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救人之路任重道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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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救人之路任重道遠上
第32章 救人之路任重道遠上
李杉努力跟男人溝通，他對這個遊艇現在處於一無所知的狀態。他需要知道怎麼開動這個大傢伙，實際上，他連駕駛艙在哪兒都不知道。
但是這個男人就不一樣了，根據他在一片黑暗的況下還能如此迅速地走到這裡，對這個遊艇肯定有一定的瞭解。
在這種時候，這種況下，死馬當活馬醫是李杉唯一的選擇。特別是……李杉看著整個人都貼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有點兒愁，自己是做不到一個人在這個遊輪裡晃盪了，這孩子一步都不願意離開自己……
或者說，不願意自己的獵物離開自己的飯碗？李杉打了個冷顫，繼續嘗試跟男人交流。
但是，語言不通的深淵不可逾越，李杉口乾舌燥，再也想不出來什麼手勢能表述清楚自己的意思了。
或許……李杉往門的方向邁出一步，男人緊跟著他寸步不離。李杉摸到門把手的時候，男人的臉上才起了一絲波瀾。長手一鉤，李杉重新回到他懷裡。
李杉閉眼，肩膀繃得緊緊的。他怕待會兒自己完好的那個肩膀上再被來上一口。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男人沒有任何動作。撥出的熱氣灑在李杉耳垂上，男人像是睡著了一樣乖巧地窩在李杉身上。
男人抱得很緊，緊得李杉的腰有點兒疼。他嚥了口唾沫，反手抱住了男人。男人一縮，像是一隻小動物一樣。
李杉抱著他，一點兒一點兒地往門外挪，男人沒動彈。李杉深吸一口氣，拖著男人往外跨了一大步，出了房間。
男人仍然乖乖地讓李杉抱著，肩膀上也沒有被襲擊的預兆。李杉鬆了一口氣，男人不是一定要他呆在那個房間，只是不讓他離開自己而已。
那麼，只要帶著他一起去找駕駛艙在哪裡就好了吧……李杉拿出手電，輕輕地扭動著身體想要掙開男人的懷抱，卻沒有成功。
不鬆開啊……李杉轉了個身，男人沒有阻止，甚至放鬆了手臂讓李杉轉得輕鬆一點。但是下一秒，當李杉背對著他的時候，他的雙臂便瞬間收緊。
也行，至少能看見腳底下的路了。李杉嘆了口氣，開啟手電。
蒼白的燈光照亮了狹窄的走廊，李杉手指一抖，燈光不自然地晃動著。
在《動物世界》裡，總能看到被開膛破肚，內臟被吞噬得一乾二淨的羚羊。李杉看著走廊裡支楞著的蒼白色肋骨，突然覺的現在的世界，人類就是大草原上最弱小的食草動物……
李杉轉動手腕，燈光所到之處，是紅與白的盛宴。剃得乾乾淨淨的肋骨，血液被吮吸地一乾二淨的屍體，大張的嘴巴里空空如也，沒有舌頭。拖在地上的**，掉在別處的四肢，還有掀開的頭骨蓋，裡邊兒的腦漿被吮吸得一乾二淨。
並不覺得噁心，只是沒什麼感覺而已。
李杉移步，走廊很長，屍體也很多。血液粘到地毯上，走上去沙。李杉想到了回去找蘇瑾的時候，那些喪屍的屍體。
但是，那是不一樣的……
那些人，在死之前已經死了。而這些人，在死之前還活著。一個是異族，一個是同類。
不是兔死狐悲的哀傷，只是沒有什麼特別大的感觸而已。
