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現在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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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你現在已經死了！
第30章 你現在已經死了！
轟！
我的腦海被這一句話衝擊得一片空白。
“我沒有猜到！也猜不到！”我這樣大聲說，可早已順著他的口吻，已經想到了最驚悚的可怕事情。
他口中的意思已經很清楚。
他說的那個當年的員工，當時是沒有敲門直接推開男廁所門，觸犯了規矩才碰到了沈芸，所以晚上就看到了自己的經歷....
所以他被嚇死了！
“因為他觸犯了規矩，才看到了沈芸，那麼說，我當時去的廁所裡是真的沒有人，我當時是真的觸犯了規矩，所以沈芸才在裡面.....”
我驚恐的低語著。
我想起了那一天我瘋狂跑開廁所，她在我身後輕輕低語：“今晚...今晚...”
原來她晚上真的打算去找我，她根本沒有開玩笑，因為我那時觸犯了規矩，我本應該在當時晚上就要看到的......
我真的是命懸一線，如果不是我沒有回去求饒，讓沈芸對我有興致，提起第二天和我約會的，我當晚就要看到了。
想到這，我又疑惑萬分。
既然我觸犯了規矩，沈芸為什麼又要帶我去約會，偷偷包庇我，假裝我沒有觸犯規矩。
而她到底是什麼東西？
冒犯了規矩後她就會出現，忽然驚悚的想到那天晚上，我被黃琦逼進女廁所敲門的時候，我騙出去的白衣鬼影是不是她？
現在想起來，看打扮和身形真的有些像，她就是那天晚上的白衣女鬼。
她說的那條規矩的漏洞，或許從頭到尾都是一個笑話，只是她在逗我，並且配合我在演戲，當時聽我的話離開女廁所去追黃琦，是為了救我......
“怪不得那天晚上，這麼順利，那麼恐怖的生死一線，就這麼輕鬆化解，原來是沈芸就在廁所裡，假裝被我騙出去，追殺黃琦.....”
“她還是一樣愛騙我。”我鼻子酸酸的。
但我越想越怕，沈芸是我們冒犯了規矩才會出現的，她到底是什麼東西，接下去沒有理會黃琦的話，直接瘋狂的大步走向樓下。
黃琦太可怕太聰明瞭，我甚至已經不知道他說的東西是真是假。或許今天本身，又是他一個專門設下蠱惑我的陷阱。
他沒有阻攔我的離去，在我身後說：“你遲早還要回來。”
我也沒有理會他，震驚無比的回到焚化間，整個人木然的癱軟在椅子上，軟綿綿的一團。
等我回過神的時候，像是去操場跑了十幾圈一樣全身溼漉漉的都是汗，連椅子都被打溼了，是真正意義上的汗如雨下。我只能跑去洗了一把臉，緩了緩神經，但是嘴脣還是一樣的死白乾裂。
我忽然想起了偉哥那張樸實和善的臉。
他之前還假惺惺的和我說婷姐觸犯了規矩，他很懊悔，還流露出悲傷感懷的神色，還說想保護我們所有人，想救我們。
我當時還以為是真的。
現在想來不過是惺惺作態，整個殯儀館都是偉哥和倩姐兩個人搞的鬼，那些照片證明了什麼，不用多提。
他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從民國時代誕生，然後在開國後就建立了這家殯儀館，一直不斷更改身份開了七八十年，開到今天。
“原來都是在騙我，一個個都是演技派，只有我最蠢！”
我心裡呢喃，我農村出來的娃，並且從小就和人接觸得少，竟然完全看不出這李琦和偉哥雙方都不懷好意，如果不是沈芸那個聰明的女孩幫我，我只怕早就被黃琦害了，但沈芸是什麼東西，我徹底迷糊了......
我實在沒辦法，日子還是得過的，工作還得繼續，我接下去只能想往常一樣，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照常作息，渾渾噩噩的幹活，偉哥也沒有發現我去見過黃琦。
沈芸卻像是徹底消失了。
連黃琦也似乎再也沒有打電話過來，如果我沒有猜錯過去了怎麼久，他現在已經也變成了.....
