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姐夫，小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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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姐夫，小姨子
鳳元翊帶著雲瑤一路穿花拂柳，避開所有的視線和喧鬧，很快就出了別莊，進入了梅林深處，直至山頂崖邊才終於停了下來。
在這個過程中，雲瑤卻渾身不自在，不禁就皺緊了眉頭，僵硬的身子從始至終都沒有舒緩過。
她不喜歡與人靠近，即便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小白，也時常因為太過貼近而被她一腳踹飛出去，更何況鳳元翊這個不過十年前有過交集，幾乎與陌生人也沒太多區別的？而且這人還一見面就對她表白求婚，那一副認真專注的模樣讓她想要當做是玩笑都不行，更是無形中多了些尷尬和不自在。
只是人在空中，她忍了又忍還是沒有做出激烈的動作，待到腳尖剛觸碰地面，她當即就一把將他推開，遠離了足足三四步。
“鳳世子，您這是想做什麼？”
懷中一空，他頓覺心中也跟著一空，濃濃的失落圍繞，他抬頭看著她，看到她的不滿，目光暗了暗，倒也沒有再靠近過去更惹她抗拒，只轉頭看向了山下。
“方才有人過來，若被看見，說不得你就會被纏上些許麻煩。”
本該質問的開不了口，心裡的抗拒不滿也似乎被他這無聲無息的給打壓了回去，她不禁心中鬱悶，當然剛才也是察覺到了有人靠近，也認同他這句話。
可還是有些憋屈，若他不來招惹她，又哪裡會有被麻煩纏上的可能？
但見他神情，到了嘴邊的話就出不了口了，似乎始終還殘留著十年前那個冷漠寡言滿身滿心都是黑暗的少年的印記，潛意識裡就似對他多了點寬容，索性也就不再跟他計較，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山下，忽然就一怔，目光微亮。
站在這裡看山下風景，原來竟是這般怡人！
在她轉頭看山下風景的時候，他卻又轉回頭來看她，見她似乎也喜歡這裡，不禁微彎了彎眼角，似有天光破開了環繞在他身周的濃密黑霧，透射出異樣魄麗炫目的流光。
兩人一時間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她在看風景，他在看她，風過，揚起兩人的髮絲在風中輕輕纏繞，比風景更美。
雲瑤消失在梅林別莊裡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最多也就楚家的幾人出來後遍尋楚雲瑤不見而抱怨責罵了兩句。至於鳳元翊，他更是無聲無息，因為誰都沒想到他有可能會出現在這裡，就連那先前遠遠看到他的身影並尋找過來的某家小姐，也只當是看錯了，而沒有過多在意。
而眼看著就到了中午，寧王妃特意將今日宴席設在悲壯花園裡，被奼紫嫣紅，被碧綠小青梅環繞，又逢天氣涼爽，陽光淡淡的照在身上，正好。
雲瑤也從山上下來，又回到了別莊之內，在梅林裡遊玩的人也都在紛紛往著別莊裡走，所以花園中就顯得比她離開的時候更加熱鬧了，到處都是風流公子風度翩翩，千金閨秀爭奇鬥豔。
