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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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司馬祭酒身為道術大宗師,一顆玲瓏道心自然琢磨地晶瑩剔透,內外澄澈,更何況他以大儒身份入職西唐官方教育機構國子監,養氣三十年,心胸中充塞浩然之氣,配上西唐皇朝雄霸宇內的第一帝國帶來的深厚底蘊,因此很快就脫離了居恩和尚的口舌挑撥,心靈上點塵不染,恢復了原來的恬淡。

瞥了一眼寶相莊嚴的居恩和尚,司馬祭酒淡淡一笑,也不欲說一些不符合身份的氣話,頓了一頓,正想找個話題開啟局面,突然心靈層面悄然無息地丟失了一塊版圖,連忙拿眼掃視過去,卻見重重黑霧散逸一空,而那個方才潛入黑暗中的綠袍年輕人已然消失不見。

‘怪事!一個大活人竟然在眼皮底下莫名失去蹤跡,而且連一點道術使用的痕跡都沒有留下來。’

斟酌一下語言,正想開口向屍道人詢問的司馬祭酒驀地警醒過來,他愕然地望著弱水河的對岸,依稀看見一個綠色長袍的身影。

“諸位,我先走一步,你們慢慢來,不消著急!”說罷,揮了揮手,轉身就走,墨綠色的長袍漫卷而起,彷彿是戰場得勝將軍的凱旋。

還留在弱水河這邊的荊無命、居恩、麻衣無相三人已在深入地宮一行中漸漸得知漆南劍身懷種種層出不窮的奇妙道術,對他透過弱水河這道天塹既在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三人彼此交換眼神,都露出莫名的苦笑,繼而捫心自問,自己是否能夠像先前的歐陽千葉那樣,憑藉眾人的種種助力橫跨弱水,或者和漆南劍一樣,靠玄妙超凡的道術踏在弱水河的對岸。

因而他們三個都靜靜呆在原地思索,冷眼旁觀司馬祭酒帶來的十幾個同伴,各自拿出得意手段想要透過弱水這道天然屏障。

最先出手的是一位和方才負劍少年相仿,運用道門御劍術已然入流的禿頂壯漢。只見他解開掛在雙肩上的兩個木盒放在地上開啟,露出木盒裡面一黑一白兩把尺長寶劍。壯漢雙手掐訣念動祕咒,便見兩把寶劍遍體生出豪毛似的光芒,彷彿具備了靈性,魚躍而起,在半空中互相糾纏交融,隨後融合成一把半黑半白的古怪長劍。劍柄上有一個天然的珠形凹洞。那壯漢伸手招回這把怪劍,從懷裡掏出一個徑直寸許的珍珠放入凹洞內,嚴絲合縫,恰如其分。整支寶劍唯一的漏洞被填補上,頓時煥發出明暗兩色斑駁劍光,吞吐不定的真氣劍芒一下子收斂到外放一寸,且穩定地保持著。這一幕讓荊無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微微眯起了眼睛。

對於弱水的威能似乎有所耳聞的禿頂壯漢,謹慎地給怪劍劍柄繫上一根透明絲線,接著才大喝一聲,催動法力駕馭寶劍向弱水對岸射去。

一開始,那破開空氣的轟鳴聲還讓壯漢以及周圍好事者心喜不已。可是隻飛過五十餘步,飛劍的速度便慢了下來,接著就好像老牛拉車一樣,一寸寸地爬行。更有甚者,由於飛劍自重不下百斤,受了弱水的天然禁制吸引,饒是壯漢為了麵皮強行催谷十五層的極限法力,那把給予眾人厚望的飛劍依然垂下劍尖,開始往下垂落。

禿頂壯漢嚇得連忙拉扯絲線將飛劍收回,周圍圍觀的眾人不約而同發出可惜的嘆息聲,有與壯漢交好的夥伴更是搖頭不已,卻不得不上前安慰,說些貼心的話,這才讓壯漢好受了些。

這邊,眼尖的居恩和尚心裡默默估算,便算出壯漢的飛劍只在弱水河面上空‘爬行’了六十三步,反覆推敲後,便輕易算出壯漢的御劍術在道門中的排名。

‘百名開外!也來湊趣,真是無知小兒。’居恩和尚雖不精擅道門的御劍術,卻對這門道術知之甚詳,稍微輕視一下,依舊做壁上觀,因為接下來的一個小姑娘手段更為高明。

那是一個身穿鵝黃宮裝的貴族少女,身姿婀娜舉止輕盈正是二七年華,鮮嫩地如同二月初含苞的豆蔻花,疊起衣袖伸出青蔥淺白的羊脂手,露出膚如凝脂的手腕上古意盎然的一枚雞血石手鐲。天然的血紅色紋理在手鐲上團成層層疊疊的錦簇,彷彿一朵盛放的牡丹花。不消說周圍的同伴露出驚訝羨慕的神色,就連定力深厚的荊無命和居恩和尚都忍不住看多了幾眼,一下子也被吸引住注意力。

眾人都在迷醉這枚鬼斧神工的古物,唯有精修屍鬼道的麻衣無相在橫跑陰陽兩界中練成的幽冥真瞳,破開一切迷障,從那手鐲天然紋理深處看到一座座屍山血海,以及吸收它們茁壯成長的無數牡丹花。

這是一件成長型的鬼道法器,當初雕琢它的第一任主人想來也不會預料到,這枚手鐲成長到如此可怕的地步。

麻衣無相強行忍下伸手搶掠的衝動,雙料大宗師的尊嚴讓他厚不起臉皮去搶奪晚輩後生的成道依仗,不過,若是那晚輩用那手鐲來對付他,倒是可以順手拿過來把玩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嘛,暫定為一萬年!

