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燃燒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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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燃燒的火焰
“艾倫伯爾要塞在我軍手中。”
這個訊息由梅蘭茨傳了回來,同時還告知己方幹部沒有戰死者,整個艾樂.西西亞星球綻開了歡喜的火花,在中央競技場舉辦的典禮中擠滿了十萬人及十萬個歡欣的笑容。
“這是我們革命政權的首次勝利。阿泰兒元帥又完成了一項奇蹟。然而,這只不過是一小步,只是串連著無限未來的底片的一小格而已::」
阿泰兒坐在貴賓席上聽著獨立政府要人們的和特尼西相較之下極不洗練的演說,心中感到極失望。這一次雖然說是出於必要,但是他覺得自己似乎耍了什麼小詭計一樣,讓阿泰兒根本得意不起來。
他雖然討厭這樣的場面而且幾乎受不了,但是,如果不加以宣傳就產生不出政治上的效果。
為了讓金三角人投資,為了募集舊同盟的人力資源,他都必須配合著做勝利及勝利者的宣傳。
阿泰兒照道理上的需要出席了勝利紀念會,但是隨後就避開人群關進宿舍裡去了,然而,他的這種態度卻又招來了後世的批判。
“奪回艾倫伯爾要塞原本就是期待造成政治上的效果的一次作戰,所以,一旦作戰成功時當然要做最大限度的宣傳。然而,因為討厭這種儀式而把自己關在宿舍裡,不就證明了阿泰兒器量的狹小及覺悟得不夠徹底嗎?”
實際上,阿泰兒雖然樹立了他人難望其項背的武勳並帶動著歷史,但是他動不動就招來惡意的批評,這其中大部分的責任大概都要歸究於他自己本身吧?因為,總而言之,他「覺悟得不夠徹底」是一個事實。
一腳踏進久別重逢的艾倫伯爾要塞的中央指揮室時,阿泰兒覺得有一股舒適的風吹拂過他的臉上。
一月二十六日,從艾樂.西西亞到艾倫伯爾,阿泰兒終於得到了讓他充滿鄉愁的地方。如果讓華寇鋒來說,他一定會說“因為沒有政治家在場,所以感覺特別舒服。”
阿泰兒不得不認為自己似乎是個不適合待在地上的人。這一年,他雖然迎接自己的三十三歲生涯。
但是在這之前的人生,他大都不在各行星的地表生活,反而都是在宇宙船或人工天體的內部過日子的。而事實上,他的生命和生活也都是在這些地方孕育、編織而成。
以故的帝國軍駐波尼斯高等事務官雷肯一定很遺憾。他有著身為已經征服了半個宇宙的王朝的重臣所具有的矜持,原本應該死於無重力的空間中的,然而,最後他卻不得不悲滲地喪命於地上。
阿泰兒自己也有一個大言不慚的心願,那就是如果能夠的話,他希望能在宇宙空間面對他人生的結尾。
於是,從艾樂.西西亞星系到艾倫伯爾要塞的「解放回廊」完成了。然而這是靠地理上的有利條件及人格上的結合力所連線起來的,如果要把這個根深入歷史的土壤,使其枝葉茂盛,那還得經歷許多的風雨粹練才行。
這是當事者比旁觀者更清楚的事。但是當事者們都有一個共通的弊病,事態越是嚴重,他們表面上所表現出來的樣子卻越是活力。再怎麼說,總歸一句話,都是因為他們大信任他們那不敗的司令官了。傑森在日後如此回憶敘述。
“我們都很信賴元帥。我們認為他不敗是理所當然的事,我們甚至認為他永遠不會死。”
不久之後,他們終於知道事情不一定是這樣的,然而,目前他們只知道縱情酒氣當中。
一道凶訊緊跟在成功地奪取艾倫伯爾要塞的吉報之後傳了進來,阿泰兒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接下了這道令他血脈凍結的悲慘訊息。
比爾元帥戰死,凌雲親自率軍攻略同盟領地和阿泰兒的艾倫伯爾再奪取作戰幾乎是同時進行的。
