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11章 八十天環遊地球唐卡德爾號遭遇暴風雨

第211章 八十天環遊地球唐卡德爾號遭遇暴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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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八十天環遊地球唐卡德爾號遭遇暴風雨

第211章 八十天環遊地球 唐卡德爾號遭遇暴風雨

乘坐一條二十噸重的小船航行八百海里,又是在這種季節,算是一次冒險的遠征。在中國沿海一帶,經常會碰上壞天氣,尤其是在春分到秋分這段時間,海風時常會怒吼著捲起海浪。目前還是11月初。

很顯然,船長如果直接送福克先生他們去橫濱,就能賺到更多的錢,因為福克先生是按照每天一百英鎊支付船租的。但是,在這種情況下進行這麼遙遠的航行,要冒很大的風險。就算是到上海去,這如果還不算魯莽,至少也算是敢於冒險。然而約翰·班斯比對於唐卡德爾號信心十足。它像海鷗一樣在海浪上飛馳。船長也許並沒有做錯。

傍晚時分,唐卡德爾號渡過了香港附近水流複雜的海面,開足馬力,充分利用後面送來的東南風,全速前進。這種航行情況非常令人滿意。

“船長,快,越快越好!”當小船進入大海時,斐利亞·福克先生說,“這一點不用我再說了。”

“尊敬的先生,請放心吧,交給我好了,”約翰·班斯比回答說,“能用上的帆都張上了,那些頂帆就算加上去,也不能再使速度加快,只會增加船的負擔,反而會減低航行速度。”

“你是航海內行,我是外行,我完全信任你,船長先生。”

斐利亞·福克像水手一樣兩腿分開,筆直地站在甲板上,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洶湧的波濤。艾嫵達夫人坐在船尾上。在這一條身輕如燕的小船上,她漫不經心而又若有所思地凝視著暮色蒼茫的海洋。白帆在艾嫵達夫人的頭頂上空招展,就像巨大的白色翅膀帶著她在海面上飛翔。小船被海風吹起,就像是在天空中前進。

天慢慢暗了,半圓形的月亮正在徐徐下降。淡淡的月光馬上就要消失在天邊的薄霧裡。烏雲從東方飄來,擋住了大片秋夜的天空。

船長點亮了夜航訊號燈。在靠近海岸的這一帶,海面上船隻來往十分頻繁,點訊號燈是確保安全的措施。因為船隻很容易就撞上另一條船,唐卡德爾號開得這麼快,只要輕輕和別的船碰一下,就會撞得粉碎。

費克斯在船頭上沉思。他知道福克性格不喜歡聊天,所以自己就躲得遠點兒。再說跟這個請他白坐船的人聊天,讓他不好意思。他現在要考慮下一步該怎麼辦。費克斯很清楚,福克先生肯定不會待在橫濱。他一定會馬上乘上開往舊金山的郵船,逃往美洲大陸。美洲大陸這麼遼闊,那裡是他逍遙法外的天堂。在費克斯看來,斐利亞·福克的計劃就是這麼簡單。

福克這個壞蛋本來可以從英國搭船直接去美國,但是他卻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走遍了大半個地球。他的目的就是想把英國警察局矇混過去,安全到達美洲大陸。然後,他就可以在美洲安靜地享用從銀行裡偷來的鉅款了。可是當福克到了美國,費克斯又該怎麼辦呢?放棄這個賊嗎?不能,萬萬不能!他要寸步不離地跟著他,直到辦好引渡手續為止。這是他的職責所在,他一定要堅持到底。更何況現在有一件事對他有利,就是百事通已經不在他主人身邊了。特別是因為費克斯已向百事通公開了自己的祕密,讓他們主僕二人永遠不再見面就很有必要了。

斐利亞·福克也並非沒想過他的僕人怎麼就莫名其妙地失蹤了。他思慮再三,覺得這個倒黴的小夥子很可能由於誤會,在卡爾納蒂克號快要開的時候自己上船了。艾嫵達夫人也是這樣認為的。她對這個曾救過她的生命的忠僕心懷感激,他的失蹤使艾嫵達夫人擔驚受怕。她很希望到了橫濱就會找到他。至於他是不是搭上了卡爾納蒂克號,以後問他就知道了。

