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戰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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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戰訊
在冰雪覆蓋的阿拉斯加與其他三個臉色非常難看的常委乾耗了一週之後,終於傳來了奧維馬斯結束日本之行的訊息。
看來在十月結束之前,我們可以作出一個結論了。
在他去鎌倉的這一週內,我和那三大常委只是在會議桌上空乏地交換著惡意和毒舌,把法律條文和政策檔案中凡是利於己方的漏洞一提再提,頗象中學時參加的辯論賽。
大家心裡都明白,奧維馬斯給我們帶來的才是綱領性的東西,誰也無法抗拒。
林宗盛在又給我們洗了一天耳朵之後,帶上瑪利亞去空港迎接奧維馬斯。
可日本那邊不住傳來暴風訊息,讓他們乾等了四五個小時也沒接到人,只得泱泱而去。
我倒是不操心這些,回了招待所便睡。
到了半夜三點鐘,靜唯進來叫醒了我:“郭少將前來拜見。”
這就是建立了直接聯絡的好處。
我匆匆穿衣起床,跟郭英雄來到了奧維馬斯的住地。
一週不見,上將大人顯得有少許疲憊,眼睛裡泛著些紅絲。
他面前早擺好了一桌日式的下酒小菜和清酒,見我來了便一伸手,示意我坐下喝兩杯再說。
我點了點頭,坐下淺嘗兩杯,自己也不先開口。
終於,奧維馬斯先開口了:“此次鎌倉之行,有喜有悲,你想先聽哪方面的?”聽他這麼說,我的心已涼了小半截,放下杯子說:“看來事不遂我等所願哪。
一定得打嗎?”“勿庸置疑的,必須展開軍事行動。”
奧維馬斯臉上露出了萬般不情願的表情:“其中利害關係,我向北條鎌倉大人痛陳了三天,但他決心已定。
GDI全球聯合會的緊急會議也即將召開,內部小規模醞釀會議已經開了三次了。”
“也就是說……正式會議召開之後,就會作出結論,釋出動員命令了。”
上將點了點頭。
忽然房間內沉默了下來,只剩下壁爐裡柴火爆裂燃燒的聲音。
我們默默對飲了一會。
他突然轉變了話題,問起我的私人問題來:“你年紀也不小了吧?六六年初上三星。
快三年了。”
“呃,是這樣,滿二十六了。”
我不自覺苦笑起來:“不知不覺間,覺得自己已經不年輕了。”
“應該結婚了。”
奧維馬斯大人一本正經地建議著:“年紀輕輕便達到你現在的地位,在GDI五十年曆史上也不多見,找個好人家的女兒,接一個門當戶對的婚事,對鞏固你地地位大有裨益。
結婚之後,人的形象會穩重得多。
日後在政界說不定會有好地前景。”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只得插科打諢道:“呵,上將大人不會是想把自己的女兒介紹給我吧?”“黃而哪,跟你說正經的,你卻胡扯八道。”
奧維馬斯難得地露出了微笑:“我的女兒清子才十三歲。
而且,任何疼愛兒女的父親也絕對不會把女兒給你這樣以浪蕩出名的傢伙。”
聽到奧維馬斯給我下了“浪蕩”的定義,我不由有點老臉微辣。
一邊配合著上將大笑一邊舉起杯子來掩飾自己地狼狽模樣。
滿飲了一杯,待神色稍定之後才說:“上將閣下不會閒到關心起我的私事的份上了吧?”“隨口說說而已,只是有感而發。”
奧維馬斯站起身來,走到窗子面前,稍微沉思了一下,推開了窗戶。
一股夾雜著雪花的寒風立即席捲進來。
將壁爐裡的火焰颳得烈烈作響。
我正欲抗議他這種無畏的擺酷行為,卻見他的側面在微微地夜色下顯出花崗岩一般堅毅的顏色,心裡頓時一凜,牢騷立即被他的氣勢鎮了下去。
以上將如今的地位,絲毫也不比當年的渚乃群低。
我雖然飛昇得更加嚇人,卻為他這種氣勢感染。