因此,阿泰兒才得以在魯茲的判斷及行動中趁機下手。但是以凌雲及帝國軍大本營的立場來看,魯茲的未加入儘管種下了不滿的種子,但是還不足以形成致命傷。
帝國軍在各個地方擊潰同盟軍--或許應該說是同盟軍的殘渣,破壞其軍事設施,以一副傲然的姿態堂堂地進擊。
擔任先鋒部隊的謝夫特一級*之“血祭騎士”艦隊在半路上殲滅了幾個微弱的抵抗行動並急速地往前推進,但由於同盟軍比霍特准將的遊擊活動,“黑色槍騎兵”的補給線被切斷了一陣子。
於是帝國軍在一方面等待補給回覆,一方面追擊霍特並破壞其根據地之狀況下,時間上多多少少遭受到了損失。霍特幾乎是隻身逃跑的,謝夫雖然感到十分惋惜,但是他卻也從俘虜那邊獲得了情報。
“梅蘭茨將軍好像還健在,目前在阿泰兒身邊。”
這個訊息在接獲報告的將官之間激起了水泡一般的低語反應,但是每個人所表現出來的不是驚愕,而是一種恍然大悟的樣子。
結果顯示,已故的雷肯因為偏見而獲得了正確的答案。阿泰兒投靠艾樂.西西亞的獨立革命政府一事也獲得了確認。
“就算有將官而沒有兵卒,那無異於有恆星而沒有行星,光和熱也只是徒勞地照著黑暗。”
這種樂觀的論調出人意料之外的竟獲得帝國軍幹部的有力支援。大家一致認為同盟的軍事力量和阿泰兒的才幹一旦分離,儘管後者獲得邊境上某個無力行星的支援也不值得恐懼。至少目前帝國在軍事、政治兩方面都呈現壓倒性的優勢,不可能這樣就被推翻了的。
“阿泰兒在用兵方面確實有著他人所比不上的實績。可是這樣並不能證明他是一個成功的政治家。或許他可能利用自己的名聲來整合反帝國的勢力,問題在於他是否能夠維持下去呢?”
而且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這是凌雲的幕僚們的見解。其根據理由有數個。艾樂.西西亞的現實及潛在的農工業生產力是否能養得活大軍?其他的各個行星是否甘於屈居艾樂.西西亞領導之下?而阿泰兒本身的意向究竟又如何?
在巴利星域會戰時,阿泰兒眼看著最後的勝利就在眼前,卻仍然遵從同盟政府的命令,無條件地停火,儘管凌雲特的旗艦就在其射程之內。如果阿泰兒無視於那個命令,掙脫政府的制肘,或許他自己就可以成為宇宙的霸者。
那個決定在義理上雖然值得讚賞,但同時也暴露了阿泰兒作為一個政治家的行為模式,今後也不會有超越該範疇的行動出現吧。
就算今後他已經改變了個人的價值觀,幸福的女神也不會再對已經失去最好機會的人眷顧了吧?
阿泰兒雖然有著做為一個政略家的卓越能力,但是他卻欠缺政略家性格上的特質。阿泰兒背離同盟政府逃離首都波尼斯,純粹是緊急避難的措施,而不是在多經推敲後於政治上獲得的結果。
如果要立於第一人之位,他自己本身則裹足不前;但是要退居第二位,他的能力及名聲又太過顯赫,恐怕會招致上位者的嫉妒及疑慮 ̄ ̄。
就算聽到這些毒辣的評語,阿泰兒恐怕也無法加以反駁吧?帝國大本營的幕僚群--主要是尤利娜.哥拉斯伯爵小姐--的分析即使不完全是事實,至少也相去事實不遠了。
也可以說思緒的活動把事實具體化了。他雖然想居於第二人以下,然而,他的這種心態卻不被第一人所體諒。
他的忍耐力及包容力以一個軍人的行動來說已達界限,而對他的精神來說,做為一個政治家的傾向卻少之又少。
儘管尤利娜不完全瞭解阿泰兒的性格與為人,但是根據在巴利星域會戰中的幾個跡象顯示,他大概可以正確地拿捏這個界限。
話又說回來,尤利娜雖然聰慧、明理,但是她卻不可能掌握得住阿泰兒在戰術層面的心態。阿泰兒那幾近於無限的智略,值得每一個人敬畏。因此,尤利娜不得不說服皇帝避免和阿泰兒正面決戰。
“不管是同盟政府或已叛離政府的各個部隊,阿泰兒在某方面來說是個常勝軍。反過來說,沒有阿泰兒就沒有勝利,對吧?如果我們在沒有阿泰兒的地方不斷進行戰略的運用,使他疲於奔命而放棄抵抗的話會如何呢?”
