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04蕭·差距

104蕭·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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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蕭·差距

意識逐漸回籠,我能感覺到汩汩的熱源正灌入我的口中,流淌進咽喉,食道……從血脈中滲入,流向四肢百骸,將我冰冷無覺的身體捂暖了。

從那鮮甜得不可思議的**喚醒了我的知覺時,我幾乎是本能地含住了那一處熱源,不管不顧地主動吞嚥了起來,彷彿回到了嬰孩時代接受哺乳的本能——毫無理性地、自私地掠奪著需要的養分,卻不曾有半點在意施予方的狀況。

恍惚間,我似乎聽到了一聲壓得極低的痛呼,除了鮮甜甘美的味道以外,又感覺到了無比熟悉的氣機——費力地睜開眼,正見到前一刻我還在魂牽夢繞的人。

她的臉色十分蒼白,嘴角卻含了一抹輕柔的笑意,眼神平和而滿足,凝視我的目光猶如在看一件失而復得的珍寶。

我抬手撫上她的臉頰,是真實的面板的觸感,原來,並不是做夢……我一下子睜大了眼睛,心中壓抑不住的狂喜,激動之下,摟住了她的脖頸,壓下她的腦袋,重重地吻了上去。

她並未拒絕我的親暱,只是迴應的動作帶了幾分滯澀,喘息也略顯急促,饒是如此,她卻一點都沒有放開我的意思,越吻越投入,橫衝直撞地幾次都咬到了我——我敢肯定,自己的嘴脣一定被她咬腫了。

不過,這不重要,能夠因此確定她的存在,確定她一如我心地需要著我,即便她吻得再笨拙,我也是歡喜的。

然而,這個世界,總是有人看不得別人甜蜜,故意跳出來刷存在感。

就聽一個比之藏地冰原上的北風還要冷上幾分的女聲忽然說道:“你再吻下去,她就沒救了。”

我渾身一凜,卻只能抬起頭警惕地看去——對方的氣機之強大,是我所遇到過最可怕的,幾乎要壓制得我毫無反抗之力,甚至連反抗的念頭也如此綿軟無力。

這種感覺……是那個白衣女人!

我眯起眼,對上她含了一絲戲謔的眸子,只覺得血液加速,直衝上腦,好像有血霧在眼前炸開,一波又一波衝擊著我的理智,教我幾欲發狂……然而想到她說的話,我心裡又是一驚,連忙順著她的目光看向我緊緊抱著的安然——這一看,眼中一熱,卻是被酸澀徹底衝散了那層血霧。

她的面色白如金紙,嘴脣卻彷彿抹了胭脂,紅得妖異,而我一低頭,卻看到她的手腕上縱橫著幾道深可見骨的劃痕,不斷有鮮血從傷口中滲出——我忽然意識到自己方才覺得無比甘甜美味的熱源來自何方,巨大的轟擊教我腦子一片空白,訥訥難言。

“既然你已經醒了,她的傷口最好還是包紮一下吧?”另一個女聲輕輕響起,卻恍如雷擊,教我馬上清醒過來,忙不迭從空間裡翻出止血的噴霧和紗布,手忙腳亂地替安然處理起來。

“蕭,你醒了,真好……”臉上溫熱柔軟的觸感一拂而過,安然還想說些什麼,卻已經支援不住倒進了我的懷裡。

“安然!”我的動作一僵,嚇得心臟驟停,卻不敢去觸碰她,生怕會發生我最害怕的情況。

而這時,那個白衣女人悠悠地踱到了我身邊,伸出白皙如玉的兩指,施施然搭上了安然完好的一隻手腕,沉吟片刻,從容不迫地說道:“失血過多,休養幾天,吃點補氣回血的東西就行了,並無大礙。”隨即若有似無地瞥了我一眼,嘴角輕勾,“這位小姐,大可不必如喪考妣。”

我皺起了眉頭,不想理會她莫名其妙的揶揄,也不管在這些人面前暴露空間異能的後果——反正剛才取紗布他們也能猜到了——從空間裡挑了兩袋o型血,看了看四周沒有掛鉤,於是將二寶從空間裡放出來,讓它叼著血袋,這才小心地給安然輸血。

想了想,我又取了厚厚的衣服鋪在地上,把她放平,託著她的腦袋讓她枕在我的腿上,替她撩開了額上被汗打溼的流海,見她的臉色不那麼難看,懸著的心才終於稍稍放下了一些。

——這個傻丫頭,居然對自己下手那麼狠,連我見了那傷口都感覺到疼,她卻一連劃了那麼多道,幾乎要把自己的靜脈割斷了……我剋制住自己想將她牢牢抱進懷裡的衝動,只是輕輕握住她受傷的手,靜靜地凝視著她的睡顏,平復心情。

胸口的血洞不再滲血,甚至以神奇的速度癒合著,而我體內彷彿充滿了力量,就連體溫也比平時要高了一些,更接近正常人,似乎這次重傷後,身體素質卻比之前更加好了——而造成這一切變化的原因,應該是源於安然的血。

我疑惑的卻是:莫非只因為是安然的血,才有這樣的結果?