想起了多年前南京新年的夜晚,一時心如死灰,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那些可恨地傢伙,哪怕犧牲我們也沒有關係,他們一定要看到三星軍的力量襲向敵人,與不可知的敵人殺得你死我活。
在那期間,他們就正好有膨脹自身實力的空隙了!”上將霍地轉過身來盯著我,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句地問:“黃而。
你有什麼想法?”我慢慢抬起眼看著他。
這也許是我倆相識近三年以來,我們之間首次這樣正經嚴肅的對視和對話,嚴肅得接近於絕望。
我什麼話也不說,只是眼也不眨地看著他。
直到上將嘆息著轉開了目光,我才低聲說:“閣下,最適宜的時機已經一去不返了。
而且這種事有違大義之名,我們在主星並沒有具備如三星那般足以顛覆一切地聲望。”
“郭也說過類似的話,我們的確已別無選擇。”
奧維馬斯直挺的頭顱終於低垂了下來。
在微弱的月光背映下,使我突然產生了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難道兩年以來不可一世的三星軍終於要走向毀滅之路了麼?絕望的情緒慢慢在會客室裡彌散開來,使我覺得呼吸困難。
過了好久,我才出言打破沉默:“閣下,我們總不能如此聽話地帶上全部家當殺到連星圖都沒有地地方去。
你說過也有喜訊,是些什麼?北條鎌倉還是作出了某種讓步吧?”“沒錯。
但大基調已經定下了,那些都只是些細節上的調整而已。”
奧維馬斯點了點頭,忽然問:“你認為目前三星軍在政治上遭遇的最大困難是什麼?”“管轄權不明。”
我乾脆利落地回答道:“三星軍起初根本不算軍事組織,只是三星地區的一個宇宙警備隊。
有了三星艦隊和地面的正規編制步兵之後,形成了小規模的軍事力量,也部分解決了編制,但這支軍隊卻是攢在太空總署一直到現在的三星總局手裡的,成為了GDI的一個單列部門的私有軍隊。
哪怕是發動和指導幻界戰爭的幻界局,也從沒有這樣直接統轄過正規軍隊。
我很早就想過這個問題。
雖然當時總局與我們合作得還算不錯……”奧維馬斯不緊不慢地問:“你的想法是怎樣地?”“哪怕從屬軍委也好,必須單獨拉出來,不能一直受不懂軍事,卻被地面政治勢力深深影響的三星總局控制。
當然,如果能成立單列部門,比如人類宇宙艦隊什麼地。
那是最好。
只是,他們不會答應這樣的要求吧。”
“你錯了,北條鎌倉答應了這個要求。”
奧維馬斯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微笑:“三星總局因此也將被撤銷,整編制降級為宇宙艦隊後勤部。
要求我們去賣命,不拿出些實質性的東西是不可能的。
造艦計劃也全部解凍了,他們也希望我們能在出發之前把軍力擴充得越雄厚越好。”
那樣的話,多少會使勝負的天平向我們這邊傾斜一些過來,不算完全撕破臉。
我心裡稍微有了些底。
不再如適才般絕望地空虛。
奧維馬斯見我沒有什麼激烈的反應,似乎有些意外,主動挑起話題:“黃而哪,艦隊一出天頂門,就不再侷限於三星了。
三星軍會很快變得名不副實,到時候改成什麼名字好呢?”“叫星界軍如何……”我隨口冒出這一句,卻見上將露出了認真思索地神情。
立馬及時剎住了自己的鳥嘴,岔開話題說:“在準備期間,大家都得費盡一切力氣去擴充軍事實力。
雷隆多艦隊老早就打了報告要現代級,這次該考慮給我們裝備一兩艘吧?”“時間緊迫,我現在也不能打保票,只能說盡力而為。”
奧維馬斯輕輕地一個太極雲手便把我的獅子大開口消於無形。
足可見這種推諉功夫已經修煉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他微微閉上了眼,用幾乎不帶感情的語氣說:“於此時全軍出動作戰,實在大違我的本意。