“你剛才跑哪裡去了？”
身後突然響起一聲質問，雲瑤轉頭就看到楚雲靈正擰著眉頭瞪著她，神色之中滿滿的全都是對她擅自行走的不悅，又說：“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到處亂走亂逛若是闖了什麼禍，看我們會不會給你求情！”
雲瑤一邊的腦袋還在想著鳳元翊的事，一邊卻已平靜，冷眼看著好像她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得罪人闖出禍的楚雲靈，心裡懶得理會卻也架不住對方的主動找上門，她不禁有些不耐煩。
“我去了哪裡，還得事先向你稟報？還是說，今日王妃邀請我們前來踏春嘗梅只是隨口說說，實際上我們只能乖乖坐在一個地方，不得到處走走賞風景？”
“你……你這是什麼話？我不過是關心你，怕你剛來京城對許多規矩禮數都不瞭解，衝撞了貴人，到時候你自己受罪還要連累咱侯府。看你在府裡的行為就知道了，你有多麼的不懂禮數，畢竟是鄉下地方出來的。”
雲瑤在她身上一掃，冷笑著說道：“你這個生長於京城的名門閨秀倒是很懂禮數，不過是庶出的小姐竟也敢隨意喝罵訓斥嫡出的堂姐，這是侯府的規矩？倒是真與眾不同。”
楚雲靈頓時臉色猛的一沉，盯著她的目光也是惡狠狠的，簡直就像是與她有著生死大仇，而不是那血緣親近的姐妹。
雲瑤卻懶得跟她糾纏，冷冷瞥了她一眼之後就轉身往花園裡走去，涼薄的聲音傳到身後：“你們現在能榮寵如故，你父親現在能官拜三品禮部侍郎，還是承蒙了我父親當年的戰死沙場，你們有什麼資格來欺辱輕慢、詆譭中傷於我？還真是一群貪婪自私、狼心狗肺的東西！真當我懶得跟你們計較糾纏，就蹬鼻子上臉得寸進尺了？”
這幾句話冷冷的飄進了楚雲靈以及旁邊剛走近過來的另外兩人耳中，不由得渾身一震，又覺透心的涼。
“你……你站住！你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楚雲靈緊走兩步追了上去，伸手就去拉扯雲瑤的手，卻被她輕輕一拂，忽有一股大力撲來一下子就將她掀翻在了地上。
她驚呼一聲，又被摔得生疼坐在地上一時都站不起來，氣惱的抬頭瞪她，卻直直望進一雙森涼的眼眸之中，在那其中閃爍沉浮的冰冷殺氣讓她覺得她就是一隻隨時能被碾死的螞蟻，到了嘴邊的話也忽然就什麼都出不了口了。
雲瑤拂了拂衣袖，好像袖子上面沾染了什麼髒東西一般，又看向那邊僵立著不動的兩人一眼，轉身離開。
一直到她走出很遠，那兩人也重重的撥出了一口氣來，對視一眼依然還有著驚懼惶恐之色，心在胸口跳動得十分急促一時也平靜不下來。
她們走了過去，想要將跌坐在地上的楚雲靈扶起來。
“六妹妹，你還是快些起來吧，地上涼，也不知有沒有弄髒了衣裳。”
然而手才剛伸出，就被她一下猛力的甩開，強忍著屁股上的疼痛自己站了起來，盯著遠去的雲瑤惡狠狠咬牙說道：“該死的楚雲瑤，竟敢這麼對我，我跟她沒完！我定要將她說的這些話去告訴給祖母和母親，到時候看她還怎麼囂張！”
“那畢竟是三姐。”
“怎麼，五姐你這是怕了她了？”
“我……”
五小姐楚雲珊正要說話，袖子就忽然被拉了一下，她頓時也閉上了嘴，弱弱的低頭站在楚雲夢身旁。
楚雲靈頓時輕嗤了一聲，瞥瞥這兩人一眼，也轉身離開了。
留下兩人一時間臉色各異，楚雲珊低頭揪著帕子，弱弱的說著：“本就是她先找麻煩的，雖然三姐姐的話似乎也過分了些。”
