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訓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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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訓㈨
今天是集訓的最後一天，也是前往美國的青少年選拔隊正式隊員名單公佈的日子，所有的人都有著說不出的興奮與焦慮。
天空出奇的明媚，陽光毫不吝嗇自己的光和熱，熾熱的陽光烘烤著地面，水泥地面已有些發燙。
手冢在會議室和其它兩位教練商討著正選的名單，真田和幸村抓著切原在樹下做俯臥撐，不二因為那天的事不再好意思和佐久間搭話便一個人坐在樹下乘涼，龍馬和桃城在不遠處練習，跡部則是一如既往的耍帥。
只有佐久間一個人孤單的坐在網球場的角落裡雙臂環抱著膝蓋把頭靠在膝蓋上側著頭看切原累的大汗淋淋的不停的哀號想抱怨又不敢說話的樣子，嘴角偷偷的勾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跡部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在佐久間的身邊坐下，雙臂交叉著放在腦後靠在背後的古樹上饒有興趣的表情看著佐久間。順著佐久間的目光就看到了切原真田和幸村，像是輕蔑的笑了。
“小染在看美人麼？”跡部選擇了一個最輕佻的語氣開口。
佐久間回頭一副“無語”的表情看著跡部，“你腦子被門夾了？還是空調吹多到這裡被熱瘋了？”
“……”這回換跡部無語。
“你什麼時候轉回冰帝啊？”跡部終於找到了話題。
“可能沒機會了。”佐久間有些惋惜的說，其實她的心裡卻在想著永遠不要回去才好，她可不想對著一堆陌生人裝熟。
“向日他一直很懷念你的抹茶幕斯蛋糕和葡萄慕斯蛋糕。”
“真是的，果真和你在一起的人都很沒良心的。”
“和本大少在一起的人都很沒良心的？”跡部重複了一遍然後挑了挑眉“小染也是吧。”
“……”
“準備集合了。”不知誰喊了一聲，使剛才還很散漫的球員立刻變得精神抖擻。
跡部看了佐久間一眼很無奈的樣子起身，站起來後還不忘打了個響亮的響指，接著說了句讓佐久間把嘴裡的水如數還給大地母親的話——“小染跟本大少一起去吧，否則就讓簡從孕婦變成豆芽菜。”
“不是吧，簡什麼時候成孕婦了？”
“你還說，那隻貓死能吃，本大少的纖纖玉手差點都被它當食料了。”
“纖纖玉手？”佐久間似乎很不能接受這個比喻。
“走了走了。”被佐久間的眼神盯的心裡發毛的跡部伸手就拽起了佐久間。
“喂，你懂不懂憐香惜玉啊？”
“對你沒必要。”跡部驕傲的擺了擺手。
佐久間恨的咬牙切齒，看我哪天不把你洗乾淨了加上玫瑰花瓣下鍋！
所有的人都來的差不多的時候，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個長的有點嚇人的中年大叔，掃視了他們所有的人一眼，最後居然把目光牢牢的鎖定在了跡部的臉上，然後踱著四方步滿滿的走到了跡部面前，臉上竟有了淡淡的紅色？！
“你……你好。我是秋原繪，請問……請問……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嗎？雖……雖然我知道我可能配不上你，但是我的資產足夠你用幾輩子的了，真的，相信我！”
跡部剛才還很傲慢的微笑就那麼僵在了那裡。
“跡部……君。”佐久間說了一半就笑到用手捂住了嘴彎下了腰。
旁邊的其它人也是一副爆笑的樣子。
居然會有四十幾歲的大叔給冰帝的跡部告白……
跡部的額頭有青筋在爆出，“你聽好了，本、大、少、是、男、的。”
“不會的，怎麼可能有你這樣好看的男的？”秋原繪一副受創的表情。“那你不如看看那邊。”跡部的手指向了那位在樹下乘涼看熱鬧的幸村。相比起來那傢伙才更象是女的吧？
秋原繪卻不依不饒，眼睛緊緊地盯著跡部，一副受冤枉的表情說“我有什麼地方你不滿意我可以改啊。”
“那。”見秋原繪這麼有“革命”精神，跡部就“好心”的提出意見——“本大少嫌你太老了，本大少今年十五，你有四十了吧？準確的說本大少可不想有你這個不華麗的‘爸爸’。”
“你……”秋原繪含淚狂奔出集合場地。
“跡部啊跡部，你也真夠毒舌的。”佐久間終於忍住笑意。
跡部狠狠的看了佐久間一眼。
“你明知道你要是說他是個男的他可以去整容整成女的，你嫌他胖他可以去抽脂，你嫌他太矮他可以去做接肢增高手術，你卻偏偏嫌人家老，你明知道他不可能把你一腳踹回你媽肚子裡再等他十幾年。”
菊丸一副吃了小強的表情看著佐久間，好久才戰戰兢兢的問：“佐久間，你是不是和不二呆多了？”