但因此可以掌握前所未有的雄壯艦隊,在浩瀚星海中留下自己地足跡,也算實現了一個太空將領的終身志向了,便是從此便死在真空世界中永遠無法返回故鄉。
也沒什麼好遺憾的。
黃而,你會怎麼想?”我搖搖頭回答:“無論享有如何的榮耀,失去生命便什麼都沒有了。
我將毫不懈怠地做好後方工作,期待閣下的全勝歸來。”
奧維馬斯搖了搖頭,發出了自嘲式的低笑。
他將瓶中最後地一些酒與我平分了,端起杯子說:“老實說,我一向不認為你是個可靠的盟友。
然而到了此時,卻唯有你可以信賴和倚仗。”
我失笑道:“呵呵。
上將閣下不必如此沮喪。
在下雖然年紀輕輕,資歷淺薄,但總算還受過GDL多年教育,算是個可以用用的小角色,總比沒有好。”
“GDI的教育嗎……”奧維馬斯盯了我一陣:“你覺得GDI是個怎樣的東西?”“怎樣的東西不好說,太複雜了。
從我們眼下地實際來說,GDI的政治架構非常利於我們展翅長空。”
我忽然談興大發,連珠炮似地羅嗦了起來:“閣下,難以想象呀。
這樣一個組織,在五十年內平定了世界、在戰亂荒蕪的廢墟中建立了高度文明的城市、在目不識丁的遺民中教育繁衍出了無數的高等文化人才,給宇宙擴張創造了所有的必備條件。
如果非說有什麼過失的話,那就是弄虛作假地表面文章作得太多了,以至於將民主政治極端庸俗化。
這些反而非常利於我們迅速地擴充實力,走上向宇宙擴張的道路。
所以說,GDI真是亂世霸王的搖籃啊。
對了,上將閣下此次遠征成功後,必然會直接涉足政界吧。
屆時會有什麼更改天地的構想呢?”奧維馬斯發出了低沉的笑聲:“黃而,你說得太遠了,簡直有些荒誕不經——不過,對GDI的形容,我基本上是贊同你的觀點的,不說那麼多了。
共飲此杯,希望下次對飲是在得勝歸來之時。
我們二人和所有三星軍的將士,一同分享無上的榮耀。”
我倆各懷心事地相對一飲而盡。
三星總局的其餘人並不知道我倆深夜密會的內容。
想來,林宗盛局長以下的大魚小蝦們一定都對奧維馬斯日本之行的收穫極感興趣。
不過在GDI全球聯合會透過新決議前,奧維馬斯多半不會向他們言明全部內容的——特別是將會激起千層浪的解散三星總局地條款。
起初,我不太相信鎌倉居士有影響整個世界的能力,認為他最多就能控制一下日本GDI的投票意向而已。
可是飛到南京之後,便不斷有歐美GDI高階官員訪問鎌倉的情報傳來。
我甚至連渚乃群都沒有見著——晚了半天。
訪問時號稱到日本旅遊去了——傻子也想得到他準是去參加了鎌倉古景三日遊公費旅行團。
很明顯,此時別說寧派的。
連滬派的也避我這個親自上門要錢的超級大員如躲瘟神。
我問了下先期抵達這裡洽談的提都斯,得知他只是在公開場合見了渚乃群等一群南京GDI主要領導,連一次私下見面都沒能安排上,只是跟譚康進行了幾次私下的低級別意向**涉。
南京GDI怠慢我等也算真過分了!雖然這裡並不是新羅馬,提都斯一時還沒能兼任南京的城市英雄,可是以他已相當不低地個人級別,怎麼也不該受到這樣的對待才是。
我立即惱羞成怒,一個電話打到譚康那裡:“立即給我安排個見面。
找最高級別領導來!”我現在跟南京GDI的第二領導平級,這樣的要求,他們委實無法拒絕。
當天晚上,副總長王代培(滬派)在雨花臺溫泉酒店擺了個豪華筵席接待我。
雖然他帶來的勸酒美女隊人多勢眾,卻給我識破了奸計——不就是想把我和提都斯幾下放倒,好不說正事嗎?安排雖然巧妙,但卻讓我想不識破也不行,因為老王的臉上明明白白地寫著一行字:就不能讓俺消消停停地把接著的這個年過了嗎?身處太空已久地我無法理解滬派的這種急欲過年的想法。
於是破例掃興了一回,冒著破壞酒席規矩的天下之大不韙,在他們組織勸酒之前便直截了當地把目前的困境和需要向老王說了。
