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迴卷：魔神再現_第二十四章：鹿九能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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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迴卷：魔神再現_第二十四章：鹿九能的春天
“你不覺得你和鹿九能之間的關係會引起我的好奇嗎？”蘇芯回覆到了蕭遙第一次見到她時候的那個樣子，實在讓人無法想到幾分鐘前她還在哭哭啼啼。
“有什麼好奇的，我和他都是男人，你好奇什麼？”蕭遙碰到蘇芯真是覺得倒了八輩子的黴。
“蕭遙，你從小學習成績就一般，本來是達不到第一中學的分數線的，可是你在中考的時候突然考了全市第一，這是第一個疑點；你以前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對旅遊的興趣，可是中考前，你以考上全市第一為條件要求去S省獨自旅遊，這是疑點二；你到了S省沒去那些著名的景點直奔一個一般人根本不知道的小村莊三隱村，這是疑點三；你到三隱村之後的一個星期，三隱村就發生了地震，方圓五十里都化為平地，而你居然活了下來，還一點傷都沒有受，這是疑點四；你一箇中學生，居然有九十幾萬的存款，而且是從二十多年前就已經自三隱村搬走的鼎鼎有名的霍氏集團的帳戶裡劃出來的，這是疑點五；更重要的一點就是，三隱村是五斗米道陰戾派分支的隱居地，鹿九能是太平道的人，而那個霍氏集團的創始人和道門也有千絲萬縷的聯絡，難道你認為有這麼多的疑點，我會不好奇想知道答案嗎？蕭遙，你到底是什麼人？”蘇芯的語速很快，但是每一個字都擊中蕭遙的軟肋。蕭遙驚訝的看著蘇芯，這才知道自己一直都小看了這個女人。
“你可以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這一次我不是威脅你，因為即使你不告訴我真相，我也不想把這些事情告訴別人。只不過，我很想知道你和鹿九能還有沁沁在一起是為了什麼。他這一生為我受了很多的苦，沁沁和我一樣都是可憐人，我不想他們受到任何的傷害。”話鋒一轉，蘇芯竟然又溫柔起來。
蕭遙怔怔的看著蘇芯，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怎麼一會咄咄*人，一會又柔情似水。仔細想想才明白大概她是覺得自己這些疑點背後隱藏了什麼大陰謀，會牽連到鹿九能和蘇沁吧。想通了蘇芯的良苦用心，蕭遙對她的態度再次改觀，連他自己都有些嘲諷的想道這蘇芯簡直把自己放在了蹺蹺板上，忽上忽下，驚險得不亦樂乎。
“其實，我就是一個想學道的普通人。”蕭遙沒有辦法，“前面你說的那些都是機緣巧合，至於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能告訴你。不過你可以放心，我和蘇沁姐姐的認識完全是巧合。而鹿九能暫時是我學道上的半個師傅。這樣解釋你滿意嗎？”
蘇芯仔細的看著蕭遙的表情，忽然笑出聲來：“你不是很討厭我？”
“還好了。”蕭遙當然不會直說自己的看法，畢竟蘇芯是蘇沁的姐姐更是鹿九能的戀人。
“那就是討厭我了，算了，我不會介意的。不過我希望你記住，我會對我的朋友很好，但是對我的敵人，我一貫很殘忍。如果你有傷害到沁沁和他的行為，那你就是我的敵人，我會不惜一切代價除掉你。”蘇芯說到最後語氣斬釘截鐵，不容辯駁。
走出茶樓，去找趙周平的路上，蕭遙還一直在想蘇芯到底是個什麼性格的人？一忽如冰，一忽如火，讓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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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笑看紅塵人不老……”鹿九能哼著他唯一會唱的歌兒，溜達在前往超市的路上。他昨天晚上把家裡所有的啤酒都喝了個精光，今天要去補充糧草了。自從蕭遙接濟他之後，最讓鹿九能高興的不是擺脫了那個潦倒的豬窩，而是可以盡情的喝酒，不必擔心超市老闆每天來追要酒錢了。
