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蕭·鹿死誰手(上)
超級全能 夫君個個都是狼 異界圖書館 微酸偵探社 天命 神夢天劫變 女人,本王中毒了! 覺悟者 開局一座墳 海賊王之自由身影
45蕭·鹿死誰手(上)
這百里基地的面積不大,設施倒是難得的齊備——除了發電機,還有淨水系統,難怪那場雨後還能保持如此多的有生力量,這樣想來,他們去水庫取水倒也算不得找死的行為。
不過,這個百里逐鹿給我的感覺實在很壞,連帶著這個基地在我眼裡也是漏洞百出。
那些住在別墅裡的女人大多是沒有異能的,卻過著比一般異能者還要優渥的生活,就算用腳後跟想想也知道這其中的貓膩;只不過安然和喬子墨這兩個丫頭還未曾見識過真正的民間疾苦,弱肉強食,自然也想不到這深一層;吳放歌未必沒有發覺,只是不忍點破罷了。
這個百里逐鹿將我們安置在這裡,居心太過明顯,甚至教人懷疑他是否有意為之——我只是好奇,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認為我們就一定會接受他的擺佈?
還是說,對自己的實力有著絕對的自信?
我倒很期待與他的交鋒。
哄睡了安然,窗外的天色已是暗得伸手不見五指,就連我們來時通明輝煌的燈光也變得稀稀落落,想來整個基地中至少八成的人已經陷入了熟睡——剩下的,除了值守巡夜的人,便是那些心懷鬼胎,無法入眠的傢伙了吧。
哦,忘了把我自己算在內——如果真要說起來,與那些人相比,我也好不到哪裡去呵。
換了一套暗色的衣服將頭臉都包裹嚴實,戴上墨鏡確保晶狀體在夜色中不會反光,我輕輕從二樓的窗戶翻上了屋頂,踩著屋脊慢慢挪到兩幢別墅的交界處,輕輕一躍攀住了另一幢別墅外伸的頂簷,手臂使力,引體向上登6。
伏在屋頂上,我控制著心率和呼吸將一切體徵降到最低,一邊調動感知最大限度地探察著周圍的一切——漸漸地,腦海中模擬出一幅三維立體全景圖。
以我所處的這幢別墅為原點,向x、y軸輻射延伸,兩條直線劃分的四個區域中出現了分佈不均的紅點——這些紅點代表著氣機異於常人的異能者——以安然所在的別墅附近最為密集,其餘卻是隻有零星幾個紅點,再往遠處便超出我的感知範圍了。
我記得百里逐鹿所住的咖啡色別墅就在紅點最集中的那一處,看來這人身邊圍攏著大批的異能者,貿貿然靠近不是明智之舉。
我往邊沿走了幾步,在臨近燈光的地方半蹲下,仔細聽著從那微敞的窗戶中透出來的聲音。
片刻,強忍著甩手離開的衝動,勉力在那靡靡之音中擷取有用的資訊片段,一邊壓抑著不斷攀升的殺意——
就聽一個女人嬌聲嗔怪道:“哎呀你這個死鬼,怎麼這麼久都沒來找人家?是不是又勾搭上新歡了!你說啊!你說啊……”
“噓,小點兒聲喲我的心肝!”一個男人嘿笑了幾聲,討好地說道,“哪兒能啊!你要相信我只愛你一個人!我可以指天發誓!這陣子還不是成哥有事兒吩咐我去做嗎!我跟你說,辦得好了,咱倆以後就可以雙宿雙飛,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成哥?難道他要反水了?”女人問道。
“怎麼能叫反水?這叫有能者居之!成哥可比百里那娘娘腔豪爽多了!是純爺兒們就要跟著成哥闖!”男人急聲說道。
“切!不是我看不起你,百里的能力可不是擺設,就憑你們這幫人……”女人的聲音裡帶了明顯的蔑視。
“嘿你這娘們兒到底站在哪邊啊!莫不是給那小子睡了幾次就睡出感情來了?”男人很是不滿,嗓音也不由粗了幾分。
“你這個死沒良心的說的是人話麼!既然你不信我那你走好了!嗚嗚……”女人的聲音陡地尖利起來,刺得我耳中一個激靈。
“好了好了我的心肝小寶貝兒,咱別置氣了成不?都是我的錯,啊,我也是一時糊塗才會說出那些混賬話!你彆氣了啊!要不、要不你打我兩下?啪、啪……”男人忙不迭討饒,似真非假地自虐果然讓女人心軟下來,又與他重歸於好,兩人再次摟在一起親熱地說著體己話。
我隱約又聽得他們談及什麼“計劃、軍區、動手”,隻言片語卻被驟然火熱的**聲浪語蓋了過去。
從他們的對話中分析,這個女人的擁有者應該是基地的首領百里逐鹿,而這個男人卻是孫敬成的手下,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言語間十分熟絡,看來他們之間的私情至少有些時日了。
這個男人話裡話外對著身為首領的百里逐鹿並不恭敬,而且透露出以孫敬成為首的一方正謀劃著要佈置什麼針對他的行動……是簡單的奪權?還是有更深的牽扯?