老王聽得額頭直冒汗,一句正面答覆也不敢給我,只不住說些“你們守衛宇宙邊疆,實在是勞苦功高。
今晚只談風月不談公事,盡情休閒先”一類的屁話。
沒喝著兩杯似乎就尿遁了,再不見人影。
我等了他一會,正大不耐煩,譚康把我拉到了走廊上,低聲說:“這些事他們都不敢當面答應你什麼地。
酒席上說跟正式場合說都差不多。
其實你有什麼都可以先跟我說,我再傳達……其中再起點勸導工作什麼的。”
“時間不等人,我必須得儘快得到答覆,鎌倉那邊的動靜你也都知道了吧?”“看來訊息是確實的。”
譚康鬆了口氣,卻又捏緊了拳頭:“可是,大黃,也不是我說你,你的要求太嚇人了。
你可知道現在一把一般街道工廠打造的二級菜刀多少錢?”“又通貨膨脹了嗎?”我見他搖頭,便沉思了一陣。
緩緩說:“六五年那陣亂漲了一回價,不太清楚啦。
我猜,五十塊左右吧。”
“你估高了。”
譚康微笑道:“雖然幻界戰爭造成了巨大的損失和資金缺口,但這幾年南京的財政工作算是做得相當出色,到現在為止,已經連續三年物價持續平穩並緩慢下跌了。
這還是在出巨資養著雷隆多軍隊的情況下,的確很了不起。
我剛才跟你說的那種東西,前兩天我才去買過一把,用來給家裡的狗剁骨頭,十八元五角錢。”
“可喜,可賀。”
我皮笑肉不笑地發出了很沒有誠意的祝賀。
“可是,你看看你都要了些什麼?如果真的答應給你那麼多鋼鐵地話,南京轄區大概會面臨整整三年以上的鋼鐵和稀土金屬完全斷流,只能高價從別處進口。
我來告訴你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那把破菜刀起碼會漲到一百元以上,普通人們家裡用的節能燈也會因為沒有稀土材料而完全從市面上消失。
各種隱性的惡性後果還不知會有多少種類,多麼嚴重!”“我知道這會給社會帶來極大的影響,但如果我們付出了這樣的代價便可以獲得勝利,那麼這種代價是絕對可以承受的。”
我皺了皺眉道:“今天就到此為止吧,但我希望在全球聯合會召開前能得到肯定的回覆。
不管你們現在給不給得出來,或者說想不想得通,我都必須得要這些資源才行。
我實在不想屆時在全球聯合會上以大義的名義向你們強行索要。
不但會給人家看笑話,而且歐美那邊也不是給不出來。
如果出現那樣地情形。
與雷隆多合作的另一方便不會僅僅是南京而已了。
請把這句話原樣轉告給你地領導。”
傳話者譚康的臉色雖然變成了十足的苦瓜,但我想最為我的這席話頭疼惱火的人絕對不會是他。
過了兩天。
譚康上門來找我,第一句話便是:“我盡了力,他們也盡了最大的力量,但數量太大了。
我們即使能提供,也不得不分批次在一年內陸續運上雷隆多。
恐怕會不太趕得上?”“沒有關係,關鍵的是一定要儘早發出。”
我正色道:“你們不會認為這次遠征會兩三個星期便得勝歸來吧?這個計劃只要能早日完成,便是在勝負的天平上我們地這一側加上了一個很具分量的砝碼。”
據提都斯的線報,我的要求在南京GDI內部可謂掀起了軒然大波。
不要說寧派了。
就連一直在名義和實際上大力支援我的滬派都覺得我的要求太過分了——竟然一張口便索要多達整個大中國地區近三年產量的鋼鐵、鈦合金和稀土金屬,不要說給社會生活帶來地巨大影響,在政治方面也會讓他們陷於在雷隆多深陷不可脫身的境地。
幾次絕密會議中爭論甚烈,甚至連遠在日本的總長渚乃群都透過影片會議專線出席了研討會議。
幾次交鋒之後,身為滬派第二領袖的財政司長嚴光中發表了測算報告。
他們也真有心,楞是把我們的建造計劃書重新稽核了一遍,證明其中沒有資金黑洞。
報的資金和資源數額都是很實在地。
但是,嚴司長在肯定我們的帳目的同時強調了自己的疑慮:“我們已經支援他兩年有餘了,也許還該繼續下去。
但是,作為財政工作的負責人,我必須得拋開任何政治派別偏見地向大家提出這樣一個事實:這次他們索要的東西,我們勉強給得起。
