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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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距離
第一百二十六章 距離
“羽兒，你的言辭，是不是有些過激了？是有部分香港人對內地持有懷疑態度，但也不至於認英國人為爹吧？”
金庸有些不悅的道，他生性醇厚，不喜以惡意度人。
燕青羽聞言嗤笑道：“義父，絕不是孩兒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很明顯的例子，李柱銘還有他的好兄弟倪曠，簡直是再明顯不過的兩位代表了。當然，他們嚮往成為發達國家的公民我可以理解。但我絕對不贊同他們為了成為發達公家的公民，而將整個香港賣給別人。想成為英國人沒人攔著他們，至於是去做狗還是去做人隨意，他們可以去移民。但香港不僅是香港人的香港，更是中國的香港。這一點不會因某個政權的交替而改變，中華故土，誰都不能分割。”
金庸沉默了片刻，然後抬頭看著燕青羽道：“羽兒，你可是在擔憂香港未來會發生騷亂？”
燕青羽笑道：“這是必然的。除了會有人在背後搞鬼外，一些整天想著不勞而獲的港人，也想透過賣掉香港來獲利。或者說，他們懼怕競爭，懼怕和吃苦耐勞的內地人競爭。他們早已沒有了當年他們祖輩初來香港時的吃苦耐勞的精神了。他們習慣了住在狹窄的廉價公屋裡，隨便打點工就能生活下去的日子。
但是，未來香港一旦迴歸，無數的內地淘金者湧入香港。這些人都是內地最精英的人才，已經好逸惡勞的那部分香港人豈能競爭過他們？他們只會像東南亞的土著一般抱怨是華人搶奪了他們生存的空間。
他們卻看不見，那些真正有能力的人卻會在這種機遇中大發橫財，家產翻倍的增加。他們只會看到自己的工作被人頂替了，他們因為自己的無能而活不下去。因此，騷亂是早晚的事。”
金庸皺眉道：“難道真的無法避免？”
燕青羽嗤笑道：“義父，你能和印尼那群土著猴子講通道理麼？又想吃的好穿的好住的好，又不想踏踏實實的工作。世上有這樣好的事？他們以為只要認了英國人當爹就能活的很好，還真是可笑。英國人難道是凱子麼？”
金庸嘆息了聲，道：“羽兒啊，你的成熟超乎了我的想象。你的冷酷和冷靜也超乎了我的預料。不過，明報或許只有這樣一個主席，才能真正的成為香港第一大報業！羽兒，你現在的事業漸漸鋪開，聽說你還成為了賭場大亨，怎樣，你對自己的未來有過規劃麼？”
燕青羽不好意思道：“義父，我算哪門子的賭場大亨！就是想趁機賺兩個零花錢罷了。”
金庸失笑道：“我聽人說，你那兩成股份，一年至少有過億的利潤，都要比上整個明報集團的利潤了。這還只是兩個零花錢？”
燕青羽搖頭道：“暴利很難長久的，賭博又不是地產那樣，人人都需要住，但不見得人人都需要賭。而且，很快就有人跟風了，澳門那個賭王也不會善罷甘休的。賭船或許能噁心他一會兒，但絕對動搖不了他的根基。我能感覺到，他就快出手了。”
金庸好奇道：“難道他有什麼妙計？”
燕青羽淡淡的一笑，目光忽然變得深幽起來，道：“很簡單，只需要在賭船上放一把火。無論燒的死還是燒不死人，賭船都必將落魄。”
…………
“何小姐，你這是……”
從明報大樓出來後，燕青羽就看見何超瓊一身火紅色的名媛裝站在一輛超跑前，戴著墨鏡看著他。
何超瓊聞言小嘴一抿，摘下墨鏡，眼神得意的看著燕青羽道：“我爹地要見你。”
燕青羽聞言面色一凝，隨即展顏道：“何老先生緣何想要召見晚輩？”
何超瓊得意的揚起雪白的下巴，道：“當然是找你算賬嘍！”
燕青羽見她這幅小女兒狀，忍不住逗道：“是因為我這個小賊，偷走了何老先生最疼愛女兒的心麼？”
何超瓊聞言俏臉瞬間粉紅，瞪了眼燕青羽道：“就是！就是你這個小賊偷走了我的心！爹地要替我報仇！”
燕青羽呵呵笑道：“超瓊，你最好不要鬧了，鬧到最後受傷的一定是你。何苦呢？我真的不願傷害你。”
何超瓊聞言眼圈微微發紅，卻依舊倔強的道：“受傷也不要你管，我自己樂意。你別婆婆媽媽的了，趕緊跟我走。”
燕青羽道：“去哪？”
何超瓊翻了個白眼，破涕為笑道：“你真是笨，當然是去見我爹地了。”
燕青羽沉思了下，覺得這次見面八成還是因為他給葉漢出的那個公海賭船的主意，讓何鴻燊不大高興了。不過，燕青羽倒也不懼，便點頭道：“好吧，你前面帶路。”
