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高空遇險可怕的暴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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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高空遇險可怕的暴風雨
第77章 高空遇險 可怕的暴風雨
納布還沒回來——記者的思考——晚餐——駭人的一夜即將來臨——可怕的暴風雨——夜間出發——與風雨搏鬥——離最初的營地8海里
吉丁·史佩萊兩臂交叉在胸前,一動不動地站在海灘上。他注視著大海,東方海面與天際之間是一層厚厚的烏雲,烏雲迅速地朝天頂升去。風颳得很猛,隨著夜幕的降臨,天氣變得越發寒冷了。整個天空出現了暴風雨來臨前的徵兆。
赫伯特鑽進“煙囪管道”,潘克洛夫則朝著記者走去。記者正在沉思,並沒有注意到潘克洛夫過來。
“我們馬上就要面臨一個危險的夜晚了,史佩萊先生。讓海燕高興的暴風雨即將來臨!”水手說。
記者轉過身看見潘克洛夫時,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按您看,我們的夥伴被一陣海浪捲走的時候,吊籃距離海岸有多遠?”
水手沒有料到他會提這個問題,沉思了片刻後,答道:“最多兩鏈。”
“一鏈是多長?”吉丁·史佩萊問道。
“120英尋左右,就是720英尺。”
“那麼,”記者說道,“賽勒斯·史密斯失蹤的地方,距離這個海岸最多不過1440英尺?”
“大概吧。”潘克洛夫答道。
“他的狗也一樣在那裡,對嗎?”
“嗯,一樣的。”
“我感到奇怪的是,”記者繼續說,“如果說我們的夥伴遇難了,那麼託普也一樣會被淹死的呀。可是,為什麼狗以及它主人的軀體都沒有被衝到海岸上來呢?”
“這不奇怪,當時海浪那麼大。”水手回答,“再說,海浪有可能把他們帶到離海岸更遠的地方。”
“這樣看來,我們的夥伴已經遇難了,這是您的看法咯?”記者又問道。
“我是這樣覺得的。”
“潘克洛夫,請原諒我不能恭維您的經驗,”吉丁·史佩萊說道,“在我看來,賽勒斯與託普的失蹤,存在著生或死的兩種可能,是生是死都還沒法解釋清楚,也難以令人相信。”
“我也希望像您想的那樣,史佩萊先生,”潘克洛夫道,“可惜,我心裡已經不太抱有希望。”
說完這話後,水手就回“煙囪管道”去了。爐子裡的火噼噼啪啪地燒著,赫伯特剛往爐裡添了一抱柴,火焰照亮了過道里黑暗的地方。
潘克洛夫要動手做飯。他覺得應該在飯食中增加某種耐飢的東西,因為大家都需要恢復體力。那些一串串的“咕鸕咕”雞已經留作明天食用。於是他把兩隻松雞褪了毛,叉在棍子上,然後放在火上烤起來。
晚上7點,納布還沒回來。潘克洛夫有些不安。他擔心這個黑人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會有什麼意外,擔心這個不幸的人會做出什麼絕望的行為。但是,赫伯特對此持不同的看法。他認為,納布沒有回來是因為出現了新的情況,於是他延長了尋找時間。因為任何的新情況對賽勒斯·史密斯都會是有利的。如果不是有某種希望攫住了他,那麼納布為什麼還沒有回來呢?也許他發現了某種徵兆,一個腳印,一些殘存的痕跡,讓他仍在途中繼續尋找。說不定這時候他正沿著一條可靠的小徑找尋,甚至也許他此時就在他主人身旁……
小夥子就是這麼推測的,他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給大家聽。他的夥伴們都任由他一直講下去,只有記者打著手勢表示認同。潘克洛夫則認為,納布沿著海岸走得很可能比前一天更遠,所以還沒有回到。
