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若安好,天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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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若安好,天天晴
“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不為別人,只為自己……”,躺在白色病**的譚文君悠悠地睜開眼,耳邊似乎依然還有著黃昏裡被從南河的河水救起時聽到的話語。
她確信那一刻,她聽到的聲音帶著呼吸的溫度,緣自於將她帶上岸的人,而那聲音卻是屬於霍思瀚的。
譚文君茫然的眼神掃過眼前或擔憂或焦急或欣慰的人群,沒有她所想要見到的人。
她活著,幸運地活著,甚至連孩子也有驚無險的保住了。
拖她一塊下水的林志遠也活著,不過落水的時間久了點,現在還在急救室裡。
譚文君一雙眼帶著希冀定在了被母親推過來的少年身上,她們都說這個叫秦子軒的大男孩就是把她從水底救出的救命恩人,她期望著是否這個只有過一面之緣卻沒說過話的殼子裡裝著她熟悉的靈魂,就象她在水中感受到的一樣。
顯然美女眼中過於灼熱的謝意讓秦子軒有些手足無措了,慌慌張張地說了些好好休息,小心身體的話,聲音乾巴緊擰透著生澀。
不是他!一眼就能看清的男孩眼裡透明純淨但也陌生疏離,譚文君倦倦的閉上了眼,屋裡人也識趣的一個挨一個的走出了病房。
是他!有淚一點一點的從譚文君的眼角流出,恍然之中這一次掉入水中的場景和先前為霍思瀚喊魂的情景相重疊,當年在水中被林志遠救起時,一迭聲一迭聲囑咐著好好活下去的聲音是霍思瀚的,只是當時自己固執地不願聽。
他本來一直都在,是自己先轉身先離開的。譚文君緊緊地拉起被子蒙在臉上,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嘴脣。
在林志遠恢復神志之後,譚文君拖著疲病的身子跟他進行了一次長談,只有兩個人,靜靜地,第一次真真正正的談到了許多從前總是跳過的話題。
接下來的日子過的飛快,沒幾天,許洛秋就在自己的小屋裡為著晚上的慶功宴煩惱著並得瑟著要穿出門的新衣服。
德性!只要看到的世界有點好顏色,就會急不可待的展開孔雀尾巴!倒吊在天花板下的謝素素,抱著雙臂,對著許洛秋挑出來的每一件衣服都統一的給了差評。
等許洛秋收拾好走出房門,早已坐在客廳裡的李霽正跟霍老師講著天海南河中學思瀚樓事件的最新進展,邊上是旁聽的秦子軒。
思瀚樓現在已是被確定要拆的危樓,而由於林志遠後來倒竹筒一樣的供述,人們才發現這樓只是一座冰山上突起的一角。因為已捅了天見了光,天海上下由此引發了一場人事的強震。
“喬希已經被收押了,這是她對那枚戒指的相關供述。”李霽揉了揉緊攢的眉心,從資料夾裡抽出一紙素箋遞給許洛秋。
為了這一紙要給顧秀芳的證明,李霽還給喬希找了律師,曉以理,動以情,下了半天功夫。許洛秋有些不忿的撇了撇嘴,但還是招呼著秦子軒一字一字清晰的讀給傻傻的顧秀芳聽。
“天海的事情能夠這麼快有進展,其實……”洛秋有些搞怪的細微表情,李霽有看到,他重新捏上資料夾的手緊了一下又放鬆開,一些資料他突然不打算拿出來了,以免破壞了現在圍在一起的眾人眾鬼的歡喜雀躍和這一室的潔白澄淨。
許洛秋得瑟,秦子軒歡喜,眾鬼也樂得以為是大家的努力才讓天海事有了新開局,但孰不知就在收集的資料裡有著關於此案另一個突破口,或說更重要突破口的訊息,還帶著點灰色幽默。
在林志遠被說服舉告天海那堆蛀蟲之前,比他還先兜底招的是在S市才出院沒幾天的謝浩。謝浩是被警方抓去的,三下兩下就嚇得招了一堆曾做過的事情,但他被抓的原因不是因為天海事,卻是他自個兒喝醉了酒,不長眼的在一間酒吧裡猥褻了某家衙內。
人間事就如此,有時最管用的不是浩浩蕩蕩的正氣歌,而是粗俗不堪的陰影。李霽藏在眼鏡下的眼瞼低垂著,卻也跟著心思單純的眾人眾鬼一起為天道昭昭,天網恢恢朗聲笑著。
“你剛才說其實,其實……什麼來著?”,笑鬧了好一陣兒,許洛秋才後知後覺地關心起李霽剛才似乎要提起的話尾。
“其實,你和你們同學的慶功宴我是真心很想去,但要趕飛機。只能贊助紅酒了,你們這些學生能喝吧?”
