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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愚蠢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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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愚蠢的決定

不過事情演變之快讓人應接不暇,不久阿泰爾從首都波尼斯接到了一條訊息,銀河帝國七歲的皇帝在屬下的策劃下成功逃到自由行星同盟。

而自由行星同盟不但接納了銀河帝國皇帝李德二世的逃亡,而且承認了以夏德伯爵為閣僚班底之首的流亡政權的成立。

此流亡政權自稱為“銀河帝國正統政府”,若將來打倒凌雲所掌控的非法政權後,,將與自由行星同盟建立對等的外交關係,並且締結互不可侵犯條約以及通商約定,並承諾會在帝國內部重新制定憲法,開設議會,藉以促進政治與社會的民主化。

而在努力使銀河帝國正統政府回覆其原有的地位和各項權力之際,自由行星同盟政府得提供最大限度的幫助,雙方將為建設銀河系宇宙間新的恆久和平秩序,一同向前邁進。

自由行星同盟最高評議會議長特尼西與銀河帝國正統政府首相之間,在八月上旬對上述事項達成了協議。

為避免造成無謂的誤會,必須要在小心謹慎以確保萬無一失的情況下,才能把兩者的協定公開。原本,雙方在達成協議的過程當中,就絕不是那麼順利的。

在夏德伯爵等人的“陪同”下,李德二世進入到自由行星同盟的領域內是七月份的事。

德森*在接獲特尼西的直接命令之後,親自將他們一行人藏匿在首都防衛司令部的一座守衛森嚴的建築物裡面。

德森這個人作為一個實戰指揮官的能力經常受到懷疑,但對於這種必須要保守祕密的工作就不能說是無能了。

之後雙方的交涉長達三個星期之久,夏德伯爵儘管心中極不情願,最後仍無奈地承諾將來要朝君主立憲政治的方向努力。

就在這一天,八月二十號下午,在艾倫伯爾要塞上,傑森高聲地對著黑髮的司令官說道:“特尼西議長要發表對全國的演講,聽說是有緊急、而且很重大的訊息宣告……”

“緊急的事不一定就是重大的。”

阿泰爾好像很不高興地回答道,很明顯地就是一副如果可以不聽的話,那乾脆就不聽算了的態度。

但是首都方面卻又特別傳來要求全體人民和官兵都必須觀看超光速廣播的指示。阿泰爾一邊在心裡安慰自己說這也是薪水份內的工作,於是當中央發令室的巨大銀幕上映出議長的臉時,阿泰爾只好稍微地仰著身子看。

不過至於是什麼內容,其實阿泰爾心中早有了底數,因此他才懶的去聽這些無聊的內容。

“同盟全體市民,我,自由行星同盟最高評議會議長特尼西特別在此向各位宣佈全人類的歷史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轉機。我很高興,而且非常引以為榮,今天能有此機會來發布這個激動人心的好訊息!”

要高興你自己去高興後了吧!幹嘛強拉著別人和你一起高興,阿泰爾在心裡面嘀咕著,從個人情感上來說阿泰爾真心對這個特尼西無感。

這位同盟軍中最為年輕的*,對於同盟元首似乎一點都沒有尊敬的意思,甚至可說是厭惡到極點。這些艾倫伯爾的官員私下人盡皆知。

“前些日子,有一位亡命者為求自身的安全,而專誠來到這裡成了我們這個自由國度的貴賓。本著人道和民主主義的精神,我國過去從未拒絕過任何一個逃亡者的申請庇護,這位客人相信各位市民都不會陌生,那就是銀河帝國的李德二世皇帝!……”

他好像對自己所發表的演說效果感到非常滿意似地,在此停留了數秒的時間,使聽眾們得以消化這則震憾人心的訊息。

身為一個富於煽動性的政治家,此時的他或許正迎向政治生命的最高峰也說不定。自由行星同盟幾百億億的市民確實真正地感受到沒有伴隨著光、熱、和聲響的巨雷落在自己的四遭。

其中半數不由自主地發出了輕呼的聲音,另外半數則是連輕呼的聲音都發不出來,只是瞪大了眼睛定定地凝視著那位在通訊銀幕當中的元首昂然挺胸的姿態。

銀河帝國的皇帝亡命到這兒來了!拋棄了應該要去統治的國家、應該要支配的民眾。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各位敬愛的市民。”特尼西議長的聲音,繼續很清楚地流洩出來。“帝國的權臣凌雲公爵倚仗著強大的武力,清除了所有的異己,現在更進一步掌握了銀河帝國的所有權力。

