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地心遊記一個女人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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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地心遊記一個女人的勇氣
第234章 地心遊記 一個女人的勇氣
這次難忘的談話就這樣結束了,它令我心潮澎湃。我走出我叔叔的書房時整個人還處於呆滯狀態,漢堡的馬路上的空氣似乎已經不足以讓我恢復清醒,於是我朝易北河畔的蒸汽渡輪碼頭走去,這艘渡輪是連線漢堡市和哈爾堡的交通工具。
我真的相信剛才所聽到的一切?我已經被黎登布洛克教授說服了嗎?他真的要到地球的中心去嗎?我剛才聽到的是一個瘋子的胡言亂語,還是一個天才的科學推論?這些話中,哪些是真理,哪些是謬論?
我在千百個矛盾的假設中舉棋不定,始終下不了結論。
不過我記得我確實被說服了,儘管現在我的熱情正在消退,但我仍渴望立刻出發,這樣就沒有考慮的時間了。沒錯,當時如果馬上打點行李的話,我確實有足夠的勇氣。
但我必須承認,在一個小時以後的現在,我那異樣的激動之情已經冷卻得差不多了,緊繃的神經突然鬆弛下來,我彷彿從地球深處再次回到了地面。
“真是荒謬!”我喊道,“這毫無意義!他怎麼能對一個不明事理的年輕人提出這麼荒唐的建議?這一切都不是真實的,我只是沒睡好,做了一場噩夢。”
我沿著易北河畔繼續向前走,繞到了城市的另一頭,穿過港口又走了一段路之後,鬼使神差的我來到通往阿爾託納的路上。似乎有個不祥的預感引導我走到這裡,這個預感很快得到了證實,因為我看見我的小格勞班正邁著輕快的步伐精神抖擻地朝漢堡趕來。
“格勞班!”我隔著老遠喊道。
這位年輕的女孩兒停了下來,顯然是因為突然在馬路上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而感到有些詫異。我快步來到她的身邊。
“阿克賽爾!”她驚訝地叫道,“啊!你是來接我的,對嗎?這就是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但她很快意識到我的表情不太對勁,顯得有些焦急不安。
“怎麼了?”她握住我的手問道。
“怎麼了?格勞班!”我大叫道。
我三言兩語就讓我可愛的維爾蘭女孩兒瞭解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她沉默了幾分鐘,我不知道她的心是不是跟我的一樣跳得那麼快,但是她被我握著的手並沒有顫抖。我們一言不發地走了差不多100多步路。
“阿克賽爾!”她終於開口了。
“我親愛的格勞班。”
“這將是一次了不起的旅行。”
我被這句話給嚇得跳了起來。
“沒錯,阿克賽爾,你是科學家的侄子,這次旅行完全配得上你的這個稱號。一個人能做出一番大事來證明自己的能力,是件多麼幸運的事情。”
“什麼?格勞班,難道你不勸阻我參加這樣的旅行?”
“不,親愛的阿克賽爾,如果不是怕我這個可憐的女孩兒會給你們帶來麻煩,我會很樂意跟你和你叔叔一齊去的。”
“你是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
哦,女人,女孩兒,你們的心是多麼難以捉摸!要麼是最膽怯的人,要麼就是最勇敢的人!毫無道理可言。什麼?這個女孩兒正在鼓勵我參加這次瘋狂的旅行,而且她還毫不畏懼地想要去冒一次險。她在慫恿我去,雖然她愛著我。
我感到有些張皇失措,而且,如果你們想要知道的話,我很慚愧。
“格勞班,”我說,“我們倒想知道你明天會不會還這麼說。”
“明天,親愛的阿克賽爾,我明天還是會這麼說的。”
我和格勞班手牽著手,默默無言地繼續走著。今天所發生的一切讓我感到心力交瘁。
反正離7月還早著呢,我暗忖著,這段期間還會有許多事情發生,也許它們能夠打消我叔叔進行這趟地心之旅的瘋狂念頭。
我們回到科尼斯街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我期盼房子裡已經安靜下來,我叔叔會像往常一樣早早上床休息,瑪莎會在飯廳完成一天的收尾工作。
但我忘了把教授的急性子給算進去。我看見他忙得不可開交,正在向那些在大門前的通道上卸貨的搬運工人發號施令,老傭人也在團團轉,一副無所適從的樣子。
“過來,阿克賽爾,快過來,你這個傻瓜!”他一看到我就大聲喊道,“你的行李還沒有整理,我的證件也沒有準備好,行李袋的鑰匙不見了,還有我的橡膠靴到現在還沒有送過來!”
我大吃一驚,幾乎說不出話來,勉強從嘴裡吐出了幾個詞:“我們現在就走?”
“當然,你這個傻小子,你現在先去散散步,別待在這兒!”
“我們現在就走?”我無力地重複著。
“沒錯,後天一早出發。”
我再也聽不下去了,逃進了我的小房間。
所有的希望都破滅了。我叔叔整個下午都在張羅這趟旅行所需的物品和用具,大門前的通道上堆滿了繩梯、結繩、火炬、水壺、鐵鉤、鐵棒、登山杖、十字鎬等,夠十個人搬的。
我度過了一個可怕的晚上。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叫醒了。我原本已經決定了不開門。但我怎麼能抗拒那聲溫柔的呼喚:“親愛的阿克賽爾?”