不過,這都與我無關。
除了保證我們一行人毫髮無損時必要的動作,袖手旁觀是作為一名看客要遵守的基本條件。
而對於百里逐鹿和孫敬成這兩人狗咬狗的結果,我還真難以草率地下結論——那麼,就讓我拭目以待罷。
在空間裡消磨了會兒時間,一時興起便逗弄著二寶在空間裡轉了轉:比起以前一眼就能望到盡頭的程度,現在的空間已初步具備了供人賞玩的最低標準,若有機會,不妨帶著安然來散散心……一晃神,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便到了第二天上午。
換了套運動服裝作去健身房運動的樣子,我穿過幾條街道,並沒有見到如大學城一般熙攘的人群,只龜縮在各個陰暗的街頭巷尾擺著地攤的落魄居民。
用一條巧克力套來訊息:原來這城裡幾乎人人都被分派了工作,普通人需要參與加固城牆、能源供給以及生產建設等基礎體力勞動;異能者更是分成不同的隊伍參加喪屍狩獵和物資蒐集,所以大白天在城裡幾乎見不到有空出來閒逛的人。
看來,這裡比起大學城基地的管理又要嚴苛一些,隱約有幾分奴隸主莊園的剝=削制=度,只有透過不停地勞作才能體現價值,得到生存的機會;相比之下,掌管一切又享有特權的百里逐鹿儼然是城中的土皇帝了。
剝削與被剝削,這對頑強植根於人類社會的矛盾,到了末世,卻是撕開了市場經濟那層道貌岸然的表皮,露出了內裡不加掩飾的猙獰爪牙。
只是,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百里逐鹿的位子恐怕也不會坐得太穩。
我藏起眼中的諷意,截住了安然的筷子:不管這場鴻門宴是誰設下的局,也不管誰是那蟬,誰又是那隻螳螂,我總是要做那最後的黃雀,怎麼能讓安然被輕易算計到?
我們一行被安排與百里逐鹿、孫敬成等人同坐,我環顧了一圈宴會場,至少有八十幾名蓄勢待發的異能者潛伏在座位上,原地待命,只等一聲令下便要行動;只是不知這些人中有多少聽命於孫敬成,又有多少是百里逐鹿的死忠部下?
且看我們這一桌子,除去我們這四個局外人,那個斷臂的男人自然是孫敬成的鐵桿,剩下的那個小鬍子笑得諂媚,卻看不出偏向哪方多一些。
我留心看他們夾菜的次序,發現那小鬍子與百里逐鹿一樣都避開了紅色的碗碟,心裡便有了決斷——這紅色碗碟中的菜果然有問題;而這不約而同避開的自然是同一陣營。
只不過,倆人做得這麼明顯,孫敬成他們又怎麼會察覺不到?怕是不會輕易入套。
“阿成,有人告訴我你前幾天帶著手下的弟兄去了發電廠,”抿了一口果汁,百里逐鹿幽幽開口說道,“我記得我下過命令,不允許閒雜人等靠近發電廠,你是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麼?”
“哈!大哥,在你心目中,我阿成只是個閒雜人等麼?”孫敬成狠狠灌了一大口果汁,陰沉地反問道。
“阿成,我對基地的每個人都是一視同仁的,既然下了命令不準靠近,就算你是我的拜把兄弟,那也容不得觸犯,王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我是不會包庇你的。”百里逐鹿淡淡笑著,眼神卻顯得十分冷漠。
孫敬成冷哼一聲,不陰不陽地嘲諷道:“大哥還拿我們當兄弟看麼?那為什麼要設下圈套讓我們去送死?”
百里逐鹿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阿成,說話要有憑有據,我怎麼會讓你們去送死呢?”
“你還想抵賴?那水庫中有什麼東西你比誰都清楚!卻藏著掖著不告訴我們,這不是存心的是什麼!”孫敬成的聲音稍稍提高了一些,眼中有著壓抑不住的憤怒。
再看百里逐鹿卻是老神在在地替自己蓄滿了果汁,慢慢搖了搖頭:“阿成,你誤會了……這只是意外罷了,我怎麼會知道水庫裡出現了那種怪物呢?若是知道,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們去犯險的,你要信我。”
“我呸!信你才有鬼!”孫敬成還沒說話,他身邊的獨臂男人已經忍無可忍地摔了杯子,跳起來居高臨下地怒視著百里逐鹿,眼裡好似能噴出火焰,“意外?就這麼輕描淡寫的兩個字,要了老子一條胳膊!你要是不給個交代,老子就跟你拼命!”