“可以呀!”,秦子軒的手已越過了許洛秋高高的舉起。
“哈哈!其實,你也真的很不錯。”,許洛秋促狹地衝著李霽擠了擠眼,眉梢的淡紫輕挑著,“本來還想今天介紹幾個妹子給你認識呢!看看你能不能成了她們曲線就業的好物件。”
曲線就業?李霽有些納悶的眼神掃過了許洛秋一臉兒捉弄的壞笑,恍然有悟。剛想反駁,卻又凝神在了許洛秋無意彈動的指尖上,許洛秋說起過的那些美女同學,因為被打著的牙總是緣慳一面沒見到,但象她這樣的,應該就一個吧?那十指纖纖,在他的眼前晃著,指蓋上的桃花開得極妍,不言不語,自有風情。
說是要介紹給別人,用得著自個兒笑得跟花痴似的?謝素素不滿地哼了一聲,倒垂而下的長髮晃晃,她這會兒有些同情那個遠在洛城,原本讓她看不慣的於雲奇。
哎,許洛秋的節操有沒有下限,她不管了!只要接著能帶她去京華就得。謝素素長長地嘆了口氣,從天花板上滑下,攤在許洛秋的身前,再扭麻花一樣的拔起身子,“霍老師的事兒完了,該帶我去京華了吧?”
洛城的於家,於雲奇正在老媽、老妹雙開的雷達眼下,鎮定自若的收拾行李,桌上是新鮮出爐的一紙調令。
“本來我畢業前就是京華實習的,如果不是出了意外,也不會回洛城。這一次我聯絡了從前的教官,很難得才讓人同意給我一次重新測試的機會……”,於雲奇站直了身,堅定對上了陳老師的眼,“成家立業,反正一時半會兒成家不太可能了,能多做點事也好。”
陳老師靠在門邊,一臉疲憊,“反正我管不了你……”
“夜無!這一年的時間,你是要歸我管的!”,黑沉的夜,一間豪宅裡響徹著夜豔歇斯底里的尖叫,“謝浩招惹男人的事,還有天海的思瀚樓,你到底在做什麼?”
“沒做什麼。姓謝的看我的眼神不規矩還變著法兒找我,許洛秋天天自找麻煩,我只想給他們一點教訓。不小心沒合上你的意,是你的問題,你要做什麼也沒跟我講過……”,閒閒地坐在陽臺的欄杆上,夜無的回答欠奉半點誠意。
“你!你是鬼吔,你不故意讓他看見你,他會看得到?”氣極反笑的夜豔將一根纖長的手指輕點在了夜無看似實體的胸前,“你給我記住了,就算你的實力再強,你也只是一隻鬼,一隻被人豢養的靈鬼而已……”
呸!一團黑色的鬼氣重重的啐在夜豔年輕漂亮的臉蛋上,待黑色散去,她的面前已沒有了夜無半點影子。待要高聲喝罵,夜豔平整光潔的俏麗面容開始了無規則的**,柔嫩的肌膚開始起皺,碎裂,啊的一聲尖叫,她驚恐地衝回了房間。
這就是人?就這麼活著,做人又有什麼意思?還不如做鬼呢!虛空而立的夜無振了下抬起的手臂,一團黑色的小球離臂而出,尖嘯著劃破夜色,覓著許洛秋的氣息向遠方掠去。
“做人,就要好好的活著。為自己,為愛自己的人,別的人,管他們怎麼看怎麼想,愛咋咋的!”清晨,S市市郊的墓園的一塊墓碑前,一個小盆裡燃著一張紙,許洛秋蹲著身,眼睛被火光映得閃亮,亮得能跟她跟前的一個小男孩子的眸子媲美。
“我相信媽媽,一直都相信!”,聶書華捏緊著小拳頭回答,仰起的小臉帶著笑。抬起的視線,虛沿而上,飄在空中的顧秀芳把頭埋在了謝素素的肩頭,歡喜地想哭。
