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沈非凡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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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沈非凡番外2
第75章 沈非凡番外2
等人都走散了，李杉才慢慢地走向宿舍。推開門，人難得的齊
。何天、陳飛、還有那兩個走讀生在桌子上玩兒電腦，鍵盤發出的咔噠聲讓人誤以為它們再也彈不起來。李軍正在吃泡麵，西紅柿雞蛋味兒的，番茄的味道瀰漫開來，一屋子的味兒。
職工子女的那個拿著一本兒寫真集躺在**，表情很色。王鵬拿著電話影片聊天兒，李杉猜應該是中文系的系花兒。
李軍看見李杉，舉著叉子打了招呼，嘴巴里還叼著一根麵條。李軍背對著王鵬，李杉卻可是把他臉上的不屑看得清清楚楚。無力地嘆了口氣，這兩個人真不是一般的不對盤兒。
“衫哥！”宋飛跑過來，半仰著頭看著李杉，“你回來了，學生會的申請表交了嗎？”
“嗯，”李杉強笑道，摸了摸宋飛柔軟的頭髮，“交完了，會長說我就算是學生會的正式一員了。”
“喲，不錯，恭喜~”何飛懶懶地語調傳過來，“宋飛，你這個打輔助的一跑我們腫麼辦？拜託，我們在打BOOS好不好？”
“啊！”宋飛驚呼，“抱歉，何天哥……”明明是在跟何天道歉，餘光卻在偷瞄李杉。
“只是個遊戲而已，不要這麼在意吧？”李杉衝何天攤攤手，得到了一聲悶哼，轉過頭小聲地對宋飛說，“別在意，去玩兒吧。”出乎李杉的意料，宋飛很**。對於李杉明顯的心聲不寧表現出了極大的關心，但是也明白李杉是想要他不要聲張，也乖乖地走到何天身邊挨腦瓜崩兒去了。
爬上自己的床，李杉把被子拉到下巴，疲憊地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在李杉睡覺的時候，學生會里發生的事兒已經傳遍了全校。而李杉的形象也被描繪得極其鎮定，人工呼吸那一段兒不知道被誰看見了，也傳了出來。
“真的，我當時嚇得腿都軟了。你沒看見沈會長的那個樣子，更要死了沒區別。”
“之後李杉啊，就是那個一年級的那個。就這樣把他下巴抬起來，給他做人工呼吸。”
“原先我都覺得人工呼吸好惡心啊，把氣兒往別人嘴裡吹，兩個人又不是戀人。但是看到李杉做的人工呼吸，我真的是挺感動的，不知道為啥。”
“一點兒別的想法都沒有，就是一心一意地想救會長。那個李杉，真心不錯……”
王鵬是第一個得到訊息的，他出去上了趟廁所。回到宿舍的表情嚇人，把書翻得嘩啦嘩啦的，李軍還跟他吵來著，可就是這樣李杉也沒醒。
第二個知道的人是宋飛，他出去買餅乾，最後一臉複雜地回來了。磕磕巴巴把事情的經過講完後，宿舍裡的人一片唏噓。看了眼上鋪睡得安詳的李杉，所有人都放輕了聲音，除了王鵬。他發出的最後一聲聲響是把門摔上的聲音。
就這樣，宿舍裡的平靜一直保持到晚飯，被不速之客打擾了。
王鵬被兩個警察推進來，表情很忿恨。宋飛扶著他，卻被狠狠推開。王鵬一屁股坐在床邊兒，衝著宋飛吼道：“愣個屁！去把李杉叫起來！”
“對不起！”宋飛嚇得一抖，眼裡的金豆豆看著就要掉下來，“我馬上去！”
“喲，喲，這麼大的架勢是要幹啥？”剛才何天去打水的，離得好遠就聽見王鵬的怒吼。現在正靠在門框兒上似笑非笑，嘴裡的諷刺意味聽了讓人難受