他不但殘忍地虐待年僅七歲的皇帝,更為了迎合一己的慾望而任意變改國家法律,把其部下安置於要職,打算將整個國家變成他私人的財產。

這並不僅僅是帝國內部的問題而已,他那邪惡的野心,甚至還伸展到我國,企圖把全宇宙置於他一個人專制的支配之下,熄滅我們偉大的先輩和我們多年來一直在守護著的人類自由與民主之火。

像他這樣的人是不能與之相依共存的。我們不得不在此捨棄過去的種種歧見,與遭受凌雲公爵爆政之壓迫的不幸人們共同聯手,一起來克服我們免於遭受全人類將被迫面臨的巨大威脅。也唯有在排除了這個威脅之後,人類恆久的和平才能得以在宇宙間實現!”

事實上自字宙歷四四○年以來,長達三個半世紀中,巴拿馬王朝時期的銀河帝國與自由行星同盟之間,就一直以彼此的存亡為賭注而持續交戰至今。

其間為了在這兩個各自擁有不同政治體制的勢力之間,即使無法共榮但至少是否能建立互不干涉的共存關係而四處奔走、嘔心瀝血的政治家絕不在少數。

但是他們的大膽嘗試和努力,每每因雙方的強硬派、理論派的反對而遭受挫折。一邊是將對方視為違逆帝威的叛徒,另一邊則是將對方當作是黑暗的專制國家,互相不承認彼此的存在,只能藉由武力來貫徹自己的正義。

為了要將邪惡的敵人由宇宙中抹殺掉,而使幾億同胞的生命斷送在戰場上。

現在好了,戲劇性地搖身一變,為了達到共同的目的,竟然變成一起攜手合作。人們的驚愕是必然的。

傑森觀察的視線,快速地掃過這些集結在中央發令室內的人們臉上。就連卡麥輪和寇鋒這樣的毒舌家,也好像被吸去了毒氣似地,一反常態地沉默著。

至於阿泰爾本人,則好像不知道應該如何選擇表情似地,茫茫然地注視著那位新出現在畫面上的銀髮人物。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經由特尼西口中說出,阿泰爾始終感覺到一陣寒意。

“我是銀河帝國正統政府的首相由夏德伯爵。這次,承蒙自由行星同盟政府基於人道立場的幫助,無私地為我們提供了復興祖國的機會和根據地,著實感激不盡。謹代表下列同志,向自由行星同盟政府和全體市民致上萬分謝意。”

說了上述前言之後,夏德伯爵逐一地宣讀組成“正統政府”的閣僚名單。國務尚書由夏德伯爵自己兼任,其他的閣僚則是一些亡命貴族的名字-

“軍務尚書梅蘭茨一級*。”

當這個名字被髮表出來的時候,所有愕然的視線都集中在這位亡命的客將身上也是情理之中吧!但是所發現的卻是自己等眾人所注視的物件,所表現出來的驚訝並不亞於自己。

“梅蘭茨閣下,這是……?”脫口而出提問的梅蘭茨的副官表情有點詫異,當他發現了周遭訝異的視線後,隨即代替無言的上司作辯解。

“請各位絕對不要誤會。梅蘭茨閣下還有下官對這件事也是第一次聽到。為什麼姆夏德伯爵會說出梅蘭茨閣下的名字,這也是我們想弄清楚的。”

“我也明白。沒有人會認為梅蘭茨將軍會出賣了自己。”阿泰爾在勸慰梅蘭茨副官的同時,制止了以不信任的眼光看著梅蘭茨的部下們的繼續發言。

夏德伯爵應該還沒有取得梅蘭茨將軍的答應吧,或許是他一廂情願地認定提供了這麼一個崇高地位的話,對方一定不會拒絕,所以根本沒有事先和對方打個招呼。

“我如果是夏德伯爵,大概也會把軍務尚書這個位子安排給梅蘭茨將軍,而不會考慮其他的候補。”

“我也有同感。”在適當的時機,寇鋒說出了這句話,阿泰爾於是安心了。不過,那也只有一剎那的時間。

夏德伯爵所發表的“銀河帝國正統政府閣僚名單”當然是獲得同盟政府的首肯後才頒佈的,所以近日之內,梅蘭茨勢必得離開艾倫伯爾要塞,去擔任籌組“正統政府軍”的任務。對阿泰爾來說,這意味這他將要失去身邊這位偉大的顧問了。

泰勒上校是這場演說當中受到最強烈怒氣刺激的一個。“我們如今成了那些扶助流浪的少年皇帝,與邪惡的化身-無惡不作的篡位者作戰的正義騎士哪!真是太了不起了!簡直就是立體電視劇裡面的主角嘛!”

