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四章 白衣風華驚天下(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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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四章 白衣風華驚天下(二十六)
我在泡溫湯的時候,仔仔細細考慮了白芷的提議,最終得出的結果是……我覺得值得一試。
我和君遷塵兩人之間的感情毋庸置疑,他的擔心在我看來雖然不無道理,但我總覺得是多慮了,他體內雖然還有餘毒,但好歹已經解了大部分,自從上次放了毒血以後,他再沒有毒發過,這是一個好現象!
宗老頭不在,我以自己半吊子的醫術分析了一番,想得面紅耳赤,忍不住將頭沉入了水面下,溫湯的水溫度十分適宜,將我整個人烘得暖洋洋的,我在水裡努力伸展開肢體,想起曾在此撞見過君遷塵洗澡,臉不由得更紅了,默默在心裡暗罵自己是個色女,幸好,我只色他一人。
待泡完溫湯,我的心緒已經平復了下來,感覺現在能夠心平氣和地面對君遷塵了,雖然他考慮得實在有些多,但好歹出發點是為了我好,這麼一想,我便釋然了,只是對他什麼都喜歡悶在心裡這個習慣,十分難以忍受,我決定從今以後對他好好改造一番。
帶著白芷回清漢苑,一路上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我腦子裡還在不停地想著主意,因此也並沒有十分注意周圍的情景,直到白芷“啊”地尖叫了一聲,我才驚覺過來,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黑暗中站著一個人影,乍一看過去,黑漆漆的一團,確實有些可怖。
我心中升起一股警惕,朝那團黑影說道:“是誰站在那裡?”
那人影動了動,終於走到了有光的地方,我愣了愣,竟然是以山,她穿得十分單薄,現在夜裡屋外的溫度還是很低的,冷風一吹,讓人直打哆嗦,她竟然就穿了件單衣,身子微微發抖,臉上的神情帶了一絲悽惶。
“奴婢以山參見王妃。”她行了禮,我急忙擺擺手:“烏七抹黑的,你站在這兒做什麼呢?怎麼穿得這樣少?”經過前幾次,有意無意的撞見,我對她的好感日益劇增,雖然她是君凌宇送給君遷塵的美人,但無礙我對她的欣賞。
她嘴脣動了動,然後撲通一聲跪倒在我面前,我怔住了,忙向白芷使了個眼色,白芷立刻便會意過來,上前去扶她,她掙扎著偏向了一邊,不肯起來。
“你這是做什麼?”我微微皺起了眉頭,不知她這是唱的哪一齣。
“以山只求王妃不要趕我出府。”她抬起頭來,眼睛裡已經有淚光在閃爍。
我莫名其妙,“什麼時候說要趕你出府了?”剛說完,我突然想起,上次被我偷看到半夢紅杏出牆後,君遷塵確實說過要將她送出府的事,但當時只是隨口提了提,後來沒再說起,我也便漸漸忘了這幾個美人。
“半夢已經被送出府去了……”
我條件反射地說道:“她沒被那人接走?”說完後才反應過來,那次我是在偷看,於是急忙咳了一聲,問道:“宛兒呢?”
以山低下頭輕聲說:“宛兒姐姐……也被送出去了。”
我有些奇怪地看著她,既然其他兩個都被送走了,怎麼她還在此?
以山果然冰雪聰明,只消我一個眼神,立刻便懂了我的意思,她抿了抿脣:“我在出府的時候……逃走了,一直藏在這兒……”
怪不得她穿得這樣少,看見她一直在發抖的身軀,我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她立刻磕了磕頭:“求王妃饒恕以山。”
之前見面時那麼孤高一個人,現在卻為了不出府在我面前卑微若螻蟻,我親自上前扶起了她,她眼神呆呆的,順著我的力道站了起來,“你隨我先回去吧,外頭天涼,受了風寒就不好了。”
“王妃……”她終於動容,兩行淚水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
“走吧。”我朝她笑了笑,叫白芷扶著她,帶著她進了清漢苑,我也沒直接回房,而是帶著她們進了白芷的臥室,白芷立刻找出來一件厚實的衣服讓以山穿上,又給她沏了一壺熱茶,好一會兒她蒼白如紙的臉色才緩和過來。
我見她平復了不少,才問道:“你為何不想出府?”
她是君凌宇送進來的,君凌宇現在雖被關在天牢,但按照君遷塵的意思,應該還是會送回到曄王妃那兒去。
她低著頭,看不清神色,我嘆了口氣:“你什麼都不說,叫我怎麼幫你?”
