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45章 夜入路北界

第245章 夜入路北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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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夜入路北界

第245章 夜入路北界

“春風到人間花開透,幽香四溢鮮花滿月樓。。。”

悠悠的收音機響起,這破爛的馬車沿著土路就那麼走著,即便坐在車上我也看不到前面這兩匹馬的腦殼。夜霧中周圍一片漆黑,遠處似乎都是山影,沿途唯一的亮光,就是馬車前側臺子上那一盞燭燈。

風水先生在桑槐鬼路上坐這種車,除非到了某個地方,不然中途千萬不要停車下去,要是迷失在半路上,魂魄就永遠找不到回來的路。

周圍太冷,沿途很多地方都有鬼叫聲,我就當聽不到,沿途夜路中似乎路過一片荒林,周圍到處都是破爛的手伸過來,似乎想要爬上來。天空似乎明暗過好幾次,當車子遠遠的再次經過有一片鬼火的地方時。

詭異的馬蹄聲居然停了下來。

而就在路中間,居然靜靜的燒著一灘火。

鬼知道這附近是什麼地方,我背心有些發涼,在這種地方能夠攔路的,分分鐘駭死人,到底是什麼東西?就聽到漆黑的路邊傳來說話聲,似乎有誰在罵。

:催什麼催?

接著霧氣中腳步聲響起,有人從路邊走了過來,一屁股坐上了車,聲音朦朦朧朧的,大罵了一句,

:還不快走。

這人嗎罵罵咧咧坐在另外一側,將蠟燭剛剛放下,這才發現這車上已經放著一根了。

接著像是反應了過來,猛的扭頭看著我這側,車上太黑看不清楚,我和他幾乎同時想去按滅對方一側的蠟燭,下一刻相互已經捏住了手,狠厲的聲音響起,

兩人拿著蠟燭,照亮了對面的臉。

:是你?

:是你小子?我還以為車上來了鬼。

居然是何自剔,臉色發白,一臉斯文,不是何自剔是誰?兩人僵持著。

:這樣吧,你先放。萬一你小子要弄死我呢?

見我不動,他似乎生怕我把手裡捏的他這根給他按熄了,片刻之後,我們才同時把手裡的蠟燭放回了對方的位置。一旁他的語氣非常吃驚,

:你小子怎麼成了這樣,鬼氣這麼重。

我沒回答,心想要是你在一個鬼魂來往的地兒混了三年,會是什麼樣?

他告訴我剛從醫院出來,自己是三天前住了院,一直等在這路邊。何自剔大罵,說這幾年來公司讓他到處跑,剛從什麼地方回來不久,又讓他一個活人來做這種車。

:於術,這幾年你小子跑哪兒去了?

前面看不清方向,只剩下詭異的馬蹄聲。也不知在這上面坐了多久,或許已經是幾天後,老何在一旁像是說夢話。

:護士,你弄得我好痛,把病房空調開高點。

或許是長期沒動靜,他問了一句,

:於術,你小子死了?

黑黝黝的山影中,便看到霧氣遠處有一片火光。

:應該就是這兒,這挖出來的死馬只能跑這麼遠。

馬車下了土路,開始沿著一旁的方向走,不一會兒停了下來,周圍灰濛濛的一片,我和老何就這麼下了車,剛剛下來,兩匹馬兒發出沉悶的叫聲,瞬間又回了之前的土路沒了影。

下車之後,他哎喲一聲,老何影子晃盪,我仔細的看了看,果然沒變樣子,是老何。

他咬著牙盯了我一眼,兩個人在夜霧中順著這方向變朝前走。昏暗的土路,兩邊全是荒草,黑濛濛的天,一開始看不到任何東西,逐漸的,周圍開始出現悉悉索索的哀嚎聲。

岔路口下來,隱隱的都在傳出這些聲音,那似乎是這些孤魂野鬼的某種警示。而沿途的路邊也開始出現一些東西,那居然是一個個冒著黑氣的人影,很多都是半個身子埋在土裡。

我心裡清楚,這些都是鬼魂即將消失的樣子。

有些還沒“死”透的,全身是土的還在往我們來時的方向爬。這群鬼魂就這麼朝著離開的方向爬,某一刻,我們的目光聚焦到了從一個草叢走出來的人身上。

這人似乎已經瘋了,身上太過悽慘,直到他像是聞到了什麼,看了看我和老何。

:你,你們是活人?