泰勒想要大笑但是失敗了,於是痛快地發洩著心中的怒氣,將黑色的扁帽用力地擲在地板上。另一位“擊墜王”,戰友當中的哥尼夫以一種與之相對的冷靜將帽子拾了起來,交還給泰勒。

但年輕的擊墜王根本不打算接回來,怒火一發不可收拾。“到底是為了什麼!我們必須要為守護巴拿馬王朝而犧牲流血呢?從曾祖父的時*始到現在連續奮戰了五百年以上,難道不是為了要打倒巴拿馬王朝,使全銀河系回覆自由與民主嗎?”

“但是,如果因此而和平可以來臨的話,政策的變更也是不得已的吧?政府此舉或許也有它的理由。”

“如果和平真能夠降臨的話,那也無話可說了。但是,和巴拿馬家族之間的和平來臨了,和凌雲公爵政體之間又如何呢?不要忘記了,現在凌雲公爵才是帝國實質的支配者!換作是你是他的話,絕沒有道理會對此感得愉快,毫無疑問的,他必定會狂怒地大舉攻來!”

“但是不管怎麼說,都沒有道理要把皇帝趕回去吧。事實上,雖然是皇帝,卻也只不過是一個七歲的小孩。我們作為一個民主國家,在人道上是有義務給予任何受壓迫的人們協助的。”

“人道上?巴拿馬姆家族的那些傢伙也有權利要求人道嗎?巴拿馬還有他的子子孫孫們殺了幾百億銀河系的民眾?回去再重新翻翻歷史教科書吧!”

“那是祖先的罪孽,而不是小孩的過錯。”

“你倒是一個雄辯家,說的頭頭是道!”

“我也並不是那麼的……”

“不用謙虛了。我是在諷刺你啊!”

泰勒的聲音好像炸彈地投了過來,知道對方識趣地沒有回答的時候,才一把搶過那頂被歸還的扁帽,用手很粗暴地捏著氣呼呼地走開了。哥尼夫一邊看著他那離去的背影,一邊聳聳肩苦笑著。

“……也就是說,銀河帝國與巴拿馬家族現在已經不是一體了。”任由摻著白蘭地的茶的熱氣薰陶著下巴,阿泰爾嘆息著說道。

會議室內全座的幕僚們,除了喜好紅茶的阿泰爾一個人被孤立著之外,每個人面前都擺著咖啡,但是現在任誰都沒有那種閒情逸致來品味香氣。

傑森站在阿泰爾後面的牆邊,恭謹忠實地斟著茶。“一個只有七歲的小孩,怎麼可能是在自己的自由意志之下決定要亡命的呢?雖然說是救出或者脫逃,事實上應該是遭挾持強行帶走的吧!被自稱為忠臣的那一夥人。”

當卡麥輪作了上述的發言之後,立刻有贊同的聲音由許多同僚的口中發出。“不管怎麼樣,各位是否有想過凌雲公爵的反應呢?如果他要求把皇帝送回的話……”

姆萊少將為此緊緊皺著眉頭的時候,派夫准將隨即遲鈍地聳聳他那寬大的肩膀。“議長的偉大演說您也聽了吧,那樣誇大的話一旦說了出口,即使心裡想收回也是不可能的了。”

寇鋒以熟練的手勢將咖啡杯放回托盤,兩手手指相互的交叉著。“如果是要拉攏關係的話,早在一個世紀前就應該共同攜手了。在對方完全失去了實質的權力而亡命的時候才來建立關係,這不是蠢得可以嗎?”

