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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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節
第九十一章
之後的情節就比較俗套了，陣前敵對的兩人，有了私情，但礙於兩族不死不休的局面，只能在地下暗暗發展，而那段與她相處的時光，成了他最大的慰藉，支撐著他最後的信念。
薩莉烏拉討厭戰爭，賽柯也想快點結束這場大戰，和薩莉在一起，但當時賽柯雖然是繼任魔王，但當代魔王還坐在王位上，就輪不到他作主，終於，決戰的那一天，要到了。
“決戰的前夜，我實在勸阻不住先代的魔王，於是帶著屬下的部族憤然離去，而薩莉也帶著她屬下的那一支部族離開了前線，我們倆約定，要在龐克哈薩德以南的千歲山脈隱居，那是我們早就選好的地方，但是我中途的時候遭遇先代魔王屬下的埋伏，陰差陽錯，帶著隊伍逃往了海外的孤島，我不知道薩莉會不會等我，但我這些年無時無刻想的，都是要回來，回到她的身邊，卻沒想到，我竟然來晚了……”說到這裡，賽柯眼裡一片通紅。
貝拉沉默著，不聲不響，似乎在消化這個匪夷所思的故事，又似乎在想別的事。
“你身上中的毒，是我的血毒，只有我能解，我來給你解了吧，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沒有死，但肯定是不好受的，對不起。”賽柯看著貝拉，越看越像薩莉烏拉，想起她身上中的毒，只覺得心像被刀一片片割下一樣。
“外婆臨死前，要我做兩件事，一、是要幫靛得到自由，二、是要找到外公。”貝拉定定地看著賽柯：“你是我外公？”
賽柯目瞪口呆地看著貝拉：“你…你說什麼？”
貝拉似乎也被自己這個推論雷得不輕，面癱臉有一瞬間破功，搖了搖頭：“不對，魔族的血對神族來說是穿腸毒藥，神魔兩族，族性相悖，不可能孕有子嗣。”
“你父王是人類？”賽柯忽然問道。
貝拉點點頭：“當然。”
“純種的神族或魔族，無法與其他種族有後代。”賽柯皺著眉，忽然想一個可能，那一族，會不會是那一族？可是那一族早就已經滅絕了，還會有滄海遺珠嗎？
“可是我出生了，這是不是說明，世事無絕對？”貝拉抬起著看著賽柯，這個有可能是她外公的魔族男人。
賽柯看著貝拉，仔細辯認她的五官，確實太奇怪了，神族和人類生下的孩子，中了他的血毒卻不死的孩子，可是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什麼章法來。
“先不管這個，我替你把毒解了吧。”說完，伸出一隻手，凝出一個光團。
“不用了，毒已經解了。”貝拉擋了他的手。
“解了？”賽柯有些愕然：“不可能啊，除了我，當世再無可解此毒之人。”
“置之死地而後生，便可解，從前只怕無人敢試吧。”貝拉淡淡地說。
賽柯看著貝拉，收起驚愕，這丫頭不尋常，現在無論什麼事發生在她身上，他都不會覺得驚訝，只是，她真的會是他的外孫嗎？當年薩莉走的時候，難道已有身孕？但就如這孩子所說的，魔族和神族是不可能有後代的。
忽然，賽柯想到了什麼，猛地站起身來，把貝拉嚇了一跳，不解地看著她。
“薩莉在哪裡？我必須要見她。”賽柯有些著急，今天來的目的完全忘記了，他現在急著證明一件事，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麼……他有些激動，會不會，會不會薩莉當年真的懷了身孕，維奧拉，真的是他的女兒？
“我說過，她已經過世了。”貝拉不知道他為什麼顯得激動，但他似乎想起了什麼。
“她葬在哪裡？我要見一見她，哦，不，我要見一見神主，不，他們兩個，我都要見一見，快告訴我。”賽柯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了。
貝拉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但似乎這是知道她身世祕密的一個起點：“在龐克哈薩德，我現在終於明白外婆為什麼把族人遷到那裡，她可能是想在那裡等你，一起去千歲山脈。”
賽柯的眼睛紅了，低下頭：“都是我不好，我該早點回來。”
貝拉沒有說什麼，事情演變到這一步，已經超脫了她的計算，只能先把話題引回到正事上：“這件事先慢點說，先來談一談你們的安置問題，你知道，你們要遷回來這件事，難度很大，我肯放過你們是一回事，但大陸其他種族答不答應，是另一回事，北方很有可能因為這件事，會成為眾矢之的，我不能為了你們，讓自己人涉險。”
賽柯整理了一下情緒，回到正事的商討上，他點了點頭：“這個我明白，你有什麼想法？”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是他的外孫，她是薩莉的血脈，他就當她也是他的孩子，賽柯放下算計，真心實意，他為族人為謀生路，但也不能讓自己的孩子為難，而且貝拉這孩子，看似妖異詭詐，其實心很是良善，你跟她耍一個心眼，她能還一百個給你，但如果你給她一個真心，她也會還一百個給你，這樣的孩子，真讓人越來越喜歡，賽柯對這個疑似外孫是越來越滿意。
貝拉不知道他心裡的想法，但關於這件事，她也沒什麼好的辦法，只能皺著眉輕輕搖了搖頭：“我沒想好。”
賽柯慈愛地著著貝拉：“沒關係，大不了，我還是帶著族人回海外好了，你放心，我可以保證魔族永遠不會再犯滄水大陸。”不是他在位期間，而是永遠，無論他在不在位，都不會允許魔族再犯北方，犯滄水。
貝拉抬起頭，有些訝異：“那魔族子民怎麼辦？任他們自然消亡嗎？”
賽柯的笑有些苦了：“沒關係，魔族強盛的時候窮兵黷武，做了很多錯事，就當是天道輪迴，報應不爽，我們苟延殘喘這麼多年，已經夠了。”
貝拉低下頭，其實辦法不是沒有，而是她另有想法，想一勞永逸，想趁此機會，把神族也放到檯面上來，這樣，靛就可以不用一直藏在龐克哈薩德了，是她的私心在作崇，可是，她確實是高估了自己，事情演變成這樣，她難道真的忍心讓賽柯帶著魔族回海外，任他們消亡嗎？這樣做的話，外婆也不會原諒自己吧？雖然有許多事還想不明白，但她已經能百分百確定，魔王賽柯，應該就是自己的外公，所以，他的血毒雖然讓她痛苦不堪，卻並不能真正殺死她，她很明白，這並不是藥聖的藥在起作用，而是這些毒血是真的殺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