這個時候,赫伯特被隱約的預感攪得心神不寧,感覺非常煩躁,他好幾次表示要去找納布。但潘克洛夫勸住他,讓他明白現在跑出去是沒有用的。在漆黑的夜裡,不可能找到納布的蹤跡,所以最好還是等他回來。如果第二天還不見納布回來,潘克洛夫就打算毫不猶豫地跟赫伯特一起去尋找他。
吉丁·史佩萊贊成水手的意見,他也認為大家最好不要分開行動,這樣一來,赫伯特不得不放棄自己的打算,但兩顆碩大的淚珠卻從他的眼睛裡滑落下來。
記者不禁把這個忠厚的孩子摟在了懷裡。
惡劣的天氣完全出現了。來自東南方向的風從海岸上猛烈地刮過,風力十分強勁。只聽到洶湧澎湃的浪濤撞擊著海岸頭一排岩石的邊緣,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大風把雨吹得像霧一樣,直卷這片海岸。那些卵石,在風浪的作用下撞擊著岸邊,如同一車的石子卸落,發出沙沙的響聲。大風颳起的飛沙走石交織在風雨中,形成了一股不可抵擋的衝擊力量。天空中的礦物塵土與水溶塵埃混雜在一起。強勁的旋風在河口和懸崖峭壁之間旋轉穿梭,陣陣氣流直衝那唯一出口狹谷,直到猛衝進這條河流,流水翻騰,勢不可當。“煙囪管道”也不例外,爐煙常常被風從狹縫裡打回,濃煙佈滿通道內的各個地方,不利於人在裡面居住。
因此,松雞一燒熟,潘克洛夫就把火熄了,僅留下一些埋在那灰燼裡的炭火。
已經是晚上8點了,還不見納布回來,不過現在可以肯定,正是這可怕的天氣阻礙他回來,他或許正在某個洞穴裡藏身,等待風暴停息,或者至少要等到天亮。因此現在去接他,或在這種情況下試圖去把他找回來,都是不可能的了。
獵得的野味成了晚餐唯一的一道菜。大家都很樂意吃這種肉,因為味道極為鮮美可口。潘克洛夫和赫伯特之前為尋找食物輾轉勞碌,所以此時胃口大開,吃起來狼吞虎嚥。
之後,每個人都各自回到前一天晚上睡覺的角落去。水手仰臥在火爐旁邊,赫伯特在水手的旁邊,很快就睡著了。
隨著夜越來越深,外面的暴風雨也愈演愈烈。這場風暴可以跟把這些俘虜從里士滿帶到太平洋這塊陸地上那場風暴相提並論。每年春秋兩季,這一帶的海面暴風雨特別頻繁,災害頻發,尤其在這寬闊的地帶,什麼也擋不住它們的來襲,它們來勢十分凶猛。於是大家明白,這樣一處面朝東邊的海岸,直接受到眼前這場颶風的正面襲擊,遭到它的鞭撻,海岸所遭受的襲擊程度是無法想象的。
幸運的是,形成“煙囪管道”的岩石堆積得牢靠堅固。這是一些巨大的花崗岩塊,但其中有一些堆積得不夠平衡,它們的底部看似有些抖動。潘克洛夫感覺到了,他倚在那石壁上的手,感覺到陣陣急速的顫動。但他反覆地安慰自己說,沒有什麼可怕的,自己的臨時避難所是不會塌下來的。然而,他聽到那高地上有石頭被旋風颳倒,掉落到沙灘上的聲響。有幾塊石頭甚至落到“煙囪管道”上,有的直直摔下來後就裂成碎片。水手兩次站起身來,匍匐前進到通道口,觀察外面的情況。幸虧外面掉落的石塊不是很大,構不成什麼危險,於是他又回到火爐前,爐中炭火在灰燼裡噼啪作響。
雖然颶風猛烈,暴雨傾盆,雷聲隆隆,赫伯特卻睡得很沉。潘克洛夫後來也困了,他的航海生涯使他對任何惡劣的環境都習以為常了。只有吉丁·史佩萊,由於焦慮而無法入睡。他在責怪自己沒有陪著納布一起去。他看得出來,納布是個不放棄任何希望的人。他和赫伯特有著同樣的預感,而這預感讓納布心神不寧。他現在滿腦子都是納布。為什麼納布沒有回來?他躺在沙地上輾轉反側,幾乎沒有注意到自然界的暴力爭鬥。他有時也會合上由於睏倦而變得沉重的眼皮,但只是瞬間,由於突然想起什麼,它們馬上又睜開了。
此時夜深人靜,大概凌晨2點,酣睡中的潘克洛夫猛然間被搖醒。
“什麼事?”他嚷道,但馬上清醒過來,恢復了水手原有的那種鎮定自若的神情。
記者俯身向他,對他說:“聽,潘克洛夫,聽聽!”
水手豎起耳朵仔細聽著,但除了狂風的聲音外,別的什麼聲音也沒聽見。“是風的聲音。”他說。
“不對。”吉丁·史佩萊說。
他於是又聽了一會,“我好像聽見……”
“聽見什麼?”
