著走的，而且還是一個對自己有所隱瞞的重要劇情人物。
陳松雖然被包了餃子，但並沒有驚慌，他早不是當初那個初出茅廬的菜鳥了，眼前這十幾個戰爭機械還不被他放在眼裡，他所怕的也只有對方大規模的地毯式轟炸而已。
陳松決定即刻殺出重圍，既然被發現了，宋欣琬等人也不用找了，找到了也不過給對方帶去**煩而已，而他倒多了兩個拖油瓶，現在，是陳松自己行動對所有人都好了。
想到此間，陳松即刻便準備出手，鬥氣又一次乍出，然而便在此刻。
一發從遠方而來的等離子鐳射束驟然而來，頃刻擊爆一臺戰爭機械。
緊接著，戰爭機械形成的包圍圈之外，各個方向上都響起了不同功率的等離子武器的咆哮聲和人聲。
而在遠方，極速解集而來的戰機群再一次被阻截在半空，有人依靠廢墟組建成了龐大的防空網路，火力或許不足，但數量絕對恐怖，生生攔住了那不可一世的天網空軍的凌厲推進。
——反抗軍，終於在此刻抵達了戰場。
他們不僅抵達了戰場，散亂而各自為戰的反抗軍集結成空前的部隊浩浩蕩蕩趕來，一副要與天網機器人軍團死磕到底的架勢。
包圍陳松的天網戰爭機械軍團幾乎在片刻間就被消滅殆盡，廢墟中湧出成百上千的反抗軍戰士，一部分向阻截戰機的戰場前進，一部分則圍攏向陳松。
領頭的是一位面容剛硬的軍人，身姿挺拔，緊抿著嘴，目光像是獵鷹一樣銳利。
他越眾而出，來到陳松身前，沉默片刻，直言道：“請先生和我們撤離戰場。”
陳松凝視了眼前這個人片刻，又轉眼去看看身邊的反抗軍們，良久，緩緩的、點了點頭。
然後，陳松就體驗了一把“重要人物”的經歷。
反抗軍在確定陳松願意接受保護之後“一鬨而散”，卻並非真的“散”，而是抵達各個重要的戰術位置結成大一點的防禦圈。
而陳松，毫無疑問的成為了這防禦圈的中心。
十二名全副武裝的反抗軍戰士以及那位神情剛毅的軍人環護左右。
在遠方天空中，反抗軍正與天網的空軍激烈交戰，但地面武裝很顯然難以徹底攔截住天空中縱飛的戰機。
尤其在天網發現地面武裝被全殲之後，天空中的戰機開始無視地面火力，叢集穿越“火線”。
那是極端壯觀的一幕。
但對於陳松來說則意味著事態的惡化。
撤退之旅不得不暫停，當飛機呼嘯而過，密集的等離子打擊線掃過大地，反抗軍傷亡慘重到處奔逃。
沉寂多年的廢墟被整個兒的掀起，在半空中更為徹底的被肢解，拋灑天空。
硝煙滾滾升起，場面一時極端混亂。
混亂中，陳松被護送著躲進地下室，他回頭看的最後一眼，是地面上一片的狼藉。
……
……
這是一間荒廢已久的地下室，到處散發著一種發黴了的氣味，而且一片陰暗，一位戰士鼓弄片刻，才有一盞不知荒廢多久的油燈亮起，成為這裡唯一的光源。
昏黃的燈光下，每張面容都顯得有些失真的可怖。
陳松吸了口潮溼發黴的空氣，扭頭，正看見那剛毅軍人一絲不苟的面孔。
反抗軍為了他，真的犧牲很大。
陳松不知道究竟為什麼，能讓這麼多人的為一個飄渺的傳言而為別人去死。
這就像他在意識入侵中經歷的那樣，無法理解被定為炮灰的人仍然希望能戰場上獻出自己的力量哪怕是生命。
然而想到意識入侵，想到主神原創空間，他忽然就想起來在上次團戰之中帝國大廈隊智囊艾略特的話來。
——從主神原創空間很可能能夠回到現實世界。
那現實世界是什麼？
主神原創空間的一部分？抑或所謂主神原創空間不過是將輪迴者投放到了真實宇宙的其他星球之上？
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當然這是陳松個人的認為，在恆古之森中，那位被精靈族裔稱為“惡魔”的存在所表現的實力簡直超乎陳松的想象，甚至不僅僅侷限於強大這個定義。
主神……能比這樣的存在更強大嗎？
陳松第一次感覺到，這個主神空間，或許真的不是那麼的簡單。
還有此次迴歸現實世界，那位名叫納撒尼爾·卡拉米的資深者，他的強大簡直超出了陳松對於資深者的認知範圍，但——如果紐約的那個深坑真的是他造出來的，那麼他恐怕已然當場就被主神抹殺了。
但，他這麼做的意義又何在？找到他們這些輪迴者作為“見證人”又是為了什麼？
還有，那個神祕女子是誰，主神又為什麼要將他提前傳送。
陳松不知道，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好像正處在一個巨大漩渦的邊緣，稍不留心就會跌落深淵。
但他冥冥中又有覺悟——他必須弄清楚這一切。
然而，真正讓他動心的，還是艾略特的那個假設。
如果主神原創空間真的就是現實世界，那艾略特所說的那種可能就真的有希望。
屆時，唯一的問題恐怕就來自主神了。
主神，恐怕是絕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陳松正凝眉沉思間，忽然，在只有喘息聲的地下室中忽然響起了一道輕輕的腳步聲。
——是有人起身走動麼？
四場主神任務世界養成的警覺讓陳松從沉思中拔出思緒，轉頭，看見昏黃的油燈照耀下，一個面容籠罩在頭盔陰影下的反抗軍戰士正緩緩向自己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