一輛AUDI飛快的從鹿九能身後駛來，到他身前時，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鹿九能**了下鼻子，有些緊張的看著汽車。
車門開啟，一個女子走了下來，面帶微笑的對鹿九能說：“好久不見。”
正是蘇芯。
倒上一杯水，鹿九能坐到一旁，眼睛混亂的瞄著天花板，不敢去看蘇芯。
“這就是你現在住的地方？”蘇芯明知故問。
“恩，是我租的房子。”鹿九能說。
“我們有多久沒見了？”寒暄過後蘇芯喝了一口水，平靜下心情問道。
“八九年了吧。”
“這些年你還好嗎？”
“你既然都找到我了，當然知道我好不好。你的本事我是清楚的。”鹿九能道。
“爸爸很想你，他這些年身體不好，你有空去看看他吧。”蘇芯說。
“是嗎？那時候老頭子的身體多硬朗啊，真是歲月催人老啊。”
“是啊，歲月催人老。一晃十年了，我都三十三歲了。”蘇芯道。
“不過你還是很年輕，沒有變老。”
“你老了。”蘇芯憐惜的看著鹿九能。
“在江湖上漂泊，能不老嗎。”
“可是我還記得你十年前的樣子。”
“怎麼可能，那是多久遠以前的事情了，我早就忘了。”鹿九能道。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蘇芯喃喃道。
鹿九能愣住，看了看蘇芯，喃喃應和著道：“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這話一落，蘇芯忍耐多時的淚水頃刻間衝破堤防，奪眶而出。一下子撲進鹿九能的懷裡，鹿九能坐在椅子上，措不及防，一個沒留神，兩個人連同一張椅子一起滾到地上，頓時劈劈啪啪
亂成一團。
傷感的氣氛被這突如其來的跌倒沖淡了些，蘇芯站起來不好意思的整理了下衣服，鹿九能乾脆坐在地上不起來，搖頭道：“十年了你還是老樣子。”
“不好嗎？”蘇芯道。
“不好，起碼讓我想起很多的事情。”
“你還沒原諒我是嗎？”
“沒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這麼多年過去，我也想明白了，其實你沒做錯什麼，我也沒做錯什麼，只不過是造化弄人，天意不讓我們在一起罷了。”
“你真的這麼想嗎？”
“那我還怎麼想，人說相逢一笑泯恩仇，何況你我之間只有愛情，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我還有什麼看不開的呢。”鹿九能說著站起身來。
“那我們……”，蘇芯似乎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還能象從前一樣嗎？”
“你說呢？覆水難收，這麼多年，你還是沒有明白這個道理。”鹿九能道。
“那至少可以做朋友吧？”
“我們一直都是朋友，只不過很少見面罷了，如果真的想念，又何必相見。”鹿九能一改本事戲謔的性格，竟然深沉起來。
“好一個相見不如懷念。既然你這麼想，我也不多說了。我這次來，一是會會老朋友，二是告訴你爸爸很想你。現在沒事了，我走了。”說著，蘇芯拿起手提包，走向門口。
鹿九能看著蘇芯離去的背影，嘴脣動了動，卻終究沒有出聲。
離去的AUDI車裡，蘇芯臉上掛著無聲的淚水。
而陽臺上，看著遠去的汽車，鹿九能也一臉的憂傷。
**************
“老鹿你發什麼呆啊？”蕭遙發現鹿九能這幾天明顯的神不守舍。
“啊？怎麼了？哪裡不明白嗎？”鹿九能從發呆狀態中醒過來，擦掉嘴角的口水問。
“我都明白，就是覺得你有點不明白。”
“我？我怎麼了？”
“你最近可是有點不對勁啊，好象有情況。”蕭遙聯想到蘇芯，猜到了個大概。
“我哪裡有，你快煉你的氣吧。”