就在屍道人沉醉於幻想中時,宮裝少女隨意地揮了揮手,那手鐲便射出一道灰白的氣息,落在地上,打了個滾,便有一頭遍體魚鱗,額生獨角,四足鬃毛飄揚的龍馬站起身,打了個響鼻,站在少女面前。

宮裝少女走上前,剛剛踮起腳尖,龍馬便順從地俯下驕傲的頭顱。少女在它耳邊低語片刻,從袖袍裡摸出一個布袋,剛剛開啟袋口,龍馬的長舌便探了進去,捲起一把黃豆似的黑色藥丸,咯嘣咯嘣嚼地異常香脆,隨後,它背上的鬃毛變成了鯊魚似的背鰭,四足的鬃毛也都隨之魚鰭化,隱隱地一股潮水般的鹹味氣息纏繞著它的身軀。

龍馬試探地往弱水水面踏上一隻前足,平穩的弱水錶面第一次有了反應,凝成一個海碗大小的漩渦,待龍馬將前足放下,弱水歡呼一聲,跳躍而起,似乎歡迎著龍馬的靠近。

待那頭龍馬四足落水,開始在水面行走時,宮裝少女面上的緊張神色才放鬆了下來。

不過她還是太小看弱水了,尤其是這種被道術高人以傾國之力佈置的禁制。

龍馬走出百餘步,蹄足下面的漩渦已經縮小至不可見,而且禁制之力越來越重,隱隱地讓龍馬有些恐慌,頓足不敢繼續向前。

宮裝少女催促了幾聲後,龍馬又往前走了兩步,前足突然陷入弱水三寸,勉強提起,只覺得渾身乏力,氣息更是斷斷續續。

“大驪魚伯,回來!”宮裝少女知道不妙,連忙呼喚龍馬真名,這才讓它它恢復了一些力氣,拔足奔回岸邊。

荊無命眼皮一陣**,立即知道這宮裝少女的一些底細,不過他卻不敢說出來。得罪貴人事小,莫名惹怒一個護短的道術高人,那才是真的划不來。

‘不過這事還須記錄在案,報備給宗人府!’

連續兩個同伴拿出得意的手段都不能過河,剩餘的十來個人都有些躊躇,原本個個信心十足的模樣現在都變得謹慎。

過了片刻,從互相觀望的人群中走出一位年歲雙十左右的落魄貴公子,頭戴方冠,一身洗得發白計程車子長袍,隱隱散逸出淡淡的澡豆清香,面目之間的稜角被現實打磨雕琢至圓潤光滑。種種跡象都表明這人來自一個沒落世家,不過底蘊還在,落魄者的神情眉目之間依稀可以看見東西晉時期,崇尚風度和儀表,揮著麈尾清談,悠遊林下寄情山水、各種瀟灑放誕、不拘禮法的司馬氏貴公子。這樣的好男子讓見過世面的荊無命翻了翻白眼,同樣出身舊朝門閥的絕世刺客對擺不正自身心態,暗地對抗新朝無果的世家從來都沒有好臉色。

不過落魄貴公子還是有一些底牌的,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纏絲瑪瑙盒子,啪嗒一聲開啟機關,露出裡面一隻剛剛甦醒的金色蜘蛛。

宮裝貴族少女及其她女伴一見那金蛛掙開爪牙醒來,便露出一副受不了的樣子,退開了幾步,貴公子伸出左手,任由那頭金蛛爬上他光潔如玉的手背,收起盒子入懷,一拳擊中腹部,強忍住痛楚地張口一吐,順手抓在手裡。

一直在觀察他的荊無命看見那是一枚菩提子大小的紫色果實,不過上面有一張恬淡的笑臉,心裡一沉,想起了某個糟糕地僅僅流傳在世家之間的傳聞。

那枚人臉果實散發出初生嬰兒的淡淡清香,頓時引來金蛛的注意,張開口器發出吱吱吱的興奮叫聲,貴公子看見金蛛焦灼的樣子,便將那人臉果實放在小傢伙的面前。

金蛛急忙撲上前去,銳利的口器一口咬破果皮,大口大口地吞吸其中的汁液。人面果實原本飽滿的笑臉頓時失去了光澤,漸漸枯萎下來,隨即變得愁眉苦臉,乾癟地像一張腐竹。

吞吸完人面果實的精華,金蛛連果實的剩餘部分也不放過,照樣三兩口吞吃入肚。

這時,鼓脹的金蛛肚皮上隱隱約約地出現了一張苦瓜臉,漸漸清晰成形,便穩定下來,成為金蛛碩大無朋的背部一個特殊的標記。

荊無命嘆了口氣,別過頭不想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