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32謝·狩獵(上)

32謝·狩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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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謝·狩獵(上)

——嘶……脖子,有點痛呢。

我慢慢睜開眼,平復了一下因為起身過猛而突然一片黑暗的視線,恢復光明後,摸了摸脖子間厚厚的紗布,手背上還有打點滴留下的痕跡,手臂內側也有針孔,手腳還是有些發軟,腦子倒是清醒了不少。

四周打量一番,沒有看到曾柔,沒有看到墨墨,也沒有看到蕭——心裡陡然間泛起了寂寞的感覺。

曾柔並沒有跟著我們來到b區——畢竟沒有異能,我拜託譚洛可給她安排一個輕鬆的活計——蕭給了她幾塊腦晶,她很爽快地答應了。

我難以忘記,當曾柔跟著另一個工作人員離開時有些眷戀有些幽怨的眼神,心中一軟,幾乎就要出口留下她——話還在嘴邊,我立即冷靜下來,轉身離開。

對於她將小興推進喪屍群那件事,我早已釋懷了——站在她的立場,我能夠理解她的心情和選擇,但正因為如此,我更不能帶著她離開。

從這裡到b市,還有很長一段距離,我不知道路上會遇到什麼,甚至我不敢保證自己能夠安然無恙地到達目的地——我們這個隊伍裡,墨墨和吳放歌都有自保的能力,蕭從來沒有拖過後腿,我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包袱,若是再帶上一個毫無能力的曾柔,危險的機率是成倍增長的。

至少,在這裡,她活下去的可能要比跟著我們大得多——只要確保這個基地沒有什麼大問題,我們便要離開。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她雖然還稚嫩,但她必須學會堅強——我也一樣。

我不能再想著時時刻刻依靠墨墨的武力,依靠蕭的智力,我不希望成為整個隊伍的負累,可是,憑著我雞肋的異能,要怎麼成為一份有效的助力呢?

想到這兒,我黯然地掀開被子準備下床——忽然,窗外有些輕微的動靜,教我緊張地凝神望去——深色的大衣包裹著一個清瘦的身影,戴著帽子,裝扮得十分可疑,但我懸起的心馬上放了回去,不知道為什麼,哪怕她偽裝得再好,我還是能夠一眼認出,這就是蕭。

這種近乎於玄妙的直覺讓我驕傲又羞澀,甜蜜又煩惱——隱隱約約浮現了一個念頭,旋即又被我很快壓了回去。

“蕭,你去哪裡了?”我看著她,輕聲問道——並不是懷疑,而是擔心。

她似乎沒有料到我已經醒來,漂亮的眼睛裡劃過一抹錯愕,摘下帽子的手一頓,隨後甩了甩長髮,對著我微微一笑:“我看子墨出去了,有些不放心所以跟出去看看。”

——墨墨這傢伙,又去惹事了?

我急忙問道:“那她……”

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聽門被粗魯推開的聲響,一個風風火火的身影闖了進來,一下把自己摔到椅子上,氣咻咻地說道:“什麼破基地!還講不講道理啊!憑什麼不讓我進去?還許可權?我呸!我怎麼不知道有這回事!a區了不起啊!姑奶奶還不稀罕呢!狗仗人勢!狗眼看人低!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狗、狗……”罵罵咧咧地吼了一會兒,墨墨卡殼了,只好恨恨地捶了一下桌子,表達自己的憤怒。

我搖了搖頭,卻不便說什麼,心裡暗笑:看她這樣子,顯然是去a區找茬未遂反而被人家攔了下來,別說報復,就連人家的面兒都沒見著。

這個時候,墨墨正是在氣頭上,得順毛捋,可不能再招惹這小魔王,不然她真能炸了!

我清了清嗓子,認真地問道:“怎麼了?給我說說唄?誰欺負我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喬大小姐了?我非得教訓他不可!”

她嗤笑一聲,卻是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一臉嫌棄地擺手:“行了行了,就你這身無二兩肉的小身板,流點血就昏迷幾個鐘的金貴人,我可不敢勞煩您大駕!還是給我安安分分休息吧!省得我還要操心你!”她雖然嘴上埋汰我,神情卻是放鬆不少,臉上帶了笑模樣,不復方才的鬱郁之色。

我這才旁敲側擊地問道:“成!出頭我不行,聽你說說,幫你分析吐槽一下還是可以辦到的……說吧,到底什麼事兒?”