“和敵人分裂的一方聯手對付另一方。若按照馬其維利主義的權謀術數,這種作法也並無不可。但真是要這麼做的話,除了要選擇適當時機之外還得要有相應的實力。依目前的情況來看,並不具備其中任何一個條件。”

阿泰爾伸了伸脊背,無精打采地把身體埋進椅子裡面。繼續聽著這位不良中年的言辭,“同盟政府如果要貫徹馬其維利主義,利用帝國國內的擁新生的凌雲派和反凌雲派之間的抗爭從中獲利,那麼最好的時機應該是在去年帝國軍內戰的時候。”

“那時如果同盟軍介入帝國內亂,乘此鶴蚌相爭之際,則可充分坐收漁人之利。但銀河帝國那位年青公爵凌雲卻以他那令人不能不感到畏懼的敏銳透視了這個可能性,反過來早一步煽動同盟內部的不穩份子發動了政變,而防範了同盟軍介入帝國內亂於未然。在凌雲公爵的新政體已經穩然確立的現在,反對派根本毫無收復失地的可能。”

寇鋒的發言可說是一矢中的。

在這個時候,阿泰爾認為同盟政府如果要利用馬其維利主義的話,則必須先要把亡命過來的幼帝妥善安排送回凌雲公爵的手中,同時承認他在帝國內的霸權,並且與之約定今後的和平相處。

這樣的行為或許會招致非人道的批評,但是依阿泰爾所見,凌雲公爵應該不會用他自己的手來殺害這個幼年皇帝。

那位年輕俊美的公爵應不致於如此殘忍和愚劣。如果是他的話,一定會想出讓幼帝活著並加以利用的有效方法。

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有意義了,同盟等於平白浪費了一個向帝國展開外交攻勢的機會。如此看來,說不定同盟政府根本就是幫那位公爵收回一張礙手礙腳的鬼牌。

因為那位公爵並沒有因為皇帝的逃亡而有任何的損失,甚且對他來說更有不少好處。

其一,在是否接納皇帝的問題上,使同盟國內產生輿論分歧;另者,可以用“奪還”乃至“救回”皇帝的名義,使對同盟的軍事行動正當化,甚至還可以增加帝國內民眾對於巴拿馬王朝的舊黨和自由行星同盟的敵意,促進國內的團結和統一。

如果放任讓皇帝亡命同盟的話,凌雲公爵就可以從中坐享這些利益。

阿泰爾為自己的這項發現感到不寒而悚。他一直對於凌雲在政治和軍事上的才能有著極高的評價,所以很難相信這位年輕俊美的公爵會這麼輕易地被門閥貴族的餘黨將皇帝自自己的眼皮底下奪走。

當阿泰爾把自己的這番想法說出來的時候,滿座的人頓時鴉雀無聲。到寇鋒提出反問的時候,已經是過了好些會兒之後了。

“……也就是說,那位年青的公爵是故意讓皇帝被挾持的嘍?”

“非常有可能。”阿泰爾嚴肅沉著地說道,他無視於傑森那近乎非難的眼神,把白蘭地倒進已經空了的杯裡去。

白蘭地瓶子被放回桌上之後,卡麥輪接著抓起瓶子,把酒往自己的杯子裡面灌,然後寇鋒接過了酒瓶之後又傳給了姆萊。

阿泰爾注視著被傳來傳去的酒瓶,表情顯得有點擔心,當接觸到傑森的視線時,阿泰爾才猛然回過神來把意識拉回到凌雲公爵身上,表情自然而然地緊張了起來。

如果他所推測的這種情形真是自己那位好友凌雲公爵順水推舟的結果,那麼這幅極其壯大華麗的拼圖遊戲無疑已趨於完成。

但是,這是他一個人所想出來的嗎?皇帝是經由金三角逃亡至同盟的,銀河系各方勢力之間,假設這一回被戲弄的物件是同盟政府與帝國的舊體制派兩者,那麼編導這場傀儡戲的,是不是出自另外兩者的合作呢?

最令人感到恐怖的,莫過於那位公爵凌雲與金三角聯手的可能性。軍事力量與經濟力量、才能與野心,這些因素會因為彼此共通的利益而結合起來嗎?

對了,一定是金三角在冀望獲得某種利益的情況下,主動把手伸給凌雲要求聯手的,這一點可以肯定,但是到底是什麼樣的利益因素讓他們與凌雲訂下了如此的協約呢?

