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從今天起我不是你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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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從今天起我不是你兒子了
第46章 從今天起我不是你兒子了
跟苟先生去往任務局的李杉，對李狼的改變毫不知。
苟先生給他滔滔不絕地介紹，“去任務局接完任務，從後邊兒的門出。那是專門給出去做任務的人開的。但是開放時間只有早上八點到晚上六點，回來晚了就得在外邊兒過夜。”
任務局近在眼前，李杉欣賞這個高大的建築。進去之後才現人並不是很多，幾排大桌子上堆著高高的紙張。
“下午這個時間段兒，大多數人已經出去了，在這兒的都是明後兒出的。”苟先生小聲地對他解釋。
李杉點點頭，“到底怎麼弄啊？”他可是一點兒都不知道。
“您是要出去還是留在保護所裡頭？”苟先生問。
“我是要出去，但是能不能也給我介紹一下保護所內部的任務？”李杉看著高高掛起的熒光屏，上邊兒滾動著紅色的字兒，很醒目。
“成，沒問題。”苟先生順著李杉的眼光往上看。“那個熒光屏上是懸賞特別高的任務。危險性大都很大，但偶爾也有尋人任務在上邊兒。”
李杉點點頭，不再看熒光屏，所以一閃而過的“尋人，薛淵琅……”等字樣並沒有看見。
“出去的任務大致分兩種，一個是出去收集物資，一個是殺喪屍。”苟先生把李杉往右側領，“資料都在桌子上。”
“出去收集物資，可以買物資地圖，上邊兒有還沒有被清理過的商店。找到的物資上交七成，會給工分，但是很少。”
“一般不是有空間系異能者是不會接這個任務的，危險性太大，而且回報也不多。”
“殺喪屍的話自由度就高得多了，”苟先生說，“可以買喪屍地圖，上邊兒有大堆喪屍聚集地。一般都是躲著走的，但是如果真想幹一大票兒的，直接奔那兒去就成。”
“還有尋人任務，這個一般人都會接。萬一運氣好遇著了，即使不把人帶回了，提供訊息也能賺幾個工分。”
“還有就是軍隊布的任務了，”苟先生說，“建議不要接，雖然回報非常大，但是風險同樣高得嚇人。”
李杉點頭，聽得很認真。“任務是隨便接的嗎？”
“不，一個隊伍最多也就接三個。但是這三個裡邊兒是不算尋人任務的。”苟先生說，“您可以一邊接殺喪屍的任務，一邊接尋找物資的任務。每個任務都有保底的一個工分。就是說您一無所獲地回來，也能得一個工分。”
“沒人用這個刷分兒嗎？”李杉問，“三個任務就是三個工分，可比你不知道找不找得到活兒好多了。”
“登記一個任務就要兩個工分兒，還不如折得多呢。而且都是有登記的，次數多了那個人就相當於被封殺了，嚴重的是會扔出保護所的。”
李杉點點頭，看著手裡殺喪屍的任務，大多數是清理某某地方的喪屍，或者是打多少喪屍晶核上繳，價格會稍微高一點兒之類的。
“上繳b級喪屍晶核十個，五萬工分附送一個能量裝換器？”李杉問苟先生，“這是誰的手筆？我記得昨天看到b級喪屍晶核才三千工分來著。”
“今天早上已經漲到四千九了，”苟先生說，“據說是研究院布的，搞科研的都富得流油啊！”
“b級喪屍數量多嗎？”李杉問，有點兒心動。
“還成，”苟先生回答，“但是大多數都在喪失區，混在數以千計的喪屍裡邊兒。”
李杉點點頭，“哪裡登記？”
苟先生指了指坐在桌子後邊兒的工作人員，“您要接這個任務？”