夜裡快到十點鐘的時候,風力漸漸加大了。為了謹慎起見,也許該把船帆收小一些。但是,船長仔細看了看風向情況之後,決定讓帆保持現狀。再說唐卡德爾號上的大帆也非常得力,船的吃水量也很深,一切都有充足的準備,即使遇上暴風雨。

半夜,福克和艾嫵達夫人下到房艙休息,費克斯走在他們前面,已經在一個鋪位上躺下。船長和船員都在甲板上。

第二天是11月8日,日出時,小船已經開了一百多海里。經常被拋下水測航速的測速儀顯示船的平均時速為八到九海里。唐卡德爾號的帆被後面的風吹得鼓起來,船在順風下全速前進。如果風速風向不變的話,這個速度就可以保持下去。

唐卡德爾號整天都在離海線不遠的地方航行,這裡的水流比較適合小船航行。唐卡德爾號的左舷距離海岸最多不超過五海里,有時穿過雲霧可以看見參差不齊的海岸。即使風從大陸上吹來,海面仍然很平靜,這對於唐卡德爾號是一個有利的條件,因為噸位小的船隻害怕大浪。大浪會降低航行速度,用一句航海術語來說,就是“煞船”。

快到中午的時候,風力稍弱,是從東南方吹來的。船長叫船員加上頂帆,過了兩個小時,他又叫人卸下了,風勢又大起來了。

福克先生和艾嫵達夫人已經適應小船的顛簸,不再暈船了,於是胃口大開,他們把帶來的罐頭、餅乾拿出來飽餐一頓。費克斯被邀請一起分享,他接受了。他很清楚人的肚子也和船一樣需要補充能量才能走路。可是這件事真使他惱火!白坐了這個人僱的船,又分享他買的食物,他覺得很丟臉!不過他還是吃了,雖然他吃得很匆忙,但終究是吃了。

吃完飯以後,他覺得應該跟福克先生好好談談。於是他對福克先生說:

“先生……”

費克斯說出“先生”這兩個字的時候,連嘴脣都在顫抖。他竭力壓制著自己,以免感情衝動一把抓住這個小偷“先生”的領子!然後他接著說:

“先生,感謝您的慷慨大方,讓我坐您僱的船,不過,雖然我的經濟條件不如您,但我自己應付的這一部分船費……”

“先生,我們不談這個。”福克先生說。

“不,我要付,我一定要付……”

“不用,先生,”福克先生用不容爭辯的口氣說,“這是在我的預算總費用中的一項正常開支。”

費克斯不爭辯了,他憋著一肚子氣,獨自一個人跑上船頭,就地躺在甲板上。這一天他再也沒開口說過話。

唐卡德爾號這時正全速前進。約翰·班斯比信心十足。他好幾次對福克先生說,肯定會按時到達上海。福克只簡單地回答他說:“但願如此。”

這隻船走得這樣快,得益於船上所有的海員工作的努力。福克先生許下的獎金激勵著這些能幹的水手。所以船沒有一根帆索不是被綁得緊繃繃的,都拉得筆直!沒有一張篷帆不是被吹得鼓鼓的,方向沒有一點偏差,掌舵的人簡直無可挑剔!就算是參加皇家遊艇俱樂部的比賽,他們也不可能比現在幹得更認真。

傍晚,船長檢查了測程器之後,知道了唐卡德爾號自從離開香港已經航行了二百二十海里。現在斐利亞·福克先生又希望在到達橫濱的時候,沒有耽擱自己的計劃。這樣看來,他從倫敦出發以來第一次遇到的意外,也會毫無損失地度過了。

天快要亮之前的那幾個小時,唐卡德爾號越過了北迴歸線,開進了中國臺灣島和中國大陸海岸之間的臺灣海峽。海峽中的水流非常急,到處都是逆流形成的旋渦。唐卡德爾號速度慢了下來,急促的海浪阻礙著它的前進。在甲板上已很難站穩。

日出時,海風更大了。大海的上空顯示了大風將至的跡象。同時,晴雨表也預示氣候即將變化。一整天晴雨表都很不穩定,水銀柱急劇地升降。東南方海上已經卷起滾滾的巨浪。巨浪預示著暴風雨就要來到!