楚雲夢又扯了下她，眉眼之間一片冷峭，“別管她，不過是個蠢貨而已，她要去找祖母告狀就讓她去，看她們能跟楚雲瑤鬥成什麼樣！”
說著，也拉著楚雲珊離開了這裡，往花園走去。
這裡也終於安靜了下來，卻忽然有一聲嘆息不知從何處響起，晃悠悠轉起十八道彎，很鬱悶很無奈很心有慼慼焉的那種。
“老子越想越覺得自己可憐，千挑萬選也選不出讓老子喜歡的媳婦啊，女人太可怕了！”
另一道聲音緊接著響起：“你就知足吧，好歹模樣都長得不錯，娶了回去後便是想鬥，也總不可能是跟你這個夫君鬥。”
“這不是鬥不鬥的問題好吧？老子若喜歡，老子便是陪著她鬥又何妨？”
“那你還想怎樣？女人不都這樣嗎？要不你娶回去就當個擺設放著，再去慢慢尋覓那讓你喜歡的？找到了自然皆大歡喜，找不到就這麼湊合著過吧。”
“嘖！有你這麼說自己侄女兒的嗎？”
“哪裡來這麼多廢話？”
“不過你那新尋回來的三姑娘倒是不錯，這性子頗合老子的心意啊。”
“你真要娶？那可不是你能玩玩的人，你若對她不好老子第一個不放過你！”
“哎呦我好怕啊！我說你當年好像才只是個六七歲小屁孩吧，還記著呢？”
“救命之恩，老子一輩子都不忘！”這話說得咬牙切齒，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黑暗過去，整個氣氛都沉凝了起來，半餉無語，隨後他又問道，“你要選我家三小姐？”
“嗯哼！”他砸吧了兩下嘴，終幽幽嘆了口氣，“還是算了吧，說說而已。”
他可不會跟任何人說起曾被人威脅著不許娶楚雲瑤的事兒，打死也不錯！
多丟臉啊！
最主要的還是，面對那威脅，他竟是不敢反抗，不敢不從，以及還有那麼點興奮期待，也不知在期待些什麼東東。
他躲在枝葉之中默默內傷、淚流滿面，僅隔著樹幹的另一挑枝條上，四爺斜眉搭眼將他細細打量，總覺得這狐朋狗友此刻的表情怪怪的。
黃公子被他看得渾身發毛，身子一抖就從樹上跳了下去，溜溜達達的朝花園過去，摺扇“唰”一下開啟，在這春色無邊的涼爽中搖晃出又一片春風迤邐。
雲瑤已經進入了花園，尚未開宴但桌椅都已擺放整齊，有人已經坐在那兒，也有人還在花園裡遊賞，有人正在往這邊走，氣氛一派安寧和樂，悠然自得。
“三妹，你這是去哪了？祖母一直在找你呢。”
她才不過剛進花園，就又出現了不喜歡的人，讓她不禁有點想念方才山頂上的安靜，早知道就再在那待會兒了，省得這一個兩個的都不讓她清淨。
“三妹？”楚雲雙已走到了她面前，又指了一個方向，說道，“我們的位置在那邊呢，你快隨我一起過去吧。”
那邊的其中一桌，果然是已經坐了楚老太太和兩位夫人，另還有兩個不曾見過的夫人，正小聲的說著話兒，應該也是來自某個金貴的人家。
在雲瑤走過去的時候，一桌五位夫人全都齊刷刷轉過了頭來看她，楚老太太更是一臉和氣的不等雲瑤行禮就將她招了過去，拉著她對那兩位夫人說道：“這就是我那三孫女，這些年在外頭也是受了許多苦，老身每每想到就不由心肝兒的疼，現在可算是把她給接回來了。”
說著，還拿帕子拭了兩下眼角的鱷魚淚，那兩位夫人見此連忙說道：“三小姐一看就是個機靈有福氣的，往事已逝，老太太也不必太難過，以後好好疼惜著，也是一樣的，而且妾身可是還沒見過像三小姐這麼標緻的人兒呢。”
“想當年二夫人可是名滿京都的第一美人，二爺也是俊朗不凡，三小姐這是挑著爹孃最好的點兒來繼承。瞧這通身的氣派也是不俗，以後誰家若能娶了，那才真是福氣呢。”
