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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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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滅

跟著我,我來做你的軌道

月光像水一樣,撒的滿地都是,在月光的映襯下,佐久間的臉顯的更加蒼白,毫無血色。

手中緊握的是一紙診斷書,抑鬱症麼?

其實她的病這麼多,之間都是有聯絡的。

失去味覺了,然後就是選擇性失憶症,之後是抑鬱症,最後呢?

心裡很不願意承認,這個結局她早就料到了。

“小姐,開開門。”門外的傭人焦急的聲音傳來,佐久間用力的咬緊自己的嘴脣,血的味道在嘴中瀰漫。

“少爺也真是的,唉。”是老管家的嘆息聲。

佐久間並沒有像以往一樣衝出去和他理論,而是把手緊握成拳頭,狠狠的向地上砸去。一陣鑽心的疼痛,手的骨頭像要斷掉一樣,痛覺神經提醒這她這是什麼時候,提醒她正在做什麼。

去做例行檢查的時候醫生告訴她,她的身體情況太差,建議她住院。

一直沒有放在心上的那件事,那一碗普通的牛奶,改變了她的一生,失去味覺,藥物殘留在身體裡,十年,慢慢侵蝕著她的五臟六腑,直到現在……

醫生告訴她,藥物的副作用已經開始初步顯現,她想要繼續像個正常人一樣在街上行走在學校上課那麼必須先接受以長期服用其它藥物。

藥!藥!又是藥!

在家中的書桌上,抽屜裡,床頭邊,書架上,甚至她的書包終始終擺放著各種各樣五花八門的藥,現在她又要再往其其中多新增幾種,她又要再多放幾個乳白色的瓶子。

與其這樣不如死掉算了。

像是想到什麼,佐久間的眉頭不再緊皺,而是有些舒緩。她怎麼能將這點忘記了?死亡……不是最簡單的事嗎?

離開討厭的乳白色的瓶子,離開討厭的滿天的飛舞的黃色小球,離開這個繁雜的從未珍惜過她的世界。

去只有自己一個人的真空地域。

想著這些,似乎是笑了一下,佐久間有些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慢慢的向門口走,手放在扶手上,用了很大的力氣終於將門開啟,手的側面因剛才的用力敲擊有些隱隱作痛。用力的時候,手像突然被千萬根針一起刺過,麻麻的疼痛感。

走道上空無一人,一旁的尹藤也的房中傳來翻書的聲音,他現在應該正在溫習功課吧?佐久間踮起腳尖,像貓咪一樣。

悄無聲息的走到尹藤也的房間門口停下。

把身子靠在這扇薄薄的木質門板上,佐久間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在他們都還很小的時候,他曾告訴自己,眼睛看不見的人耳朵特別靈敏。現在她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妄圖用心用聽來穿過身後的木板,明白此時的他在做什麼。

閉上眼睛開始回憶,每個人的相貌,每個人的語氣,手冢,不二,菊丸,龍馬,幸村,大石,跡部……

排成一長串一長串的名字,帶著一種特有的氣息鑲嵌進她的靈魂。

『我想記住你們的名字,我想記住你們的樣子,我想在離開以後永遠的活在這些記憶裡。』

傳出拉動桌子抽屜的聲音,佐久間猛的睜開眼睛,把手緩緩的放下來,垂落在身側,向樓下走去。

毛絨拖鞋柔軟的鞋底與地面接觸無法發出一絲聲響,就像即將降臨的危險一樣,悄無聲息。

樓梯轉角處巨大的古老的鐘的指標,指在了“十二點”的地方,已經到了午夜,尹藤也你為什麼不睡呢?

大腦在此刻彷彿卡帶的機器一片空白,只是用幾乎機械的方式去向廚房,找到一把足夠割破她手腕的刀。

足夠結束一切的刀。

它或許很長很尖很鋒利,又或許不長不尖很鋒利,又或許很長不尖但很鋒利……這些都不再有些什麼關係——對於此刻的她來說。

隨手抓起一把很普通的也不知是多久以前自己扔在這裡的美工刀,上街幾十日元就可以買一把的普通的刀具,但抓起來很舒服,也很鋒利。刀的側面印著SD娃娃的模樣,那兩隻大眼睛死死的盯著她,空洞無神。

“吶吶”她最慣用的語氣詞,浮在眼前的是過去時間裡和他們相處的點滴。

午後的陽光被幾片樹影切割成幾片,一臉冷漠的手冢,面前桌上還冒著熱氣的咖啡,“手冢君麼?你還,我是佐久間未染。”

