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52章 海底兩萬裡大浮冰群1

第52章 海底兩萬裡大浮冰群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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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海底兩萬裡大浮冰群1

第52章 海底兩萬裡 大浮冰群(1)

“鸚鵡螺號”沿著西經50度一直向南快速航行。這麼看來,它是想去南極了?我不那麼認為,因為到目前為止,所有去南極的嘗試都失敗了。再說,去南極的季節也錯過了,因為南極地區的3月13日即北極地區的9月13日,馬上就要秋分了。

3月14日,我在南緯55度的地方看見一些浮冰,那只是一些寬20至25英尺的灰白色碎冰塊。它們形成了一塊塊露出海面的暗礁,任憑海水拍打著。“鸚鵡螺號”一直停留在海面上航行。曾經在北極海域捕過魚的尼德·蘭,對這些冰山景觀早已司空見慣了。而我和康塞爾則是第一次欣賞到這些景觀。

在空氣中,南極的海平面上,延伸著一條炫目的白色長帶。

英國的捕鯨手把這一景色稱為“炫目冰帶”。不論多厚的冰層,都不能使這些冰帶變得灰暗。這條白色冰帶預示著會有一座冰山或一層浮冰區出現。

果然,沒過多久,便出現了巨大的冰塊,它們的表面光芒隨著雲霧的任意變幻而變幻。這些浮冰中有幾塊呈現出綠色的紋理,就好像是用硫酸銅在上面畫下的起伏不平的波紋。另幾塊就像巨大的紫水晶,光線可以穿越進去。把陽光折射在無數的晶體面上。而之前那些微微帶有石灰石的強烈反光的冰塊,看上去完全足夠建造出一整座大理石城。

我們越往南航行,漂浮的冰塊就越多,體積也越來越大。數以千計的南極鳥類在冰塊上面築巢。海燕、羽毛黑白相間的海鳥和鸛鳥的叫聲響徹雲霄。

有幾隻鳥還把“鸚鵡螺號”當做長鬚鯨的屍體,它們飛到上面休憩,用堅硬的嘴把鋼板啄得篤篤響。

在浮冰中航行的期間,尼摩船長經常待在平臺上。他仔細地觀察著這片荒蕪的海域。有幾次我看到了他平靜的眼睛裡閃閃發亮。難不成他在這片人跡未至的極地海域裡,才感覺是在自己的家裡,他認為自己是這片無法逾越的空間的主人嗎?也許吧。但他一直沉默不語。他紋絲不動,只有當他意識到自己正在指揮“鸚鵡螺號”時,才會回過神來。於是他嫻熟地指揮著他的“鸚鵡螺號”,敏捷地避開了大浮冰的撞擊。其中有些冰塊竟然有好幾海里長,高達七八十米,海平面經常被它們遮住。到了南緯60度附近,連一條通道也沒有了。但尼摩船長認真地搜尋著,沒多久便找到了幾處狹窄的出口,他果斷地指揮“鸚鵡螺號”從那裡穿過去,而且他也清楚地知道,一旦“鸚鵡螺號”通過後,這些水道就會在他後面封凍起來的。

“鸚鵡螺號”就這樣由尼摩船長那雙靈巧的手引導著,穿越了所有的浮冰。康塞爾很興奮地把這些可按大小和形狀準確分類的冰塊分類為:冰山或冰峰,冰原或一望無垠的冰田,浮冰或漂浮的冰塊,層冰或碎冰,環形的叫冰圈,長條形的則叫冰流。

當時溫度非常低。晾在外面的溫度計顯示為零下2—3攝氏度。我們都穿著暖暖的海豹皮或者海熊皮衣。而且在“鸚鵡螺號”裡,有電器裝置恆溫加熱,即使外面再冷也不怕。再說,只要潛入水下幾米,就能夠處於能夠忍受的溫度之中。

