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47章 海底兩萬裡海底煤礦2

第47章 海底兩萬裡海底煤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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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海底兩萬裡海底煤礦2

第47章 海底兩萬裡 海底煤礦(2)

“不行,至少這次不行。我想趕緊繼續我們的海底環球旅行,因此,這次我只是把我儲存的鈉拿出來使用。把鈉燃料裝上潛艇的時間也只需要1天,裝完後我們就繼續趕路。阿羅納克斯先生,如果您想在這個洞裡四處逛逛,在鹹水湖中兜一圈,那就好好地利用這一天吧。”

我感謝了船長,就去找我的兩個同伴,他們都還待在他們的房艙。我沒有告訴他們潛艇現在的位置,而是讓他們跟我走。

我們登上了潛水艇的平臺。康塞爾對任何事情都不會大驚小怪,他會覺得在水下睡覺後,一覺醒來卻是在一座山底下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而尼德·蘭則只顧著四處搜尋這個洞穴是否有某個出口。

吃完早飯,大約10點鐘,我們下了潛艇到了岸上。

“瞧,我們又到了陸地上了。”康塞爾說。

“我可不把這裡叫做‘陸地’,”加拿大人說道,“再說,現在我們不是在地上,而是在地下。”

在山壁腳下和湖水之間有一片沙灘,最寬闊的地方大概有500英尺。沿著沙灘,我們可以優哉遊哉地繞著湖走一圈。但是,巖壁高聳,下部地勢起伏不平,有一些形狀生動別緻的火山岩和大浮石。這些風化了的石堆,因為地下熱源的作用,表面被覆蓋了一層光滑的琺琅質,在探照燈光照射下,璀璨生輝。沙灘上的雲母尖粒被我們的腳尖揚起,一點點像火星似的飛揚。

離湖邊的沖積層越遠,地勢就越明顯升高。我們沒過一會兒就到了湖邊向上蜿蜒的長長的陡坡,那是一處名副其實的斜坡,人可以沿著它慢慢往上爬。但在這些沒有用水泥鋪砌起來的沙石之間行走,還是小心謹慎一些的好,因為在這些由長石和石英晶體形成的玻璃質岩石上走,腳是會打滑的。

這些方方面面都證實了這個大洞穴其實是一個天然的火山。我向我的兩個夥伴指出了這一點。

“你們想一想,”我問他們,“當這個漏斗裝滿了沸騰的岩漿,而且當這種熾熱的**滿到火山口,就好像白熱化的鐵水在熔爐裡一樣時,這個漏斗會怎麼樣呢?”

“我完全可以想象得出是怎麼樣的情形,”康塞爾回答說,“可是先生你能否告訴我,那位偉大的鑄煉者因為什麼原因半途而廢呢?而他又怎麼把這個熔爐裡的岩漿換成了一湖平靜的水呢?”

“康塞爾,這很可能是因為地殼運動在大西洋的海面下形成了‘鸚鵡螺號’透過的那個通道。大西洋的海水便從這個通口湧進了山體的內部。於是海水和岩漿發生了激烈的衝突,並以海水的勝利告終。但自那以後,不知經過了多少個世紀,這座淹沒在海里的沉睡的火山就變成了平靜的巖洞。”

“棒極了,”尼德·蘭說,“我贊同這種說法。但從對我們有利的角度出發,我有些遺憾阿羅納克斯先生說到的那條通道不是在海平面以上。”

“但是,尼德,假如這條通道不是在水下,那‘鸚鵡螺號’就開不進來了。”

“我也補充一句,尼德,假如這條通道不是在水下,那海水也沒法流進山裡,這座火山還是火山。那麼,你的遺憾也就是多餘的了。”

我們繼續沿著斜坡向上攀。斜坡變得越來越陡,越來越窄。時不時會有深壑或垂著的石崖擋住我們的去路,我們把腹部貼在斜壁上向前爬。斜坡上有時會有一些深深的山洞,要跳躍過去才行。半路還會殺出一些突兀立著的大石塊,要繞過去才行。但是,有康塞爾的敏捷和加拿大人的力量,所有這些困難都被我們一一克服了。