“你就這麼對你老大說話嗎？”蕭遙一瞪眼睛。雖然鹿九能當初非要做蕭遙的小弟，可是蕭遙從來都把鹿九能當作平等的朋友來看，從來沒擺過架子，這次為了逗鹿九能，他故意板起臉來。
這一招果然嚇了鹿九能一跳，他哭喪著臉說：“隱私，隱私，我的隱私，你就別問了。”
蕭遙哈哈大笑：“老鹿，是不是跟美女有關啊？而且是個風韻猶存的美少婦。”
鹿九能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你怎麼知道？”
事到如今蕭遙也不隱瞞，把蘇芯找過他的事情全盤托出。
“原來你認識蘇沁，我和她姐姐訂婚的時候，她還是個小姑娘呢，現在也長大了。哎……”鹿九能嘆了口氣，也把蘇芯前連兩天來找過他的事情說給蕭遙聽了。
“既然人家都主動來找你，你幹嗎還端著啊？”蕭遙對鹿九能的處理方式非常不滿，他倒不是對蘇芯有好感，而是非常好奇這兩個性格極端不同的人在一起會鬧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什麼叫端著，我們兩個根本不可能的。”鹿九能鬱悶的開啟一瓶啤酒，骨碌骨碌喝了一大口。
“為什麼不可能，你們不是郎有情妾有意的嗎？”蕭遙奇怪道。
“胡說，我哪有情了，分明是她想跟我和好，我可是對她沒有感情了。”鹿九能嘴硬道。
“哈哈，老鹿啊老鹿，我本來以為你是個挺機靈的人，沒想到你撒謊都撒不圓，哈哈可笑死我了。”蕭遙看了鹿九能半晌，忽然大笑起來。鹿九能被他笑的有些迷茫，追問道：“你笑什麼，我說的是實話。”
“老鹿我問你，你要是真的對蘇芯沒有感情了，為什麼中國這麼多的城市你不去，非要到東安來藏著？難道這也是天意是巧合嗎？連我這種中學生都看得出來的事情，蘇芯會看不明白？只怕她現在在偷笑你呢。”
鹿九能被說中了心事，臉色青一會白一會，喃喃道：“你真的看得出來？”
“廢話！你當別人都是白痴啊。”
鹿九能垂下頭，嘆道：“我也不想來東安，可是我又捨不得她，我總是想，一年看上她那麼一眼就好了，即使不能在一起，我也想陪著她一起老下去。我從來沒想到有那麼一天，她還會找到我。”
“既然你這麼掛念她，為什麼不直接去找她？”蕭遙問。
“我怎麼能去找她呢？當時我走的時候，把她送我的護身符摔得粉碎，告訴她我永遠不想再見到她了。還給她爸爸寫了封信，把她臭罵了一通。現在想來，當時我太沖動了。”鹿九能懊悔的敲著自己的頭說。
“那有什麼，跟她道個歉不就完了？”蕭遙對鹿九能所說的理由很不滿意。
“哪有那麼容易，你是沒談過戀愛，如果是你，也拉不臉來去道歉。本來是她的不對，應該是她來找我道歉，憑什麼讓我回去跟她道歉。”
“你的大男子主義還挺嚴重啊。”
“這是原則問題，不是什麼大男子主義。”
“呸，什麼狗屁原則。我問你，你說人一生的幸福重要，還是原則重要？”
“原則重要。”鹿九能底氣不足的道。
“放屁
。人生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活的開心嗎，原則是什麼？是讓自己開心的手段，你為了手段忽略了目的，你說你傻不傻？”蕭遙用也不知道哪裡得來的理論，教育起鹿九能來。
“你這是強詞奪理。”鹿九能反駁道。
“無論是不是強詞奪理，我問你，你這幾年過的快樂嗎？”
“不快樂。”
“那你覺得蘇芯過得快樂嗎？”
“不快樂。”
“你為了你所謂的原則，就讓兩個人不快樂的過了將近十年，人的一生有幾個十年讓你這麼糟蹋？你不但害了你自己，還害了蘇芯。”蕭遙此刻儼然是一個人生顧問，侃侃而談，讓鹿九能忘記他其實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孩子。
“可是……她做錯了事……”
“那她道歉了沒有，你原諒她沒有？”
“我一開始是很生氣，可是後來被逐出了太平道以後，我就想開了，就原諒她了。”
“既然原諒她了，你還糾纏這種問題幹嗎？老鹿啊老鹿，虧你還是個修道人，而且是頂尖的修道人，你連這點都想不通，我說怎麼道力那麼差呢。”蕭遙被鹿九能的糊塗氣壞了。
