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海底兩萬裡章魚1
喜上心頭 遠夢輕無力 戰聖天巫 邪情少主 鐵劍紅顏 猛鬼客棧 拯救我愛的你 小市民的奮鬥 贈品夫人 搶個和尚當王妃:家有花心妻
第61章 海底兩萬裡章魚1
第61章 海底兩萬裡 章魚(1)
一連好幾天,“鸚鵡螺號”總是在遠離美洲海岸的地方航行,它顯然不願意在墨西哥灣或安的列斯海上航行。然而,既然這一帶海域的平均深度有1800米,那就並不是因為這一帶海域淺得淹不到它船的龍骨而使它卻步,而很可能是因為這一帶海域佈滿島嶼,又有許多汽輪來往,這大概不合尼摩船長的心思。
4月16日,我們看見了在30海里遠處的馬提尼克島和瓜德羅普島。有一陣子,我甚至還望見了島上的高峰。
加拿大人原本打算在墨西哥灣實施他的逃跑計劃,他打算或是逃到某塊陸地上,或是搭乘眾多來往於島嶼之間的船隻中的一艘,但此時他非常地沮喪。如果在墨西哥灣,尼德·蘭能趁尼摩船長不注意竊取那隻小艇,那麼逃跑計劃是可以實現的。但現在在遠海里航行,他就想都不用想了。
我、加拿大人和康塞爾對這個問題已經展開了一場相當持久的討論。6個月來,我們一直是“鸚鵡螺號”上的囚徒。而且我們已經航行了17000裡,就像尼德·蘭說的,沒有任何理由不結束這一切。於是他向我提出一個我意料不到的請求。那就是直接向尼摩船長挑明這個問題:船長他是否是想把我們永遠地囚禁在他的船上?
但我不贊成這種做法。依我看,這種做法是不會奏效的。我們不應該對“鸚鵡螺號”的指揮官抱有任何希望,一切只能靠我們自己。另外,這段時間以來,這個人變得更悶悶不樂,更深居簡出,更不愛與我們交往。他好像在刻意躲避我。我很少碰到他。以前,尼摩船長很樂意向我講解海底的奇觀,可現在他對我的研究撒手不管,也不再到客廳來了。
他的內心究竟發生了什麼變化?是因為什麼呢?我沒有任何需要指責的地方啊。那可能是我們留在他的潛艇上使他為難了吧?然而,我卻不會奢望他是那種有一天想給回我們自由的人。
於是,我請求尼德在行動之前讓我好好地考慮一下。如果這一步沒取得任何效果的話,這樣反而會引起尼摩船長的疑心,而使我們的處境變得更艱難,甚至加拿大人的計劃會被破壞。我還要補充一下,我們無論如何也不能以我們的身體健康狀況為理由提出離開這裡。因為既然我們能忍受得住南極大浮冰下的嚴峻考驗,那不論是尼德、康塞爾,還是我,就什麼都能挺得住。像現在這種衛生的飲食,這樣有益於健康的空氣,這般有規律的生活,如此恆定的溫度,讓我們免受了疾病的困擾。而且對於對陸地生活毫不留戀的尼摩船長來說,他現在是毫無拘束地在自己的家裡,來去自由,沿著在別人眼裡是行蹤詭祕,而對於他自己來說則是習以為常的航道,駛向自己想去的地方,我理解這樣的生活。但我們,我們不能斷絕與人類的關係。至於我,我不願意讓自己如此珍貴、前所未有的研究成果同自己一起葬身大海。我現在有權利寫一部關於真正的海洋的書,而且這本書,我更願意讓它儘早面世。
目前我們還是在老地方,在安的列斯海距離海面10米以下的水域裡。透過客廳開啟的舷窗,我看到了多少我應該記入我的日記的有趣的海洋動物啊!在植形動物中,有一種學名叫遠海僧帽水母的船形水母,這是一種肥大的長方形囊袋狀動物,閃著螺鈿質光澤,在風中舒展開它們的膜,藍色的觸鬚彷彿絲線一般浮在水面上,用眼看是迷人的水母,用手觸控卻是分泌著腐蝕性**的真正蕁麻。在節肢動物中,有一些長15米,有著一條粉紅色的吻管和1700個運動器官的環節動物,它們在水中蛇行著,經過的地方灑下了太陽光譜的各種微光。在魚類動物中,有莫呂巴鰩,這是一種長10英尺,重600磅的巨型軟骨魚,它的胸鰭呈三角形,背脊中央微微隆起,眼睛擠在臉部的前頂端上,它們像船骸一樣浮在水面上,有時又像一塊不透光的百葉窗一樣,擋在我們舷窗的玻璃上;大自然給它們塗上黑白兩種顏色的美洲箭魚;一些長16釐米,鰭部黃色,頜部突出,牙齒尖短,覆蓋著小鱗片的身長肉豐的鯖魚,它們屬於白脂鯖的細鱗鯖;成群結隊的羊魚,它們從頭部到尾部佈滿金色條紋,晃動著金光閃閃的鰭翅,真像以前古代供奉給女神狄安娜的精品珠寶,羅馬的貴族們對其尤為熱衷,曾有一句諺語說:“捉到了這種魚的人,就請別吃了!”最後是身披著翠綠色細帶的金黃色蘋果鰭魚,它們披著絲綢外衣,像韋羅內塞筆下的貴族老爺們一樣從我們眼前大搖大擺地遊過;還有迅速擺動胸鰭,匆匆而過的多刺斯巴爾魚;長15英寸,通體磷光閃爍的鯡魚;用多肉的大尾巴拍打海水的鰩魚;好像在用鋒利的胸鰭把水波切開的紅色鮭魚;名副其實的銀白色月亮魚,它們從海平面上躍出來,彷彿一彎泛著淡白色月光的月牙。