在到了大約30米的高度的斜坡位置時,地表的狀況發生了變化,變得更加難以攀行了。地面上首先是礫岩和粗面岩,接著是黑色的玄武岩,前者形成一些有規則的稜形體,排列得像一根根支撐著這大拱頂的石柱,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哪。後者一塊塊攤在地上,上面佈滿氣泡。在這些玄武岩中間,蜿蜒著一些冷卻了的熔岩流,鑲嵌著一些瀝青線紋,而且四處都鋪著一層厚厚的硫黃地毯。一道比較強烈的光線從山頂的火山口照射進來,耀眼的光亮給這些將永遠深埋在死火山的噴出物,蒙上一層朦朧的光亮。

不過,沒多久,我們攀到了約250英尺的高度,就遇到一處無法突破的障礙,只好停下了腳步。在此處,拱頂的內部向外突出,要向上攀就得盤旋而上。在這最後的一個平面上,植物開始和礦物鬥豔。一些小灌木,甚至一些高大喬木,從峭壁的沆窪處破土而出。我分辨出幾棵流著腐蝕性漿汁的大戟樹。一些名不副實的向陽草——因為陽光根本照射不到它們——在這裡,它們淒涼地垂下一串串快凋謝的、香味未盡的花朵。一些羞怯的**星星點點地裝飾在憂鬱的病懨懨的長葉蘆薈腳下。但是,在下垂的熔岩中間,我發現了幾朵細小的紫羅蘭,還散發出淡淡的芳香,我不得不承認,我滿懷喜悅地去感受它的香味。

因為芳香是花的靈魂,而海中之花,那些水生植物的花朵雖然色彩豔麗奪目,卻是沒有靈魂的!

我們來到一叢茁壯的龍血樹下,它粗壯的樹根頑強地從岩石叢中拔地而出。

這時,尼德·蘭大喊道:

“啊,先生,有個蜂窩!”

“蜂窩?”我應道,打了一個完全懷疑的手勢。

“是的,蜂窩。”加拿大人又說了一遍,“好些蜜蜂在周圍嗡嗡地飛著呢。”

我走上前去,眼見為實。當真那龍血樹樹幹上的一個洞口,有著成千上萬只辛勤的蜜蜂。這種蜂在整個迦納群島十分常見,它們產的蜂蜜在那裡備受人們喜愛。

很顯然,加拿大人想要帶一些蜂蜜回去。如果我反對的話,那就太不近人情了。於是,加拿大人用打火機點燃了一些夾雜著硫黃的幹樹葉,開始用煙燻蜜蜂。蜜蜂的嗡嗡聲漸漸地停息了,蜂窩被打開了,好幾公斤香噴噴的蜂蜜在裡面呢。尼德·蘭把蜂蜜裝進了他的揹包裡。

“等我把這蜂蜜和麵包樹的粉和在一起,”他對我們說,“就能給你們烹飪出一道美味的糕點。”

“先把你的蜜餞麵包放一邊吧,”我說,“現在繼續我們這趟趣味之旅吧。”在沿途小道的一些拐彎處,整個湖的面貌展現在我們的眼前。“鸚鵡螺號”的探照燈照亮了整個平靜的湖面,沒一絲漣漪,沒一點波浪,湖面上異常平靜。“鸚鵡螺號”也紋絲不動。在潛艇的平臺上和堤岸上,船上的人員正在忙碌著,在明亮的燈光的照射下,他們黑色的身影是如此的清晰。

