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82章:新號子9

第82章:新號子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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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新號子9

不用多久,許立便認識這些人,對他們的背景也略有所知。一個叫呂寺光,幾乎每次都是他發話為難自己的,他和江弘清最相熟,實際上就是這監號的老二。他在外面混過黑社會,還開得一手好車。車子出了毛病,他單憑聽覺就知道哪裡有問題。一個叫吳子宋,許立覺得這人陰陽怪氣的,每逢大家說到有關色情的話題,他就不時插上一兩句。許立對這人有一種隱隱的厭惡。一個叫張永強,平時很少說話。據說他是一個獨行俠,犯的案足夠槍斃幾次,被連審一個多月,就是閉嘴不說,硬生生地挺過來。後來由於無法證實他的前科,最終被判無期。一個叫王玉,年紀跟許立差不多,身材高瘦,面目清秀。他是這裡面板最白的一個,據說剛來的時候比閨女還白,這幾年風吹雨打才走了樣。他老家在四川,以前在大城市做男公關,一次把一個富婆給勒死了,於是被送進這裡。不過每次說起這事,王玉都說他並沒有殺人,是被冤枉的。然後大家都笑了,在這裡誰沒有被冤枉?許立沒有深究,自己的事都理不清,哪有心思理會別人?不過看著王玉總有幾分親切感,僅僅是因為殺人的手法一致?恐怕連他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另外一個叫祁仁森,河南轉來的。他犯的事很多:詐騙、偷竊、偽造證件……幾乎什麼都做。一個叫韓福,看上去老實巴交,在外面與別人爭執,失手把人打死。許立看到韓福,總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一個叫李光祖,原來是退伍軍人,因為搶劫殺人被送進來。還有一個叫胡濟,是一個偷車團伙的頭目,主要負責銷贓,據說由他經手的高階轎車就有幾十輛。胡濟還養著一隻小老鼠,平時用細鐵絲套住老鼠的脖子,另一頭繫著床腳,有時把它裝進褲兜裡,一起出去散步。只要胡濟吹起口哨,它便從褲兜裡鑽出,順著手臂爬上肩膀,然後趴著不動。許立一開始看得呆了,原來老鼠還能像狗那樣耍。這牢房裡的人來自五湖四海,家鄉大多在不知名的小縣城,或者是偏僻的農村。在這裡,老鄉是按省份來劃分的。儘管各人經歷際遇各不相同,現在大家卻有一個共同目標,彼此心照不宣。

這天暴風雪又來了,他們不用出工,大夥趴在**矇頭大睡。許立安然地躺在**,靜靜地享受著這難得的一天。平時像牛一樣幹活,今天倒能像豬般睡覺。中午,他起來跟著大夥到食堂吃飯,回到監舍便又躺在**。

剛躺下不久,許立被一陣吆喝聲吵醒。他睡眼矇矓地爬起來走過去一看,原來是幾個牢友圍在**打牌,便湊過去觀戰。此時呂寺光盯著上家,催促別人出牌。呂寺光的上家正是韓福。只見韓福手裡緊緊地捏著牌,臉上的汗珠快掉下來,沉重的臉色暗示他已經輸掉不少。韓福的下家是胡濟,胡濟倒顯得輕鬆自在,正用小指頭逗弄那隻小老鼠,似乎穩操勝券,又似乎根本不在意輸贏。

“到你了!”呂寺光一邊把紙牌狠狠地甩出去,一邊對著胡濟說。

“不急不急。”胡濟看了看,接著把牌輕輕扔出去。

“下次把你這老鼠烤來吃,免得你打牌分心。”呂寺光憤憤地說。

“算了吧,他這隻小老鼠還不夠兄弟塞牙縫。”江弘清說著把牌放出。

許立看到韓福總是處於劣勢。有幾次韓福的牌並不差,結果還是輸。每一局結束後,呂寺光就拿起紙筆記賬。平時包括撲克等工具都是由呂寺光收藏的。

“韓福,這回已輸掉四百多,還要來?”呂寺光大聲問。

“嗯,發牌吧。我遲早要贏回來。”韓福抹了抹頭上的汗,堅定地說。

許立有些吃驚。他們賭得並不小,雖然每天辛苦工作,監獄每個月會補發工資,但那一丁點錢根本不夠輸。不過轉念一想,也許韓福家裡會寄錢過來作補給。接下來他不由為韓福捏一把汗。韓福像是被三家吃定似的,輸得少些已算萬幸。“怎麼這樣出牌?”許立忍不住低聲說。