我走了出去,我以為我那委靡不振、面色蒼白的樣子,以及因失眠而紅腫的眼睛能讓格勞班改變主意。
“啊,親愛的阿克賽爾,”她對我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好些了,經過一個晚上的時間你已經鎮靜下來。”
“鎮靜?”我驚叫道。我驀地衝到鏡子前。真的,我的臉色看上去確實沒想象中那麼糟糕。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阿克賽爾,”格勞班說道,“我和我的監護人認真地詳談過。他是個敢於冒險的學者,一個真正勇敢無畏的男人,別忘了你的血管裡也流淌著同樣的血液。他已經把他的計劃和目的、原因,以及如何達到目的全都告訴了我。毫無疑問他一定會成功的。啊,親愛的阿克賽爾,像他那樣獻身於科學該有多好啊!黎登布洛克先生和他的同伴將獲得多麼大的榮譽啊!當你回來的時候,阿克賽爾,你將會和他一樣,可以隨心所欲地說話、做事,隨心所欲地……”
她忽然頓住了,小臉漲得通紅。她的話令我振作起來。但我仍無法相信我們即將出發的事實。我把格勞班拉進教授的書房。
“叔叔,”我說道,“我們真的要出發了?”
“為什麼你要這麼問?”
“啊,我不是在懷疑。”為了不令他生氣,我只好這樣說道,“我只是很好奇為什麼我們要這麼著急。”
“時間!是因為時間!稍縱即逝的時間!”
“可今天才5月26日,離6月底……”
“你真的無知到連我們前往冰島的路途上還需要一段時間都不知道嗎?如果昨天你沒有像個傻瓜一樣跑出去,我原本打算帶你到哥本哈根旅遊公司駐雷克雅未克辦事處去的,在那裡你會知道,從哥本哈根到雷克雅未克的航班每月只有22日這一趟。”
“所以?”
“所以,如果我們等到6月22日,我們就晚了,就無法看到斯卡爾塔里斯投射在斯奈費爾的火山口上的陰影了,所以我們必須儘快趕到哥本哈根去坐船。快去收拾你的行李吧!”
我沒什麼可說的了。格勞班陪我回到我的房間。她把我旅途上需要的東西都井井有條地裝進一隻小箱子裡。她看起來很鎮靜的樣子,好像我這次只是去呂貝克或者是黑爾戈蘭似的。她的兩隻小手不緊不慢地來回移動著,一面平靜地和我說話,試圖為我的這趟旅行尋找合理的藉口。我被她迷住了,但又有些惱火。有好幾次我都忍不住要發火了,但她裝出全然不覺的樣子,繼續有條不紊地做著手上的活兒。
箱子的最後一根皮帶終於也繫好了,我走下了樓。
整整一天的時間,送器械、武器和電具的人絡繹不絕地進進出出。可憐的瑪莎忙得暈頭轉向。
“先生是不是發瘋了?”她問我。
我沉默地點了點頭。
“他要帶你一塊兒去?”
我再次點了點頭。
“你們要去哪兒?”
我用手指了指地面。
“地窖?”老傭人驚叫道。
“不,比它還要深的地方。”我終於開口道。
夜幕降臨了,我彷彿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明天早上,”叔叔說,“我們6點整出發。”
22點,我像塊木頭似的倒在**。半夜我被驚醒。我夢見自己來到了深淵。我簡直神志不清。我覺得教授那雙粗壯有力的手正拽著我往深淵裡投。我像是個被拋棄在宇宙空間裡的物體,飛速墜入深不可測的懸崖。我彷彿在漫無止境地下墜……下墜……
清晨5點,我醒了過來,感到有些疲乏,但心情是激動的。我下樓走進飯廳,看見我叔叔已經坐在桌旁狼吞虎嚥了。我注視著這一幕,它讓我感到恐懼和厭惡,但格勞班也在。我一言不發,毫無胃口。
5點30分,街上傳來車輪轉動聲。一輛馬車已經停在門口,來接我們去阿爾託納火車站。沒過多久,車上就堆滿了我叔叔的行李。
“你的行李呢?”他問我。
“準備好了。”我無精打采地回道。
“快去搬你的行李,否則要誤火車了!”
看來我的命運已經無法改變了。我回到樓上我的房裡,把我的行李從樓梯的臺階上滑下來,自己隨後跟了下來。
這時,我叔叔鄭重其事地把房屋的管理大權交給格勞班。我美麗的維爾蘭女孩兒仍然平靜如常,她親吻了她的監護人,可當她那甜美的雙脣掠過我的臉頰時,她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
“格勞班!”我叫道。
“去吧,親愛的阿克賽爾,去吧,”她說道,“你現在離開你的未婚妻,可當你回來時,你見到的將會是你的妻子了。”
我和她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然後上了馬車。瑪莎和女孩兒站在門口,揮動著手向我們作最後的告別。接著,兩匹馬在車伕口哨的催促下,飛速向阿爾託納馳去。
(法)儒勒·凡爾納謝謝您的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