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47章 露臺相遇

第247章 露臺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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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露臺相遇

第247章 露臺相遇

除了不說話,再加上形色匆匆,之前上車的這些似乎就是普通的“人”,但到了這時候,已經完全變了,這些人就那麼坐著,全都一動不動,而每個人的面前,都放著一盞油燈。

火車開動的聲音異常安靜,車廂中的整整齊齊的油燈全都亮了起來。

我們對面坐的是一男一女,外加一個小孩。穿著旗袍的女人和小孩似乎是一對母子,旁邊還放著舊式皮箱之類的行李。給我的感覺,所有人都像是蠟像,不,這些人全都像是空殼,身上一點陰氣都沒有,唯一晃動的,是這些油燈的火焰。

老何猛的站了起來,下一刻,周圍的一圈座位被打翻,單手三枚銅錢往地上一打,瞬間好些人被打的東倒西歪,

:什麼東西,給我死?

但根本沒用,這些完全就是空殼,根本沒有任何反應,老何的雄黃火剛剛升起就熄了。滿頭大汗的他聽到我開了口,慘白的扭過頭來,

:於術,你,你聽得到?

我深皺著眉頭,想要弄明白,因為隨著這些油燈晃動,我真的聽得到這些人說話,根本就是在這些油燈的火裡。

窗外霧茫茫的一遍,火車還在開,就在我們兩個的面前,像是突然出現的一般,就那麼多了兩盞油燈。油燈亮了,在老何和我驚駭的表情中,我身上的羅盤猛烈的轉動,兩個人的身子越來越淡,最後像是變成了空殼。

我聽到老何說了最後一句話,

:於術,這是什麼邪法?我們還出的去。。。

迷迷糊糊中,人似乎失去了所有的知覺,唯獨不變的是我身上的線一直拉著羅盤,羅盤的轉動一直沒停。等到我再次睜開眼睛,自己正坐在一個火車廂內,外面是灰濛濛的天。周圍坐滿的以前服飾的人,過道上也堆滿了姓李,相互間也都在說著什麼。

時間根本就不是晚上,看著樣子像是二三十年代,對面傳來聲音,

:小夥子,剛才看你一直在睡覺,叫也叫不醒。軌道車就要到站了,你們可別錯過了。

是那個穿著旗袍的女人,一臉熱情,旁邊還帶著孩子。我腦袋有些懵,一時答不上來,而就在我身邊,老何還在趴著打鼾睡覺。

窗外灰濛濛的場景顯得有些不真實,這趟車要開到什麼地方去?

直到轟鳴聲中車子到了站,一群人急匆匆的下了車,我拖著昏昏沉沉的老何也跟著下來,老式的站臺,完全是一副民國時期的場景。我拖著老何追了上去,問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路北界啊,現在世道亂。。。

一番話後,穿著講究的旗袍女帶著小孩離開了,臨走可憐我們一般的留給我們一張皺巴巴的劵,一看上面繁體發行方,我呆住了。

:真,真的是民國?

:路,路北界?

從車站出來,陰霾的天空下,可不就是一箇舊時期的地方?街上人來人往,老何依舊怎麼都叫不醒,我拖著他一路走,雖然是白天,這應該就是我們來的時候進入的那個鎮子,就在鎮中的街道盡頭,果然有一個鐘樓,上面的時間指著下午三點。

這地方給人的感覺已經完全不一樣,街上的人走路很快,不時很遠的方向還能聽到轟隆隆的爆炸聲,每當這些,這些人就更加愁眉苦臉。

我不甘心,拖著老何回了車站,再次坐上火車,一定要離開。期間我狠瞪著眼睛,但試了好幾次,都不行,連自己都不知道怎麼睡著,再次起來的時候,依然是被轟隆隆的車聲驚醒。。。