。“你惹事兒了？擺不平？”揚揚下巴，何天示意了一下站在宿舍裡的兩個警察。
王鵬用鼻子發出了一聲輕蔑的聲響，“不是我，他們是來找李杉的。”
一瞬間，宿舍裡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衫子？”何天還是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無框兒的眼鏡擋住了眼睛裡閃過的暗光，“開什麼玩笑？現在這個年頭，良民可不多見啊~”暗指警察抓錯人了的意味很明顯。
宋飛剛才已經爬到了上鋪，正想著要把李杉推醒。聽到這話，伸出去的手猛地一抖，差點兒從梯子上掉下去，拉著床沿兒，宋飛回過頭去，眼神凶狠地像只小獸一樣。
其他四個人都沒有開口，但是也放下了手頭的東西。站起來走到警察對面，臉色都說不上好。警察的臉色也變了，他們都是一群大學生。接觸社會應該並不多，應該會老老實實地合作才是，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阻攔。
一位警察出示了證件，說道：“我們沒有惡意，是按照法律執法而已……”
“我呸！”王鵬拿出手機把玩兒，“剛才你們的態度可不怎麼樣啊。”王鵬歪了歪頭，“我的肩膀可是到現在還疼啊……”
“那是你阻攔我們執法！”
“攔了又如何？”王鵬表情很冷，毫不掩飾自己眼裡的嘲諷，“攔了你們這群拿政府錢的警察就如何？”稍微頓了一下，王鵬加上一句，“我爸是市長，我覺的他要是聽說自己的寶貝兒子被警察打了，解僱兩個人應該還是挺容易的吧。”
宿舍裡的所有人都很煩王鵬這句“我爸是市長”，他沒少用這件事來壓人，但是現在卻都無比慶幸王鵬的把是個職位不小的官兒。
“你！”警察攥緊了拳頭，卻又很快鬆開，“胡說八道！市長的兒子要是那麼不服管教……”
“那你試試啊”王鵬一點兒也不信，“你給市長打個電話，問他兒子是不是叫王鵬，或者說，”王鵬把手機抬起來，翻開的電話簿上打開了“王忠禹”的一頁，“我幫你撥？”
警察身體一僵，宿舍裡的氣氛算是到了最低點。
就在這時，李杉無意識地翻了個身，發出一聲嘆息。
宿舍裡的幾個人對視了一眼，何天最後站了出來。
“嘛~嘛~這架勢你們是一定要帶衫子去警局了是不是。”何飛說道。
“當然，這時我們的工作！”警察的表情很不善，“請配合！”
何天笑了，“怎麼說，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但是你去問問全校，任何一個認識李杉的學生、老師、就是食堂的大媽，也沒人會認為衫子會跟警察局有任何關聯。”
“那並沒有任何關係，”警察說，“我們現在懷疑他是……”
“咳咳！”另一個警察咳嗽一聲，算是對他的提醒。何飛的眼神暗了暗。
“那麼說清楚，李杉犯了什麼事兒？”何天推了下眼鏡，“要不然就等衫子醒過來，讓他自己決定。讓舍友在睡夢中被帶到警察局的事情，我可不是不會答應的
。”
“那麼就給我把他叫醒！”一個警察上前，卻被李軍頂了回去。
“開玩笑吧？”王鵬冷笑，“你知道那個傢伙這三天睡了多長時間？估計加一塊兒都不到八個小時，難得睡得這麼熟，把他叫醒你們也太沒有人心了吧？”
李杉是無辜的！所有人都知道。即使去了警察局，也絕對不會出任何事兒，他們也同樣清楚這一點。
但是不能讓衫子受這種委屈！如果他是醒著的話，肯定會乖乖的跟警察走的吧，他這樣的良民……
就是因為這樣，才不平的啊。如果李杉進了警察局，多多少少都會對他的名聲有些影響。而且他們也不願意讓李杉直面他人的不信任，他會受傷的吧……