腹黑的不得了的樣子。
佐久間展顏燦爛的一笑：“不僅是周助，我還有和仁王君和精市君學的來著。”
“小染。”跡部勉強維持自己的嘴角不要抽搐，“你是不是玩的過了？”
“天地良心，我沒有。”
“你有良心麼？”跡部擺出懷疑的表情。
“我沒有，尤其是對你這種人。”佐久間露出很可愛的笑容，跡部卻知道自己絕對說錯了什麼。
“安靜一下，現在公佈參加與美大賽的夢之隊的成員名單——冰帝學園的跡部景吾，忍足侑士，立海大的真田玄一郎，切原赤也，青春學園的菊丸英二，不二週助，山吹中的千石清純。”
“龍馬？”佐久間回過頭，看向龍馬。
為什麼名單中沒有龍馬的名字？
見到佐久間在看自己，龍馬別過頭，不看佐久間的視線。
該死的拽小子。佐久間憤恨的想。
“小染，你還該叫龍馬‘哥哥’吧？”跡部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
“嗯？”
“算起來你還比龍馬小几天吶。”
很多人都有咬到舌頭。
佐久間至少有一米六幾的身高，而龍馬……似乎只有一米五幾的身高。
就認識的人來說也是不同的吧。
一個認識的全是國三甚至國高的，一個嘛……他們也不清楚。
果真天才就是天才。
只有十三歲就上了國三，並且一直是年級的前幾名。
囂張的個性，就這點來說兩個人倒是驚人的相像。
遠處的俊秀少年仍然一副眼彎彎眉彎彎的樣子，看著前面熱鬧的眾人，輕輕撫摸著她曾經用囂張的指甲劃過的校服前“SEIGAKU”的標誌，露出一個釋懷的笑容。
轉身，愣住。
穿著白色花格子，顯得很高貴的金髮少女甜甜的笑了一下，彷彿在說：不認識我了？
那天夜色如水，那雙溫柔的手撫平了心上的傷口，怎麼會忘記。
“謝謝。”
金髮少女不由地抱住眼前的男生，男生單薄的身體一怔，僵硬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大膽的舉動，卻只有本能的用掌心慢慢的安撫著他的脊背，她感到懷裡的男生原本有些顫抖的手在她腰上安靜下來，也輕輕的抱住了她。
他們在擁抱，在感受彼此的溫暖。
可是好像選錯了地方……
“啊啊啊啊啊啊……不二……”一聲高亢的淒厲叫聲響起。
不二抬起頭，從少女的懷裡退出來，半垂著頭，沒有表情。
“你……你，小染的姐姐……我，上帝……”菊丸用誇張的變了聲的聲音成功的將眾人的視線鎖定在兩個面對面站著的男女。
赤也用恍然大悟的語氣道：“是在交往啊。”
偏偏沒有的事情，卻被無力的語言覆蓋。
不二猛地抬起頭，直直的望著站在幸村旁邊巧笑如花的妖嬈女孩，感受到身旁金髮少女不易察覺的緊張，眉目含笑：“是的。”脣邊那一抹優雅的笑容完美的殘忍，輕輕的用手捋了捋Ardrea金色的頭髮，卻不是……熟悉的如緞子般的黑髮了。
那恍若隔世的冰藍色的瞳孔微微張開一點，刺骨的冰冷。
當生鏽的齒輪呼呼轉動的時候，慢了一拍的，就是永恆的遺憾。
自此，就連自己都沒有預料到的荒唐結局，落定塵埃！
“啊，那不二不就有可能做小染的姐夫啦，好誇張耶。”此話不要命的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怔，畢竟在他們的印象中，不二和小染很曖昧，總是很親密的在一起，這個……
佐久間這才注意到他們，略帶譏嘲的笑道：“她又不是我姐姐。”他也不會是我姐夫。
兩個人都找不到答案。
就如同層層覆蓋的祕密，一眼看不到最後。
佐久間說完，大家好像都自然了一點，遞給不二和Ardrea幾個曖昧的眼神便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也許並不知道，就是這麼一個五分鐘都不到的場景，註定了一男一女一生的命運。
不二，Ardrea……
覺得眼前的整個世界都開始起伏跌宕成了耀眼的顏色。
“謝謝你。”
一向溫柔的Ardrea突然垂下手，將不二往後狠狠的推開，眼裡竟是看不出究竟的複雜——失望，憤怒，心痛……
“你和尹藤也都是一樣的人，把我當什麼！演員？道具？人偶？我受夠了，我答應了麼？既然你不是真心的，為什麼！為什麼！我不需要你們給我做決定！你懂不懂！”胸口像是被什麼緊緊堵住，有些呼吸困難，接著飛奔出去。
不二僵硬的站在原地，望著少女離去的方向，一時間心亂如麻。
“不二，我就是這麼可惡的人，你們我都傷害了，不是麼。”和他並排站在原地的佐久間緩緩的嘆息，幾分脆弱的轉身離去。
“以後學會討厭我吧，對不起。”
不二突然覺得很可笑，難道不是嗎？
最後，他什麼都丟了。
真心，誠實，和責任。
事情總是不能按照人的心意十全十美，越是希望一切都簡簡單單的完結，卻越是把兩人隔開，巧妙的錯過時，仍不忘記留下一個內疚的理由。
一再錯過，漸漸積累的便是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