黑夜降臨了。太陽在緋紅色的薄霧裡慢慢消失,海上呈現出迷人的光輝。

船長仔細觀察了半天大海上空的景象,嘴裡嘟囔著,聽不清他說什麼。過了一會兒,他走到福克先生眼前低聲地說:

“先生,我可以告訴您我們的處境嗎?”

“都說吧。”福克先生回答說。

“那我就說了,我們馬上會碰上臺風。”

“是南風還是北風?”福克先生簡單地問。

“南風。您瞧,颱風就要刮起來了。”

“既是南面來的,就讓它刮吧,它會讓船走得更快。”福克先生回答說。

“如果您不在乎,那我就沒什麼說的了。”

約翰·班斯比的判斷一點沒錯。一位有名的氣象學家說,秋天的颱風刮起來會像閃電一樣,倏地一下呼嘯而過。但是,如果颱風在冬末和春分的時候刮起來,它的威力就會非常可怕了。

船長立即提前做準備。他叫人把船上所有的帆篷都綁緊,把帆架卸下來放到甲板上,連頂帆桅杆也都放下來了。中前帆上的附加尖桅也收起了。各個艙口都蓋得嚴嚴實實,一滴水也不會滲進船艙。艙面上只留下一張厚布三角帆代替船頭上的大帆,以便大風能讓船繼續航行。一切就緒,靜等颱風吹來。

約翰·班斯比請旅客們進房艙去,但是在這間幾乎連空氣也沒有的小房艙裡,加上海浪的顛簸,這種禁閉的滋味難受極了。因此,福克先生、艾嫵達夫人,甚至連費克斯,誰也不願離開甲板。

將近晚上八點鐘,暴風驟雨開始向小船襲來。唐卡德爾號僅有的那塊小布帆已被暴風吹得像一根飄忽不定的鵝毛。小船在暴風雨的狂嘯中的險情簡直是難以描述。它前進的速度是開足馬力的火車頭的四倍,這樣說一點也不為過。

唐卡德爾號一整天都被凶猛的海浪挾持著前進,不由自主地保持著和飛滾而來的波濤同樣驚人的速度向北疾馳。排山倒海的巨浪無數次從後面打上小船的甲板。然而,只要船長熟練地轉動一下船舵,馬上就會化險為夷,翻騰的浪花有時像傾盆大雨一樣打在旅客身上,但是旅客們卻像哲學家般,絲毫不動聲色。

毫無疑問,費克斯免不了埋怨一番。但是勇敢的艾嫵達這時卻正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的旅伴福克。福克這種非凡的鎮靜完全把她吸引住了。為了要在她的旅伴面前表現得毫無懼色,她強忍著暴風雨的折磨。斐利亞·福克似乎把這場颱風納入計劃中,毫不驚奇。

唐卡德爾號一直是向北飛馳,但是快到傍晚的時候,他們的擔心變成了現實,風向整整側轉了二百七十度,南風變成了西北風。小船的側翼受著海浪的衝擊,船身搖晃得厲害,如果這條船不那麼堅固的話,在遭受這樣凶猛的海浪衝擊下,一定會被打散。

暴風雨隨著黑夜的降臨更加猖狂起來。天黑下來了,天越黑,航行就越困難。約翰·班斯比憂慮無比,他考慮現在是否應該找個港口避一避,於他去和他的船員們商量。

商量好之後,約翰·班斯比就走近福克先生,他對福克先生說:

“先生,我想我們最好還是在沿岸找個港口避避風吧。”

“我也這麼想。”斐利亞·福克回答說。

“好,”船長說,“可是在哪個港口停呢?”

“我只知道一個港口。”福克先生鎮靜地說。

“哪個……”

“上海。”

這個回答,使船長一開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後來他忽然明白了,這句話是要他堅定決心,頑強抗爭,於是他大聲說:

“好,先生,不錯,您說得對。向上海前進!”