“狗的叫聲!”潘克洛夫跳起來喊道,“一隻狗!”
“對,狗叫的聲音……”
“這不可能!”水手說,“再說,暴風雨在轟鳴,怎麼會……”
“注意……聽……”記者說。
潘克洛夫於是更仔細地聽了起來,果真,在暴風出現暫時平靜的間歇,他聽到遠處有狗吠聲。
“是吧?”記者緊拉著水手的手問道。
“沒錯,是的!”潘克洛夫答道。
“是託普!是託普!”剛剛醒來的赫伯特大聲喊道。於是三人向“煙囪管道”入口衝去。
想要出去十分困難。強風把他們推了回來。但他們最終還是出去了,然而只能倚在石壁處站著。他們四處張望,無法說話。
外面一片昏暗。漆黑之中,大海、天空、陸地都模糊不清。整個天際似乎連一絲光也射不進來。
記者和他的同伴站了幾分鐘,像是被狂風壓垮了似的,渾身都被雨水淋溼,眼睛也被風沙吹得無法睜開。後來,他們再次在暴風雨稍弱的間隙聽到了那狗吠聲,他們斷定聲音來自遠處。
這隻狗是託普,只有它才會這樣叫!但它是獨自在那兒,還是有人和它在一起呢?它極有可能是孤單地在那兒,因為,如果納布跟它在一起,他們就會急急地朝著“煙囪管道”奔來了。
水手沒法讓對方聽見自己的話,於是他捏了一下記者的手,示意他等一會兒,隨後就回到“煙囪管道”裡去了。
不一會兒,他帶著一捆燃著的木柴出來了,他把這捆柴扔在黑暗中,接著吹起陣陣尖銳的口哨。
遠處像是在等待這個訊號,大家可以這樣認為,因為那越來越近的狗吠聲正在作答,而且很快,一隻狗就衝進了通道里。潘克洛夫、赫伯特以及吉丁·史佩萊也都跟著它回到通道里。
一抱幹木被扔到那炭火上面,火焰一下子照亮了通道。
“這是託普!”赫伯特喊道。
是託普,沒錯,一隻出色的盎格魯—諾爾曼混血種狗,它繼承了這兩種狗的優點:奔跑迅速,嗅覺靈敏。這是獵狗的兩大優點。
這正是賽勒斯·史密斯工程師的狗。
但它卻孤零零的,它的主人和納布都沒和它在一起。
可是,託普並不知道“煙囪管道”這個地方呀,它的本能怎麼會把它引到這兒來?這似乎難以理解,特別是在這漆黑的夜裡,在這樣的狂風暴雨中。更讓人難以理解的是,託普並沒有顯示出疲倦,也沒顯得筋疲力盡的樣子,身上甚至連一點淤泥或沙子也沒有!
赫伯特把它拉到自己的身邊,撫摸著它的頭。這狗任由他撫摸,並用它的頸項在他的手上來回地蹭著。
“既然狗已經找到了,那它的主人也一定能找到的。”記者說道。
“但願老天保佑。”赫伯特說道,“我們出發吧,託普會給我們帶路的!”
潘克洛夫沒有表示異議。他確實感到,託普的到來會推翻他原先的猜測。
“出發吧!”他說道。
潘克洛夫仔細地把爐子的炭火蓋上。他在灰燼下面放了幾塊木頭,以便回來後還能找到火種。
那隻狗走在前面,它低聲吠著。水手把晚餐的剩餘部分帶上後,跟著記者和小夥子衝出外面來了。
風很猛,也許是暴風雨最猛烈的時候。這時是朔月,月亮與太陽重合,一絲一毫的光都不能透過雲層照射下來。循直線行走很是困難。最好是跟著託普走。他們就這麼辦了。記者和小夥子跟著託普,而水手則走在最後面。任何交談都是不可能的了。雨下得並不是很大,因為那颶風已經把它吹得霧化了,然而颶風的力量卻仍然很可怕。
然而幸運的是,這時候刮的是東南風,而正好是吹在他們的背上。這種情形對水手及其兩個夥伴都十分有利。因為,那被風捲揚拋落的沙子,真是讓人受不了,他們現在是用背後承受這些風沙,只要不回頭,他們的行走就不會有太大的不便或者障礙。
他們常常是不想走那麼快也得走那麼快,因為要想不被風颳倒,就得加快步伐,再說他們現在滿懷希望,力量也就大了不少。因為這次,他們不再是在盲目地攀登這片海岸了。他們相信,納布肯定已經找到他的主人,然後才打發那條忠實的狗回來找他們。但是,工程師還活著嗎?會不會是納布把他們叫來參加工程師的葬禮,向他的遺體告別的呢?
