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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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蠢貨
“果然，這一戰終於要來了。”
洛空先是驚訝，接著便露出瞭然的神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看到他這幅樣子，斷魂有些費解。
“怎麼聽到這個訊息，你一點都不驚訝嗎？”
洛空微笑，隨意的擺擺手，“有什麼值得驚訝的，預料之中而已，倒是你，難道之前就沒想過？”
“想是想過一點，問題是我沒覺得他們的動作會這麼快。”斷魂不好意思的回答。
“既然打算動手，肯定會趁著你們羽翼未豐的時候解決，否則等這一屆的新人都成長起來，那些人未必還能有膽子動手。”
“道理我懂，可是四大組織存在已久，各方勢力在罪惡空間根深蒂固，為了區區一個首領的位置，犯不上這麼大動干戈吧。”
“呵呵…這點你說錯了。誠然，有些人的眼界和目標不在罪惡空間，但大多數人卻不會這麼想，他們自知超脫無望，便將主意打到了權勢之上，畢竟嘛，誰願意整天看人臉色行事。”
“問題是，挑事兒的人都是以天王級強者為首的，以他的實力，放眼罪惡空間，就算是四大組織首領，也不敢呼來喝去吧，何必非要劍拔弩張？”
斷魂不解得問，洛空聽到這裡略有所感，輕輕搖頭嘆了一口氣。
“斷魂兄，不得不說，你這一路順風順水慣了，對人的貪心瞭解不深。這麼跟你解釋吧，倘若雲中天他們從天王級強者中選擇首領繼任人，其他人也不會心生罅隙，他們最不該的就是，讓暮色、葉靈這幾個剛剛進入罪惡空間的新人掌握如此大的權利。”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可惜大部分人都忽略了，當責任越大的時候，權利就會越大。”
“讓暮色幾個初出茅廬的新人擁有近乎掌控整個罪惡空間的權利，可他們卻不具備相應的強悍實力，這種事，不管讓誰來看，都是極大的不妥。我也是沒有爭鬥之心，否則我都要進去插上一腳。”
聽洛空這麼一說，斷魂立刻表現出不屑，揶揄的撇了撇嘴：
“就你還沒爭鬥心呢，沒有爭鬥心這白髮魔君的名號是怎麼來的？”
聞言，洛空面露不悅，“咱們現在不是應該爭這個的時候吧，還想不想擺脫當前的狀態了。”
“我就免了吧，眼看都要跨入‘老不死’的行列了，就算扭轉後面的狀態又能怎麼樣？”
“斷魂兄，這話你說錯了，莫不是你以為他們針對你的目的就這麼簡單？”
洛空眉毛一挑，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斷魂心頭微震，立刻打起了精神。
“你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答，這樣，我問你幾個問題好了。”
“問吧。”
“那些人具體是怎麼針對你任務的，流程和行動是如何執行，對你的影響有多大？”
“步驟的話，主要是以堵截、妨礙為主，明面上沒有多做干涉，卻總是使一些暗地裡的絆子，看上去影響不大，實際上讓我的收益少了很多，其中有些甚至是有關職業的，錯過了就很難再找到合適的機會了。”
“那你記恨他們嗎？”
“廢話，當然恨，恨不得剝了他們的皮！”
斷魂霍然
起身，雄壯的身體差點將房頂掀開，怒眉倒豎，咬牙切齒，一副擇人而噬的姿態。
“要不是打不過他們，老子早就跟他們幹起來了，問題是他們總針對我的任務動手腳，我一個人到底精力有限，根本主導不了局勢。”
斷魂沮喪的說著，腦袋不由垂下，顯得有些無奈。
聽到這話，洛空展顏一笑，“事情很明朗了，他們在阻礙你的成長，避免你的實力提升過快，從而對他們形成威脅。”
“威脅個鬼啊，我是獨行者，跟他們沒半毛錢關係，他們堵我幹雞毛啊。”
“非也，斷魂兄，說句恭維的話，別的不提，光你的身份擺在這，就不容他們小覷。”
“什麼身份？我一孤家寡人，認識的朋友就那麼幾個，混的都還不如我呢，我能有什麼值得他們惦記的？”
“如果從勢力上說，你的確不值一提，關鍵在於，你是風暴騎士，終極職業者的身份，絕對當得起任何人的重視。”
斷魂也不是笨人，經洛空這麼一說，立刻明悟。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限制我的實力發展，目的是為了制約其他人拉攏我的意向，等將主要目標都清楚乾淨，剩我一個人也掀不起什麼大浪？”
“正是。”洛空微笑，頷首示意。