難得的，宿舍裡的人異常的團結。總而言之，他們要等到李杉醒過來。他們沒有權利替李杉下決定，而且他們都知道最後的結果都是李杉會乖乖地跟著警察去警局。
但是在此之前，他們要保住李杉的自尊！七個男孩兒跟兩個警察對峙著，他們忿恨，卻又無力。
“那麼，別怪我們強行執法了！我們是有這個先斬後奏的權利的”
“……”王鵬已經接通了給他父親的電話，“嘟——嘟——”的聲音讓人聽得心裡更加煩躁。
“碰！”宿舍的門被狠狠地推開。班導郭麗大步走了進了，甩上了門。儘管時間很短，王鵬他們還是看見了外邊兒走廊裡密密麻麻的人，頓時握緊了雙手。李杉的名聲，今天過後會被糟蹋成什麼樣子？
“這是怎麼搞的？”郭麗雙手叉腰，一副潑婦的樣子。“為什麼警察會來找我的學生？”
“非常抱歉，女士！”警察冷冷地說，“我們是有證件的執法人員。我們需要帶走李杉，但是卻遭到了這些人的阻攔。”
“……”王鵬他們無言以對。宋飛小聲地狡辯，“是他們的錯……”但是警察錯在哪裡？他們沒人能說出來。王鵬掛掉了電話，大概是感受到了無力感，一屁股坐到了床邊兒，閉上了眼睛。
這麼一坐，士氣可是大落啊，這無疑表明了一種意思，我們妥協。
“啪啪！”郭麗拍了拍手，笑著說，“那麼現在沒有問題了，宋飛，去把李杉叫起來。”
“叫起來你個頭。”宋飛低著頭，表情誰也看不到。
“什麼？”郭麗不可置信，她從來沒想過學生會對自己說這樣的話。
“我說叫起來你個頭啊！”宋飛仰起臉，憤怒的眼睛一覽無餘。
不是你非要出書讓衫哥給你複查，衫哥怎麼可能三天只睡八個小時？不是你告訴他可以補交學生會的申請表，衫哥又怎麼可能會遇到學生會會長髮病這件事？不遇見那件事，怎麼會失魂落魄地回來，一直睡到現在？
現在你卻要我把他叫起來？他好不容易才能休息一會兒的……
“宋飛，叫衫子起床。”何天說著，坐到了另一張**。“沒事兒的，反正衫子也沒犯什麼事兒。”
宋飛握緊了拳頭，用鬆開，身體抖得跟篩糠一樣，但他最後還是叫醒了李杉
。
李杉被宋飛搖醒，“衫哥，醒一下啦……”睜開眼睛，看見了宋飛那種帶著不安的臉。
“唔——”凝噎一聲，李杉坐起身來。宿舍裡的空氣很壓抑。除了李杉和宋飛，其他人都坐在下鋪的**。李杉注意到了屋子裡還站著班導和兩個陌生男人。
穿著警服？李杉不太明白到底出現了什麼事兒。
“李杉，先下來再說。”郭麗對李杉說，聲音很平穩。
“嗯。”李杉點點頭，抓了一下頭髮。宋飛咬咬下嘴脣，看了一眼李杉，翻身下了地。
“李杉是吧？”李杉剛站穩，一個警察就開口。
“對，我是。”李杉蹲下來提鞋，不解地看著他。
“你是第一個發現沈非凡病了的人對不對？”
“是，”李杉回答，語氣急促，“是會長出了什麼事情嗎？”
兩個警察對視了一眼，一直沒開口的那個人搖了搖頭。
“具體情況我不能多說，但是請你先跟我們走一趟……”
李杉瞳孔猛烈收縮，一步上前揪住了那個警察的領子，“什麼叫做具體情況不能多說？會長他到底怎麼了？”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事情了一樣，無力地鬆開了攥著衣服的手，後退了兩步。“不是吧，肯定不會那樣……”
沒開過口的那個警察眼睛一亮，“不會什麼？”
“……”李杉沉默了一陣兒，最後才緩緩開口，“會長的病，很嚴重嗎？”
“什麼？”兩個警察都是一愣。
李杉深吸一口氣，抬起的臉上帶著一種忐忑，一種悲傷，一種不可置信，複雜到了極點。但是他的眼睛是乾淨而認真的。