她終於抬起頭,淚光粼粼,梨花帶雨,我見有憐,我心中湧起一陣不忍,放輕了聲音:“有什麼苦處就跟我說罷,送你們出府是王爺決定的,不過若你能說出個周全的理由,我便替你與王爺去說。”
她點了點頭,才道:“我雖不算名門之後,但也算是書香門第,出身清白,但天有不測風雲,父親亡故,我便被……二孃賣給了天香院……”
即便我沒聽說過天香院,但也知道,那不是什麼正經地方。
“我寧死不從,媽媽沒辦法,便讓我做了清倌,只賣藝不賣身,”她嘆了口氣,輕笑了聲:“後來被曄王爺看上,接我去了府中,專門請人來教我琴棋書畫,過了一年,便將我送進了這裡……”
“這麼說,曄王算你的恩人?”
“是,曄王爺確實算我的恩人,但是……我不想再被人利用了,我只想有一個遮風避雨的角落,能夠供我活完這一輩子。”
我怔了怔,因為她的聲音裡滿是一種對世事的無奈,充滿了一種別樣的滄桑,她年紀輕輕,怎麼感覺有數不盡的故事,但她剛才寥寥幾句便把之前的人生概括完了,聽起來波瀾不驚,但仔細想,又覺得淒涼無比。
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姿色上等,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也許曾還是父親的掌上明珠,若沒有出現變故,這一生也能找一個門當戶對的男子,夫妻相敬如賓,安安穩穩過這一生,可偏偏,她父親早逝,被毫無良心的二孃賣給了青樓,是什麼仇怨,才能忍得下心毀了一個小姑娘一輩子,我不懂她們之間有什麼恩怨,但那也許不是幾句話就能說得清楚的事。
同樣都是親人早逝,我對她起了一種同病相憐的心思,嘆了口氣,“或者可以不送你回曄王府,給你自由,你想去哪裡,都行。”
她愣了愣,接著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去哪裡,也沒有可以投奔的人了,出了瑄王府,天大地大,好像再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了。”
她說得悽惶,言語裡滿是對世事的絕望,我終於知道她平日為何冷清若此了,因為她早已經對這個世界沒有了念想,自然對所有事都提不起興趣,她只想偏安一隅,守住自己那塊乾淨的角落,了此一生。
可她還這麼年輕,我心生不忍,但既然她決意如此,我只好點頭答應,“你今兒個先歇到白芷這裡吧,我去同王爺說,明日再給你答覆。”
她眼露感激,朝我點頭道:“多謝王妃救命之恩,以山必定結草銜環相報。”
我擺了擺手,有些不是滋味,畢竟這對我來說,不是件了不得的大事,但也許只是一念之間,一句話的事,就能改變一個人一生,我突然意識到,權力真是件可怕的事,它能在彈指之間,便決定一個人的生死,而決定的人,也許還惶惶然不知所以。
我朝白芷看了看,她瞭然地點點頭,我便站起身來:“今日早些歇息吧,”然後又安慰地說了句:“不必擔心。”
她滿眼含淚朝我點了點頭,我這才出了房間,回到了臥室,君遷塵正歪在軟榻上看書,剛才我原本已經平復的怒氣,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又燃燒了起來,他怎麼能夠這麼淡定!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我推開門,他抬頭看了看我,我冷哼了一聲:“那是我要睡的地方,你躺在那裡做什麼?”
他放下手中的書,“我睡這兒吧。”
竟然還跟我槓上了,他總是能輕易挑撥我的情緒,我瞬間忘記了之前的計劃,大聲道:“你身體那麼弱,跟我爭什麼爭!不怕受風寒麼!”
他不說話了,只用漆黑明亮的眼珠一直看著我,我突然覺得自己剛才說的有些過分,體弱多病的人也許並不希望別人總拿這個說事,但我剛才卻脫口而出了,君遷塵聽後不知道會怎麼想,我頓了頓,拉不下臉,於是哼唧道:“你快些回**,我就要睡那兒。”
他不再跟我爭辯,果然從軟榻上起來,老老實實地拿著書坐到了床沿邊上,我突然想起阿寶好像還在那上面睡大覺,急忙撲到了床邊,他愣了愣,接著有些錯愕地看著我從軟綿綿的床被裡拿出了那條已經卷成了一團的阿寶,我清了清嗓,也懶得解釋,轉身將阿寶送回了它的窩,然後坐到了軟榻邊。
一時間,房間裡一片沉寂。
“顏顏,你洗完澡了麼?”終於,他先開了口。
我翻了個白眼,指了指自己依舊溼漉漉的發,“自己不會看啊?”
我知道他是故意找藉口跟我說話的,但依舊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我這暴脾氣!
“你怎麼不絞乾些?”他微微皺了皺眉頭。
“我樂意!”我揚起了頭,十分欠扁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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