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虐與被虐的節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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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虐與被虐的節奏（下）
一層層無形無質的力攀附在手中的長刀之上，刀刃附近的規則被扭曲，然後成為極度混亂的白色湍流。
白色湍流聚集在刀刃之後，像是川路不息的大河撞擊到石頭上所展現出的湍流浪花。
嘶鳴白色的湍流中發出，像是千萬只飛鳥在刀刃上鳴叫，好聽卻又尖銳。
在極度混亂之下，似乎連空間都受到干擾，被那些極度混亂的湍流切碎……
陳越低伏下身子，手中兩把長刀在身側，遙指李長生的所在，而對方只是隨意的站在那裡。
因為強大所以自信，因為自信所以隨意，也以為內隨意，所以顯得無懈可擊。
既然對方呈現完美的無懈可擊的狀態，那就用手中的暴力徹底砸碎對方的完美姿態，毫無顧忌，暴力血腥。
低伏著身子的陳越像是叢林中的豹子，一直在積蓄這力量，等待著時機撲殺獵物！
當力量終於積蓄到極點的時候，陳越向前一步踏出，然後整個近乎撕裂空氣乃至空間一樣突然來到李長生的跟前，手中兩把長刀湧動著白色的湍流，照著李長生的所在狠狠的劈殺下來。
像是兩條雪白的大河，陳越高舉長刀，以劈山之勢斬殺下來。
李長生不為所動，雖然他的眸子很明亮，而且愈來愈明亮，但是他的態度很平靜，面對著陳越看似無比凌厲的一記攻擊，他的應對很簡單！
甚至因為簡單而顯得有些詭異。
也因為簡單，而更為強大！
面對陳越的兩道湍流之刃，李長生只是簡單地朝著旁邊微微側步，然後一直抓在身側的陌刀驟然出鞘，快若閃電！
刀柄再次如同毒龍一般從那長長的刀鞘中探出人，然後輕而易舉的再次擊中陳越的胸口！一道乃是位置都和上次的撞擊一樣。
陳越倒飛而出，因為巨大的痛苦導致思緒不穩，聚集在長刀之上的白色湍流也逐漸趨不穩，有了崩潰的徵兆。
陳越像是斷線風箏一般倒飛出去，但是卻不曾打算就這樣跌倒咋地，和李長生的對戰讓陳越確定，對方確實很強大，強大到陳越即便拼盡全力都不可能傷害到對方的程度。
一開始陳越以為李長生所說的無雙戰士只是一種應景的說法，直到這個時候，陳越才明白，對方說的無雙，真的是一個懇切的說明詞。
既然想要磨練戰鬥技，那麼就放開手段去廝殺吧！
從還在半空中，陳越就調整身體，不顧胸腔處像是火焰灼燒一般的痛苦，驟然足踏大地，然後一腳踏出。
像是戰錘重重的捶打在大地之上，發出震撼人心的轟鳴！一如雷吼，震人心魄！
白色的湍流再次出現，朝著李長生劈斬下來，李長生隨意走位，輕而易舉的躲避掉陳越的攻勢，隨即依舊是刀柄探出，陳越倒飛而出。
只是這一次，李長生開始了一些講解：“在基礎階段，所謂的戰鬥技巧不過就是快準狠而已，雖然這三個字很淺顯，甚至很多人都知道
，但是怎麼去做，怎麼做好，卻是一門很深奧的學問！”
“而要徹底的掌握這門學問，只能讓身體自己去掌握。”李長生再次擊飛陳越，繼續說道：“快，就是要找到最為省力的辦法，兩點之間直線最短，這是定理，所以也是戰鬥的準則之一。”
“不但要攻擊快，你的眼神以及感知也要很快！”李長生抽刀，刀刃出鞘半寸，擋住滿是白色湍流的長刀，隨後一腳踹出，這一腳同樣遵循了兩點之間直線最短的定理。
“之後就是準。”李長生收刀，冷漠的走向不遠處的陳越，接連的打擊讓陳越的身體痛苦不堪，而剛才李長生那一腳，直接把陳越踹得爬不起來。
李長生居高臨下的說道：“打得到人，快和狠才有意義，而要打得到人，你也需要很快，尤其是感知和身體反應速度，都必須快。”
陳越捂著自己剛才被踹的地方，艱難的站起來，深吸一口，一陣扭曲的力量驟然發出，空氣被排開，摩擦係數被減弱，陳越手中的刀近乎瞬移一般刺刀李長生身前……
因為李長生現在離陳越很近，所以這一刀顯得格外的快！
但是李長生更快，更狠。
在陳越開始動作的時候，李長生就已經動了，右腳更是在陳越出刀的時候就已經把陳越踢得飛了出去。