非常吃力。
但付出這一筆鉅額資源之後,十年內南京都不要想在財政和製造業方面翻身。
十年內,他們再向我們所要超出年度雷隆多方面預算之外地東西,就算一個子我也給不起了。”
老嚴說得很實在,譚康在事後也委婉地轉達了這席話。
可實在話對我不見得有好處。
這個報告出口之後,連滬派內部都**了起來。
最後拍板的卻是寧派第一元老、總長渚乃群:“利害得失。
想必大家已經看得很清楚了。
我的意思是,既然大家的意見相持不下,不如冒一回險試試看。
無論如何,總比裹足不前毫無寸進的好。
如果他能實現我們的期望,也許能帶來十倍百倍的名譽和利益。
日本人已經在星空中佔據了相當的地位,多到了出現派別地地步!我想必須得跟上形勢才行。
苦點就苦點吧。
在座的各位四十歲以上的,誰小時候沒過過苦日子的?”居然最後由他出面支援我一回,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時間不等人。
我知道了結果後便得立即動身前往於十一月五日在夏威夷召開的GDI全球聯合會六八年第三次特別會議。
六八年舉行的GDI全球聯合會特別會議尤其的多,而且每一個都頗具重量級,給全世界帶來了核彈爆炸般的衝擊力。
第三次會議的大部分結果在開會之前,已經廣為參會者所知,以至於報刊媒體的“訊息靈通人士”所傳之言的準確性異常地高。
會議開始後,即由全球聯合會主席約翰.亞當斯宣讀了由四大GDI分部首腦、各大最高單列單位負責人組成的GDI最高事務委員會的決定:“於六六年初開始入侵我人類世界的外星侵略者費里亞軍事集團,於六七年七月悍然出兵突襲地球內部核心地區,造成我方人員財產和軍事的重大損失給我們帶來了永遠不能忘卻的巨大傷痛和恥辱!現據可靠情報,費里亞集團開始出現大規模內部戰爭。
此乃千古難遇之良機。
經最高事務委員會研究決定,我方應抓住此等良好時機,爭取有所作為,向費里亞進軍!這是文明間的衝突和戰爭,是被侵略方文明向野蠻侵略者的正義報復打擊。
我們堅信,只要我們全人類團結一致。
必然可以取得階段性的軍事成果,將來自費里亞方地軍事威脅降至力所能及的極限……”“都是些空話。”
我偏過頭低聲對巴斯克冰說:“說了半天。
他自己又不上,根本不說怎麼打、打哪裡。
我還真想知道,他想讓我們完成怎樣地‘階段性成果’呢。”
“那些本來也不在他的許可權範圍之內。”
靜唯低聲插話道:“他身為主席,只負責釋出全體動員令就行了。
具體作戰計劃,應該由相應的軍事機關研究上報後審批透過吧。”
我轉過頭看了她兩秒鐘,見她非常認真地回望著我,不由汗顏道:“不好意思啊,咱一直是在自己許可權之內幹些動用軍隊行使警備隊許可權的勾當,還真對正式戰爭的手續不太明瞭呢。”
提都斯在一邊提醒我不要開小會,亞當斯老爺爺已經在頻頻看坐在第三排還死不自覺的我們一夥了。
聽說他脾氣不小,如果給他惱火起來,當眾逐出會場就比較沒面子了。
我依言迅速閉嘴,此時聽見亞當斯主席念道:“根據最新形勢的發展,由三星總局控制的宇宙防線被動防禦模式已不再適合當今戰事籌備需要。
經研究,決定撤銷三星總局編制。
以三星總艦隊、三星及其守備部隊為主幹成立GDI宇宙艦隊。
原三星總局月球門以下部分全數劃入宇宙艦隊後勤部。
宇宙艦隊地總司令官將由約翰.亞當斯——也就是本人兼任。
副司令官由三星總艦隊司令官奧維馬斯上將擔任。
其餘具體人選安排將在一週內另行公佈。”
亞當斯總司令的這段話出口後,坐在我前面的林宗盛、瑪利亞和宋厚德幾乎是不約而同地把臉轉向後面。
試圖從我這邊看出什麼動靜。
我見他們的求知慾如此強烈,便出於正義使者的同情心給他們透露了絕密的人事安排:“三位,後勤部的部長將由本人兼任。
到時奧維馬斯上將出徵,你們可要支援好我地工作,一起把後勤工作作好作強,為人類的星際遠征打好堅實的後備基礎啊!”我說完之後。