下車之後,相同的場景,相同的人。

依舊是到站路北界。。。

完了,我們永遠都回不去了。這天下午,坐在街邊的石階上,如果不是我一根細線一直從身上伸出來綁著手指,我甚至會以為自己就是這裡的人。細線連在我身上,聽得到聲音,但根本就找不到羅盤。

:於術,我們這次,回不去了,易先開把我們害了。

老何?這聲音很小,他在一旁像個白痴一樣打盹,但居然真的是從他嘴裡傳來,我問了兩句,他歪頭抖著嘴,

:你以為我不想動?我根本就動不了,我算是完了,身處局中,別想活了。。。易顯開。。。

他連話都已經說不明白,易先開?我想到了什麼,陡然摸到了自己身上,到了這地方之後,連羅盤都“看不見”,正是姨父給我的那張傳真。唯獨這張紙還能存在?

根本就是被什麼影響,絕大部分字跡都已經模糊的看不清楚,唯獨剩下的,只有其中幾個字,“路”“15號”。

什麼十五號路?這地方就這麼大,哪裡有15號路?不一會兒,路邊一個聲音響起,

:先生,您看看吧。

街上有好些這樣的人。藍衣布裙,穿著布鞋,標準的以前女孩裝扮。上面的繁體內容,我生不起任何心思,但就在捏著這張傳單紙的時候,我卻猛的站了起來。這女孩已經走遠了,一路發著舊報單子,我扭頭死死的盯著這女孩的動作,老何問我怎麼了?

我拖著老何快速的跟了上去,走路,說話,遞單子,這女孩不經意的每一個動作都讓我想起了什麼。

跟了一路,最終我們再次進了車站,我和老何只隔了兩三步的跟在她背後,當走到露臺的其中一段路的時候,她停下了步子。我心頭一楞,因為這張舊報的紙張,和我那傳真紙張幾乎一模一樣,根本就是這幾年以來,我在襄中所收的那種信紙。

女人扭過了頭,靜靜的看著我,這一幕,就在這嘈雜的民國車站,雖然是陌生的臉,但我還是認了出來,直到她就那麼說了句,

:於術,好久不見。

蘇程?

這聲音真的是她。就從這陌生女人的口中傳了出來。

我呆住了。

雖然樣子不同,但剛才她的動作分明就是蘇程,靜靜的朝著我伸出了手,手裡捏著一把已經發黑了的米。不,不對勁,這女人身子抖動,臉色不斷的變幻,就是一個鬼魂,但嘴裡真的卻發出了蘇程的聲音。

就在牆邊的前方,是個老舊的電話亭。

這女人呆呆的走了進去,接著那裡面的舊式電話居然響了鈴。

我已經形容不出這一幕,一旁的白痴老何也驚得死抓著我的肩膀,一個民國的女人,拿著那響了的電話,嘴裡發出的徹底的成了蘇程的聲音。

:一到晚上,你們就再也出不去了。這個電話能救你們。

抬頭一看,舊磚的牆上,寫著“壹伍”,十五號露臺?易先開的傳真上,指的就是這個電話亭。

:桑槐官道邪氣從地而起,鬼魂化怨,我也只能透過這個電話聯絡到你們。你們現在魂還在路北界,迷失之後不會再出來,會跟著消失。

電話亭裡的女人身子越來越抖,雖然還是從她嘴裡,但蘇程的聲音就像是從別處傳來,

:這個女人從北方來,曾經在我那兒問過米,我給她化過邪氣,但還是被有人引去了路北界。

她的聲音有些抖,

:這是我幫你們公司做的最後一件事,只有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後,你們等在這裡。於術,路北界當年是被燒燬的。怨境之中,鬼魂悽慘,請你們只誅邪氣,不要在那地方大開殺戒,能不能放過它們?

女人垂下手,手裡的米落了下來,蘇程的聲音也消失了。我還來不及回答,這女人奇怪的看了我們兩眼,拿著舊報傻笑的走開了,變得有些像此時的老何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