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落日如血_第二百九十三章 一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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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落日如血_第二百九十三章 一段往事
居風走在廊道里，進入電梯間，聽著會場裡託尼的解說，不免有些嘲諷地笑了起來，物件自然是上官王宇。
居風說道:“論述起陰謀這件事，我們還真不是你的對手。你是竭盡所能把所有能夠利用上的機會全都利用上了，就連戲弄我們生死的對決，也成了彰顯你寰科造實力的綠葉。”
綠葉襯紅花，然而紅花卻是無情物。
“我是商人，不是政治家，也不是武道高手。我自然得充分利用自己的長項，這樣才能立於不敗之地，不是嗎？”
上官王宇的嘴角掛上了一抹理所應當的微笑，其實細想便知道，如果他的臉皮略薄的話，也不可能走到今天的地步。
電梯上行，來到了五樓的模擬實驗室。開啟室門，在那裡早就有一個人等候，正是這次對決的另一個主角，曹恪曹將軍。
偌大的虛擬實驗室，曹恪一個人煢煢孑立，好像是一株仙人孤掌。
曹恪的視線因為開門的動靜而向門口望來，人數很多，一眼望不盡，但是曹恪卻能夠不論什麼時候，都將第一個注視，送給自己前半生以來最心愛、後半生很可能獨自懷戀的女人。
一個人對於另一個人的情感，往往可以從第一視線看出來，是憎惡，是喜歡，還是淡淡的疏遠，抑或甜蜜蜜的害羞，總可以從心靈的窗戶中映射出來。曹恪對於蔣雪的情感，就全都灌注在這一不經意卻最真實的一眼當中。
眾人瞭然，蔣雪似乎並沒有看見一般，文明則不平不淡地向曹恪看過去。
四目相對，於無聲出迸濺出一簇火花。
腳步未停，兩方人來到了一處，上官王宇向曹恪身邊走去。然後在半空中比了一個手勢，就有十餘個穿著科研白大褂的助手走了出來。
“我去資料室等你們，決戰之前肯定會有很多話要說吧。”
上官王宇這句話不知道是對誰說起，然後就徑自轉身離開。薇拉看向了居風，目光詢問，居風點點頭，然後也跟著上官王宇走去。
十餘個助手率先走進了兩個模擬艙，等候著文明和曹恪的進入，場間於是乎就只剩下了文明三人。
蔣雪在微薄鏡片後面的眼神有些不自然，然而卻選擇了第一個開口。
“對不起。”
三個字如同一柄利劍，直插曹
恪的心臟，讓後者真的一陣心悸，痛徹心扉。
文明似乎沒有想象到蔣雪會用這三個字來開場，儘管這三個字在這時候似乎是最佳的開場白。
可是越直白簡潔直接的開場，就會越傷人吧。
他隨後接道：“今天這場比試，一定不會是最終的對決，希望能給我們心平氣和的相處時期，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我先去裡面等你……”
文明說完，轉身就向模擬艙走去，留下了蔣雪和曹恪。
孤男寡女在寰科造相處了八年，既是日久生情，但是也是一見鍾情。蔣雪就像是一個雀躍的小鹿，一直在尋找一個流淌著潺潺小溪的小樹林，樹林靜默，然而卻可以讓自己自由的棲息。
而文明正是這片樹林。
和文明相愛，真的太過愜意，愜意到蔣雪都無法相信，世界上會有一個人比自己還有了解自己。自己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甚至一個意念，為什麼偏偏他就能察覺到意思，而且接著完成的每一個舉動，總會讓自己心滿意足。
而且，他又那麼帥，又那麼聰明和優秀，短短几年的時間就已經上升到赤級機甲手的境界。每當自己遇見困難或者心煩意亂的時候，他總能一語道破自己的癥結，讓自己歡愉並且輕而易舉的化解了這些難題。
異鄉八年，每天都和科研打交道，如果沒有文明的陪伴，她如何能夠堅持得下來。
她早就已經融化進文明的身體，文明早就成為了她生命的一部分，如果讓她選擇別人，這就是在要她的命。所以曹恪如何能有機會呢？
“我是出現的太晚了嗎？”
曹恪輕聲問道，好像是一個秋日的午後，一個慵起倦梳頭的少女，對著一個即將凋謝的嫩枝在訴說。
語氣微顫。
說實話，蔣雪不知道該怎麼樣來回答這樣一個問題，因為曹恪同樣是天之驕子，同樣是優秀得不可挑剔。在追求她的這段時間裡，曹恪展現過他區別於狂放的機甲操縱技術之外的細膩和柔情。蔣雪相信，如果一個心無所掛的少女邂逅了曹恪，一定會沉湎在他的懷抱裡。
然而那個少女卻不是她，她已經有了文明，心扉已經關閉，鑰匙沉在了宇宙的深處，又如何能再開啟呢？
蔣雪想起了一個類似哲理的話，或許在這個時候說出來，可
以勉強緩解一下氛圍。
“無所謂晚，每個人的出現都是在對的時間，每個人的消失也都是必然。”
曹恪健碩的身軀有些聳動，他很想抓住蔣雪的肩膀，然後把她緊緊地摟在自己的懷裡。然而他知道，自己並不能這樣做，這有違他的初心，也會傷她的心。
曹恪從來不相信命運的說法，只是唯獨愛情例外。
既然不能強求，那就只能認命，可是依然只是在愛情這件事上。和文明的對決不在此列，蔣雪的科研成果也不在此列。
“等下我會全力以赴，這不僅是我和他的事，也是我和你的事，我很好奇，你的科研技術到底達到了一個怎麼樣的高度，是不是真的可以讓他以下段的實力戰勝我，或者彌補這樣的差距。我希望，我愛的人在傷害我之後，可以給我一個驚喜，讓我聊以慰藉。”
蔣雪點點頭，有些悵然地說道：“我不知道將來你們在戰場上見面的情況會如何，希望都能活下去。但是今天，至少這場戰鬥不涉及生死，希望你們都能盡興，就足夠了。就像明在剛才說所的，給這八年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吧。”
曹恪緩緩地將嘴角上揚，只是看上去笑容卻很苦澀。
“以後會記得這段往事嗎？關於我的這段。”
蔣雪想了想，然後認真地點點頭。只是她沒有開口，那時候，她想和文明一起回憶起這段往事。
曹恪見蔣雪的迴應，笑容更甚。
然後轉身，兩個人全都轉身，然後離開。
這一轉身，可能就會成為永別，這段往事，如果日後可以回憶得起，回憶的畫面也應該是在這裡終結。
資料室內，蔣雪推門而進，然後徑直走到了一臺機器面前，將手裡面的晶片插入其中，然後不斷解密輸出，半晌才結束動作。
而外面的兩個模擬艙裡面，兩個人也已經準備完畢。
上官王宇看向了蔣雪，沒有說話，意思是：現在開始嗎？
蔣雪也沒有說話，用實際行動回答了他。
蔣雪按下了開始的按鈕。
然後上官王宇也按下了開始的按鈕。
一樓的會場裡，巨大的虛擬螢幕上，突然間出現了兩個機甲的身影，原本喧鬧的會場，頓時鴉雀無聲。
（未完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