李杉點點頭，“怎麼了嗎？您不看好這個任務？”
“我說不好，”苟先生摸摸鼻子，“但是太危險了。”
“危險與風險並存，”李杉笑笑，“總不可能一輩子都不出去了，自然是要面對那些喪屍的。不如趁現在多練練，以後也能有點兒準備。”李杉搖搖頭，“總不能窩在這裡等死。”
而且，實在不行我就躲進空間。李杉抿抿嘴，所謂的危險自己都可以選擇逃避，但是他不想那樣做。變強才是這個世界的主流，李杉不想在空間裡躲了幾年，出來之後現自己被拉下了。
李杉的話讓苟先生一震，他的所有偽裝都被這一聲“總不能窩在這裡等死”打破了。
“你就窩在這裡等死吧！”多少人都這麼跟自己說過……
苟先生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李杉並不感到奇怪。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是個沒種兒的人，再加上提到他家人時候不正常的表現，很容易猜到這裡邊兒有瓜葛。
現在看來是因為苟先生太窩囊了，才和家人分開的吧……李杉笑得眉頭彎彎，怎麼辦，他又想收人了……
苟先生不簡單，聽他的語氣就知道在保護所裡生活的時間不短。而且一直佔據著“導遊”這個職位，而且是這裡唯一的“導遊”。
多奇怪，窩囊到躲著檢查異能的胖女人走，卻能佔據這麼好的職位。
而且，為什麼他從異能者的口兒進來的時候沒有被攔住，大家好像就這麼默許了他的行為一樣。
一天他掙不到十個工分，但是李杉看過他的卡，上邊兒至少也有三位數。
他把吃剩的半個饅頭揣進懷裡，卻沒有如此貧窮。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在攢錢，但是為什麼要攢錢？去找家人嗎？
苟先生身上有很多謎團，李杉很感興趣……
“苟先生？”李杉叫他，語氣充滿了關切，“您還好嗎？”
“哦，噢。”苟先生猛然回神，笑得有些尷尬，“我挺好，您要去登記是吧。”
李杉靜默地點頭，“您要是身體不舒服可以去那邊兒等我一會兒，我還要挑幾個任務。”李杉提議。
苟先生有點兒躊躇，最終還是留在了李杉身邊。儘管腦子很亂，但是現在並不想休息。
苟先生閉上眼睛，休息的話。他們轉身離開的一幕幕就會重新回現，他不想再重溫了……
挑了一個到喪屍區的購收集物資的任務，李杉看中了它“地處未完全開的商業區，未被掃蕩。”
翻著翻著手上的尋人任務，李杉停在其中一頁，“王鵬……”
“b市市長之子，d級火系異能者，胸口有一傷疤，身高一米八……”
是李杉想的那個王鵬，那個第一批離開學校的人，自己的舍友。這個尋人啟事……
拿著這三張任務的資料，苟先生帶他去填表兒。其實就是把任務人寫上，等人家登記了就好。收集b級喪屍晶核那個任務有時間限制，兩個星期。
苟先生老是走神兒，李杉大度地讓他回去休息。c市的保護所大是大，但是主要地點就這麼幾個。
李杉又去自由貿易場，買了幾件兒給蔡哲的衣服。擔心以後衣服是稀缺物資，李杉置辦了小丫頭從十一歲到成年的衣服。
又遇到了昨天賣玉的大爺，李杉禮貌地衝他點頭示意。大爺看也不看他一眼，李杉摸摸鼻子離開，卻不知道大爺看著他的背影帶著一絲悔恨。
“楠楠，要是買你走的人是他就好了……”
“李狼，小哲，我回來了！”李杉興沖沖地推開門，兩隻眼睛彎彎的，“我給小哲買了新衣服，回來試一下吧！”
蔡哲坐在**，看著李杉那張笑臉。
不要哭，現李狼不見了也不要哭，小哲會在這裡安慰你的……
李杉把裙子放到**，摸摸蔡哲的頭。薛淵琅兩條腿搭著，悠閒地靠在枕頭上。
“頭還疼嗎？”李杉的錶轉為擔憂，蹬掉鞋爬上床，掀起劉海兒貼上他的額頭，“沒事兒……”
