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五十章 一支鐵筆寫流年(九)

第五十章 一支鐵筆寫流年(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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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一支鐵筆寫流年(九)

    我幾乎是在確定她身份的一瞬間,便有了動作,我牽緊了韁繩,雙腿夾了夾馬腹,我身下的戰馬立刻就動了,幸好前面的君遷塵適時喊住我,不然我就跟魔怔了一樣,非打馬上前一探究竟不可。

    “顏顏,你能確定是舒前輩嗎?”君遷塵偏過頭來看我,他在最初的驚訝過後這麼懷疑,不是沒有道理的,興許這只是軒德帝設下的一個陷阱,為了讓我們心神不定,亦或者還有什麼別的目的。

    我眼睛死死地盯著城牆上的那個人影,我怎麼能不確定,當然確定,我本身就是易容高手,若他們是找了個身形相似的人假扮師父,也許能矇騙得了別人,可卻欺瞞不了我,因為我對師父實在太熟悉了,她從小教我易容,自然也教了我分辨真假的方法,譬如現在,我雖看不到她的臉,距離相隔得也十分遙遠,但那種遙遙傳來的熟悉感別人是怎麼也模仿不來的。

    於是我點了點頭,“我確定。”

    我這麼說,君遷塵便不再猶豫,轉過頭去,同我一起靜靜地等待他們的後招。我現在心中湧起了滔天恨意,那時聽說我孃親是被他生生逼死時,我都沒有那麼恨他,畢竟,孃親對我來說,雖然血緣是和我最親近的人,但因為沒有一點印象,所以恨意來得並不那麼強烈,可師父不一樣,她陪伴我長大,教我為人處事,既是嚴師,又像慈母,我不敢想象,她這幾年來究竟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當初他特地派特使來風驚,將師父隨身攜帶的玉佩送給我,告訴我師父被火燒死了,是不是就想著有這麼一天,師父能作為他要挾我的籌碼。

    原來他的算計,已經這麼久了。

    心感到又澀又疼,畢竟那是我真正敬愛過的人,沒過多久,城牆上出現了一個將軍模樣的人,我原先也不怎麼關心朝政,許多人都不認得,他一出現,原本押解著我師父計程車兵走到了一邊,然後將我師父輕輕往下一推……

    我幾乎要尖叫出聲,看著師父如同一片枯葉般從牆頭墜落,小白落下城牆的畫面在不由得我眼前浮現。

    “不!”我條件反射地閉上雙眼,聲音痛苦而淒厲。

    “顏顏。”君遷塵溫柔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焦急,“你睜眼看看,舒前輩沒事。”

    我好像緩了許久,才敢重新睜開眼,君遷塵說得沒錯,師父確實沒事,不過是暫時的,她的手腕處被一根繩索牢牢捆綁著,另一端握在那個將軍手中。

    我看到這一幕,心中雖感到心疼,但終究反應過來,他們不會這麼輕易讓師父喪命的,這是他藏了許久的一張牌,若什麼也不說,直接將師父拋下城牆,豈不是讓這張牌廢掉了,除非他沒有別的目的,只是為了讓我痛苦,但我自知自己並沒有達到那般重要的地位。

    那將軍的目光十分遙遠而尖銳地朝我們這個地方開來,接著破口大罵我忘恩負義,身為猗郇人卻幫著別國人來攻打故土,是個冷血無情,狼心狗肺之徒,說實話,這些日子以來,這些話實在聽得多了,入了耳朵裡一點感覺也沒有,反倒是身邊的君遷塵,身上開始漸漸散發出冰冷的殺氣,我知道他生氣了。

    但我也不能做些什麼,因為我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人的手上,我怕他不小心一鬆手,師父便會從牆頭墜落,我的心高高地懸了起來,甚至不敢眨眼,那人說的話根本沒有絲毫能夠影響到我,隨著君遷塵的殺氣越擴越大,我身後的隊伍也漸漸起了動靜,我不知道此時,我身後那群年輕計程車兵們,臉上皆露出了憤怒的表情。

    對於他們來說,我不僅僅只是東胥太子妃,還是一路陪同他們走來的戰友,是過年的時候會為他們準備一份熱騰騰的餃子的親人,是傳說中能夠助他們東胥得天下的女子,更是能同他們敬佩的太子比肩站在一起的女人。

    我若知道他們心中這麼挺我,一定會感動萬分,但此時,我沒有心思關注別的事,突然,我的餘光好像看到,被牢牢吊在城牆上的師父,微微抬起了頭,我的目光立刻從那人的手上看向了師父的臉。

    果然,原本垂喪著頭,看起來昏迷著的她此時張開了眼,正朝我們這邊看來,我心中猛地一緊,頓時掀起了滔天巨浪,甚至都不敢大聲呼吸,師父眨了眨眼,似乎並沒有看到我們,只抬起頭看向自己的手,我眼中一酸,淚水立刻湧了上來。