如果是提前2個月來到這個緯度上,我們就能享受到24小時的白晝,而現在這裡的黑夜已經有三四個小時長了,再過些時日,6個月的黑夜看來就要籠罩在極圈地區。

3月15日,我們穿過了南設德蘭群島和奧克尼群島所在的緯度。船長告訴我,從前,在這些陸地上曾生活著無數的海豹,但那些美洲和英國的捕鯨船,瘋狂地屠殺成年海豹和懷胎的雌性海豹,在美洲和英國捕鯨人的屠殺行為結束後,往日生機勃勃的陸地如今已經變得死一般的沉寂。

3月16日,早上8點鐘左右,“鸚鵡螺號”沿著西經55度航行並穿過了南極圈。這時,冰山把我們團團圍住,海平線也被封住了,我們的視線被遮擋了。然而,尼摩船長卻總能夠從一條通道轉向另一條通道,一直朝南極行駛。

“可是尼摩船長究竟要去哪裡呢?”我問。我們越往南走,就會有越多的浮冰……

“一直往前,”康塞爾回答說,“總之,當他再無法往前時,他就會停下來的。”

“這很難說。”我回答說。

不過,說實話,這些陌生區域的美麗景觀著實令我為之陶醉,我承認我絲毫都不厭煩這次探險旅行。那些冰山群氣勢磅礴。在這裡,它們構成了一座東方城市,有著無數的清真寺尖塔。在那邊,則是一座像因為地震而沉陷的坍塌城市。在陽光的斜照下,這些景觀不斷地變幻,要不就消失在灰濛濛的暴風雪中。四周到處都有爆裂、崩塌、翻了幾個大筋斗的冰山,像一幅透鏡畫一樣變換著佈景。

當“鸚鵡螺號”潛入水下時,冰山失去了平衡,巨大的聲響以可怕的強度傳到水下,冰山坍塌產生的渦旋一直捲到了海洋的深水層。“鸚鵡螺號”於是像一條在驚濤駭浪中失控的船一樣,左右搖晃、前後顛簸著。

我時常會看不到出路,就會心想,我們要永遠被囚禁在這兒了。但尼摩船長總是能出於本能,憑著最細微的跡象找到新通道。對於觀察冰封原野中流淌的淺藍色細水流這一方面,他是從不會出紕漏的。因此,我不由得懷疑:他曾經駕駛“鸚鵡螺號”在南極的海洋中探險過。

然而,3月16日一整天,冰原完全擋住了我們的去路。但這些還不是大浮冰群,而是因嚴寒而凍結起來的遼闊冰原。這一困難並未能阻止尼摩船長前進,他駕駛“鸚鵡螺號”開足馬力衝向冰原。“鸚鵡螺號”像楔子一樣****這片易碎的冰塊中,把冰層撞得咔咔發響。這簡直是一隻被一種無止境的力量推動著的古代撞牆錘。於是,碎冰被高高地拋起,像冰雹般落在我們的周圍。“鸚鵡螺號”只靠本身的推進力,就鑿出了一條航道。有時,因為用力過猛,潛艇猛地衝到了冰層上,依靠自身的重量就把冰塊軋碎了。有時潛艇又鑽到冰層下,僅僅做一個前後顛簸的動作,就將冰層破開一條條寬大的裂口。

在這些天裡,我們飽受著強烈的暴風雪的襲擊。加上有時候大霧迷茫,在潛艇的平臺上,從一端都看不到另一端。有時狂風突然大作,大雪飛舞。層層積雪堅硬得要用鐵鍬才能鑿開。溫度才是零下5攝氏度,“鸚鵡螺號”渾身上下無一處不被冰雪覆蓋著。如果是一艘帆船,那麼滑輪就會被凍結在滑輪槽裡,帆索有可能無法張開。看來只有一條不用風帆,並且裝有不用燒煤炭的電動機的船才能到這樣高緯度的海域上來冒險。