褐色的眼睛陷入薛淵琅用黑色編織成的陷阱，裡邊不同於李狼的天真乾淨，滿滿的都是粗暴的血腥。
李杉身體變得僵硬，呼吸也亂了。他撤開自己的頭，眼睛看著薛淵琅那張邪笑的臉。
不是李狼，李狼不會有這樣的笑容……
“你是誰？”李杉冷冷地問，“李狼呢？”
阿勒阿勒，真是乾脆利落啊……
薛淵琅伸出舌頭舔了下嘴角，“我就是李狼啊，李杉。”薛淵琅下床站在地上，“這不是你給我取的名字嗎？雖然我覺得它難聽又沒品位……”
“你不是李狼。”李杉肯定地說，表冷得讓人心寒，“李狼不會說這種話。”
平淡的語氣，卻帶著一種風雨欲來的氣勢。薛淵琅撤下了臉上的邪笑，兩張面無表的臉對視著。
空氣變得冰冷而僵硬，李杉攥緊了兩隻手。
該死的，李狼怎麼變成這樣了？！
沒有懷疑殼子，這仍然是李狼的身體。但是內芯不是，內芯不再是那個單純獸性的傢伙了。
這個人，很血腥……李杉看著男人黑色的瞳孔，渾身上下都透露著暴虐的氣息，血腥味兒好濃……
薛淵琅打破了沉寂，聲音裡帶著無所謂，“你們可以繼續叫我李狼，我沒意見。”
“但是別把我當成那個白痴，”薛淵琅冷冷地掃過李杉，“他憑直覺能看出你的本性，同樣的，我也可以。”
李杉一顫，薛淵琅看著他僵硬的身體，不知道是什麼心。
並不是假的，李杉跟他在船上度過的生活。薛淵琅不由自主地驚歎李杉的演技，已經入骨了。
因為一直扮演著一個溫柔體貼的形象，即使褪去偽裝，也有一絲殘餘的痕跡。在船上，只有李杉坦白將要離開時自責的那些話是假的。
剩下的，幫他洗澡，幫他穿衣，給他做飯，教他念書，生活中的沒一點每一滴，都是他的習慣性動作。
人生如戲，演繹人生，這就是李杉所持有的態度。
要命的是，這些就夠了。薛淵琅自認為自己留戀李杉給自己的世界，那種普通人家的生活。
但是，現在我已經不是你兒子了，薛淵琅看著李杉的臉，看著他顫動的睫毛。
“別再拿對付小孩兒的一套對付我，先說好我脾氣不太好，惹火了我後果自負。”要你當我的家人，要你給我正常的生活，但不是以你兒子的身份。
“從今天起，你是我的伴侶，”薛淵琅抬起李杉的下巴，看著他的眼睛，“做好你該做的事。”做一個妻子，該做的事……
薛淵琅轉身離開，李杉仍然愣在原地。蔡哲光著腳跑過去，兩隻手抱住了他的胳膊。
李杉身體一晃，差點兒摔到地上。蔡哲心裡一疼，衫……
鬆開抓著李杉的手，蔡哲爬上床，站到李杉對面。小手捧起李杉的臉，蔡哲看著李杉那張麻木的臉笑。
不傷心，不傷心，還有我陪著你……
“月光，把天空照亮，灑下一片光芒編織海洋……”蔡哲輕輕地哼著一首歌兒，李杉把臉埋進她懷裡。
蔡哲拍著他的頭，眼睛裡是不搭配的成熟。
不怕的，不怕的，還有我陪著你……
李杉那張悲痛的臉底下是什麼呢，是陰狠毒辣的算計還有滿滿的防備。
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偽裝在李狼面前沒用了，但是那時候並不擔心。因為他天真，並不理解那層皮所代表的意義。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一旦他把自己的事蹟公諸於世，那麼……
所以說，殺了他吧。李杉閉著眼睛，趁早殺了他，麻煩會少很多。
但是問題在於殺不了啊……他的實力只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自己動手的話，失敗機率八成。
躲在空間裡奇襲的方案被李杉否決了，只要他一旦出了空間，他就必定能現自己。
獸性這個東西，真是逆天的存在啊……