“瞧你們說的這麼好，這丫頭都要飄起來了。”老太太也笑了起來，轉而又對雲瑤說道，“瑤丫頭，快去拜見黃府的大夫人和四夫人。”
黃府？那為黃閣老的府上？那位與楚侯府有婚約的黃公子的伯母和親孃？
雲瑤不禁有些意外，多看了幾眼這兩位夫人，見她們面含微笑，很是平和溫柔，眼神中卻也有著些許審視和計較，畢竟有些事早在京城裡傳了開來，而且還與她們的心肝兒寶貝切身相關。
其實這事兒也挺奇怪的，黃閣老一共生了足有五個兒子，可五位黃老爺皆都有妻又有妾的，卻加起來也只有四房生出的黃晗那一棵獨苗苗，再加上黃公子從小就是個嘴甜的，什麼好聽就說什麼，自是叔叔伯伯、伯母嬸孃們都把他當成了心肝寶貝可勁兒的寵著，在外面再頑劣不堪，在他們看來那都是好的。
反倒自家爹孃對他頗為嚴厲，但那也是跟家裡的其他人相對而言的。
所以這事關她們家少爺的終身大事，尤其幾位夫人都分外的關注，對於楚雲雙她們還是滿意的，可在楚雲雙因為不要嫁給黃晗而要死要活的時候，她們立馬就不滿意了，聽說楚家想要換個姑娘嫁她們家少爺，那一副嘴上說得好聽卻明顯看不起她們少爺的嘴臉又讓她們連帶的對楚家也不滿意了。
可這婚事是當年老爺子定下的，老爺子顧念著與紫陽侯的交情，她們不滿也沒有辦法，所以今天過來一方面是赴寧王妃的邀請，順帶的也打算要跟楚家人好好聊聊，當然現在見著了楚雲瑤這個據說被楚家千里迢迢接回京城就為了讓她頂替婚約嫁入黃家的三姑娘，自然也要好好看上一看。
這第一眼看著，她們還是覺得滿意的，雖然名聲差了些，但這麼多年過去了，也沒出什麼事兒，聽說遠離京城的蘇家除了蘇老爺子過世多年之外，其他人都過得挺好，想來當年那流言也只是流言，以訛傳訛罷了。
雲瑤打量了一眼，然後屈身盈盈朝她們行了個禮，“見過二位夫人。”
兩位黃夫人看著她，點了點頭，正要說點什麼，黃公子卻在這個時候晃了過來，直接鑽進兩位夫人之間，笑嘻嘻的說道：“大伯母，娘，你們怎麼坐在這兒？難得能來，你們應該去看看花看看草，這寧王府的別莊可真是風景如畫，你們不去遊賞一番可就虧了，坐著聊天什麼時候不能聊啊？”
他一出現，兩位夫人的笑容頓時就綻放了開來，與剛才那種溫和有禮的笑完全不同，黃四夫人敲了下他的腦袋，笑罵道：“沒大沒小的，怎麼跟長輩說話呢？”
“哎呦！”黃公子卻當即捂著腦袋叫疼，好像他家孃親剛才那一下敲得有多重似的，還連連抽了幾口冷氣，期期艾艾的喊著，“娘你下手也特狠了，我可是你親兒子，可疼死我了！”
黃大夫人當即伸手轉過他的頭就仔細檢視，同時還不忘不滿的瞪一眼四夫人，說著：“你娘就是個沒輕沒重的，快讓大伯母看看。哎呀，瞧這額頭都紅了一圈兒了，這該有多疼啊，趕緊揉揉！”
雲瑤就站在旁邊，將這一切皆都完整的看進了眼裡，不由嘴角一抽，微微有些傻眼。
這……也太誇張了吧！
你家黃公子難不成是豆腐做的？
豆腐做的黃公子還在哼哼唧唧的裝柔弱扮可憐，以博取同情和憐惜，眼珠子骨碌碌轉著，看到了站在旁邊滿臉黑線的雲瑤，目光一閃，忽然就湊近了過來，轉瞬間又是笑嘻嘻的，說道：“這位應該就是楚三小姐了吧？真是幸會幸會，在下黃晗，早就聽聞楚三小姐回京，想要前去拜訪恭賀一番了。”
黃公子的大名早就如雷貫耳，但這還是第一次能這麼近距離的觀看，面紅齒白倒是一副好相貌，就是臉略顯蒼白，眼眶下一片青紫色，一副縱慾過度的模樣，只是她再仔細的看，總覺得他這蒼白和青紫有點點不自然，就好像是畫上去的。