立即從他們仨身上看到了一種人體供熱系統逆向運作的現行例子。
雖然這時是十一月份,但在位於赤道地區的夏威夷開會,怎麼也不至於冷,這個會場裡的中央空調系統根本就沒有啟動。
可他們三人地臉上身上包括頭髮都似乎瞬時間凝結出了冰渣,給凍得僵硬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我能理解他們的心中有如何的翻江倒海:林宗盛是三星總局的局長,自然是最高事務委員會的委員。
可這件事是幾個核心常委祕密研究透過的,他竟然事先一點都不知道。
不但莫名其妙地給奧維馬斯踩在腳下,還要讓我這個他們最看不起地第五小常委爬到了頭頂上當直屬上司。
要是換了我,這口氣也得憋個十天半月的順不過來,心情不好,就此憋死了也未可知。
幾家歡喜幾家愁,這仨愁大苦深的人的情緒並不能影響已經為戰鼓激動的眾人之心。
與他們的心情完全背道而馳的是,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原來大家已經在歡迎新軍事機構地實質負責人奧維馬斯上臺講話了。
我對上將閣下的演說並沒有什麼興趣,只顧著興致勃勃地觀察前面這三個前常委逆天而行式的生理活動表象,直到靜唯暗暗揪了我一把,才把我扯了回來。
她低聲說:“別那樣,雖然這幾個跟你交惡,但如此順風扯旗地落井下石也顯得太沒品了。
做人,要厚道。”
“你真羅嗦啊。”
我無奈地坐正了身子,專心致志地看著正在向臺子上走的奧維馬斯閣下。
他事先也不知準備了多久,難得地穿出了一身筆挺的嶄新三星艦隊金邊制服,平時散漫如獅子的亂髮梳得整整齊齊,金色的光芒甚至有些耀眼。
眼看周圍不少女官露出了色眯眯的神情,我又向靜唯嘀咕了起來:“真看不出,咱們黃金獅子頭奧維馬斯大人打扮出來還真象回事,有幾分中年金髮帥哥的風采嘛。
有沒有一點動心?”靜唯白了我一眼說:“我可不是那麼庸俗的女性。”
奧維馬斯以新時代的新形象走上講臺後,立即又引來一陣暴動式的掌聲。
他隨即用流利的日語發表了一席很得體的簡短演講。
可惜的是,我們這邊一夥雷隆多的沒一個精通日語,其中水平最高的似乎是我。
我們開會都不專心,一直沒去找同聲傳譯耳機。
適才約翰.亞當斯發表講話時說得慢,我們幾個也勉強聽得懂這種會議英語,再加上提都斯在旁小聲翻譯疑難語句,基本沒有什麼障礙。
可遇到雷厲風行的奧維馬斯大人就沒轍了——我雖為他突然冒出日語大為不解,但想想他如果說出荷蘭語來自己更聽不懂,只得接受了這個現實。
左右人家的後臺老闆是日本人,沒理由要求他用漢語來發表這個演講。
等提都斯千辛萬苦找到一個傳譯耳機時,奧維馬斯已經完成了短短兩分鐘的精練演講,臺下的掌聲更加激烈了。
提都斯只得搖頭嘆息起來,說沒掌握到奧維馬斯大人的最新講話,在與時俱進工作上立即落後了一大截。
我聳聳肩,凝視著臺上大放光彩的奧維馬斯,低聲在下面唱起了反調,放起了厥辭:“只是一席演講而已。
稿子也許事先請人反覆推敲過多次吧。
可惜,再華麗的演說,也無法掩飾我們是行將走入太空墓場,將敵人和自己大批埋葬在那裡的事實。
看透生與死的迷障,無論是發生在哪裡、何時、何種規模、何種原因的戰爭,其核心本質莫不如此。”
“別這樣,小心給人家聽見了,影響很不好。”
提都斯在一邊皺眉提醒道:“我們的自己人也要出征廝殺,別說這種晦氣話罷。”
我卻覺得心中不吐不快,沒有理會提都斯,繼續著自己的自言自語:“奧維馬斯也好,虹翔也罷,他們率領的千萬艦隊,在太空中可以劃出千萬道星辰,但本質還是一具具的大型飛行棺材、會讓千百人家破人亡的寡婦製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