我們繞過了支撐著拱頂的前幾堵岩石中的最高巖脊。這時,我發現蜜蜂並不是這個火山體內的唯一動物。還有一些猛禽從它們築在高高的岩石尖的巢穴中飛出來,在黑暗中四處飛翔、盤旋。那是腹部白色的鷹和一些叫聲尖厲的紅隼。在斜坡上,一些美麗肥碩的大鴇邁著長得像高蹺般的腳,快速地奔走著。大家可以想象得出,一看到這麼多美味的野味,加拿大人的嘴又饞了。他真後悔出門沒有準備一支槍。他嘗試著用石塊代替鉛彈,失敗了幾次之後,他終於打傷了一隻美麗的大鴇。說他不惜冒20次生命危險來捕捉這隻大鴇,真是一點兒也不誇張的,而且他幹得非常出色,這隻動物終於被裝進他的揹包裡,和那些蜂蜜放在一起。

此處的巖脊變得無法攀行,我們得回到岸邊了。在我們上面,巨大的火山口看起來像一個寬大的井口一樣張開著。從這裡望出去,可以非常清晰地看到外面的天空。我還看到了一片片被西風吹得凌亂的雲朵,雲朵的碎片一直拖到山頂上。可以確定,這些雲朵並不高,因為這座山的山頂高出海平面最多就是800英尺。

加拿大人打完鳥後,又過了半個小時,我們回到了內湖岸上。這裡的植物以織成大地毯的海馬齒草為主,這種草又名鑽石草、穿石草和海茴香,用醋泡了很好吃。康塞爾採了好幾把。至於動物,有成千上萬的甲殼動物,像螯蝦、黃道蟹、瘦蟹、糖蝦、盲蛛、甲拉蟹,和數量驚人的蠔蛤、瓷貝、巖貝和帽貝。

這個地方還有一個奇妙的洞穴,我和我的同伴閒適地躺在洞中的細沙上。早已被地熱磨光的洞壁像琺琅質一樣熠熠生輝,上面佈滿了雲母石塵埃。尼德·蘭拍打著洞壁,想探測它的厚度。我不禁笑了出來。話題又轉到他那不死心的逃跑計劃上,我想在不操之過急的情況下,我可以給他希望:就是尼摩船長往南行駛只是想補充他船上的鈉燃料。我希望尼摩船長現在返回歐洲或美洲海岸,這樣的話或許可以使加拿大人更有把握地重施他那至今未實現的逃跑計劃。

我們在這個美麗的洞穴裡躺了1個小時。一開始談話還很活躍,但漸漸地沒生氣了。我們都昏昏欲睡。我覺得沒什麼理由要抵制睡眠,便讓自己進入沉沉的夢鄉中。我夢見了——人是不能選擇自己的夢的——我的身軀變成一隻植物性的普通軟體動物,這個洞穴變成了我的兩片甲殼……

突然,我被康塞爾的叫聲驚醒了。

“當心!當心!”這個老實的小夥子大叫著。

“什麼事?”我半坐起身問。

“水漫上來了!”

我站了起來。海水像洪水一樣湧向我們的藏身之所,既然我們不是軟體動物,我們就應該趕緊離開這裡,一刻不能停留。

幾分鐘之後,我們安全地逃到了巖洞頂端。

“究竟是怎麼回事?”康塞爾問,“又是什麼新現象?”

“哦不!我的朋友,”我回答,“這是海潮,只不過差點淹了我們,像沃爾特·司各特小說裡的主人公一樣。外面的大西洋漲水了,根據自然的平衡規律,湖水也跟著漲起來。我們大半身都溼透了,回‘鸚鵡螺號’去換衣服吧。”

45分鐘後,我們完成了環湖旅行回到潛艇上。這時船上的人員也完成了裝鈉工作,“鸚鵡螺號”一會兒就要出發了。

然而,尼摩船長並沒有發出起航的命令。難道他想等天黑,再從他的海底通道祕密地出去?有這可能。

不管怎樣,第二天“鸚鵡螺號”就離開它的港灣,它又會遠離任何陸地,在大西洋的海面下幾米深的水域裡航行。

(法)儒勒·凡爾納謝謝您的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