不然又怎麼解釋,我服用過其他人的血,卻沒有如此顯著的效果?

我總覺得,安然的身上,還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祕密,經過這一次,這種感覺更甚了……而且,只怕她自己也不知道這其中的古怪。

就這麼安靜地守著她,一直到了傍晚,她才悠悠轉醒。

見到我的第一眼,安然激動地就要撲過來,幸好我及時圈住她,按下她的手,才免了輸液針斷在她的靜脈裡——除了身體還虛弱以外,並沒有什麼異常,我親了親她的臉頰,輕聲細語地安撫了許久,又餵了她一些流質食物,才終於將她哄得再次睡了過去。

雷菁和凌志盡職地護在安然周圍,我又留下二寶負責警戒,安排好以後便信步走出了加油站大廳。

不出所料,那個白衣女人正負手立在不遠處,默默地望著另一邊蹲在地上擺弄著草葉的少女,神色溫柔。

見我看她,那種溫柔便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冷漠與不加掩飾的探究:“你跟她……是什麼關係?”

我知道,她指的是安然。

雖然我不喜歡她這種頤指氣使的態度,不過衡量了我們之間的武力差,我還是明智地選擇了回答:“如你所見——你跟這個小姑娘是什麼關係,我跟她也一樣。”

“我明白了……怪不得他們一定要找到你,編號一百二十七,”她冷冷地一勾脣,不在意地說著輕易能夠引起我殺意的數字,我卻不得不按捺住那股衝動,“因為你是那麼多實驗品中唯一成功的——奇蹟。”

“聽起來,你似乎知道很多事。”我調整著面部表情,露出了一個和善的微笑,“可以告訴我麼?”

“很遺憾,作為第三方,我不能干涉太多,”她搖了搖頭,斂起了所有神色,“甚至於我插手將那群活屍打發走,也已經是違背了規則。我能給你的,就只有一個忠告——離那位小姐遠一些,或許對你們都好。”

——她說的這一點,我比誰都清楚。

可是,如果能做得到,我也就不必如此痛苦了。

見我沉默,她也就住了口,氣氛一下子僵住了。

那個少女忽然跑了回來,手中拿著一枚用草葉編成的戒指,笑眯眯地套進了她的手指,粗糙簡陋的草戒更襯得她的手指晶瑩如玉般剔透美麗:“然,送給你。”

她笑著摸了摸少女的臉頰,笑意雖淺,卻深及眼底:“嗯。”

她們倆自然無間的親暱教我心頭一陣發堵,不願承認對她們的感情升起了一絲若有似無的豔羨——我自問對安然用情極深,也相信她對我的情意,可是與這兩人相比,卻總是少了些什麼。

別開臉不願見到那刺眼的甜蜜,卻聽那白衣女人淡淡地問道:“你是空間異能者吧?還有沒有代步工具?”

我想也沒想,直接甩出一輛電動腳踏車在她面前。

她抿了抿脣,幽深的眸子瞥了我一眼:“既然有了代步工具,我們便先行離開了,你好自為之。”

說完,她瀟灑地跨上車,而那少女則坐在後座,樂顛顛地摟著她的腰身,將腦袋靠在她的背上,親密無間的姿勢彷彿在拍攝小清新的文藝片,倒是讓我後悔沒有提供一輛三輪車給她們。

“作為回報,我再奉勸你一句——小心控制你的情緒,不要讓你的暴虐之氣傷害到身邊的人。”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隨後發動了車子,帶著那少女離開了。

我盯著她們遠去的背影,只覺得那一句忠告像是緊箍咒一樣不停在我耳邊迴響,讓我頭疼欲裂。

這個女人,莫名出現,又莫名離開,她所說的話與她的身份一樣撲朔迷離。

實驗品、活屍、第三方,我似乎能觸碰到各個疑點,卻總是缺少能夠將全部線索串聯的關鍵,一切都陷在迷霧之中,捉摸不透……這種感覺,真是教人抓狂。

我曾以為我得到了那種類似喪屍的力量,能夠將喪屍王制服,已經足夠強大,然而,被特殊武器重創差點去了半條命,在這個女人面前毫無還手之力,這讓我產生了極大的危機與恐慌——這世界上,還有比我更強大的存在。

可笑我一直都活在自以為是的虛幻中,鄙夷著比我弱小的人類,卻不知道自己在那些至強眼裡,又是多麼渺小的塵埃。

這樣的認知,教我沮喪不已,乃至沖淡了不少與安然重逢的喜悅——卻也讓我從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當中警醒了過來。

我有預感,那層迷霧即將揭開,而我與安然也終將迎來那隱在深處的黑暗。

未知總是教人心慌——哪怕是我,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