“會長的身體不好嗎？是絕症沒有辦法兒治？還是說，”李杉嚥了口唾沫，“他已經……所以你們才來找我？審訊？”
“……不是的，”沉默的警察開口，“他的身體沒問題，雖然還在昏迷，但是已經脫離危險。”警察搖了搖手，“我們來找你，是因為……我們在他的血液裡發現了一些東西……”
“東西……”李杉喃喃自語。
“請你配合我們的調查。”兩位警察立正，行了軍禮。
“……”李杉笑了，語氣很無奈。他把臉埋進手裡，蹲到地上，聲音很輕，“拜託不要嚇我啊，我真的以為是會長出什麼事兒了，心臟都快停了……”
所有人都是一愣，警察是在驚異李杉現在最擔心的是沈非凡的身體而不是自己的處境，看了眼王鵬他們，大概明白為什麼之前那些人這麼牴觸他們了。
而王鵬他們心裡則是五味雜糅，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站起身，笑著轉向那個領口有些褶皺的警察，李杉九十度鞠躬，道歉的語氣很真誠
。“對不起，剛才是我著急了。”
“啊？不是，”警察擺擺手，顯得有些侷促，“請原諒我們不能透露更多細節。”看了一眼何天他們，“我們回來會詳細地告訴你的。”
“好，謝謝。”李杉眉頭彎彎，拿起外套，“那我們走吧……”
“衫哥！”宋飛捂著嘴，一臉恐懼的樣子。李杉笑著伸出手，撫摸著他的頭。
“你在怕什麼啊，宋飛？只是去協助警察而已。”李杉收回手，跟上警察的腳步，“別擔心……”
關上門，李杉坐進了警察。透過車窗，他能看見從二樓伸出來的腦袋，李軍和宋飛。
宋飛跟在李軍後邊兒垂頭喪氣地回來。李軍罵罵咧咧，王鵬和何天倒是向沒事兒人一樣該看書的看書，該玩兒遊戲的玩兒遊戲。
李軍：“我操，一群狗眼瞎。衫子這種良民居然也能請進警局？”
何天：“不是說了只是協助調查嗎？又不是把他當成嫌疑人了……”
李軍：“那也不行！我操，不過是去交個申請表而已，竟然遇見了這種事兒。而且就是這樣，衫子也是唯一救人的那個英雄，怎麼會被請到警察局？”
“別吵了行不行？”王鵬不耐煩地吼道，“吵死了！”
“那又如何？”李軍回吼，“你不是很牛逼嗎？市長的兒子，你剛才怎麼把電話掛了啊？不是一向拿這種事情壓著我們的嗎？”
“李軍！你個鄉巴佬想打架嗎？”
“打啊，來啊！”李軍一拳回過去，正中王鵬鼻樑。王鵬的腦袋栽倒一邊，再抬起來的時候半張臉都是血。眼裡的怒火瞎子都看得見。
兩個人扭打在一起，兩個走讀生還有教工子女忙著拉人，何天點燃了一根菸叼在嘴裡。宋飛怯生生地坐在他旁邊，不知所措的樣子。
“何天哥……”
何天沒有說話。他們都亂了，很明顯的事情。
粗魯直接的李軍，不講理喜歡用自己老爸壓人的王鵬，**的何飛，沒有主見的娘娘腔同性戀宋飛，被慣壞的走讀生還有隻會反叛的教工子女。
再加上沒見過幾面的病秧子還有一次都沒見過的小混混，他們這個宿舍真是什麼人都有啊……
儘管平時只有五個人住在這裡，但是幾個人都磨不平身上的稜角，相處起來怕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注意，不是相處得和諧融洽，就是僅僅是在同一個宿舍睡覺吃飯生活，也不可想象……
但是有李杉啊，最好的潤滑劑……很難形容李杉在他們幾個人直接是個什麼位置，朋友，算，但是王鵬明顯不會承認這一點。保姆，算，但是保姆不會教訓他們。
平時不覺的什麼，但是隻要李杉一旦不見了，這個宿舍一定會亂，而且無法收拾。
特別是這次，李杉不見的理由是這樣的讓人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