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許洛秋她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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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許洛秋她不是人
如果說於雲奇與許洛秋之間的爛帳是青春狗血劇,那麼秦子軒這兩天的遭遇只換了兩個字,純粹就是狗血倫理劇。
那天在許洛秋的喝令之下,秦子軒帶著堂妹秦子蓓趕到景湖,由小名可可的子蓓混充小童星周歆的鐵粉,得到了共進晚餐兼送禮物的機會。手鍊送出去了,人小鬼大的可可卻拿哥哥暗戀小童星當把柄拿捏著他,死活不肯回曲林,硬是要留在景湖玩兒。
沒辦法,秦子軒只能帶著自家堂妹去酒店暫住一晚,可好巧不巧,可可的一聲“大伯!”讓他意外的發現了一直說自己在京華公幹的老爹。當然更不巧的是,當時滿臉春意的老爹秦安海懷裡,也正膩歪著一個豔麗的“妹妹”。
一晚無眠,義正言辭地跟老爹溝通家庭的重要和老媽的不易,也開天闢地第一次被老爸當男人對等談話,反給他洗腦著成功男人應有的特質。但最終,畢竟兒子還比女人重要,秦安海拗不過秦子軒,第二天一大早就被押著回曲林。
可回了曲林家中,秦子軒才發現帶老爸回來的時間錯了點。早上七點多,在秦子軒眼中如仙子一般的媽媽高雅蘭還賴在**,身邊上多了一個不該有的人,三叔秦安沛。
秦子軒的世界一瞬崩潰,嚴父沒了,慈母沒了,親密無間的秦家開始了無休止的相互攻訌。三嬸直接拉著可可回了孃家,二嬸揪著二叔的耳朵帶著堂弟去臨時度假,小姑說國外的學業未完訂機票也跑了。
跟著哭起來沒完的奶奶呆了個大半天,秦子軒收拾行李也跑了,說是回校,拐了彎又跑到了洛城。
秦家一定是犯鬼了,一個個都被鬼迷心竅了!秦子軒信誓旦旦地說著他的感覺,但許洛秋幫他細細查了下,他的身上倒是有一絲絲微弱的鬼氣。但這點鬼氣別說弱得比不上感冒病毒,熟悉這氣息的許洛秋一下子就認定這屬於小鬼秦桐,從T大到洛城,這一人一鬼沒少對掐,帶上這麼丁點兒實屬正常。
不管怎樣,秦子軒吃了鐵稱砣,堅持要跟著許洛秋,直到她幫他解決他認定的鬼問題。他留在了碧水苑,被趕走的是於雲奇。
鬼事易辦,人事難理!
走在回家的路上,於雲奇反覆嚼著洛秋應付秦子軒的這句話,心中多了幾分酸澀,但等手搭在了家門的門把手上,他已下了決心,不管鬼事人事,都要盡所能的理清楚。
砰!門還沒完全合上,一個茶杯就飛速地向他砸來,扔茶杯的陳怡顯然還是手下留情,並沒對準人,但撞牆粉身碎骨的瓷粒還是反彈著打在他的後背。
“回來?你還回來!不被許洛秋小妖精害死,你不死心呀!”,陳怡雙眼通紅,滿臉是淚,狀如瘋虎的向著於雲奇吼完,又伏身趴在沙發的扶手上嚶嚶哭泣。
於雲奇一步一步走近,正在沙發邊勸著於母的於家老爸拉開了沒眼色的女兒,擠著眉向他使著眼色。老爸讓回屋躲著的暗示,於雲奇沒有理會,緩緩地跪在沙發邊,什麼也沒說,只是拉住了母親的手。
於雲奇的沉默卻讓陳怡更傷心,自己生養的孩子自己知道,打小就倔的兒子不說話就代表著他堅持著自己的決定。
想到雲娜回家後吞吞吐吐地說起前兩天雲奇不在家,很可能就是跟許洛秋住到一塊兒的訊息,還有今晚見到的街頭曖昧一幕,陳怡更是悲從中來,拳頭不要命地砸到了兒子身上。
“不能跟她在一塊……許洛秋,許洛秋她不是人,不是人!她會害死,害死你!”
