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聶紫寒

聶紫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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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紫寒

雨水淅瀝瀝的下,聶紫寒輕輕瞧著那雨,心裡是有一些不是滋味的。

母親輕輕咳嗽,那些個言語卻似總是在聶紫寒耳邊迴盪。

比如勸他留下,珍惜姚家那個女孩子,這些都是讓聶紫寒覺得很無趣的。

父親,那可是個俊美到妖異的人物。

聶紫寒雖然很小時候就離開了他,卻也是記得他的風姿,甚至迷戀不已。

迷戀的卻並不只是他的父親,還有前朝皇子那尊貴之極的身份。

聶紫寒的心裡,卻也是不免沉了沉。

他的母親,容色清秀,不過是婢女出生。聶紫寒原本覺得,她是會對父親死心塌地的。

可是母親心裡,卻也是並沒有這樣子想。

她雖只是個婢子,對父親感覺也不過如此,便算是給了他身子,為他生了孩子,也是不過如此。

離了他,若能好生活下去,也是沒什麼要緊的。

聶紫寒不由得心忖,到底是個婢子,也不過如此。

眼界不高,性情也是並不如何堅貞。

可是雖然是如此,聶紫寒不知怎麼的,還是放不下。

那個姚家女兒,又算是怎麼回事?

他到底是個男子,受些恩澤,卻是有些個不歡喜的。

若自己能在姚雁兒跟前展露本事,惹得姚雁兒投懷送抱,他倒是歡喜些個。

這個商女,自己以後若能成功,納妾就是了,也算是成全她一片痴心。

只是日子久了,有時候聶紫寒也淡了那般心思。

那樣子女子,守著小小姚家,就已經是極為歡喜,又何至於願意攪入那腥風血雨。

只聶紫寒每次心尖兒掠起了淡淡遺憾之意時候,他卻也是將自己諸般心緒就此生生壓了下去。

若不喜歡,那也是不會有遺憾了,日子久了,聶紫寒倒也當了真。

有時候他也聽著姚雁兒和別的小丫頭磕牙說話,說以後若尋夫君,那也是要獨一無二,只做那正妻,不許納妾的。

他倒是覺得可笑,真是小家子氣,全無大家女子的風範。

那妾,也不過是個生孩子的玩意兒,能值什麼?這個女孩子,真是孩子氣,卻也是知曉,自己原本心思恐怕是不成的。

他的母親卻總是很愛聽這樣子的話,就算她只是婢女出生。

其實但凡女子,無論貴賤,都是愛聽這樣子的話兒的。

聶紫寒有時候覺得,這是一種不知好歹,可偏巧,自己在意的兩個女子,都是這般的想。

日子久了,聶紫寒的內心也是有些個異樣之意。

後來,就發生了那檔子事兒。

聶紫寒只覺得萬般惱恨,覺得平日裡姚雁兒雖討好母親,可那心也並不是真的。

那屋簷邊,卻也是不斷滴落了水珠子,盈盈飛撒,仿若整個水簾。

聶紫寒瞧著京中諸般物事,似是陌生,又似是熟悉。

乍然迴歸,聶紫寒也時不時想到那姚家女子。

其實自己總也是那等孤單,便是父親,當初迫於無奈,曾經也是對自己不聞不問。

這世上,原本也沒誰必定要對誰好的。

只是,到底也是意難平的。

那雨下,一輛馬車卻緩緩行駛過來。

馬車簾子輕輕撩開,露出一張讓聶紫寒極為熟悉的面容,更是讓聶紫寒瞧得微微一怔。

那記憶之中,明豔豔辣的少女,卻也是已經換了一副樣兒,

原本有些尖銳的容顏,此刻卻也是柔潤平和了許多。

瞧著,倒是添了許多女人味兒。

最要緊的變化,卻是她已經去了少女裝束,換了婦人裝束。

聶紫寒忽而心口已經重重一擊,只覺得好似喘不過起來。

耳邊,卻好似聽到了清脆的聲兒,原是自己手中的杯子就此脫落了,摔在了地上,頓時也是落了個粉碎。

是了,姚雁兒的年紀也是足了,早該成婚了。

可是自己,下意識間,卻似乎總是忽略這一點。似乎是覺得,姚雁兒既那般喜愛自己,就會一直一直等下去。

他驀然有些慌亂,隨即又覺得有些可笑,自己似乎是自恃過高了就是。

雨仍然是紛紛在下,姚雁兒也時不時與身邊丫鬟低語,說那麼幾句話兒。

她巧笑倩兮,隔得老遠,聶紫寒也是不知曉她說什麼話兒,只迷迷糊糊的瞧著。隨即姚雁兒似乎笑了一下,卻也是不知道為什麼。

聶紫寒心裡也是暗了暗,原來離了自己,姚雁兒仍然也是能歡歡喜喜的。

他無不惱恨的想,姚雁兒連笑一下,也是不應該的。

那樣子的笑容,好似在扎聶紫寒的心頭。

他就是那樣子的霸道,那又如何?就是瞧不順,那女子離了自己,仍能歡喜的。

初回京時,聶紫寒雖心底深處會放著姚雁兒,卻也不過是略想想。

如今,他卻也是忽而就憋住了勁兒,想要知曉姚雁兒的一切。

似乎這一切,是自己極為介意的。

那些探子,卻將許多事兒,諸般事情,盡數探知。

姚雁兒父親早就死了,夫婿是早招的,不過是個沒功名的秀才。聶紫寒不覺心涼,更覺得恥辱。這樣子的人,姚雁兒居然也肯嫁的,當初挑中自己,自己在他心中是何等模樣,也是可想而知。

這等奇恥大辱,是聶紫寒所極為厭惡的,更恨不得生生將姚雁兒撕了去。

當真是極為令人厭惡——

再來便是那溫軒,居然還有納妾。

聶紫寒不覺想到,當初姚雁兒信誓旦旦說永不納妾的模樣。

騙人,可都是騙人的——

他忽而心生恨意,自己的母親,曾經是那般喜愛姚雁兒。

這件事情,自己是絕不原諒。

後來,那姚家女郎,也是死了。

他的心裡,非但沒有歡喜,反而時常想起那個少女。

他是個聰明人,覺得自己對她的恨意也是太苛刻,可,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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