一道銀杏葉樣的靈符打在了顧秀芳的額頭,消融而失,同時,另一道葉符飛速地鑽進了霍老師的魂體。許洛秋只讓秦子軒收了霍老師,顧秀芳的魂卻跟上了聶書華,一個洛秋送的白色水晶掛墜正晃在孩子的胸前。
“接下來,到七月半前,就讓顧秀芳再多陪陪她兒子……”,送了書華回家,許洛秋在去天海的路上,開始細聲地跟著幾人幾鬼解釋。
人死成鬼,不屬陽世,歸陰間,就象是人間變了國籍。要想在人間停留,也是得辦居留證的,聖果院就象個留學勞務代辦點,給鬼埋上個銀杏符,就是說這是了了願,暫住人間的,七月半到期,符引自會帶著鬼們去到歸處。
“你呢?要留在天海陪她們嗎?”,遠遠望著正在拆除的南河中學思瀚樓,許洛秋低聲問向了藏在秦子軒身前銅錢裡的霍思瀚。
在工地的不遠處,有一張輪椅,椅上坐著直盯著前方的霍爸爸,椅後一左一右站著霍媽媽和譚文君,譚文君放在扶手上的手冰涼,卻被霍媽媽的手覆著,漸漸的暖了起來。
“譚老師現在迴天海等案件進展,沒事做就先教我畫畫,她說我雖正式學得晚,但是天賦不錯!我家老爸老媽天天給她和寶寶燉補湯……”不知何時趁到洛秋身邊,閔哲的小胖臉上油光閃,小眼也亮。
“想當畫家?”許洛秋歪著腦袋,明知故問的擠兌。
小胖子憤憤地握緊了拳頭,“想當建築設計師!”
“那,最重要的可不是天賦喲!”,許洛秋的杏眼眨了眨,傲然地抬起了下巴,經了這事的惡補,她現在也不是沒有任何發言權的門外漢。
一切就這樣也很好,不是嗎?秦子軒胸前的同心錢閃起淡淡的微光,霍思瀚笑著對再次詢問他的許洛秋搖了搖頭。人鬼殊途,只有自己放下了,才能讓活著的人也放下,去過屬於他們的人生。雖然對活著的人來說困難了些,但是時間是療傷的最好良藥。
“霍老師,要不就象那天你救人一樣,我把我的身體再借你用一下?”,秦子軒會錯了意,語輕輕,看向銅錢的眼裡開著溫柔的花。
“不要了!那次就害你病了三四天!”。霍思瀚的聲音帶著歉疚。那天看著林志遠和譚文君掉下水,泳技糟糕卻搶著跳水的秦子軒差點把他自己和譚文君母嬰的三條命都搭上,無奈之下,他才會擠上了秦子軒的身。還好,跟著下水的許洛秋用靈力護持住了譚文君,也趕上救起了瀕死的林志遠,
“他不要,我要!”,銅錢裡響起了陰測測的女鬼聲,“小子!去京華幫我了願時,把你的身體借我用吧?”
“不要!”,想著謝素素折騰人的豐功偉績和自己身體有可能做出的糗事,秦子軒發出了惡寒的尖叫。
斜陽餘暉暖暖地打在許洛秋的臉上,一張笑臉燦爛如花,卻故作氣惱的翻著白眼,“幹嘛呢?幹嘛呢?大白天鬼吼鬼叫,你搞什麼鬼呢!”
我沒搞鬼,是鬼搞我!拼命地奔跑在南河堤岸上,前方是冷著臉張開黑色髮網的謝素素,後方是聽著許洛秋的指示從背後哧著小白牙凌厲襲來的秦小桐,秦子軒喘著粗氣,欲哭無淚。
這小子,真是笨得實在呢!銅錢裡的霍老師,選擇對秦子軒的求助充耳不聞,舒服地仰面躺下,直面著天海的天空。
夜幕將臨,但他卻不覺得黑。珍惜所有愛過的人,你若安好,天天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