許洛秋她不是人,起碼不是個好女人,但老哥卻一早就掉進了她的坑裡。在於爸的示意下,躲進衛生間為於媽擰擦臉毛巾的雲娜,手上更用了幾分勁。
記得還是在上初二的時候,有次和幾個親近的同學在家裡客廳聊天說著學校的閒事,大家提起那個常常請假又有著不明外人接送的許洛秋,都一致地發出了咯咯的悶笑。本來在屋裡讀書的哥哥衝了出來,火大的將所有人趕走,包括自己。
爸媽回家於雲奇還提前揭發妹妹講人是非,還影響他這個高三黨複習考試。不僅自己被教訓,那幾個同學也被列為了於家拒絕往來的物件。也許,從那時起,老哥已經暗中跟許洛秋有了往來。
哥哥雲奇一向獨立,讀高二開始就常常自個兒一人去當揹包客各地旅行,上了大學之後更是不太著家,就連假期也一樣,有時說跟著實習辦案,有時說是跟人去探險,雖然也偶爾回來也會帶回不少各地特產回來,但對自己要跟著去玩的請求總是拒絕。
那時雲娜帶著不甘心,偷偷進了哥哥的房間。結果卻讓她發現了一個祕密,藏得嚴實的相簿裡,電腦裡有著各地的風景,但風景中卻也有人,大笑的,淺嗔的,不同風情卻是同一個人,跟她同是高二年級的許洛秋。
嚇著了的她把發現告訴了媽媽,那時媽媽正是帶著許洛秋的班主任,她當時得知學生早戀還戀上的是自家的兒子的表情,雲娜至今難忘。
陳怡私下跟洛秋談過話,似乎談話收了點效,但也許只是一點點。許洛秋仍是一如既往的常請假,而在外地讀書的雲奇,有沒有跟她一起,大家心裡都沒譜。
可到了雲奇將要畢業分配時,許洛秋不知為什麼和於雲奇鬧翻了,甚至擺出副永世不見的架式。
雲娜還記得許洛秋當時把堵在校門口要見她的於雲奇趕走的嘴臉,記得她對著老媽的冷言,“我還未滿18歲,不要讓於雲奇知法犯法,用心管好你兒子。”
隨後,據說在校就立過功鐵定能進市局的於雲奇,被髮配到了洛城最邊角的千疊山。老媽找過舊日的學生,得到的遺憾迴應是因為於雲奇不能冷靜處理感情問題,再細問,卻是據說有個叫許洛秋的女生跟市局領導遞過話。
許洛秋最後卻拍拍屁股,瀟灑地跑去S城上了大學。
眼見著老哥漸漸從消沉中恢復,開始正常地工作生活,許洛秋卻又竄了出來。可惡!於雲娜對著浴室鏡,低聲地也幫老媽罵,“許洛秋她不是人!”
客廳裡,於爸於衛華正演著獨角戲,一會兒裝模作樣的訓兒子,一會兒低聲下氣地哄老婆,額上漸已有汗。
他倒是覺得老婆陳怡對這個兒子的感情問題太偏執了。甚至心裡有點自得,覺得兒子不愧是於家人,果然執著重情。
老於家的重情在洛城也算小有名氣。在於雲奇十二歲的時候,於衛華的爺爺在千疊山下的老家永寧鎮去世,那一天老爺子閉了眼剛被移到於家祖宅的堂屋,於家太婆,一身紋花玄衣坐在靈前,緊握丈夫的手,一直不停歇地低聲唱著無人聽懂的歌謠。
歌聲低沉卻不併哀傷,那時趕來幫忙的鄉鄰都有些納悶,卻有人解釋說那是出身山裡少數民族的於老太的特殊致悼方式。但三日後,於家正式起喪,卻是辦老倆口的合葬,無病無痛的於太婆在歌聲中斷了呼吸。
所以在兒子的感情問題上,於衛華嘴上吼著,心裡是偷偷站在兒子一邊。
把不懂得方式方法的傻兒子轟回房間,再把更不懂事的女兒趕走,於衛華才得以俯下做低地把老妻硬拖回了房。
“兒孫自有兒孫福了!要不……”,於衛華體貼地幫似乎哭得脫力的老婆掖好被子。
“不可能!”,本來躺好好的陳怡掀開被子,又彈了起來。老公的手遞了過來,陳怡緊緊握住,心裡千言萬語想說,但一想起當初自家老孃親的交待,剛斷的哭聲又繼續地響起。
她心裡憋著祕密,但這個,老孃以前就交待不能講,不能講給老公和兒女,給他們招災惹禍。
可我沒要招呀,怎麼那個許洛秋就不放過我兒子呢!陳怡的眼淚撲簌成鏈。
許洛秋她不是人!
