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304章

第3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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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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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宋徽宗才知道眼前這個奇醜無比的妖怪曾是他最寵愛過的萬貴妃,一時倒也不知該如何處置才好。生性喜愛美好事物的宋微宗,終是難以面對眼前這個醜得讓人心生惡念的女子。遂轉身不再看她,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若你真是那曾經花一般容顏的萬愛卿,早就該在毀容之初自裁,何須以此面目出現在朕的面前?讓朕不知是該恨你還是憐憫你!”

萬貴妃聞言,醜臉上更是淚雨紛飛。哭了半晌,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是你趙十一郎未能保護好我,讓身邊的狐媚子把妾身害成這樣,虧你還好意思來指責妾身的今日。也罷,既然你早已無情,妾身又何必苦苦懷念?既然聖上要臣妾自裁,臣妾不敢不從。只是,臣妾今日即將赴死,必得向聖上討要一件心愛之物!”

說完,也不等徽宗搭話,早已飛身而起,將手中的飄帶朝著宋徽宗的脖頸擾亂過去。此時,老道的佛塵與黑子的銀練已同時趕到,銀練攔住了萬貴妃揮出的飄帶,佛塵已集中了她的胸口。頓時,大量的鮮血從她口中噴出,呈扇狀均勻地灑向四方。她滿臉怨懟及悲哀地緩緩倒下,醜陋到極致的臉上流出的表情累倒了在場的每一個人。誰都不忍心再看這樣一張寫滿愛恨情仇的臉。奇怪的是,當她全身血盡而亡的時候,臉上那些惡毒奇醜無比的菠蘿包居然完全平復了,臉上重新光潔如初,美得讓人憐惜扼腕。

這時,宋徽宗才掉下一點淚來,揮揮手吩咐下去,給萬貴妃以嬪妃之禮厚葬。言罷,就黯然神傷地領著他的禁軍侍衛們退去,不再管此間的生死對決。只是,走的時候還分別望向了倒地而亡的萬貴妃及身穿黑衣、負手而立,滿臉酸楚的布布一眼。

莫名的冷席捲整個空間,讓所有的人心頭都有一種深刻入骨的壓抑感。剩下的是布布面對她愛了幾百年又恨了幾百年的人。如果說,以前的恨還帶著某種軟弱與幻想,那麼現在的恨早已成了一種慘痛與決絕。她非常後悔自己低估了人性的惡,後悔自己潛意識裡還把靈鷲當成少年時對她一往情深的同門師兄,心血**地派已出嫁的女兒前來探望生身之父,假意說報仇,實際是讓女兒前來與父親相認的,希望可以藉助父女親情,感化靈鷲,寄望他會迷途知返。誰想自己這一動念,居然讓女兒慘死在親身父親的手裡,且是種滅絕人倫的死法。

第七章:遙遠的傳說:九十九、伏誅

因此,此刻的恨是無法用語言去形容的。她之所以不許別人插手,那是因為她要自己親手給女兒討回一個公道。當她面帶寒冰,一步步地走向靈鷲的時候,靈鷲知道自己已經惡貫滿盈,到了該還債的日子,因此倒也笑得從容。

他說:“師妹,你仍然是那麼地美!現下想起來我倒是恨師父,好端端地收藏那麼歹毒的經書幹嘛?害我一生從此不能自已,一步步墮入魔道。若那年師父逮我回去,把經書毀了也好,彼時我中毒尚淺,可能熬過一段時間也就可以和你花前月下,過那竹籬茅舍,耕田織布的平凡日子!唉,如今說啥都晚了,師妹你終於還是硬起心腸要來收拾愚兄了。前日得罪,悔不該錯手殺了你的弟子。實在是因為前日愚兄生辰,洞裡女子們左一杯、右一杯地給我灌酒,喝醉了。恰逢你派了弟子來說要收拾我的性命,想著師妹不來給愚兄慶賀生日倒也罷了,還派個殺手來。一時氣急,酒醉之人不知輕重,恰恰把她擊倒在我練功的尖刀梅花樁裡,眼見得不能活了。心想別浪費,就割她心頭之肉取來下酒了。如今愚兄知錯了,任打任殺絕無二話。”

一向冷若冰霜並無別樣表情的布布突然變得極度憤慨起來,美得不食人間煙火的臉蛋也氣得扭曲變形。她再也無法剋制內心淤積多年的愛恨情仇,聲淚俱下地控訴她生命中唯一愛過的男人:“自己人品底下不說,還好意思怪先父?他生前如何教導你你忘了?他收藏的經書都藏在冰川下了,和毀了有什麼區別?是誰冒著生命危險去偷出來的?是誰被師父逐出師門求我跪在他老人家面前祈求他的原諒的?是誰抱著孩子對我發誓說從今以後要好好孝敬先父、珍愛我和孩子的?言猶在耳,轉眼你就違背的誓言,辜負了我全家都你的寬容與愛!這些舊賬我本來早不想和你算了,道不同不相為謀。誰想,前日我想起是你生日,突然念起許多年前,我過生日的時候你不惜跑千里之外給我找來我想吃的江南紅櫻桃,一時感念,也可憐女兒打小就失去親身父親,找個藉口讓她來看看你。再三叮囑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許動用外公留下來的碧玉劫來傷你。誰想女兒聽命卻枉送了自己的性命!你這無恥之人,口說誤殺女兒也就罷了,居然,居然…….”