第十天的時候，偉哥忽然打來電話。
“來新人了，你小子來我的辦公室接人，順帶帶他去轉一圈。”
我這時才真正發覺我已經是焚化間的一把手了，來到辦公室，看到了一個看起來黑黝黝的農村男生，看起來才十八九歲的樣子，顯得有些羞澀，憨厚。
“帶小黃去轉一圈吧，你以後就是他的師父了。”偉哥說。
我點頭，目光的看了一眼這個小青年，學著之前的婷姐的樣子，帶著轉了一圈。
“小黃是吧，我就帶你先走一圈，瞭解下我們的殯儀館簡單流程。”
這期間我心不在焉，直到最後才微微認真了一些，介紹了那五條規矩，還有新增的一條不能相互謀害。
他驚疑的看著我，表情和我當成是一模一樣的，被這規矩嚇得不輕。
這讓我隱約看到了曾經青澀的自己。我又問他從哪裡知道殯儀館缺人的，他又說是招聘啟事，說他不怕，膽子大，現在家裡缺錢，一屁股債，只能來這裡幹。
“缺錢那就以後好好幹吧，小心那六條規矩。”我認真的勸告他。
“是，陳哥！”他連忙說。
一轉眼我都變成陳哥了，我心中無語，不過這一次殯儀館人員流失實在太大了，比之前黃琦那一次還大，一共走了三個，還都是老員工，徹底青黃不接，只能我硬著頭皮頂上一把手的位置。
然後路過化妝間裡，竟然也看到鄧姐竟然也在帶新人。
她再沒有之前的哭喪，而是一臉和善的教導看起來是一個很嫩的羞澀女生。我看著她的表情，知道鄧姐現在已經麻木了，她把所有的愛和關懷都投到了這個新人身上，彷彿是徹底遺忘了小鈺和婷姐。
“似乎一切都回歸了正軌，像我剛剛來的一樣場景，只是我卻變成了老員工。”
我苦澀，心裡清楚的明白了這一點。
現在迴歸了之前的平靜，像是觸犯規矩的事情沒有發生一樣，和之前一般照舊。
我越想，這在郊區的恐怖殯儀館就感覺越可怕。
這就像是一個可怕的輪迴，週而復始，我無法想象之前三年又三年中，到底出現了什麼樣的事情。
但是不管怎樣的事情，都最終迴歸初始，就這一直延續到了今天。我清楚的知道，我如果像是鄧姐一樣麻木，像她一樣選擇性遺忘。
忘掉婷姐在縮我懷裡淒厲的抽泣......
忘掉李棟英電話裡交代遺囑一樣的沙啞聲......
忘掉像是瘋子一樣病態癲狂的殺人魔黃琦.......
是的。
對我而言忘掉一切，或許是最好的辦法。
我現在應該靜靜的看著周圍，像以前英哥一樣帶著又新進來的新人，捱過三年才是最好的結局。
畢竟沒有了黃琦，相信只要我多次嚴厲的警告，所有人都會小心翼翼的遵守規矩活過三年，拿著七十萬鉅款離開，殯儀館的真相，那些規矩的祕密，就讓它再次永久塵封在迷霧裡，它的真相我不需要知道，我們每天晚上凌晨兩點後到底幹了什麼，我也不想知道。
“但是，就這樣結束了嗎？真的就結束了嗎？”我喃喃自語，忽然感覺殯儀館的所有員工是此陌生，所有人都不在了。
我怕死，我真的很怕死，我相信沒有人在這個恐怖的驚悚殯儀館裡不怕的，我親身經歷了這些事情，比任何人都怕，我從他們的猙獰絕望表情都知道，那種痛苦比死亡更加可怕！
但我咬著牙，想了很久很久。
終於，我打算自己尋找出殯儀館的祕密，去救婷姐，還有再去找出那讓我魂牽夢縈的倩影，我想去見沈芸！
我也沒有選擇利用剛剛來的新人小黃，其實利用其他人探索是最好的辦法，黃琦就是這麼做的，但我卻做不到這麼違背良心的事情，也不能做到，因為已經新出現了第六條規矩，抹殺了這方面的可能。
我在教導了這個新人足足一個多星期，把所有的東西都徹底教會他後，他也有能力獨自帶領新人，直到這天，我才徹底堅定下決心。
這天夜裡我終於開始行動。
我早就有準備了，搜尋黃琦宿舍裡的裝備偷偷藏了起來。找到了他的夜燈，剩下的幾張黃符，還有撬鎖的工具。