:死了,全都死了。走吧,你們快走吧。

這看起來就是個孤魂野鬼,偏偏攔住這一個,不是沒有原因,這人破爛衣服看起來居然是現代的,而且那衣服胸口掛著一片牌子,寫著“城北實驗中學”。果然,這人抖著手一拉,路邊的地裡有什麼動了動,兩個全身是泥的虛影站了起來,麻木走到這邊,同樣悽慘,扶著這人往後面走去。

這人居然是個風水人?

接下來更加震驚的一幕發生了,這人雖然在路上走,但影子卻越來越談,連帶著剛才拉過來扶著自己的兩隻野鬼一起,不一會兒就已經快要消失。

怎麼可能?我們猛的走了過去。

這地方空蕩蕩的一片,當著我們的面,這人就這麼不見了?

:他死了?

我搖了搖頭,

:不,他沒死,他是被抓走了。

:抓走了?抓到什麼地方?

老何的聲音帶著不可思議。我指了指前面,他已經長大了嘴巴。我們快速的朝著前面走去,沿途的路邊,有很多灘和之前一樣的黑色水跡,分明就是這些人想要走出來,又突然消失之後留下的。

:於術,你小子這幾年到底幹了什麼,咋眼睛毒辣了這麼多?老子每次遇到你都不會有什麼好事,這回可得小心點。

一條荒路到了盡頭,終於,黑霧消散,我們到了一個地方。這是個城鎮的路口,鎮口處一塊碩大的石頭鎮牌,斑駁的寫著幾個字。

:路北界。

老何當中放下了一塊羅盤,像是在測著方位。

:我上車是在湖南,碰到你之後走了七天。這裡是在山西以東,這個叫路北界的村子在河南境界。錯不了,這裡是從州郊區外六十公里左右。

說完他還看了看頭頂那漆黑的天。卻發現我一旁的我也在抬頭看。

不過我沒有看天,反而盯著這鎮口的門樓牌坊,民國建築風格,方方正正的石頭,上面什麼都沒有。但我卻一直抬頭看著,直到老何拉我。

:這種東西,你出去找個博物館到處都能看到照片,有什麼稀奇?

桑槐官道,鬼知道會經過多少地方。與其說是小鎮,不如說是村子,周圍的一切看起來就像是民國時候的建築風格,稀稀落落亮著燈,正是我們之前在夜霧中看到的燈火,就是這地方。

但奇怪的是,進來之後,只有很少的行人在走,整個地方一片安靜,根本就看不出什麼出奇。老何身上也綁滿了細線,他是用來捆住人氣,路上去問了好些行人。這些人一開始搖頭,接著小聲的跟他說了些什麼。

老何回來的時候便開了口,

:他們就說這是個什麼鎮。但你看看周圍,話有不同的聽法,要是我們猜的不錯,這地兒就是民國時期的一個公墓,久而久之,成了現在這個地方。

:這地方看似正常,陰氣也不重。但你聞聞,這周圍有股味道。

不用他說,是雄黃的味道,像是很多風水人在這裡動過手?讓我們想起了那個在鎮子口突然消失的人。

雖然亮著燈,但大部分房子都關了門,最終我們走到了一處鐘樓面前,裡面坐著的大多都是穿著三四十年代服飾的人。走到裡面,一個一臉陰黑的老頭拿著油燈朝我們走了過來。

老何說道:這位老先生,我們是從州市區來的,在山裡迷了路摔到了頭,走著走著怎麼就到你們這裡來了?哎呀,我這頭好痛。

一身正裝的老頭面無表情看著我們兩個,接著轉過身開始走。我和老何跟了上去,最終在這鐘樓裡側的走廊邊,他打開了一扇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