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輩分問題搞搞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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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 輩分問題搞搞清
人說婚禮結束之後,會渾身痠痛一週。唐碧瑤覺得這還真是真理,新婚之夜根本沒來得及做什麼,她就癱倒在**呼呼大睡不省人事。第二天黑著眼眶出來的閔颯一臉不樂意,弄得大家還以為是他沒有達到理想中的高度,殊不知當閔颯一進屋,看到的就是流著口水躺在**,不知天昏地暗的女人。使出渾身解數都沒辦法讓她清醒過來的閔颯最終也放棄,頹廢的這樣度過了新婚第一晚。
“早上好。”尷尬的見面,讓唐碧瑤和楚欣欣兩個人都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以前還好,楚欣欣跟閔栩住在外面,不用體會這樣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生活,結婚之後就完全不一樣。許嵐說唐碧瑤現在是國家重點保護動物,需要大家的照顧,所以全家人都被召喚了回來。這讓楚欣欣想起動畫片裡說:“集齊七龍珠就能召喚神龍。”天知道把大家都弄回來的結果是不是唐碧瑤能生個哪吒。“哦。”一下子成為一家人,讓唐碧瑤也有些不習慣。
雖說以前也是像親姐妹,可有閔颯和閔栩在旁邊,這稱呼的問題到底怎麼處理。算的上是一個哲學,兩個大男人沒有看出空氣中瀰漫的尷尬,快速吃完早餐去公司上班,留下兩個人面面相覷。誰也不做第一個開口吃螃蟹的人,直覺告訴她們,誰先開口,誰就有可能是吃虧的那個。“我們要把輩分高高畫質楚吧?”忍不住,深呼一口氣的楚欣欣鼓起勇氣,跟唐碧瑤說。
“好啊。”唐碧瑤從旁邊端過小板凳,屁顛屁顛的坐在楚欣欣身邊,瞪著一張無辜的大眼睛看她。以為這樣我就對你心軟了?在輩分面前,永遠不存在什麼同情。楚欣欣撅起嘴,掰著手腕說:“首先,我比你大。以前你也叫我姐來著,所以我覺得結婚之後也不能改。”
“可是閔栩是閔颯的弟弟,我是他嫂嫂。你也應該叫我嫂嫂。”真以為我傻啊?唐碧瑤笑的像個剛成年的小狐狸,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能讓楚欣欣叫自己,她怎麼可能放過。“唐碧瑤!我要跟你絕交。”想不出什麼反駁的話語,楚欣欣氣急敗壞的敲著桌子,實木的桌子在楚欣欣的魔爪下發出清脆的響聲。唐碧瑤膽戰心驚的趕緊攔住她,心疼的看著桌面,眼睛裡好像要擠出幾滴眼淚的說:“你敲碎了,咱倆可賠不起。”
現在是談論這個的時候?楚欣欣靈機一動,把手藏到後面,狡詐的說:“那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多年的默契讓唐碧瑤一下子就領悟到她要幹什麼,向手掌上吐了幾口吐沫,哼哧哼哧的在原地轉了幾圈,目光炯炯的盯著楚欣欣,豪邁的說:“來吧!”
電光火石之間,只聽兩個女人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手起刀落,有人歡喜有人憂。“石頭剪刀布!”這種小學生都不屑於玩兒的遊戲,是三姐妹在面對難以
解決的問題上最常用的方法,而且百試不爽。唐碧瑤緊閉著雙眼不敢看,伸出拳頭緊緊握著。楚欣欣頹廢的看著自己的剪刀,心不甘情不願的叫了一聲:“嫂子。”聽見這聲,唐碧瑤才睜開眼睛,興奮的慶祝勝利。總有這麼一群人,過著最平凡的生活,卻始終能夠用最樂觀的心態面對。好像他們的世界裡沒有煩惱和痛苦,永遠充斥著快樂病毒,或許有人會說他們這樣的人沒有追求,可對他們來說,這才是他們原本的生活。沒有各種束縛,自由自在。
街角旁的糖果屋靜靜開著門,卻跟它的老闆一樣,無精打采。空調房裡來往沒有幾個人,只有夏木頹廢的坐在一旁,託著腮裝成思春的少女模樣,看四十五度角的天空發呆。陶然撇嘴笑了一下,推門走進去。叮咚的風鈴聲讓夏木抬起頭,看見是她也並沒有過多的反應,只是淡淡的回頭跟服務員說:“一杯冰檸。”“呦,我是該誇你記憶力好呢,還是該怎麼樣?”沒有半點客氣,坐下翹起二郎腿的陶然一副不拘束的樣子。“小心這樣沒人敢娶你。”或許只有多年的朋友才能這麼直接的說出如此惡毒的話。陶然瞪了他一眼,從服務員手裡接過飲料,輕輕頷首,優雅的不像話。