“學會隱忍誘敵示敵以弱是好事，但是你要學會觀察，對手的身體動作，情緒變化，乃至風的流向，對手的心跳甚至因為激素分泌而產生的變化……你都需要感知到，然後分析，最後做出預判。”李長生繼續著殘酷而冰冷的教學，說話的時候，再次不緊不慢的朝著陳越的所在走去。
“那麼，最後就是狠。怎麼樣才算是狠？把敵人打到不能自理秒殺對方，這樣的程度就差不多了，而讓自己的力量變得更狠，這其中有很多技巧。”李長生來到陳越身邊，看著陳越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腹部，沒有攻擊，繼續說道：“物體小範圍內的幾何級高速震動，螺旋力量，還有很多其他的手段，都可以讓自己的攻擊變得更狠辣。”
李長生向著陳越伸出手，把他拉起來說道：“快準狠雖然說得是三個標準，但是，這三個標準卻是相互關聯且影響的。”
“可我怎麼看都像是被你單方面虐殺。”陳越捂著有些**的腹部，神情略微痛苦的說道。
李長生抬起下巴，普通的臉上依舊沒有表情，但是一種緬懷的感覺卻從對方身上流露出來：“有一個人告訴我，虐啊虐的就虐習慣了，直到你掌握虐與被虐之間的節奏，你就有資格去虐別人了。”
陳越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然後他甩開李長生的手說道：“再來。”
李長生看著陳越的身體說道：“有時候，知進退也是戰鬥中必要的一部分。”
“你又不會真的殺死我。”陳越堅持道：“那就再來！”
李長生眸子中湧現出一種不樂的神情，只是這種神情很快就消失了。
因為陳越盡在咫尺的一
次攻擊已經發起。
李長生眼簾耷拉著，眸子中一道精光閃過，靈能迴路從靈能核心當中開始閃耀，然後在第一時間就做出反應！
側步，刀柄探出……
剎那間，李長生眼眸伸迸現出一絲詫異，隨後再次側目，刀柄再次探出，這一次長刀出鞘半寸！
白色的湍流好像從虛空中砍出，強猛的力道甚至讓CAO場上無端的掀起一陣風，草屑漫天飛起，明明是盛夏時節，但是空氣中卻已經帶上了一絲肅殺。
強猛的力道從長刀上傳到李長生的身上，讓李長生的手臂微微顫抖，不過，也就僅此而已了，李長生在長刀出現的一瞬間就已經察覺到了，但是卻無法風淡雲輕的躲開。
因為長刀雖然看得很分明，但是卻給人一種飄忽的感覺，好像他根本沒有目的，卻又將李長生全身囊括在刀勢之中。
湍流之刃一觸即分，隨後再次隱匿！
扭曲的力量干擾了一切，將自己的感知拔升到極致，卻極大程度上的限制了李長生的感知。
陳越遊走在周圍，不斷的出刀，很多攻擊都落空了，但是李長生髮現，自己應對陳越的攻擊確實越來認真，而手中長達一米七的陌刀已經出鞘一般。
鋒銳的刀意在CAO場上肆虐著。
最終，陳越還是落敗了。
陳越瞬身是傷的從空氣中跌落，身上的衣衫化作布條，甚至身上就沒有一塊好的地方，細密的鮮血從傷口甚至毛孔中滲透出來。
陳越大口喘息著，胸口像是破舊的風箱一樣起伏著，汗漿小溪一般從身上淌下來，溼透了身上的布條。
剛才為了能夠攻擊到李長生，為了自己的攻擊足夠強大到傷害到李長生，為了不被李長生感知捕捉到，陳越使出了十二萬分的力氣！
拔升自己的身體素質，使用靈能扭曲出一條臨時的真空通道，然後在無盡的混亂中遞出刺殺一般的攻擊。
但是，陳越還是敗了。
雖然同樣都是入微境界的能力者，但是李長生是凝結了靈能核心的能力者，處於入微境界第三階段，能力等級比對方低了整整兩個層次，對於力量的掌握和操作也是差了很多，
陳越的靈能很強大，但在李長生這種人力量操作無比精密，戰鬥經驗無比豐富的人面前，陳越依舊不夠看。
陳越動了動，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壓榨不出一點力氣了，隨後頹然的躺回到地上，說道：“不行了，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直到這個時候，一直保持肅然身姿的李長生才鬆了一口氣，緊繃筆挺的身體像是一道垮了的大堤般鬆垮了下來。
直到這個時候，細密的汗水才從額頭密密麻麻的滲透出來，原來在戰鬥中，李長生也耗費了大量的心思氣力。
李長生再次伸出手，將陳越拉起來，說道：“已經不錯了。”
這時候已經快中午了，兩個人在小鎮上的飯館裡隨意的吃了點東西，然後就分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