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13章 易先開拜年來算筆賬

第113章 易先開拜年來算筆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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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易先開拜年來算筆賬

第113章 易先開拜年來算筆賬

酒氣沖天的扭頭一吼:於言,以後你就跟著你這個哥,吃他的用他的,沒錢了管他要。

我氣的全身發抖,幾乎瞬間站了起來,深吸一口氣,但還是低下了頭。一群親戚都驚呆,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

我撿起這張存摺來看,這張存摺非常的老,在現在幾乎已經很少有人用了,即便是這樣,看樣子也已經換過很多次,最早的一次更換是在六年前。也就是說,存摺的開戶日,遠遠的超過六年。

我默默的開了口:這存摺我不知道,上面的錢我也沒拿過。

我爸醉醺醺的氣的要過來打我,一群親戚一邊勸一邊趕緊拉住。

但就在這時候,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

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這時候了,該請的親戚不是都請完了麼?這時候了,誰還會來?有人去開了門,便看到一個人擰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站在門口,一個腦殼賊兮兮的往裡面看。

:哎喲喂,我還以為自己走錯了,瞧我這記性。

易先開?我打死都沒想過他會來。

:於術,你小子還不過來幫忙拿東西。

易先開沒有管眾人,自顧自的進了門,樣子要多猥瑣都有多猥瑣,但我卻發現,我父母的臉色瞬間變了,我爸更是一張臉卡白。

:是,是你?

:可不是我麼?嘿嘿,姐夫。

:來來來,大家吃飯。

飯都吃過了,易先開還使勁往桌上湊,拿出一條中華到處發,那做派把親朋好友都鎮住了。

他說他是於術這小子的姨父,說完看了一旁的我父母一眼。

:對吧,姐夫。

我媽乾澀的笑了笑,我爸卻端著酒杯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我媽聲音有些抖:於言,這,這就是你小姨的丈夫,叫姨父。

於言剛跟著喊了一聲,便聽到易先開笑呵呵的開了口:別,這親戚可不能亂認,我只有一個外侄子,還在那邊杵著,上不了桌。

說完舉起酒杯,朝我爸伸了過去。

:對吧,姐夫。

我爸臉色鐵青,接著居然有些哆嗦,接著酒杯喝了一口,便聽到對面這人笑呵呵的開了口。

:敬的酒都不喝完?你看不起我?

場面瞬間冷了下來,以我爸的脾氣,所有人都以為他要發火,誰知他在面對對面這個笑嘻嘻的人的時候,居然抖著手,仰頭喝完了這杯白酒。

就在易先開還要倒的時候,我走了過來。

我問他:你是什麼意思?

接著卻啪的一耳光扇在了我臉上,居然是我爸,罵了我一句,狠狠的扇了我一臉,

:兔崽子,你,你給我滾過去坐下。

我驚呆了,接著就聽到易先開居然也開了口,

:於樹德,你以後要是再敢打他一下,你這隻手得到沱江河裡去找。

於言頓時就不幹了,站起來便要衝過去,卻被我媽死死拉住,易先開理都沒理他們,只是繞過了依舊擋在我爸媽面前的我,撿起那個存摺,接著擺在了桌子上。

他看了於言一眼,對他說,

:小子,你別慌,老子是來找你老漢算筆帳的。

存摺往桌上一放,

:於樹德,今兒我就給你好好算算,免得你弄不清楚,還覺得你吃了虧。

要是平時,我早就衝上去的,但這一次他將這存摺放在桌上,我卻沒有動。便聽到他悠悠的開了口。

:總共二十六年,價錢都是跟著年份在變,最後那五年,每個月打過來的錢是這個數,一直到三年前的最後一筆,二十六年總共加起來是這個數。家境殷實,這些年你們也過得很好。

易先開朝著親朋好友看了一圈,最後看向了我,周圍的人全都被這筆數目驚呆了。

:於術,我就知道你小子這回回來要遭,這存摺上以前每個月都會收到一筆錢,是拿來養你的費用,比你爹媽的月收入加起來都多,但從三年前你畢業之後,這筆錢就停了,你小子豬腦殼,他們以為這筆錢被你吞了。任誰領了二十六年的贊助,突然沒了也會急眼,畢竟過慣了這種生活。

接著看向我爸媽,

:這錢他沒拿,是給你們打錢那人,在這小子畢業的時候死了,所以錢就停了。相信我,這是老實話。

我倒退了兩步,看著我爸媽,只有我媽扭過頭,喊了我一聲,

:於術?