墨墨睨了我一眼,有些生氣又有些心虛的樣子,最後還是在我的注視下繃不住回答道:“哎呀還不是為了你嘛!那幾個殺千刀的傢伙竟然敢在你脖子上動刀子,那就是在姑奶奶我脖子上動刀子,我怎麼咽得下這口氣?當然要殺上門去討回公道啦!”

“只不過點子扎手沒成功,對吧?”我乜了她一眼,大致猜到了經過。

“哎呀就是這點讓人生氣啊!什麼a區b區,等級制度這麼分明都快趕得上封建社會了好嘛!他們這是歧視!要引起民憤的好嘛!”墨墨翹著二郎腿,忿忿不平地說道。

已經換回休閒女裝的蕭抱著手臂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只是不准你一個人進去罷了。”

“什麼?為什麼啊?還有,你怎麼知道啊?”墨墨霍然轉頭瞪著她,問道。

蕭若無其事地撥了撥自己的指甲,悠悠回答:“因為之前的衝突,你已經被納入監控之中,只要你一進入a區範圍內,就會被巡邏隊員制止並請出a區地域,為了避免你找那些人的麻煩以及對a區其他人和物造成破壞——這其實也是對你能力的一種變相肯定呢,‘魔星小姐’”蕭無視墨墨沉下的臉色,不無嘲諷地笑道,“至於我是怎麼知道的……因為我一直跟在你後面,看到的。”

蕭攤了攤手,隨後在墨墨臉色不停轉換間看了看手錶,極其自然地轉移話題道:“嗯,第二撥用餐時間到了,去餐廳看看吧……不知道會不會有泡椒鳳爪呢。”

墨墨的注意力馬上被蕭提到的“泡椒鳳爪”四個字吸引了,她豪邁地一拍桌子,看了看我道:“小安子!睡了那麼久一定餓了吧!食堂走起!”

——所以在你心裡還有什麼比泡椒鳳爪重要麼?有麼?一定沒有!

我默默地吐槽了一番她對泡椒鳳爪近乎於變態的痴迷,面無表情地穿好衣服,跟著她們出去。

叫上吳放歌,四人一起往最近的餐廳走去。

雖然已經是第二撥用餐時間,人流還是十分擁擠的,至少我一眼望去,看到的是黑壓壓一片的後腦勺。

餐廳規模不小,是一座三層高的建築,目測能容納千來號人,這已經是一個比較驚人的數字了,只是對於異能者眾多的大學城基地,依然是僧多粥少。

據說,這樣的餐廳在這裡只有三個,所以要將用餐時間分成兩批分流進行,才不至於饑荒。

嘴裡不斷默唸著各種食物的名稱,墨墨很是興奮地眺望著餐廳的方向,一把拉起我的手就要往前衝,下一刻則是被一隻潔白如玉的手拍開了——我的手腕一涼,卻是被蕭牽住了。

她沒有看我,而是蹙著眉頭對墨墨說道:“她還虛弱,禁不起你折騰。”

“切……”墨墨不高興地嘟囔了幾句,到底沒敢再拽我,而是招呼著吳放歌走到我和蕭前面,擋開來往的人流,使我們能順利地向前。

蕭很討厭這樣擁擠嘈雜的環境,秀麗的眉峰一直攢起,我抿了抿脣,掙開她捏著我手腕的手,在她詫異地回眸時,與她掌心相貼,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她挑了挑眉,脣角淺淺地勾起,眼角眉梢隱藏起了鋒利,竟是透著著一種溫婉到極致的美麗——我再次收緊了手掌,哪怕擠壓得手指鈍鈍地難受,卻是怎麼都不捨得放開了。

費了一番功夫擠到了餐廳的一樓視窗前,這裡都是與我們一樣初來乍到許可權低積分低或是沒什麼能力的普通人——大學生佔了多數,還有些老弱婦孺,可能是原來大學城中的商販和家屬。