“關你屌事啊!老子愛怎麼出就怎麼出。沒意思!”韓福轉過臉衝著許立說,說完便撒手而去。

“韓福!不玩啦?你的賬……”呂寺光衝著韓福的背影大聲說。

“先記著!以後再說。”韓福一臉晦氣地說。

“繼續打牌啊!誰接著來?你來替他吧。”呂寺光看著許立說。

“我不會打牌。況且沒多少錢可輸……”許立低聲說。

“沒關係!我們玩得小,大家都是一窮二白,過過癮罷了。”呂寺光慫恿說。

“兄弟,先來兩局,不打緊的。我也不會打牌,輸少當贏嘛。”江弘清微笑著說。

許立實在沒錢可輸,但又不好意思一再推託,只好硬著頭皮坐下。“在監號裡打牌,不怕被管教抓住嗎?”他好奇地問。

“管教也是人。說不定他們正在辦公室打麻將呢。”呂寺光不以為然地說。

“只要不出事,大家睜隻眼閉隻眼就過去了。”江弘清一邊數牌一邊說。

“哼!大活人難道給尿憋死不成?何況我們每月都得劃賬。”呂寺光悻悻地說。

許立看著手裡的牌,訥訥地說:“我看別玩得太大,消遣一下而已。”

“玩得小沒意思。”呂寺光緊跟著說。

“算了,自家人,玩大了慪氣。”江弘清擺擺手說。

“每個月都得上繳?”許立突然問。

“不是說非得要上繳,也沒有規定交多少。只是弄些小意思,打好關係,大家方便些罷了。”江弘清輕描淡寫地說。

“人家陪我們窩在這鳥不生蛋的大西北,每月領那份微薄的工資,怎麼也得搞些專案創收,掙些外快養家吧?”呂寺光一邊說一邊把牌甩出去。

“你說這牌怎樣出啊?”胡濟摸著小老鼠說,那老鼠只顧東張西望,“說起這個,聽說他們正在搞‘爭創文明監獄’的活動,實施所謂的人性化管理。還真搞出不少新的玩意,據說別的監獄還有紅燈區。”

“那又怎樣?好事還輪到咱們?我聽他們說過,要轉到那個監獄,得按刑期算,一年得好幾萬轉移費。”呂寺光氣沖沖地說。

“這裡不是明文規定現金不能流通的嗎?怎麼……”許立不解地說。

江弘清笑了起來:“現在我們在幹嗎?明文規定不準賭博,不準打架……哈哈,規章制度只不過是漂亮的禮服,領導、貴賓來了,才會穿出來展示一番。”

“我已很久沒見過現金。”許立看著江弘清說。江弘清每次出牌都不緊不慢,自在得很,但似乎在暗示著他,讓他不經意間配合著江弘清。

“不穿禮服不等於要**身子。我們每個人在這裡都有一個存摺,一個屬於自己的賬號,個人收入、開支都在裡面,購買日常用品就是用記賬的方式。雖然看不見摸不著,卻是實實在在的鈔票,類似外面的信用卡。而且管事的是幹部,幹部身上總能有鈔票吧?當然,這都是很隱祕的,不然就亂套了。”江弘清慢悠悠地說。

許立記不起上一次打牌是多久以前,不過現在玩起來卻特別順手。到最後竟然是他贏得最多。不管如何,贏錢總能讓人心情愉快。他忽然發現在這裡生存靠的不僅僅是身體強壯,頭腦靈活,更重要的是能在雞毛蒜皮般的瑣碎事中尋找到生存的樂趣,不然這讓人窒息的生活足以把自己擊垮。

“牌打得不錯嘛。”呂寺光邊說邊把紙牌整理好,然後塞進被子的破口裡。

“不過是運氣好些罷了。”許立連忙說。他暗自告誡自己不能再和他們玩牌,輸不起的,贏錢只是自己一個人高興。賭博,對他來說是奢侈的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