唐卡德爾號堅定不移地向北航行。

實在可怕的黑夜!這隻小船沒出亂子,可以說是個奇蹟。它曾有兩次差點被風浪捲走,甲板上的船具如果不是有繩子綁牢,早就全都滾下大海了。

艾嫵達夫人雖然萬分疲勞,但是她毫無怨言。福克先生多次跑到她跟前,保護她免於受到凶猛的海浪的侵襲。

天又快亮了。這時,暴風雨更像一匹脫韁的野馬,凶狂到了極點。所幸,風向又轉回東南,有利於航行。

大海上新起的東南風帶著滾滾的波濤,阻擊著西北風捲起的逆浪。唐卡德爾號就在這狂瀾搏鬥的海浪中艱難航行。如果它不夠堅固,在這場波濤的撞擊中早已被打得粉碎了。

透過濃霧,從甲板上隱約可以看到大陸海岸。但是海上卻連一條船的影子也沒有,只有唐卡德爾號獨自傲然地在海上飛馳。

中午,暴風雨已有過去的跡象,夕陽西下時,這種跡象更加明顯了。

這一場暴風雨持續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卻凶險異常。現在,已被折磨得疲憊不堪的旅客可以吃點東西,休息一下了。

夜晚,海上已經風平浪靜。船長命令重新升起大帆,並將帆面升到最低。就這樣,唐卡德爾號前進的速度已經很快了。第二天是11月11日,當太陽出來的時候,約翰·班斯比從海岸的位置看出,小船離上海已不足一百海里了。

一百海里,但距離預定的時間卻只剩下今天了。今天之內必須走完這一百海里!福克先生要想趕上開往橫濱的郵船,肯定要在今天晚上到達上海。這場暴風雨耽擱了不少時間,否則,現在離上海港口最多不過三十多海里了。

風勢已經很小,但是推動唐卡德爾號前進的海浪也隨著風勢的減小而變得無力。小船上已經張滿了布帆——頂帆、附加帆和外前帆都同時掛起來了,而海水卻在船前漂浮的雜草和碎木片底下輕輕地泛著泡沫。

中午,唐卡德爾號離上海已不足四十海里了。要在開往橫濱的郵船起錨前趕到港口,只剩下六個小時了。唐卡德爾號上的人都很關鍵,他們要不惜一切趕到上海。所有的人——斐利亞·福克當然除外——心臟都跳得厲害。按時間計算,小船必須保持每小時九海里的速度。可是風卻越來越小。這股風時大時小,斷斷續續從大陸上吹來,掠過海面,立即飛散,海上的波紋也隨之馬上消失。

這時唐卡德爾號顯得輕盈瀟灑,群帆高掛,細密的布篷親暱地包裹著輕佻的海風。小船靠著順流海水的推送前進,到了下午六點鐘,約翰·班斯比估計到黃浦江只有十來海里了,因為上海離吳淞口至少還有十二海里。

下午七點鐘,唐卡德爾號離上海還有三海里。船長開始對天怒罵。毫無疑問這兩百英鎊的獎金泡湯了。他兩眼瞅了瞅福克先生。福克臉上毫無表情,儘管他的命運也懸於這最後的時刻……

就在這時,只見一個又長又黑的煙囪,冒著滾滾的濃煙,出現在浪花翻騰的河道上。這正是那條準時從上海開出的美國郵船。

“該死!”約翰·班斯比絕望地把舵盤一推,叫著說。

“發訊號!”福克簡單地說。

一架小銅炮拉到船頭上來了。這座銅炮本來是在大霧裡迷失方向時發訊號用的。

銅炮裡已經裝滿了火藥,船長拿來一塊通紅的火炭正要去點燃導火線,這時福克先生說:

“下半旗!”

船旗降到旗杆中部。這是求救的訊號。他們希望能被美國郵船看到,這樣就有希望使它改變一下航線向唐卡德爾號開來。

“開炮!”福克說。

小銅炮驚人的轟鳴,響徹在大海的上空。

(法)儒勒·凡爾納謝謝您的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