斷魂的想法在於，一直將自己排除在四大組織之外，想當然的就會覺得，四大組織不會對他下手。
當四大組織的人真的動手以後，他不會在第一時間做出有效反擊，如此一來，斷魂便會在此番爭鬥中永久處於下風。
這也是針對斷魂的性格而設定的誘導陷阱，只要一步受制，往後就很難擺脫被制約的局面。
換做是洛空，四大組織絕不敢用這種鈍刀子割肉的方法。
“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應該沒有主動去找過暮色他們吧？”
“是啊，我出事的時候，四大組織內部已經開始鬧騰，看到他們都自顧不暇了，我又怎麼好意思出口求援，基本上都是他們主動派人幫我解圍。”
斷魂不好意思的說道，訕訕的笑著撓了撓頭。
洛空眉毛一挑，沉聲問道：“都有誰幫過你？”
斷魂一愣，下意識的回答：“暮色，葉靈，郝宇墨，顧三化，當初的幾個新人都幫我了。”
“斷魂啊斷魂，說你蠢的像豬，我覺得都是對豬不尊敬。”
洛空以手扶額仰天嘆息，連連搖頭。
“喂小子，會不會聊天，我怎麼就蠢了？”斷魂不悅，站起來大聲反駁。
“你知道他們自顧不暇？”
“知道啊。”
“你知道他們身陷困境？”
“廢話，四大組織都內訌了，還不算困境。”斷魂鄙夷的瞥了洛空一眼。
“你知道四大組織風雨飄搖？”
“你到底想問什麼啊，這不明白的嘛，當代首領朝不保夕，各個天王級強者接連湧現，事情發展到現在，早就沒有緩和的餘地了，必然要分出個生死才能罷休。”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為什麼對他們發出的求援訊號視若無睹？”
“求援訊號？他們什麼時候給我發求援訊號了，我怎麼不知道。”
“蠢貨，他們連自己都顧不上，卻還分出精力幫你擦屁
股，這不是求援是什麼？”
“哈？”斷魂愕然，呆愣在原地，一副失神的樣子。
洛空無奈，搖頭嘆息，一股憤恨的情緒在胸中緩緩醞釀。
“斷魂，你不是第一個被四大組織針對的人，但我敢保證，你絕對是暮色他們最盡心力拉攏的一個，無論你投入到哪一方勢力，都能讓局面有所緩解，如果遇到好的機會，甚至藉此一舉翻盤也說不定。”
“只要四大組織能有一方抽出精力，以暮色、顧三化他們的心智，必然會同仇敵愾，爭取先將內部混亂解決，往後再怎麼處理那是後話，至少絕不能讓四大組織在自己手中崩潰。”
“這是雲中天、張鼎交付的責任，是對他們的信任，更是他們對自己能力的檢驗，就算是為了那浮華虛幻的名聲，他們也絕不會放棄！”
洛空面色陡然一凝，眼中迸射出凌厲的光芒，冷冷的盯著斷魂，一眨不眨。
“可是你，這個貪生怕死的自私鬼，差點毀了這一切，毀了他們的願望和堅持。”
“我…我，我，我沒有…”
“閉嘴！事到如今你還敢說沒有，我且問你，暮色四人中，可有誰一反常態拼命衝塔提升等級的嗎？”
斷魂低頭思索，眼神變得飄忽起來，閃爍著不敢和洛空對視，良久才艱難回答：“這…沒有。”
“沒有？很好，也就是說，面對這股浪潮的衝擊，他們依然在堅守自己的固執，而你，卻先一步退縮了。”
“我沒有…”
“夠了！”
洛空冷喝，斷魂立刻愣在當場，面對那怒不可遏的姿態，他竟生不出絲毫反抗和違逆的情緒。
“你以為你衝上六層就能免去災禍？你以為你能在六層憑藉無限度的任務次數獲得高額收益？如果你這麼想，我會很遺憾的告訴你，你錯了！”
“雲中天多麼聰明，霍元青多狂，他們誰的腦子不如你？誰的機緣比你差？可你去了解一下，他們有誰是等升上六層後才開始揚名的，不都是在六層以前就已經奠定的嗎？”
“斷魂，虧我還一直以為你之所以不加入四大組織，是因為有自己獨特的思想，現在想來，是我錯了，你不加入組織只有一個理由，你這個人，不想承擔哪怕一丁點的風險和責任！”
被洛空一通謾罵，斷魂心中卻生不出絲毫氣憤，有的，只是羞愧和忐忑。
看到他顯露出‘我知錯了’的表情，洛空也無法繼續責備，只能發出一聲無奈的慨嘆。
“斷魂，言至於此，多說無益。”
話音一頓，似是給自己打氣，又像是在堅定自己的意志。
“以我對暮色他們的瞭解，他們不會這麼輕易就被幹掉，哪怕機會不大，我也要去幫上一把，你好自為之吧。”
說著，推開門轉身就要離開。
這時，被洛空罵的抬不起頭的斷魂突然起身，展開雙臂直接站在洛空面前，同時也將房門給擋住。
“你想幹什麼？阻攔我？你有那個能力嗎？”
洛空輕蔑一笑，手掌翻動間，劍刃形態已然顯現。
感受到空氣中陡然凝聚的能量氣息，斷魂連忙抬頭，急切的道：
“別…別誤會，我只是想問一句，我現在還能幫上什麼忙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