隨著獨臂男這一聲怒吼,本還吵吵嚷嚷的宴會廳驟然安靜下來,只有他粗重的呼吸聲格外明顯。
百里逐鹿似乎並不意外他突然發作,流海遮住的眼睛眯了起來,吞下嘴裡的菜,用紙巾擦了擦嘴角,不緊不慢地問道:“小強,當著大夥兒的面,你是要造反麼?”
“嘿嘿,不錯!”誰知獨臂男並沒有否認,而是冷冷一笑,單手指著百里逐鹿,不屑地說道,“說實話,老子看你不順眼很久了!長著一張弱不禁風的小白臉,風一吹就倒的小身板,當了首領大哥不說,還獨自霸佔了那麼多女人,憑什麼好處都叫你一人佔了?兄弟就只能吃糠咽菜連肉湯都分不到?這不公平!”
——不患寡而患不均,利益的衝突不外如是。
我冷眼看著他義正詞嚴的指責,不由冷笑:不管百里逐鹿有沒有設計讓他們去送死,這矛盾總是難以調和的……誰教人心,是個填不滿的無底洞呢?
“哦?我倒是沒想到,你們對我的意見還很大呢……阿成,這也是你的想法麼?”百里逐鹿笑了笑,側過臉問面色鐵青的孫敬成。
“……不錯。”咬了咬牙,他好似下定決心般握緊了拳頭,視線定定地回視著百里逐鹿銳利的目光,“我們要的是一個公平、民主的基地,而不是你一個人的王國!”
“是麼?”百里逐鹿輕聲反問,不置可否。
孫敬成見他不為所動,索性也從位子上站了起來,對著開始竊竊私語的眾人煽動道:“大夥兒聽我說,難道你們不想過上比原來更好的日子麼?是時候推翻百里逐鹿的苛刻統=治了!只要你們不插手,等我接管了基地,大家都是功臣!”
——呵,還沒起義成功,空頭支票倒是開的大方;說什麼公平、民主,不過是另一個利慾薰心的野心家罷了,真是難看啊……
我拍了拍安然的肩膀,示意她靜觀其變。
百里逐鹿這傢伙,可不像是會束手就擒,坐以待斃的人,更有可能的是,他早就織好了陷阱,就等著孫敬成露出狐狸尾巴,自己送上門來。
“阿成,你真的不顧兄弟義氣,要帶人反我麼?”百里逐鹿問得痛心疾首,眼裡卻一片冰冷。
孫敬成不回答,神色堅定地一揮手,立刻有十幾個人從酒席上退下來,朝著我們的主桌圍過來,更多的人卻是愣愣地呆在原位,彷彿真的如孫敬成說的那樣保持中立,兩不相幫。
忽然,百里逐鹿嗤笑一聲,將手中的杯子磕在桌沿,發出不輕不重的一聲脆響。
孫敬成猶疑地停了步子,卻見場中有一大半的人猛地變了神色——其中也包括他手下那圍上來的十幾號人。
只見他們的臉色忽青忽白,下一秒卻齊刷刷地軟到在地,神色困頓,漸漸失去了意識;而其他大部分人也是紛紛倒向了桌面上。
孫敬成捂著腦袋,震驚地瞪著怡然自得的百里逐鹿,艱難地問道:“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就是加了點料。”百里逐鹿不鹹不淡地回答道,有意無意地往我們幾人處瞥過一眼。
喬子墨與吳放歌已經暈了過去,我和安然卻沒有中招。
我立刻給安然使了個眼色,她馬上會意,裝作頭暈一般將臉埋進手臂,我一手撐著額頭,一手卻極快地扶了扶安然的腰,讓她更舒服地靠在我身上,這才裝出頭暈的模樣,閉上雙眼,枕著手臂,只默默聽那他們的動靜。
百里逐鹿滿意地輕笑一聲,接著說道:“你以為避開顯眼的紅色碟子就行了麼?實際上,我在所有餐具上都抹上了迷藥,除了事先服過解藥的心腹,沒有人能倖免。”
“你!你……卑鄙!”孫敬成跪倒在地,聲音十分怨毒。
百里逐鹿笑得更歡:“要不然,怎麼是我當大哥呢?阿成,你還是太嫩了……來人,把他們都綁起來。”他停頓了一下,聲音忽然變得飄忽詭異,“這四個人也綁起來,那個短髮的小姑娘送到我房裡,其他人先丟到雜物間。”
——我們三個女人當中,只有安然是短髮。
才剛解決完叛徒就想著慶功了麼?
百里逐鹿,你才是太嫩了啊……
沒關係,我會讓你知道,有些人,哪怕是肖想,都會讓你——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