在小心翼翼地越過了一處斷裂開來的石壁後,赫伯特、記者和潘克洛夫便停下來喘了口氣,那岩石的拐角正好為他們擋風,他們順便停下來休息。之前的一刻鐘行程,他們不是在走,而多半是在跑。
現在這個時候,他們可以互相交談了,當小夥子一說到賽勒斯·史密斯的名字,託普就低聲吠了幾聲,像是在說:主人得救了。
“得救了,對嗎?”赫伯特反覆問道,“得救了是不是,託普?”
於是那狗又吠了起來,像在回答。
他們又上路了。大概是凌晨2點半,海水開始漲潮,在強風的推動下,這簡直是一次大潮,洶湧澎湃得駭人。陣陣滔天巨浪撲打過來,撞擊著礁石的邊緣,如同洪水猛獸般的狂暴襲擊,巨浪潮湧像是幾乎要吞沒這個小島。這處漫長的堤岸已經守護不了原先的海岸,海岸正直接面對著潮水大範圍、大面積的衝擊。
水手和他的夥伴們一離開那處斷壁,就再次遭到強風猛烈的襲擊。他們彎著腰,揹著狂風。託普在前面引路,由於方向明確,他們毫不猶豫,行走十分迅速。他們重新北上,他們的右側是望不到盡頭的浪,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左側則是一片昏暗的地方,很難看清它的模樣。但他們確實感覺到,這個地方比較平坦,因為那颶風從他們上面透過時並沒有把他們打回頭,沒有颶風吹刮花崗岩峭壁時會出現的狀況。
凌晨4點時,他們大約已經趕了5海里的路程。
烏雲逐漸散開去,狂風裡的水汽變少了,四圍是乾燥、寒冷的氣流。他們,潘克洛夫、赫伯特和吉丁·史佩萊身上的衣服已經不足以禦寒,想必十分痛苦難耐,但他們卻一句怨言也沒有。他們一心跟著託普走,直到這隻聰明的狗把他們帶到它要帶他們去的地方。
近5點的時候,天亮了起來。天上的霧氣不再那麼濃密了,幾道淺灰色的色調勾勒出了雲的形狀。不一會兒,昏暗的天空下,一望無際的大海輪廓更清楚地顯現了出來。海面佈滿淺黃色的星星亮點,水花又顯現出了白色。與此同時,左邊海岸高低不平的地方,開始顯出朦朧的暮靄,只是還有些難以辨認。
早上6點鐘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浮雲在迅速地向著高空飄去。這時,水手和他的夥伴們距離“煙囪管道”大約有6海里遠了。他們正沿著一片平坦的海灘走,這個寬闊海灘邊緣有很多礁石,漲潮時這些礁石只有頂部露出水面。海灘左側,有幾處長滿刺菜薊的沙丘,讓這片地方顯得高低不平,這處寬闊沙質地帶呈現出荒涼的景象。這裡的海岸很少斷開,除了面對那片大海障礙外,還有一處不規則的小山脈。這裡或那裡,樹木稀稀疏疏的,它們俯臨向西,樹上長出的丫杈也都朝這方向伸展開去。這個地方的背面,在西南方向,最後一處森林的邊緣呈現出圓形。
這個時候,託普變得煩躁不安。它向前跑去,又跑回水手身邊,彷彿在催他加快步伐。接著它離開海灘,在本能驅使下,毫不猶豫地向那些沙丘跑去。
大家跟在託普後面。看來這地方確實十分荒涼,見不到任何生物,一片死氣沉沉的景象。
沙丘的邊緣地帶非常寬闊,由一些小山岡,甚至一些隨意分佈的丘陵組成。整個地形就像一個用沙土做成的小瑞士的模型,需要具備一種神奇的本能,才不至於迷失在這裡。
離開海灘後5分鐘左右,記者和他的兩名夥伴到了一個類似挖掘出來的洞口前,洞口位於一個沙丘背後。託普在這裡停了下來,發出一陣清脆的叫聲。史佩萊、赫伯特和潘克洛夫向洞裡走去。
納布正在裡邊,他正跪在一個躺在草鋪上面的人身旁……
這人正是賽勒斯·史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