鹿九能其實並不是糊塗，他不過是強迫自己逃避這些問題。他把自己變成一個虔誠的追求終極力量的修真者，就是想讓自己不去面對這些痛苦的抉擇。他曾經想過去找蘇芯，卻每每在最後一個關頭退縮。他也曾經想過離開東安，又放不下偶爾看她一眼的念頭。於是就在這猶豫中，度過了許多的春秋，如今聽到蕭遙的話，再回首想時，已是韶華流去，雖然春風依舊，卻吹老了人面桃花。這一切，究竟要怪誰呢？
“反正我覺得你一直在為難自己。修道講究的是隨心所欲，你把自己的感情一直藏著憋著，這對培養道心可一點都不好。”蕭遙說完就不再理鹿九能了，這種事情他說多了也沒有用，總還是要當事人自己想明白了才行。
鹿九能一口口的喝著悶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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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總，外面有個男人要見你，我說您正在忙，他說你們已經約好了。”祕書小月的電話打了進來，正在研究一份商業報告的蘇芯很奇怪，這個時間自己好象沒有約會吧。
“他叫什麼名字？”保險起見，蘇芯還是問了一下。
“他說他姓鹿，頭上長角的鹿。”說到這，小月不由的笑了，因為眼前的男人實在很滑稽。
“讓他進來吧。”蘇芯立刻就知道來者是誰了，他來幹什麼？
鹿九能一進辦公室，就看到蘇芯背衝著自己，站在落地玻璃前，望著窗外的風景。從這裡看去，東安最繁華的商業區一覽無餘。
“你來幹什麼？”蘇芯沒有回頭，冷冷的問。
“我來看看你。”鹿九能有些尷尬。
“哦？”蘇芯回過頭來，剛要嘲諷這個前兩天還拿自己不當回事的男人兩句，臉就抽搐起來。一秒鐘以後，她不可抑制的大笑起來。
“哇哈哈哈哈，鹿九能，你這身打扮是誰設計的啊？“蘇芯顧不得自己的形象，笑的捂住肚子。她和鹿九能認識十年，從來沒見他這樣打扮過。
此刻的鹿九能，頭髮已經不象以前一樣亂蓬蓬的可以做鳥窩了，不過好象是髮膠打得多了，油膩膩的如同被狗舔過一般。一身的灰色西裝，滿是褶子，還有點小，穿在他身上不倫不類。最可笑的是，領帶打的太長，下面都露了出來，還穿著雙旅遊鞋。這一副裝扮，簡直是完全不搭，難怪小月電話裡笑的那麼開心。
“不好嗎？賣衣服的老闆娘說我穿著很帥啊！”鹿九能一臉的迷茫。他哪知道那個奸商老闆娘正為把多年的積壓西裝旅遊鞋一股腦都賣了出去而偷笑呢。
“算了算了，我不笑了。”蘇芯強忍住笑，“你來找我有什麼事，不是為了逗我笑才來的吧？”
“我……我想問你個問題。”鹿九能憋了半天，才冒出這麼一句來。
“什麼問題？”蘇芯的心砰砰跳起來。
“我是不是在你眼裡很傻啊？”
“你怎麼這麼說？”蘇芯奇怪的問。
鹿九能期期艾艾的把昨天和蕭遙的那些對話簡單的說了一遍。蘇芯聽著聽著，淚水再次不爭氣的流了出來。她懊惱的想我剛發誓不再為你哭，你這個壞蛋又來氣我。
“你說我是不是很傻呢？”說完之後，鹿九能又問。
“你是很傻。”蘇芯說著，走到鹿九能面前，仔細看看這個傻里傻氣，邋遢到極點的傢伙，輕輕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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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你的辦公室，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沒有我允許，他們不敢進來。”
“是嗎，那來吧，我想死你了。”
“等等，你的道心？”
“你放心吧，那次以後你的道心不是也沒了嗎，你是普通人了，不會有事的。”
“那你還不快點。”
蘇芯的辦公室裡春光無限，祕書小月紅著臉遠遠的替他們把著門。
雖然來的晚一些，幸福還是會光顧有情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