想是後面的話她已說不出口,已氣得全身篩糠也似抖動。

這時,靈鷲方知前日被自己挖去**並把剩餘殘軀送給蛆蟲怪蠶食的居然是自己和布布唯一的親手女兒,內心登時也感覺萬分悔恨和痛苦。眾目睽睽之下,他突然用盡全身力氣咬斷自己的舌頭,嗚嗚著想說出什麼話來卻終究已是說不出,血汩汩地從他口裡噴出又倒灌進去,沒幾下就斷了氣。

布布親眼望著他死去,幫他闔上了圓睜著的雙眼,就從懷裡取出一個黑陶罐子,釉質有著黑玉的溫潤與亮度。

奇怪的是,她輕輕地念著什麼咒語,靈鷲尊者那麼龐大的身軀,就化成了一股煙般的東西,悠悠地飛進瓶口去了。

布布旋緊了瓶蓋,放對瞎眼老道說:“此去我不會再下崑崙山一步的了。他們父女倆都被我收入了這煉化瓶中,以後再也無法出來害人了。那本魔芋笛音我也帶回去一併毀了,讓他們就此長相伴在崑崙高原的萬丈冰川之下罷。告辭!”言罷,她就揚長而去。黑色的身影漸行漸遠,彷彿每一個步子裡都帶著無比的沉重和哀痛。夕陽西下,各自經歷過一段段生死一瞬間的人們慶幸自己重新回到了人間。宋朝都城的車馬來來往往,一片繁榮富庶的景象。可是那一條條看起來美麗、流光溢彩的街道的黑暗處,究竟還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醜惡與貧窮?

他們感概著,一起走向了鶯歌巷的長歌坊。他們要一醉方休,互相道一道別後經歷過的生死危難。

這天,殘陽似血,倦鳥歸林。一行奇奇怪怪的隊伍拖沓著腳步向繁花熱鬧的市區走去。這些人全衣衫襤褸,裝扮也透著各種稀奇古怪。有道士風格、有武士風格、有富商風格、有文士風格,也有唯美風格和後現代風格。這些人的出現,立刻引起汴梁城內大小閒人的關注,紛紛湧出街頭圍觀。方圓之在本地經商已頗有成效,因此也有一些人認識他,紛紛追上來問好請安。他一一陪上笑臉給打發掉了,然後果斷對眾人說,必須先找家成衣鋪,把大家身上的破爛行頭換了方可。

問過路人,有人遙指一條深巷,說那條喚作“麥秸巷”的深巷之中,有一位衛氏裁縫鋪,裡間各色衣物應有盡有。於是,眾人按照指點,找到了衛氏裁縫鋪。這是一間只有一個小門臉、後面帶著兩間窄屋的小店鋪。

老闆是位細竹竿般的瘦子,酷似老鼠的尖嘴上還長著對老鼠須。看見一次性湧入這些大主顧,高興地哇哇直叫喚,把他蓬頭垢面、滿身油膩的拙妻也喊出來相幫著找衣服伺候這些大爺小姐更衣。一位垂髫的孩童顯見得是店主夫妻的兒子,有著乃父的賊眉鼠眼和乃母的敦實與邋遢。他只管在每一個客人身邊蹭來蹭去,絲毫不討人喜歡。

眾人幾乎是捏著鼻子各自挑了套將就能穿的衣物,若雲和章張、亞男三位女的就被那渾身油膩,看起來髒兮兮的婆娘引進了內室更衣。大家更衣已畢,齊齊就往外湧。方圓之從懷裡摸出一卷銀票,開啟一看最小的都百兩一張,因急著離開他這滿是酸腐氣味的店鋪,也懶得計較,說剩餘的寄存在此,下次有需要再來罷。

衛氏裁縫夫妻歡天喜地,千恩萬謝望著眾人遠去。

到長歌坊的時候,已是華燈初上時分。恰是酒店生意最好的時候。店家錢胖子和方圓之有過生意上的往來,彼此都非常熟悉。因此,親自趨前伺奉,領著眾人穿過一座院子,引至後花園,內有一間四面臨水的鏤空花廳,裡面裝飾得非常雅緻,且四面環水,水邊花樹繁複,是個極好的所在。閒常非王公巨賈概莫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