這段諫言似乎沒有得到兼具年輕和霸氣的皇帝所同意。
“伯爵小姐,你似乎千方百計不想讓朕和阿泰兒作戰。”
凌雲凝視著面前這個英氣逼人的女子。伯爵小姐知道他那黑色的眼睛中的銳氣及風暴正不斷地加強中。
“看來聰明過人的伯爵小姐也有產生錯覺的時候。如果朕不敗給阿泰兒的話,難道朕就不老不死嗎?”
尤利娜聞言不禁在臉上和精神上同時泛起紅潮,她微微地抬起下巴,帶著抗議的語氣說道。
“您似乎在取笑下官哪,陛下。”
“抱歉!”
凌雲笑了笑,但那只是一種禮貌上的反應,接下來的一連串表態證明了他並無意修正自己的意思。
“伯爵小姐,去年朕在巴利星域和阿泰兒作戰,朕是敗了,而且敗得很徹底。”
“陛下 ̄ ̄”
“朕是輸了。”
凌雲以不容許對方提出反論的嚴格態度如此斷言。
“在戰略層面上,朕被他所挑釁。在戰術層面上,再差個半步,朕就被他的炮火轟個正著了。朕之所以能夠逃過那一次的死神召喚是因為你策動李麗和林立直搗敵國首都之故,功勞在於你,伯爵小姐。朕什麼功勞都沒有。”
白晰的臉上罩上了紅色的**波紋,皇帝加強了說話的語氣及呼吸。
“您太客氣了,陛下,臣下的功績應該歸於提拔臣下的主君。陛下並沒有失敗。”
凌雲點點頭,但是他的眼中卻仍然映出了內心強烈吹指著的狂風。尤利娜在瞬間的猶豫之後,決定面對強風站起來。
“請不要試著去針對阿泰兒利個人進行復仇之戰。陛下在不久之後即將把整個宇宙納入手中了。阿泰兒是無法阻止這件事的。陛下必能獲得最後的勝利。誰能說勝利是可以用偷的呢?”
“阿泰兒是不會說,但是他的部下們一定會這樣說。”
這種說法與其說是出自一個少年的口中,倒不如說更像是一種帶著孩子氣的不成熟說法。
凌雲把他那白晰而柔軟的手指頭按在秀麗的嘴脣上,但卻給人一種勉勉強強才抑制自己咬指甲行為的印象。
由軍神和美神傾其才情所塑造出來,這個無人可比的年輕人似乎很害怕別人說他失敗。尤利娜覺得有些驚訝,同時也感覺到不祥的微風吹過了她的思考。
尤利娜認為凌雲熱切盼望著破滅的來臨。但是,她懷疑凌雲是無條件地選擇在他生命中最旺盛的時期被優秀的敵手打倒,而不願在失去敵人之後的漫長安逸歲月中老去這一事實。
對尤利娜而言,要將這個疑問轉換為最後的確定,必須隨極大的精神負擔。她甚至覺得光是處在疑問之中就已經令她喘不過氣來了。
尤利娜輕輕地搖了搖頭,照明的燈光反射在她那暗金色的頭髮上。特意選擇朝向黑暗的一方追溯思考的迷宮並不適合本來的她。
雖然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但是,她仍然記得在內戰時,父親和她自己毅然決然地投效凌雲的陣營不是為了追求破滅的美感,而是因為他們看出凌雲的高瞻遠矚及羽翼的堅實。
五百年前,鋼鐵巨人巴拿馬以一個軍人的身份和宇宙海盜作戰,是出於對破壞秩序者的憎惡及其個人的政治野心。
他的權力及子孫的特權是建立在犧牲弱者的觀點上,而這正是他所謂的正義之結論。凌雲即由否定巴拿馬的這種正義而崛起的。
而他的出發點又何在呢?在於他曾發過誓要對擁有權力者利用不正當手段強奪了他那美麗、溫柔的姐姐凌霜進行報復。
在於他厭惡那種大貴族支配已有五世紀之久的體制而想加以改革,這是他於私的正當怒氣及於公的正當願望。
這些因素原應是這個年輕人生命的泉源,但或許是他的生命力仍然不斷地要求更華麗而熾烈的表現方式。
以前,尤利娜偶爾會這樣想著。每次這個想法都令她害怕,她擔心他的燦爛火焰是不是燃燒得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