“你們這兒辦Party嗎?”陶然淺酌一口,睫毛投下一片陰影。說出這樣一句讓人捉摸不透的話。夏木無所謂的依舊沉浸在唐碧瑤婚禮的打擊中無法自拔,無心做生意的他生硬的拒絕道:“本店不接受各種企業的邀約,所以你還是去別的地方看看吧。”陶然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看著杯中那片上下起伏的檸檬片,輕輕咬上一口,酸澀的口感瀰漫在口腔中。她輕聲說:“就連朋友都沒得後門可走嗎?給我辦個告別Party吧。”
這才有些回神的夏木皺緊眉頭盯著陶然,認真的問:“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陶然淺笑出聲,大波浪卷的頭髮貼在而後,讓她多了幾份嫵媚和妖嬈。時間可以讓一個人脫胎換骨,陶然就是如此,如果說曾經她以為靠自己的努力可以成就一番事業,那現在的她卻不相信這個不公的社會。它帶給陶然的傷痛實在多的數不清。所以她選擇逃離。“我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嗎?下禮拜飛巴黎的飛機,在那之前幫我辦個Party吧,總不能這麼悄無聲息的走。至少要大張旗鼓的讓那兩個已為人婦的女人喝個不醉不歸才行。”夏木在她的眼睛裡看到了熟悉的神情,那是自己也有的。
“因為閔颯?”聽見這個名字,陶然眼神一抖,大動作的打上夏木的胳膊,調侃的說:“你這麼說讓瑤瑤聽見又該誤會了!別挑撥我們姐妹情誼啊!”大聲笑著,但那笑聲卻笑不到心裡去。只能空蕩的迴響在糖果屋裡,夏木看透人心的眼神同情的看著陶然,卻也不知道這
眼神是給她還是給自己,看著陶然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同樣愛而不得,同樣只能用這樣的方法,維持著他們身邊那個名叫朋友的位置。“這裡又沒別人,說實話能死?”夏木不客氣的說。
“非得要掏心掏肺才給個場地啊?”職場呆了這麼長時間,讓陶然說話十分伶牙俐齒,但也懂得如何圓場。她開始變得虛偽和老奸巨猾,但只有在信得過的朋友面前,才會是那個張狂,說話毫無顧忌的陶然。“非要戳我痛處,不過你也可以理解,閔颯那樣一個鑽石王老五,有錢有房而且還痴情。除了帶個拖油瓶,我想不出任何理由不吸引女人。”開玩笑的話中卻帶著陶然的真心,是,她是忘不了閔颯。但這份感情她卻只能埋藏在心中。
三個人的感情生活裡,閔颯和瑤瑤是兩情相悅,而她連配角都算不上。曾經做過那麼多錯事,試圖分開瑤瑤和他。但最後的結果卻只能讓她發現,兩個人的感情不是任何外界因素可以阻撓的。“真的能放下嗎?”夏木問陶然,也在問自己。“放不下才選擇離開的不是嗎?巴黎那個浪漫之都,說不定過幾年,我就領著個長金鬍子的有錢老頭榮歸故里了!”撥弄下頭髮,陶然抬頭望著天。“你和我不一樣。你沒對他們做過什麼錯事,但我有,我知道閔颯看我的時候不舒服。他是因為瑤瑤的面子,才對我和顏悅色。那樣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他是不會允許我的存在的。瑤瑤是單純,也是傻。所以她選擇原諒我自己,但我在她身邊一天,負罪感就會多一點。或許離開,我才能重新開始我自己的生活。”
陶然說的沒錯,或許離開才是開始。夏木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麼,卻被陶然打斷。“你不用想那些沒用的,你可以說我自私。但你必須留在瑤瑤身邊的。她那麼傻,萬一有一天閔颯紅杏出牆。她都會忍氣吞聲,楚欣欣為了閔栩,也不會做什麼,那個時候有你在她身邊我才放心。”說的像是一定會發生的事情一樣,言之鑿鑿的陶然嚇得夏木連連點頭。滿意的從座位上站起來,逆光中,她像是當年那個堅強的鋼鐵女戰士。“交給你了,先不要告訴她們兩個。”
年少的時候,我們最願意說的一句話是,以後我們一輩子在一起吧。永不分離,往往那時候我們願意相信,這最虛無縹緲的話,可隨著時間流逝,才發現,這是最無力的一句話。哪有什麼一輩子的誓言,早在青春的某個路口,我們就開始漸行漸遠,只能看見彼此的背影默默祝福了。
陶然多年之後,還會在午夜夢迴,那個陌生的國度裡忽然驚醒。枕邊淚痕溼潤,她擦著眼淚,夢中是三個互相牽著手的小姑娘,她們躺在青青的草地上,說著關於未來的夢想……而陶然卻知道,那年夏天,她們永遠都回不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