洛城裡知道許洛秋是聖果院許家阿嬤抱養的棄嬰還是有些人的,但是知道許洛秋是在哪兒被許家阿嬤抱養的卻沒幾個,可陳怡卻偏偏就是其中一個。
陳怡的孃家就是原本的碧水苑附近,二十二年前自家房子沒搞定,她就只能帶著四歲的雲奇和半歲大的雲娜在孃家小住。
那年深秋的一個下午,從幼兒園接雲奇回家的路上,經過碧水苑,她推著雲娜的嬰兒車,招呼著應該跟在身邊的雲奇。可孩子沒應聲,當時立刻嚇出她一身白毛汗。
把雲娜交給一個路過的熟鄰看著,陳怡就開始在四周找雲奇。結果發現那小子正不眨眼地盯著碧水苑的荒草堆,巴掌剛要落在小屁股上,荒地裡就傳來了一陣嬰啼。
身為兩個孩子的母親,陳怡動了惻隱心,大著膽子地向碧水苑走去,嬰啼提醒著方向。她深一腳淺一腳地走過草叢窪地,就發現在一棵枯死的梧桐樹下有著一團嫩嫩的肉粉。
一個不著片縷的女嬰正躺在草地上,看著大約也就幾周大,見有人來,停了哭,大眼睛靜靜地看著她,嘴角輕輕上彎似乎在笑。
陳怡剛想伸手抱,草叢突然現出一條碗口大的長蛇,吐著信子爬在女嬰身上,兩隻碧綠的眼直勾勾地盯著她。
一聲尖叫,陳怡衝出了荒草地,直到跑回家,還是嚇得直哆嗦。
她嚇得根本什麼都忘了,雲娜是熟人帶回家的,兒子云奇也是後來自己走回來的,而荒地裡還有個待救女嬰的事更早被忘到了腦後。
秋雨連夜,等到第二天早上送雲奇上幼兒園,再路過碧水苑時,看著幾個人站在那兒指指點點,她才有些愧疚地想起,那個女嬰若不是成了那條蛇的食物,就是要被活生生的凍死了。
在那兒站著的人,說著昨晚的奇事。大雨夜,偏偏已成廢墟的碧水苑象是起了火,還整整燒了一夜。晚上沒人敢來,待天亮了近看卻是沒有半點菸火氣。
人們正說著,荒地裡就走出個人,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婦,手裡抱著一個小小的襁褓,面無表情的從眾人面前走過。
從陳怡身邊擦過時,她瞟了一眼,就那一眼,她就確認了,老婦人懷裡抱著的就是她剛才認定百分百死定的那個女嬰。
老婦人的身影漸行漸遠,可她依舊覺得那個孩子的眼睛一直一直盯著她看,呆站著任雲奇叫著扯她的衣角。
陳怡再次見到當年抱走女嬰的老婦,是在雲奇十二歲的時候。
那一年按去逝的老人的遺願,將兩人的骨灰送到了千疊山的相思嶺安葬,葬禮歸來,雲奇丟了。
於雲奇丟了的不是人,是魂。
連續十幾天在醫院暈迷不醒的孩子,讓陳怡肝腸寸斷,卻手足無措。最後被雲奇外婆和幾個相熟的老人提醒著,抱著雲奇到了千疊山的聖果院。
在那兒她認出了多年前從身邊擦身過的老婦人,經了幾年,還是當年的模樣。也看到在聖果院許家阿嬤身邊站著漂亮女孩。
一爐香,嫋嫋將青煙籠著安放著雲奇的小床,床畔擺著代表著雲奇年齡的十二的小碗,碗中有水,水清,盈盈飄著花瓣。
被陳怡用希冀的目光緊盯的鬼婆許默,沒任何動作,只是在雲奇的身側盤腿,手放膝上拈著花指,緩緩將眼閉上,閉眼前只交待了身側女孩一句,“秋兒,把他找回來!”