李杉帶著男人四處亂轉，雖然他想知道樓梯口在哪裡，但是跟男人無法交流，索性省著點兒自己的唾沫。
“樓梯口，樓梯口……”李杉無視掉身邊的屍體，喃喃自語。樓梯口一般會有逃生路線，希望上邊兒會有駕駛艙的位置。
李杉不是路痴，但是在這種除了屍體擺放位置不同的走廊裡，他非常光榮地迷路了。
男人疑狐地看著自己特別喜歡的小東西在同一個位置轉了第三遍了，肚子出了一聲響亮的聲音。
“咕~”不止男人聽見了，李杉也聽得清清楚楚。看著男人，李杉抽著嘴角，“你吃……”
但是沒等他說完，男人已經抱起他大步飛奔了。
李杉一縮，毫不介意男人公主抱的姿勢。他要是再像剛才一樣拉著他走，才要愁嘞。他的肩膀可是經受不起那種摧殘了……
男人靈活得像只猴子，每一次下腳的地方都異常乾淨，至少沒有血肉飛濺的場景。
李杉想到男人□□的腳，多年的保父心態讓他第一時間的反應是找出來一雙鞋讓男人穿著，地上那麼多碎骨頭，扎到肉裡怎麼辦？
想到男人□□的腳，就難免又想到他身上現在可□□呢。李杉抽抽嘴角，雖然都是男人，但是這種毫不掩飾出來遛鳥的行為還是需要制止的。
但是，他也沒那麼大的衣服啊。男人目測一米九，只多不少。肩寬胳膊長腿長的，怎麼著也穿不上自己那號兒衣服。
李杉思路越來越歪，男人停下的時候，他已經考慮怎麼把自己的睡衣改改給男人套上了。
“……”李杉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著如同大風掃過的食堂了，看著地上骨頭，還有一邊兒一點兒沒動過的蘿蔔白菜，李杉感慨原來這娃娃是純肉食動物啊……
男人抽抽鼻子再看看李杉，也沒把他放下，一手抱著他，一手拉開冰櫃。李杉看著地上的一灘水，毫不意外沒有涼氣兒吹出來。
男人扒了出來十幾盒兒牛扒，堆在李杉懷裡。李杉看著保質日期，已經過期五天了，即使外邊兒氣溫低，但是也沒有達到零下，跟冰櫃裡沒法兒比。
這些東西，不能吃了……李杉剛想這麼說，就看見男人已經一屁股坐在地上，撕開保鮮膜，兩隻手指夾起手掌那麼大的牛扒，就這麼用牙撕下來了一般，放在嘴巴里嚼了起來。
男人吃得挺香，李杉把堵在嗓子眼兒的話吞進去。說了也沒什麼用吧，他也聽不懂，自己更不敢把它們硬搶過來……
男人吃得異常迅速，十幾盒牛扒很快就只剩下兩盤留在李杉懷裡。男人心滿意足地舔舔手指，李杉已經不知道是應該先吐槽他吃生牛扒這一點好呢，還是吐槽他的吃飯速度如此迅猛卻沒有噎到好呢……
男人看著李杉呆愣的臉，好心地把保鮮膜撕開，把牛扒拿出來放到李杉嘴邊。張了張嘴，男人突然愣了一下神兒，他剛才，想說什麼……
李杉被醃過的生牛扒噁心到了，特別是剛才看到走廊裡那些屍體，感覺接觸到自己脣角的冰涼涼的東西真是有點兒噁心。
李杉推開豬扒，站起身。男人不太理解李杉的意思，一米九的大男人舉著一塊兒牛扒看著挺滑稽，還有點兒可憐。李杉抓著他的手，“走啦。我們要去找駕駛艙呢。”
知道這個男人聽不懂，知道他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才能什麼都跟他說。李杉嘴巴里喋喋不休，眼睛裡卻沒有一絲溫度。真是可悲啊，他……
男人幾口把手上的豬扒吞掉，握緊了李杉拉著他的手。李衫的手有些涼，男人的手燙得燒人，倒也挺舒服的。
李杉看著眼前大大的“駕駛艙”三個字，深吸了一口氣，終於讓他找著了。推開門進去，裡邊兒空無一人。沒有船長，沒有船員，或許他們都在門口的屍堆裡？
這裡到底生了什麼事？李杉不想知道。男人還在這裡生活得很好，危險指數也就不高。自己現在要做的，只是弄明白怎麼把這個大傢伙開起來而已。