她目光一動，對上了他那笑嘻嘻不正經帶著佻達輕浮之色卻並無**邪的目光，微微勾了脣角，垂目福身，與他打個招呼：“黃公子。”
他連忙伸手虛扶一下，說道：“楚三小姐快快別這麼客氣，又不是外人，搞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做什麼？你也別站著了，怪累的，趕緊坐下！”
兩位黃夫人看著雲瑤的目光更多了探究，楚家老太太和兩位夫人則笑得格外輕鬆加愉快，覺得眼前這一幕是她們今日見到的最賞心悅目的事兒了，看到黃公子竟對楚雲瑤這丫頭如此殷勤客氣的樣兒想來是對這個媳婦人選也是滿意的，所以壓在她們心頭的某件大石頭也不禁松落了下來。
與雲瑤一起過來的楚雲雙將這一幕看在眼裡，也是滿意歡喜的，第一次覺得楚雲瑤長得比她好看也是一件好事。
雲瑤也覺得這位黃公子的行為好像太過殷勤了點，看他眼波流轉之際浮現的一點狡黠和冷峭就好像是正在算計著什麼，她猜不透也就順勢的在旁邊凳子上坐了下來，客氣的說一句：“黃公子有禮了，你也請坐吧。”
他也真就在旁邊坐了下來，笑著說道：“不用與我這麼客氣，姐夫照顧一下小姨子不是應當的嗎？”
一句話，直接讓這一桌上暫坐的人皆都變了臉，兩位黃夫人自是怔忪驚訝，難道剛才是她們想錯了？而楚家老太太和兩位夫人則是那心頭的大石尚未徹底落地就又猛的提起狠狠壓了上去，這刺激之凶猛讓她們幾乎直接噴出一口老血來，楚雲雙更是手一抖，就是“啪”一聲打碎了桌邊一隻杯子，霍然抬頭看向了黃晗和雲瑤。
雲瑤也是有些意外，不禁詫異的抬頭看他，見他又微微眯著眼，笑得滿臉佻達輕浮又理所當然，好像也突然有點明白這位黃公子的心思了。
他再是紈絝，也是黃家公子，且還是唯一的公子，正正宗宗的太子黨頂尖人物，哪裡容得人對他的婚事推三阻四的？就算是地位並不比他家低的侯府也不行！
就算確實是他不夠優秀，就算那女子當真優秀非常！
可這麼多年都過來了，臨到眼看著就要成親了卻突然改變主意？
不想嫁你們倒是退親啊，親不退，卻另外換一個送來給他當媳婦是什麼意思？
老子這段日子都成為眾人的笑柄了，簡直是是不忍孰不可忍！
他眯起的眼中颼颼發著涼，楚雲雙看著他無比艱難的說出了聲：“黃公子，你這話可不能隨便亂說，我……”
話沒說完，突然被一聲唱和打斷：“太子殿下駕到！寧親王駕到！擰王妃駕到！翊世子……”
接下去還有許多個到，不過花園裡的氣氛卻停留在“翊世子”這三個字中忽然沉靜，然後轟然喧鬧了開來，其中尤以各家閨秀甚至是某些個年輕少夫人們，最為激動，一個個都如雙目裝了探照燈般，齊刷刷轉頭看向了入口那邊。
“啊，是翊世子，翊世子今日竟也出現了！”
“快幫我看看，頭髮可有亂？妝容有哪裡花了嗎？”
“翊世子？翊世子怎麼會出現？他不是從不參加這種宴會的嗎？”
“我怎麼知道？快看快看，出來了！”
“啊，翊世子看我了！快，快扶著我點，我要暈了。”
雲瑤無語的看了眼身旁那快要暈了的不知誰家小姐，又轉頭看向那道隨寧王、寧王妃還有另一個年輕男子率先走進花園的黑色身影，他也正看向這邊，朝她微彎了彎眼。
她身後頓時一片混亂的**，就坐在她旁邊的黃公子卻神情古怪的斜睨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