據說在大學城基地正式建成前曾經經歷了很艱苦的戰鬥和清洗,這些人能夠免於變成喪屍的下場存活至今,已經是很幸運的了。

輪到我們排隊的視窗,負責打飯的是一個穿著消毒外袍,帶著帽子口罩的女生,她明亮的眼神盯著我看了兩秒,隨後將一大勺土豆倒進我盤裡,還澆上了一勺湯汁,讓我的餐盤堆疊得像座小山一樣——我對著她點點頭,露出一個感謝的笑來——這個女生不是別人,正是曾柔。

看來譚洛可遵守了承諾,給她安排了一個好工作呢——在食堂裡面幹活,一定不會餓肚子了吧……這樣就好。

打好飯菜,與蕭慢慢在人群中觀察,就見到吳放歌正朝我們招著手,他的身邊是一臉不悅地用筷子戳著飯菜的墨墨。

走過去放下餐盤,我奇怪地看了看他們,用眼神詢問吳放歌:這是怎麼了?誰又惹到我們這小魔星了?

他苦笑了一聲,指了指桌上的飯菜——我瞭然。

我們四個人面前,一共盛了四樣菜,紅燒土豆,白灼蘿蔔,涼拌酸黃瓜,以及清可見底的南瓜湯;米飯是陳米混著糙米的粗糧飯,磨著喉嚨難以下嚥。

——哪怕是在過去的大學食堂,我們也沒有經歷過如此粗劣的伙食。

我看周圍的人,卻都是吃得津津有味,沒有半分挑剔的樣子,顯然是對這樣的飯菜習以為常。

“我剛才混上二樓看過了,有魚有肉,葷素搭配,連湯都是雞蛋湯!哪像我們,刷鍋水一樣!這是給人吃的麼!”墨墨壓低了嗓音抱怨道。

我白了她一眼,見周圍人都是自顧自吃著,沒有注意到這邊,這才回過頭警告她:“小聲點。”

蕭用筷子撥了撥切得大小不均的蘿蔔,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人家有肉吃是因為有貢獻,如果你也殺得了喪屍掙得到積分,完全可以比他們吃得更好。”

“可是樓上也沒有泡椒鳳爪!”墨墨嘟著嘴,語氣很是哀怨。

我忍不住腹誹:其實這才是你不高興的根本原因吧……

就在這時,有幾人從門外進來,匆匆上了樓,我極快地瞥了一眼——竟然是與我們發生過沖突的熟人,不過沒有見到領頭的鄭松和那個割傷我的女人,只有與墨墨髮生矛盾的那個女生,似乎是叫……馮什麼來的?

我正在想她的名字,卻見她很快又從樓上跑了下來,身後還跟著另外幾個人,除了那個疤臉男,還有另一個叫不出名字的男人——仍是不見鄭松和那個女生。

神色難掩焦急慌張,出了什麼事麼?

只是……與我無關。

沒有在意他們,我跺了跺筷子,夾起一塊土豆放進嘴裡,咀嚼了幾下,艱難地吞了下去:好吧,也沒有到難以下嚥的地步……

拌了一口飯,多咀嚼幾下將顆粒研磨得更加細膩便於吞嚥,我強迫自己學著周圍的人一樣吃,倒也漸漸沒了那麼牴觸的心理。

正準備嘗試一下泛著奇怪味道的酸黃瓜,就見另三人都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盯著我——怎、怎麼了?難道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

我放下筷子摸了摸臉,不明所以地問道:“看我做什麼?”

蕭輕咳一聲,笑而不語。

吳放歌抓起筷子,夾了一塊土豆,視死如歸地放進了嘴裡。

墨墨拄著下巴看了我一會兒,忽然一拍身邊吳放歌的肩膀,提議道:“不如我們也去城外狩獵喪屍吧!”

“曾柔已經有所安排,按照我們的原計劃,是三天內就離開這裡。”蕭托起那碗南瓜湯,優雅地喝了一小口,面不改色地放下湯盅,卻沒有再喝。

“哎喲我知道的啦!可是,我們難道不該留在這裡多觀察一會兒嗎?再找點補給,例如藥品啊、食物啊、水電啊……泡椒鳳爪什麼的……”墨墨不死心地勸道。

——其實最後一條才是你想說的吧!

真是敗給這傢伙了……我扶額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