大約八九歲大的小姑娘嬌聲應了,轉身出屋,動作輕捷地象原野裡的小鹿。
等待漫長,短短二小時的時間,在陳怡的心中如同度了二十年,在一片慈母心將將要燒灼成灰時,那個小女孩推門回來了,一個人。
小手虛抬著,象是緊緊握著另一個人的手,還歪著頭對著身側的空氣甜甜的笑。走到雲奇的身邊,她俯下身,原本象抓著人的手,按在了雲奇的眉間。
“我帶你回來了!”,陳怡聽著那個叫許洛秋的小女孩趴在兒子耳邊說。
輕煙繞,拂過床邊水碗的花朵,蒼白男孩的眼睛倦倦地睜開,對上了眼前的小姑娘,臉上露出笑,帶著嘴角一個小小的梨渦。
“媽媽,我掉到山裡一個捉動物的井裡,後來是個小妹妹拉我上來的。”,回到家,兒子帶著些興奮重複著自己的獵奇經歷,陳怡卻哭著捂住了他的小嘴。
時光似水,待再見洛秋,她已是洛城一中的學生,一人獨居在外,常請假,其他卻也和普通孩子並無二致。同校教高中的陳怡遠離著,審視著,見著沒有異狀鬆了口氣。
待到洛秋上到高中,正正好進到了自己的班裡,陳怡也是帶著幾分惶恐,對著這個在她印象中特殊的學生,一直悄悄盯著,什麼都沒發現,直到雲娜拿著堆照片告訴她,洛秋早戀,而戀上她的卻是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兒子,那一刻,猶如晴天霹靂。
恐懼而又隱晦地跟洛秋交流過,沒有收到什麼實效。但等當時還是大四學警的雲奇參與了個長達三個月的案件,負傷回來,當媽的更傷心。
那時的雲奇身傷,心更傷。她看著他呆呆坐在房間裡,臉上一道五指痕,隱約聽著知情人的耳報,是去找洛秋時,被抽的。
離開那個詭異的女孩才是好事。陳怡使出全身解數安慰著兒子,可沒成想,自己前腳去上課,後腳雲奇又跟著去一中堵洛秋。
兩個孩子戀愛又分手的事情鬧大了,眾目鄙夷的是已要參加工作的兒子,因為那個惹禍的小妖精振振有詞地強調著自己未滿十八歲的年齡,透著拒人千里的疏離和鄙夷。
但更可怕的是她在自己耳邊交待的最後一句,“管好他,我能帶他回來,也能帶他走。”
可就是這個當初威脅著要雲奇跟她斷得一清二楚的許洛秋,現在又擠進了他們的生活,又輕巧巧地勾勾手指,把好不容易走上正軌的於雲奇拉走。
是她,是許洛秋說話不算話,她在報復,還是就是存了心的要把雲奇整死?陳怡越想越怕,緊扯著被角的手發抖,冰涼。
“孩子們都睡了。先休息,明天再跟他好好講。”,出去視看了下緊閉的門戶,於衛華坐到陳怡的身邊。
陳怡側了身,撲進丈夫的懷裡,前事詳情不能講,她只能再一次重複著單單的一句,想要得到丈夫的認同。“許洛秋,她不是人!”
“不是,不是!”,於衛華嘆著氣,安撫地摟住了老妻的肩膀。
雖不知各懷心思的是否成眠,待夜深,於家還是漸漸地安靜下來,一室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