何超瓊冷笑道：“怎麼，燕少不敢坐我這個小女子的車，是怕我開的太快，會嚇到趙雅芝的小寶貝麼？”
燕青羽聞言面色攸然轉冷，何超瓊看到燕青羽冰冷的目光後，眼圈瞬間發紅，大滴的淚水凝聚在眼眸中，卻始終不肯低下她揚起的下巴，倔強的看著燕青羽。
燕青羽看著她一點點流下的淚水，忍不住心頭一軟，點點頭道：“好，我就坐一次你的車。”
說著，他對車裡的王朝點頭示意了下，然後上了何超瓊那輛鮮豔的玫瑰紅色的跑車。
何超瓊見狀展顏一笑，那一瞬間的風情明媚動人。
上了自己的愛車後，何超瓊開心的道：“你知道我這輛愛車是什麼車麼？”
燕青羽哪裡懂得這些，心不在焉的道：“法拉利？保時捷？”
何超瓊撇嘴道：“土包子，暴發戶！”
不過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有些慌張的道歉道：“小羽，對……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燕青羽倒沒有怎麼在意，擺手道：“你沒有說錯，我本來就是土包子和暴發戶。”
何超瓊以為他真的生氣了，急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倉惶的模樣讓燕青羽看了都不忍。
燕青羽掏出手帕，在何超瓊呆滯的目光下輕輕的拭去她臉上的淚水，溫聲道：“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也不以為被人說是土包子和暴發戶有什麼難看。真是這樣，發哥和榮少他們成天都喊我土包子，我都沒有介意。何況你這樣的大美女？”
何超瓊俏臉通紅，目光迷離著痴痴的看著燕青羽的容顏，低聲道：“我在你眼中，真的是一位大美女麼？”
燕青羽失笑道：“你以為我會拍你馬屁？”
何超瓊羞怒的看了燕青羽一眼，嗔怪道：“粗俗，什麼拍那什麼，難聽死了。”
燕青羽故作生氣狀，沉聲道：“我可沒那麼大方，你別得寸進尺啊！”
何超瓊畢竟是個聰明過人的女孩兒，哪裡看不出燕青羽在和她玩笑，皺了皺秀挺的鼻子，嬌哼道：“哼，我才不怕你哩！你就是粗俗！”
燕青羽哭笑不得，看著何超瓊嬌憨的模樣，也忍不住微微失神了下。想起她平日裡端莊高傲冷豔的形象，總感覺似乎不大真實。
“咯咯！”
看見燕青羽這般看自己，何超瓊忍不住高興的笑出聲。
燕青羽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樑，轉移話題道：“對了，你還沒說你這是什麼車呢？也讓我開開眼界。”
何超瓊得意道：“這是英國osnnrn公司生產的蓮花超跑！全球限量發行十二輛，亞洲只有我這一輛！是爹地知道我喜歡跑車，特意從英國買來送給我的。這是一架超輕超駕駛效能的傳奇式跑車！怎樣，厲害吧？”
燕青羽看了看這輛兩座跑車，豎起大拇指道：“厲害！真是厲害！和阿伯當年給我買的那輛腳踏腳踏車差不多一樣厲害！”
“咯咯！哈哈哈！你真是壞死了！”
何超瓊忍不住大笑起來，伸出粉拳打了打燕青羽的胳膊。
燕青羽靜靜的看著大笑不已的何超瓊，直到看的她不安的收斂起自己笑聲，有些不知所措。
燕青羽淡淡的道：“何老先生給你買的這輛跑車，花費不過是他所有的九牛一毛。而阿伯給我買的那輛腳踏車，是他撿了三年垃圾才攢夠的所有積蓄。所以對我來說，那輛腳踏車真的很貴重。”
何超瓊委屈的眼淚再次流下，這一輩子她哭的次數估計都沒有今天這樣頻繁。
何超瓊抽泣道：“小羽，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是有意笑的。”
燕青羽嘆息了聲，又拿起手帕替她擦起了淚水，何超瓊乖巧的仰起臉，任憑燕青羽施為，無辜怯弱的眼睛讓燕青羽都不敢再傷害她。只是……
燕青羽替她擦乾淚水後，柔聲道：“我們之間的距離，就像你這輛蓮花超跑與我那輛單車一般的遙遠。我們可以成為很好很好的朋友，但很難成為戀人。我們相遇的太晚了，賭王也不會讓他最愛的女兒成為別人的姨太太，你的驕傲也容不下我有其他的女人。而我這一輩子，都不會離開芝姐的。”
何超瓊的眼淚終於如同決堤的大河一般，她心碎的眼神讓燕青羽覺得自己是個無情的混蛋。
只是，世上的好女兒數之不盡，他又豈能一個接一個的帶回家？
沒有等到燕青羽再次給她擦淚，何超瓊自己從手包裡拿出紙巾，擦去了淚水，整個人變得清冷了許多。
她開動跑車，轟然加動油門，箭一般的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