    她似乎掙扎了一下,但沒有力氣,很快就停歇了,我轉頭看去,君遷塵正好看向我,我們心照不宣地對視了一眼,城牆上的那個人依舊慷慨激昂著,好像根本沒有發現這個小細節,君遷塵彎下腰低聲朝站在他戰馬旁計程車兵說了幾句話,那士兵立刻領命而去,我沒有關心這個,因為師父好像看見了我。

    我瞪大了眼,甚至想伸出自己的手臂朝她招招手,但我知此刻這樣是不明智的,對於東胥計程車兵們來說,我師父跟他們毫無關係,甚至跟我也沒有血緣關係,但只有親近的人才知道,她對我有多麼重要,就跟司空夜光對於君遷塵的意義是一樣的。

    師父慈愛的目光穿過時光和距離,落到了我身上,我順便像個小姑娘似的哭了起來,淚水滑落眼眶,君遷塵心疼地看著我,但又別無他法,好在我們站在最前面,並沒有發現這一點。

    師父甚至調皮地朝我眨了眨眼,但這樣沒多久,城牆上的那個人話鋒一轉,便開始大聲

聲介紹起師父的身份來,說她是我孃親的至交好友,從小陪在我身邊伴我長大,是我最親近的人,甚至出嫁時,是她為我梳的頭……往事一幕幕出現在我眼前,我的淚水流得更加凶猛了。

    後面軍隊裡起了動靜,他們也許都沒有想到,那個莫名其妙出現在牆頭被掛著的人,原來竟是我的親人,那此時猗郇的目的就很明確了,他們是要用此來威脅我。

    “若你們退出百里之外,我們便放了她。若不肯……”我似乎能聽到那人的冷笑聲,這是一個陷阱,無論我如何選擇,都是錯的。

    我們的大軍好不容易才兵臨城下,期間有多少年輕的生命因此逝去,多少人背井離鄉,冒著嚴寒不懼生死才走到這一刻,若我們退出百里,軒德帝便能趁此機會調來守衛在其他地方的軍隊,到時候再想靠近錦都,興許就需要一番惡戰了,東胥將士們決不會允許,因為區區一個人,而放棄唾手可得的攻下錦都的機會,而置之前無數犧牲的戰士們的性命而不顧,即便那個人,是東胥太子妃視做母親的人,也不行!

    若我選擇不救她,罔顧她的性命,即使我們攻下了錦都,那麼我冷血無情的名聲就會傳揚開去,到時候世人會怎麼看我,剛才那個人在牆頭作了那麼多鋪墊,將我和師父的情感那麼細緻入微的描述,正是為了這個,就算我無所謂,君遷塵也決計不會同意我的,試想,一個臭名昭著的女子如何登上寶座,成為東胥母儀天下的皇后?她甚至對和自己那麼親近的人都如此無情,漠視她的生命,那還怎麼期待她去愛她的子民?

    我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陷阱,但我知道,我不能選擇不救她,說我自私也好,不負責任也罷,這是我想都不需要想的問題,我看向君遷塵,他眼裡閃過理解和包容,但大軍至此,即便他身為主帥,也不是他能決定的事,雖然他在軍隊中有著絕對的威嚴,但這畢竟是將士們浴血奮戰才走到這一步的。

    我轉過頭看向矗立在身後,一張張年輕的面龐,他們眼中有的人閃著堅毅,有的人閃著同情,但從他們的表情中,無一例外都能看出,他們認為這個威脅是不具有意義的,因為沒有人會真的為了一個人,去選擇犧牲一群人的心血。

    我看向師父,她依舊對我慈祥地笑著,彷彿在告訴我,沒關係,不管發生了什麼,我做出怎麼樣的選擇,她都會理解我,包容我,原諒我。

    淚水重新湧出眼眶,不行,我必須要救她!

    “顏顏。”君遷塵在旁邊喚我,我扭過頭去,看到剛才那個領命而去計程車兵重新回來了,手中拿著一把弓箭,我心中一跳,知道了君遷塵的打算,但且不說這裡離那處有將近百米遠,不可能在我師父安然落地之前接住,即便真的接住了,臨近城牆,上面有那麼多弓箭手虎視眈眈地看著,不可能有人能夠全身而退的。

    更何況……師父離地面那麼遙遠,若一個不小心……師父便會如同小白一樣……

    我不能冒這個險,城牆上的人說了半天,卻發現我們這邊毫無反應,氣急敗壞地說道:“我給你們一炷香的考慮時間,若一炷香後沒有答覆,那麼……”他手中出現了一把閃爍著銀光的小刀,看得出鋒利極了,他有些威脅地在那條繩索上比劃了一下,示意若我們一炷香之內沒有給答覆,那麼他將會割斷繩索,讓我師父從牆上墜落地面。

    上蒼似乎沒有聽到我的祈求,因為很快,一件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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