殺不了他這件事兒讓李杉很鬱悶，更讓他鬱悶的是他現在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什麼叫做“他的伴侶”？他想要什麼？李杉猜不出來。
不管怎麼說，現在的李狼是不在李杉的考慮範圍之內了，反咬一口的可能性太大就放棄，趁早兒遠離，反正本來也不是他的人……
深深地防備著他，李杉太瞭解他的喜怒無常了。
果然還是殺了吧！李杉咬牙，這種人果然不能把他放在世界上，對自己的威脅太大……
從蔡哲懷裡抬起頭，李杉臉上掛著一抹虛弱的笑容。
“對不起，讓小哲擔心了，”李杉在她的臉頰上吻了一下，“謝謝小哲的歌兒，很好聽。”
蔡哲看著他臉上的笑，心疼得不能自拔。
“對了，還沒有給小哲換衣服！”李杉轉過身去忙碌，“我買了很多很多好看的……”李杉突然消了音，蔡哲下了床，想看看李杉怎麼了。
“小哲，別過來。”李杉的聲音平穩中透著顫抖，“好難看……”
蔡哲心臟被狠狠揪起，張張嘴卻不出一絲聲音。
“我希望我在小哲記憶裡一直是笑著的，”李杉喘了口氣兒，剋制不住自己肩膀的顫抖，“所以說，哭泣的樣子小哲就不要看了。”
“……嗯。”蔡哲坐回**，乖巧極了。
蔡哲很聽話的，杉說什麼，一定會照做的……
薛淵琅摸摸褲兜兒，啊，工分卡還在李杉那裡。
沒再上樓，薛淵琅壓抑著自己胸口的氣兒，感覺漲得難受，要好好洩出來才舒服。
末世啊，搶劫去吧……
漫無邊際地走著，薛淵琅看著周圍的建築物。身邊的人髒兮兮的，他皺了皺眉。
薛淵琅還是挺愛乾淨的，即使是打仗，也少有時間是一團髒亂。雖然身上少不了血跡和塵土，但是回到駐紮地肯定會好好洗個澡。
薛淵琅對李杉最滿意的一點就是他給自己好好洗了個澡兒。
前邊兒有倆男的，身上穿的衣服還算完整。薛淵琅一眼就瞄上了這倆獵物，慢慢縮排距離，他還有心思想李杉穿得那麼幹淨出去，難道沒有人搶劫嗎這種事。
人的膝蓋很脆弱。站著筆直的軍人，輕輕地在膝蓋窩撞一下，整個人不由在主地就倒了。
薛淵琅光著兩隻腳，李杉沒有那麼大的鞋子給他穿，拖鞋他又不喜歡。
繃起的腳背，健壯的小腿襲上一個人的膝蓋窩兒。帶起的風讓受害者提前有了不好的預感，回頭看見薛淵琅冒著火的瞳孔，隨即而來的就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關節兒很脆弱，那裡的軟骨極易脫落。男人跪倒在地上，詭異凸起的膝蓋磕在地上又是一記重創。
薛淵琅踩踏趴在地上呻吟的男人的脖子上。比起踩在人臉上享受踐踏別人的快感，他還是喜歡把住別人的命脈。
“工分卡，你們倆的。”薛淵琅聲音冷得嚇人，眼睛卻在冒火。他恨不得那個男人不知好歹一點兒，兩個人好好打一場。
薛淵琅開心了，雖然沒有受傷的人只會大聲嚷嚷“有沒有王法……”之類的不知所謂的東西，但是受傷的那個男人動了。
男人從懷裡抽出一把匕首，薛淵琅自然是對他的小動作了解得清清楚楚。但是找事兒啊，在一邊兒看著就好。
男人猛地抬起胳膊，反握著匕首向薛淵琅大腿扎去。
就這樣……薛淵琅很失望。中心轉移到踩著男人脖子的那隻腳上。半秒鐘的時間，薛淵琅以男人的脖子為中心轉了一個圈，另一隻腳剛好踩上男人握著刀的匕首。
趴在地上的男人出一聲慘叫，他脖子上連皮帶肉搓下來了一大塊兒，連疼都不知道了。
薛淵琅打著哈欠，伸出手。
“工分卡，你們倆的。”
【，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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