遊艇吃水至少五米，水夠深，開到沈非凡他們那裡沒問題。但是問題在於喪屍啊……
動機能絞碎喪屍，但是數量多了肯定會卡住。但是現在考慮這些也沒辦法。第四十八號樓被自己移開了，也就是說通往這條遊輪的路斷了。沈非凡他們根本不可能憑藉自己的力量到船上。
那麼唯一的選擇就是等待不知生死的李杉去救他們了。
其實李杉也在猶豫，感覺救不救沈非凡都是個事兒。正如曲淇所說的，末世剛剛爆，他慌了陣腳，從某些方面可以推測出來一些東西。但是沈非凡沒有曲淇那麼聰明，和李杉相處的時間又長，現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也不能說死了，萬一有個時間靈光一現，突然開竅，在自己身後來一槍怎麼辦？
不去救吧，又有點兒可惜。自己這個引子埋了近兩年，看最近的反應，效果真是不錯。就這麼放棄了，把他推進喪屍堆裡真是有點兒心疼。
而且，這艘船自己能不能動還是個問題，更大的問題是沈非凡能不能堅持到李杉把車開到他身邊，他的異能可不是攻擊系的異能。
最後李杉的決定是順其自然吧。如果真讓他瞎貓撞上死耗子吧船動了，還非常順利地開到了沈非凡他們那裡，而且那時候他們還活著的話，那就是老天不想讓他們死了。
天意這種東西，最後會演變成什麼樣子？李杉非常期待……
駕駛艙裡李杉只認識個舵，看起來那個東西還是個裝飾物。李杉拉著男人在裡邊兒到處鼓搗，盼望著能弄出來一本兒應急手冊出來瞧瞧。
“哈，這個！”李杉鬆開握著男人的手，翻開應急手冊第一頁。“歡迎您在陷入危險時閱讀這本手冊。”陷入危險？嗯，符合了，佈滿喪屍的水面你說危不危險？
“請保持冷靜，快速瀏覽目錄，找到您所需要的幫助。”李杉盯著那個薄薄的小冊子，裡邊兒的目錄只有一頁而已。
“怎麼駕駛，怎麼駕駛，怎麼駕駛……”李杉翻來覆去看那幾個標題，竟然沒有這一項！李杉真想罵街……
告誡自己冷靜，李杉開始一頁一頁地翻這本薄薄的彩色小冊子。
“一，遊輪擱淺該怎麼辦？”李杉看著本子上的問題，雖然和如何駕駛關係不大，但是之後呢？萬一卡到哪裡了怎麼辦？還是有看一看的必要的。
“您所乘坐的是xx公司出品的符合標準的豪華遊輪，它……所用航道一般為專用航道，出現擱淺的機率為……如果生此類問題，請保持冷靜，聽從工作人員指揮，乘坐救生艇撤離。”李杉看到最後一句話，差點兒沒把它撕了。
這叫什麼？前邊兒打了那麼多廣告我就認了，中間分析生事故的可能性那段兒我也能看看，但是隻有最後一句話是解決方案你是不是也太狠了一點兒？
而且，“聽從工作人員指揮”？你見過死人說話的嗎？詐屍嗎？“乘坐救生艇”？那種吹氣兒的玩意兒喪屍一爪子就能把它碾爆了你信不信？
深吸一口氣，翻到下一頁，“二，如果遊艇生火災該怎麼辦？”李杉吸取教訓，直接看最後一段，“捂住口鼻，彎腰或者匍匐前進。請保持冷靜，聽從工作人員指揮，乘坐救生艇撤離。”
還成，加了幾句話，也算不上是一模一樣。李杉現在的心態不知道是用自我安慰合適一點兒還是用自娛自合適一點兒。
“三，如果生恐怖暴力事件該怎麼辦？”李杉瞎想，“雙手抱頭，趴在地上，不要與罪犯生衝突，保持冷靜，聽從船上工作人員的安排。”
視線移到最後一句，李杉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表來面對這本小冊子了。這本急救手冊的編寫者肯定是個圖省事兒的傢伙，一字不差也不帶這麼玩兒的。
“四，如果遇到海盜該怎麼辦？”李杉已經不想瞎想什麼了，直接看最後一句。“雙手抱頭，趴在地上，不要與罪犯生衝突，保持冷靜，聽從船上工作人員的安排。”