在這樣的天氣條件下,氣壓計總顯示為低數值,甚至降到735度。羅盤的指標則沒有任何準確性可言。越靠近不能與地球南極混為一談的地磁南極,羅盤的指標就晃動得越厲害,越指向相反的方向。的確,漢斯頓說過,地磁南極大概是在南緯70度,東經130度;而據杜佩雷的觀察,地磁南極是在東經135度、南緯70度30分。因此,必須把羅盤挪動到潛艇的不同位置上,進行多次觀察,再取各次觀察的平均數,才能得出大概的方位。但我們也經常用這種方法來標註“鸚鵡螺號”走過的路線,然而在這種蜿蜒曲折、標位不斷變化的水路中,用這種標註方法也實在難以得出令人滿意的結果。

最後,3月18日,在二十幾次徒勞的衝擊後,“鸚鵡螺號”看來徹底停滯不前了。這回它不是陷入冰流中,也不是在冰圈、冰田中,而是陷入了層層疊疊、連綿不斷的冰山之中。

“大浮冰群!”加拿大人對我說。

我明白,和那些在我們之前的所有航海家那樣,在尼德·蘭看來大浮冰是無法逾越的障礙。接近中午的時候,太陽露了一會兒臉,尼摩船長測得了一些精確的觀察資料,指出我們的位置是在西經51度30分,南緯67度39分。這裡已經相當深入南極地區了。

這時,我們眼前沒有大海,不再有流動的海面,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景象了。在“鸚鵡螺號”的衝角下,延伸著一片廣闊的跌宕起伏的冰原,平川上到處是東倒西歪、雜亂無章的冰塊,看上去就像是一條解凍不久、河面一片狼藉的大河,不過遠遠要比大河壯觀。上面星羅棋佈地屹立著一座座高達200英尺,像一根根細針般的陡峭冰峰。更遠處,一片片灰濛濛的懸崖峭壁,就好像一面面大鏡子,在透過雲霧的陽光下光芒四射。在這荒涼的冰雪世界裡,四處皆是可怕的寂靜,偶爾間被海燕和鸌鳥的翅膀拍打聲打破。於是一切都被凍結了,甚至是聲音。

“鸚鵡螺號”不得不在莽莽冰原上停止它的冒險。

“先生,”那天,尼德·蘭對我說,“如果你那位船長還能再走遠點……”

“那又如何?”

“他就會成為一位傑出人物。”

“為什麼,尼德?”

“因為還從未有人能穿過大浮冰群。你的船長,他確實很有能耐;但,活見鬼!他不會比大自然更強大,在大自然劃下界限的地方,不管你是否願意,都必須停下來。”

“的確如此,尼德·蘭,可我非常想知道在這些大浮冰群后面有些什麼呢!瞧這個障礙物,可真讓我氣惱。”

“先生說得對,”康塞爾說,“這些障礙物被髮明出來,只是為了激怒學者的。無論在哪裡,都不應該有障礙物。”

“那好吧!”加拿大人說,“在這個大浮冰後面,任何人都知道有什麼。”

“有什麼呢?”我問。

“是冰,除了冰之外還是冰。”

“這個你很確定嗎?”我反駁說,“我可不敢斷言。這也就是我想去一探究竟的原因。”

“什麼?教授先生,”加拿大人反駁道,“放棄這個念頭吧。你已經來到了大浮冰群前,應該知足了,再說你不可能再往前走了,你那位尼摩船長和他的‘鸚鵡螺號’也不行。不管他願不願意,反正我們得掉頭北上,也就是返回安分守己的人居住的國家裡。”

我應該承認,尼德·蘭說得有理,如果“鸚鵡螺號”不是專門用於在冰原上行駛的船,那麼它就不得不在大浮冰前停下來。

的確,儘管“鸚鵡螺號”開足馬力,儘管它用盡各種方法想把大浮冰破開,但是大浮冰仍是一動不動。通常情況下,如果不能前進,就往回走。可在這裡,後退和前進一樣變得不可能,因為我們一通過後,那些通口都封凍了。只要我們的潛艇稍停一下,它就會被冰封住。更甚的是,下午2點左右,的確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新的冰層以驚人的速度在潛艇的兩側凍結起來。我不得不承認,尼摩船長的行為真是太不慎重了。

(法)儒勒·凡爾納謝謝您的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