:媽,他說的是真的?

我媽沒再說話,反而看著坐在對面的易先開,她似乎在害怕,不敢再開口。

易先開根本不管這麼多,開始大口的吃著肉,又說什麼來來來,賬算清楚大家好過年。途中他吃驚看了看我,因為我就當什麼都沒聽到,走回沙發坐著,繼續看電視。

半夜十二點,客廳裡我一個人還坐著,屋內早就沒了人,而電視依舊在放,父母也早已回了房間,即使隔著這麼門,都還能聽到我媽的啜泣聲。

親戚們早就走了,或許是有易先開在這裡,其他人沒人敢出門。

過了很久,地上早就是一地菸頭,易先開坐在我旁邊抽菸,我還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年夜晚一晚上都是節目,而且我小時候也喜歡坐這個座位。

終於,他嘆了口氣開了口,

:小子,事實就是這麼殘酷,但它也是事實,你是被寄養在這個家裡的。

:這沒什麼丟人的,現在被從小被拋棄的孤兒大有人在,醫院還有抱錯的呢,你小子知足吧。

:那,那你說我怎麼來的?

易先開眼睛一瞪:我怎麼知道?我只知道這存摺的事兒。

我問:你不知道?

:要不是那點獎學金,你連大學都讀不成。你看看你那弟弟,手機都是最新的那啥,再看看你這個窩囊貨用的什麼玩意。我這趟過來,必須得提點他們一下,不然真的要出事。

:人嘛,都是這麼貪心不足。你這點錢你收好,真不能給他們用。老張頭已經死啦,這錢可是那公司給你的,他們拿不得,要是給了他們,遲早得出事兒。

:誒,這也是為了你這爸媽好,畢竟不是什麼都是老張頭,有那麼好的容人之量。

:大過年的,你就來胡說八道這麼一通?你這算什麼親戚?

我已經站了起來往前走,雙眼早就瞪出了血絲,

:小子,你去哪兒?

我說我睡覺,

:我騙你不成?你自己看看,這房子裡,還有你的房間?

我打開了角落屋子的門走了進去,自從讀大學之後這裡早已成了一個雜物間,我當什麼都沒聽到,徑直到雜物中間的那張摺疊**睡了下來。

沒一會兒,易先開似乎在打電話,也不知道在罵誰,罵的非常的厲害,嘴裡說的那些寡毒語言讓人哪裡敢去上廁所?

過了好一會兒,便聽到他在外面喊。

:小子,我有點急事兒,先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爸和我弟都沒了影,也不知去了什麼地方,我媽說他們走親戚去了。只剩下我媽在家裡,大清早居然做了一大桌子菜。

:於術,來,吃飯。

我嗯了一聲,擦了一把臉,坐下就開始吃。

我媽剛要開口,便聽到我說,

:媽,你放心,我不信他的。

我媽呆住了,怔怔的看著我,接著過了好一會兒,才重重的嗯了一聲。

不一會兒,她有些慌,說你收拾東西做什麼,家裡住得下。

我提著包,看了一眼自己從小的屋子,說要是我繼續在這兒,這事兒沒解決,估計我爸和我弟都不會回來住。

說著我看了看她手裡的那張存摺,誰知她拉著我的包,死死不讓我走,

:你會回來麼?

那個麼,已經帶著顫音。

:工作上真有事兒,逢年過年我還回來的。

我媽有些手足無措,念著會回來就好,像是鼓起了極大的勇氣,把那張老存摺塞到了我身上。

:我想著,這東西還是你拿走,你爸那個人脾氣怪,不然他老惦記著這存摺。

接著她便看到,隨手把這存摺撕成了幾半。嘩嘩的碎紙落下,我把包背起來就下了樓。喊了一聲,說媽,別送了,我又不是第一回離家。

過完年,我不知道自己還有何處可去,最終買了到彭都的車票。

過了幾天,我提著包,出現在彭都的這條街上,看著面前的這棟鬼樓,街邊人來人往,大門邊那塊“瑙懷運輸公司的牌子”。

這裡成了我唯一可以來的地方,我想了想,提著包就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