……原諒李杉失手撕了那個本子吧……
撕完之後李杉就後悔了，現在活命就指著它呢，怎麼就一激動把它給撕了呢？
李杉嘆著氣，收拾著地上散落的紙張。船體一上一下的浮動著，李杉皺了皺眉，怎麼感覺風浪大了呢？
李杉抬起頭，男人坐在椅子上，各式各樣顏色的按鍵看得李杉頭暈。但是，為什麼那麼多燈是亮著的？剛才進來的時候，除了自己的手電可是連應急燈光都沒有啊……
李杉默默地往男人的方向走，男人轉過頭，眼睛很亮。李杉被一個大力拉到他的懷裡，看著桌上的螢幕，李杉張大了嘴。
儘管不知道怎麼駕駛，但是他們這是，已經把船開起來了？
螢幕上的紅點兒一閃一閃的，在地圖上緩慢移動，李杉看得出來，那個u型的河道！
“你開的？你是船員？”李杉問男人，卻得到一個熊抱。“停，停！”李杉把頭扒拉出來，“去這裡可以嗎？”李杉指指地圖上的大概位置。
男人挑眉，李杉皺眉。語言不通什麼的，確實是個大障礙。比劃了老半天，李杉有點兒洩氣又有點兒賭氣。不行他就自己研究！
伸出的手被男人拉回來，李杉的兩隻手在男人的一隻大手下掙扎。男人看著扭動的李杉，裝腔作勢一般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下，很輕，連個紅印兒都沒留下來。
李杉縮縮脖子，告誡自己。野獸就是野獸，喜怒無常……
男人修長的手指觸上螢幕，輕輕地跳躍。各種條格開始上下起伏，對於只瞭解“左滿舵，右滿舵”的李杉，他是一點兒也看不懂這些東西的。
但是，感受得到船身緩慢地轉變了方向。李杉看著地圖上的紅點兒一點一點向西北的方向前進，感激地在男人頭上揉了揉。
男人很高興，整張臉都亮了。把手撤回來摟著李杉，狠狠地在他臉上舔了一下。
“好啦……別**！”李杉教訓他，雖然只是口頭上的，現在的他還沒勇氣把他推開，萬一惹火了怎麼辦？
男人的手指重新搭上螢幕，李杉的臉終於沉了下來。開啟窗簾，視線裡一棟又一棟樓過去了，還是沒有沈非凡他們的身影。
李杉看著外邊兒漫天遍野的喪屍。什麼人，才能在這種況下活下去？
船一點兒一點兒地往前走，沒有李杉想象中的擱淺，也沒有喪屍攪上渦輪。船很順利地到達第四十八號樓。
沒有……李杉搜尋著視野裡的每一個角落。沒有人……
男人按下按鈕把錨拋下去，李杉站起身來往上走，他希望這裡存在這死角一說，但是……
身體被男人擁住，李杉彷彿感受到身後軀幹所散出來的怒氣。
“我要去上邊兒，一起嗎？”李杉拉住他的手，他竟然忘了，這裡還有一頭隨心所欲的野獸呢。
男人沒有反應，李杉拉起他的手，徑直向外邊兒走去。
異常順利地沒有迷路，李杉拉著男人登上甲板。李杉朝視線裡的房屋殘骸望去，眼睛一亮。
“會長！”李杉衝那個握著刀的狼狽的人招手。
沈非凡如同死水一般的眼睛望過來，手裡握著一把軍刀，刀子只有一半，另一邊不知道被那個喪屍咬下去了。
衫子！沈非凡旁邊的蘇瑾咬牙，身邊的火焰爆出異樣的光彩。
“轟——”隨著一聲巨大的轟鳴，李杉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所在的地方被紅色的火球所籠罩，明亮的紅色火舌，熾熱的黃色內焰，空氣裡夾雜著蒸的水汽，讓人喘不過氣兒。
李杉張張嘴，最終也沒說出來一個字。
這是，天意？
【，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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