只有撬鎖這件事我沒有什麼把握。
這些天我也特異買了同款鎖來練習，學著當時黃琦的手法，直到現在才勉強掌握了要領。
我打算再探一次冷凍間，看看最後那個當時沒有開啟的最後一個冷凍櫃裡，到底是誰在裡面？是不是沈芸！
我相信如果裡面真有一具陌生的女屍，哪怕是不同的面容我也能認出是不是她，我只要牽一牽那女屍的手，看手感，就知道是不是沈芸。
“說得我和變態一樣。”
我給自己講著冷笑話，大口抽著煙，緩解極為緊張的心情。
凌晨十二點整，我摸著漆黑的夜前進，黑暗中的秋風很寒，打得旁邊的野草刷刷作響，背後有徹骨的寒冷。
這是我第一次獨自一人夜探殯儀館。
說不怕是假的，並且曾經黃琦也說過，冷凍間已經不適合再去了，再去只怕要出事。但是我現在已經別無選擇，我滿腦子都是沈芸，她的一嗔一笑，以及默默為我付出的一切，她無數次救了我的性命。
吱！
我拿起工具撬鎖。
但手法生疏，足足過了十幾分鍾才勉強把鎖撬開，然後捏著黃琦留剩下的四張黃符全部帶上，小心翼翼的提著燈走了進去冷凍間。
還是如同以前一樣，裡面漆黑一片，只有這裡特有的寒意襲來，讓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看著桌子上的那張民國黑白照片。
“還是一模一樣，像是沒有人來過。”
我想得這，心裡默默鬆了一口氣，繼續提著燈往冷凍櫃走去。還是一排八個冷凍櫃，我清楚的記得中間兩個是開著低溫的冷凍櫃，而某個冷凍櫃存放著女性衣物。
我沒繼續開啟那曾經開啟的冷凍櫃，沒敢再有勇氣面對那具可怕的赤**屍，想起那女屍的身份就頭皮發涼，而是小心翼翼的打開了最後一個冷凍櫃，我知道速戰速決，久留多一秒都可能發生意外。
咔！
伴隨著白色霧氣從裡面瘋狂蔓延開，我這一次竟然沒有聞到那古怪的屍香，讓我心裡的不安有些強烈起來。
“難道里面沒有屍體？”
我低語著，等待到霧氣消散後，我卻清楚的看到了一具**的男屍，安靜的躺在寒冷的冷凍櫃裡。
首先入眼的，是一雙男人的腳。
我看不清另外一頭的長相，但是我卻完全沒有再爬進去看臉的做法，因為這具屍體是誰，已經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了，並且貼著一個男人**身體爬進去看臉，實在有些噁心。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塗上屍油。”
不是沈芸，讓我又失落又有些慶幸。這時我還沒有完全意識到不塗上屍油，是意味著什麼可怕的事情。
可是下一秒，我立刻就知道了。
我正要把冷凍櫃的門關上，可是忽然那具屍體的一隻腳掌猛然狠狠一踹在了櫃門上，冷凍櫃的門猛然反震砸在我的胸口，讓我瞬間跌倒在地，疼得齜牙咧嘴爬不起身。
砰！
裡面的男屍緩緩收回腳掌。
緊接著，裡面發出稀稀疏疏的聲音，一具**裸的男屍緩緩爬了出來，抖了抖身軀活動筋骨。
“你不該來的。”
偉哥起身，泛白的眼神直勾勾的俯視著我，說，“你為什麼要來，你可知道你現在已經死了嗎？你已經死了。”
他忽然指了指牆面上。
“我已經死了？”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上面看到的東西讓我瞬間冷汗淋漓。死亡的恐懼，在我的心中不可壓抑的開始瘋狂蔓延......
那是一塊牌子，上面竟然寫著我從未見過的第七條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