應該是為了要在統一的新帝國內獨佔經濟權益吧!這是一個可以接受的答案。但是那位公爵會同意嗎?而且這也不一定是真實的答案。

其中有沒有什麼耐人尋味的東西呢?例如,讓凌雲公爵接受餡餅而使之忽略的陷阱存在的可能性……。

或者是金三角想要的是更為巨大的目標,他們所故意顯現出來的一副拜金主義者的姿態,只不過是為了隱藏其真正面目的偽裝而已……

陷入沉思當中的阿泰爾感覺到頭殼內部輕微地痛了起來。此時卡麥輪與寇鋒之間的對話傳了過來。

“騎士症候群好像正在首都裡面蔓延呢,高呼著要由暴虐而且毒辣的亂臣手中,守護年幼的皇帝,為正義而戰什麼的。”

“讓高登巴姆家族的專制權力復活,難道就是正義嗎?套用一句比爾老將軍的話,‘那麼又需要新的辭呈了’。難道沒有人反對嗎?”

“也不是沒有比較慎重的觀點,只不過一開口就被人罵作是非人道、冷血、毫無人性。光是為了一個七歲的小孩,什麼理性的思考大概都拋到九宵雲外了。”

卡麥輪有點厭惡地瞪著杯底再度朝天的咖啡杯,用渴望的眼神,盯著那個手拿不到的白蘭地酒瓶。

“如果是一名十七、八歲的美少女,恐怕瘋狂的熱度會更為高漲吧!因為一般的民眾最喜歡王子啦公主啦什麼的。”

“從古時候開始,童話裡的王子或公主一定都是正義的化身,而弄權的大臣則是卑鄙和無恥。不過如果使用和童話相同的角度來判斷政治的話那就糟糕了。”

阿泰爾一邊讓他們之間的對話,在他的聽覺神經裡當中迴轉,一邊開始在他腦裡那片許久未曾整理的巨集大知性田圃裡努力地耕作,不過光是拔除雜草就得費一番很大的工夫……。

政治、外交的事情暫且放在一邊。單就軍事面來說,同盟正面臨一個空前的危機。那位公爵一定會為了同盟收容挾持皇帝的不法份子之事,必定會前來興師問罪,發動史無前例的攻擊。

或許他會這樣鼓動平民和下級貴族出身計程車兵:各位士兵和平民,你們一直以來的敵人是舊時代百般剝削和壓榨你們的巴拿馬家族和門閥貴族們。

他們雖然被打敗了,但是仍有一些人死心不息,夢想復辟舊制。讓我們拿起武器,打倒和這些人狼狽為奸、窩藏皇帝、企圖使專制政治與社會間的不平等復活的自由行星同盟吧!

他們自稱是共和主義者,可是事實所顯示的,卻是巴拿馬王朝的爪牙相互勾結,為了守護你們得之不易的權益和正義,集中全力把同盟打倒!……這樣的煽動,是多麼富有說服力呀!

舊體制派的餘黨之所以將皇帝“救出”,是對於騎士道精神的浪漫主義與政治野心相結合的一種充滿錯覺的依戀結果,但這種依戀卻只能說是毫無價值的。

在這一次事件當中獲得最大利益的,應該就是那位帝國公爵凌雲無疑。他過去曾經需要皇帝的權威來作為*,挾天子以令諸候,但是在消滅了門閥貴族,以及整肅了宮廷當中的競爭伊萬諾夫公爵之後,現在無疑地已經牢牢掌握了帝國的權力。

而七歲的皇帝則成了阻擋在他與皇座之間的一個褪了色的障礙物。以他現有的權力和武力,要排除掉這個障礙物,甚至不需要動到一隻小指頭。

但是,正因為那位公爵並不是野獸,要廢除幼帝,自己戴上至尊之冠,必須得有能夠滿足現在,而且也能夠滿足未來的正當理由。

比如說李德二世如果是一個任意殘殺人民的惡虐暴君,那麼將他廢掉就是正義之舉。當然他也可以玩一出黃袍加身的戲碼。

無論什麼想法,他手段多的是。但是皇帝太小了。年僅七歲的幼帝,還不至於會像過去的幾個皇帝,依自己的意思做出像搶奪臣下之妻將之納入後宮。

或宣稱要維持秩序而唆使部隊屠殺手無寸鐵的民眾之類的行為,也未曾陰謀殺害繼承皇位的競爭者及其連同幼兒在內的家人。

因此他就是有再多的手段,也不適合放在一位七歲的孩童身上,但現在同盟的決定無疑幫了那位公爵一個天大的忙,而且他也不許感謝對方,或者沒準不久後,他會打這挾持皇帝的名號進軍同盟。

這一切都不是兒戲,而是確實存在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