如果不是“鸚鵡螺號”慢慢地潛入深海層中,我還能觀察到更多其他新異的魚類呢。“鸚鵡螺號”利用縱斜機板下潛到了2000至3500米的深海中。在那裡,有生命的動物就僅有海百合、海星、頭像水母、修直的莖上長著一片小萼的可愛的五角海百合、馬蹄螺、血紅的齒形貝以及屬於大型沿海軟體動物的裂紋貝。
4月20日,我們上浮到平均距離海面1500米深的水層。當時離我們最近的陸地是巴哈馬群島,它像一堆石堆一樣散在海面上。在那裡矗立著一堵堵懸崖峭壁,那是一些由粗糙石塊砌成的、底座寬大的高牆,在它們之間,有一些我們的燈光照不到底的黑糊糊的坑洞。
這些岩石上鋪著一層很厚的大海草,大型的昆布和巨大的墨角藻,真是一道名副其實的海洋植物牆壁,這裡稱得上是巨人泰坦的理想生活場所。
我、康塞爾和尼德一說到這些大型海洋植物,就自然而然地說到了大型的海底動物。大型的海底動物顯然是以這些大型的海洋植物為食的。然而,透過幾乎是紋絲不動的“鸚鵡螺號”的舷窗,在長長的海草葉子上,我只看到了一些腕足類的主要節肢動物,如長足海蜘蛛、紫色海蟹和安的列斯海特有的克里奧蟹。
大約上午11點時,尼德·蘭提醒我注意在巨型海藻下有許許多多的動物在亂擠亂動。
“沒什麼。”我說,“那是真正的章魚洞,在這裡看到幾隻這樣的巨型動物,我並不引以為奇。”
“什麼?”康塞爾說,“是槍烏賊,屬於頭足綱的普通槍烏賊嗎?”
“不,”我說,“是身形巨大的章魚。但剛才我什麼也沒看到,尼德朋友可能看錯了。”
“那太遺憾了,”康塞爾接著說,“我想面對面地仔細觀察這類章魚,我聽人家說過那麼多次這類魚,聽說它們可以把一條船拖到海底深淵裡。這種動物被描繪成……”
“吹得夠神奇吧。”加拿大人嘲弄地回答說。
“被描繪成了海妖。”康塞爾不理會他的同伴的嘲笑,堅持說完了要說的。
“但我從不相信世上真有這樣的動物。”尼德·蘭說。
“為什麼不信呢?”康塞爾回答說,“我們就很相信先生說的獨角鯨。”
“我們錯了,康塞爾。”
“可能,但有些人還是會相信。”
“有可能,康塞爾。但對於我來說,我只有親手抓到這些海怪,我才會相信它的存在。”
“那麼,”康塞爾問我,“先生也不相信有巨大的章魚嗎?”
“哎,鬼才相信呢!”加拿大人嚷道。
“有很多人相信呢,尼德朋友。”
“漁民就不會相信。學者就可能會相信!”
“不好意思,尼德。一些學者和一些漁民都相信。”
“但我跟你說,”康塞爾神情非常嚴肅地說,“我清楚地記得,我曾經見過一艘大船被一隻頭足類動物的爪子拖到海里去。”
“你真的看過嗎?”加拿大人問。
“是的,尼德。”
“你親眼看到的?”
“親眼看到的。”
“那請問,你在哪裡看到的?”
“在聖馬洛港。”康塞爾冷靜地回答說。
“在一個港口裡?”尼德·蘭嘲諷地問道。
“不,在一座教堂裡。”康塞爾回答。
“在一座教堂裡?”加拿大人驚叫。
“是的,尼德朋友。是一幅描繪大章魚的圖畫。”
“好啊!”尼德·蘭說著,“康塞爾先生在跟我開玩笑呢!”說完他放聲大笑。
“事實上,康塞爾是對的,”我說,“我聽說過這幅圖畫。雖然它取材於一個傳說,但你知道應該怎樣看待與博物史有關的傳說!再說,一說到這種海怪,人們就會浮想聯翩。人們不僅說這些大章魚能把輪船拖走,而且還有一個名叫奧拉於斯·馬格納斯的人說過,有一種長1海里的頭足類動物,與其說它是動物,還不如說它是小島。還有人說過,尼德羅斯主教有一天在一塊大礁石上設了一個祭壇,他一做完彌撒,這塊礁石就移動起來,沉入海里。原來這塊岩石是一隻大章魚。”
“說完了嗎?”加拿大人問。
“還沒有,”我回答,“另一個主教,蓬託皮丹·德·貝格漢姆,也說起過這樣一隻章魚,說是一整個騎兵團還能在它上面操練呢!”
“他們可真會吹牛啊,這些從前的主教!”尼德·蘭說。
“最後,古代的博物學家也記載過這種海怪,它們的嘴就像一個海灣,身體太大,使得它們連直布羅陀海峽都走不過去。”
“真神奇!”加拿大人說。
“可在所有的傳說中,有真實的嗎?”康塞爾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