男生點頭表示明白。

傍晚的夕陽將櫻花樹的影子拉長,她站在青學的校門口,身著冰帝校服,看著迎面走來的穿著藍白相間校服的男生,淡淡的說:

“你終於出來了,我的腿可遭殃了吶。”

有著耀眼紅髮的男生撲到前面,歡呼雀躍著:“小染好好哦。”一旁的栗色頭髮的微笑著的溫柔少年“未染。”

靜謐的夏日,站在病房瞭如天使般纖細的少年——“我是幸村精市,立海大的網球部部長,你可以叫我幸村。”

穿著土黃色校服戴著帽子的男生,冷漠生疏的話語。自己長長的精心修剪過的指甲此時發揮了它的功效,輕而易舉的撕破了他的校服。一個無盡頭的醫院的走道。

瀝瀝稀稀的下著的小雨,泥土都落進地裡,街角轉身撞到的某個微笑著的男生,她聽見自己的聲音軟綿綿的喚他“不二。”

“你要去哪裡?要去學校的話一起走吧。”

“嗯,要去一趟立海大。”

“開玩笑的吧。”

“不一定。”

陽光燦爛的午後,在自家房子裡優雅的嘗著草莓的跡部,在茶几旁眯著眼睡覺的尹藤也。

還有撲向自己索要蛋糕的……向日……是吧?

場上的比賽激烈的進行著,黃色的小球在空中來回飛動,僅因為一句“不要因為我對他的態度影響比賽的發揮。”換回大石懷疑的目光,一個多月,他居然仍舊無法相信自己。

被尹藤也緊緊相擁時片刻的溫暖,黑暗中彼此溫熱的呼吸,寂靜之中的安靜的愛,就這樣沉淪其中。

依舊是一貫的貓步,安靜的推開房門,又輕輕的合上,聽見鎖發出“咔嗒”的脆響,不放心似的用手按下了門鎖上的按鈕,好了,現在安全了。

手中的美工刀在皎潔的月光下閃著寒冷的光芒。

像幽靈一樣移入房間中的浴室,明晃晃的日光燈刺眼的要緊,她不覺閉上了眼睛。纖細的手慢慢的擰開了水龍頭,水滴滴答答的流下來,沿著她的髮梢,指尖滴落下來,然後破碎在浴缸裡。

叮叮咚咚。

多麼動聽的聲音,邁向死亡的交響樂。

抬起的右手在空中留下一道弧線,然後落在自己的左手上,這條弧線的終點是佐久間的左手手腕上。又是一陣鑽心的痛楚,像是千萬只螞蟻吞噬撕咬著她的傷口,腥甜的血味在周圍瀰漫開來。

在陣痛的瞬間,有一種壓抑已久的感情終於像火山爆發一樣噴湧而出,心中是一種從未有過的解脫。

終於體會到了,觸控到了心中最陰暗的那個角落,明白了一直被抑鬱的是什麼。

是這種毀滅一切的。

手腕出的強烈疼痛感伴著流水聲在浴室的上空盤旋,緊閉著眼的佐久間並未看見,浴缸中的水不再是一貫的清澈,而是呈現出一種詭異的血紅色。

或許是因為長時間流血的緣故,佐久間漸漸無法再感到疼痛,只是感到什麼東西正慢慢的被從自己的身體中抽走。

以驚人的速度離開自己早已千瘡百孔的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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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藤也皺著眉頭合上了手中的化學課本,那些分子式搞的他頭疼,不安的起身,在房間中來回踱步。

想起小染說“對不起”時的模樣,他的心就被緊緊的揪在了一起。

小染……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有些挫敗的再次跌落到柔軟的**,尹藤也用力的向後倒去,平躺在**,閉上了眼,腦中一片空白。

關東大賽當天與冰帝的首場對戰後,在夜幕中旋轉樓梯的角落裡蜷縮著的小染,那種久違的脆弱的表情——

“他們不要我了,你不能不要我。”

那種空洞的神情……

他們不要我了,你不能不要我。

“染,我又怎會不要你?”脣邊似乎是一抹苦笑。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尹藤也忽然張開眼睛猛地起身,瘋了似的像轉角佐久間的房間跑去。

中島那天的話在他的腦海中迴盪——

“你最好一直在她身邊,否則她很容易出一些意外,一般抑鬱症患者都會有自虐或者自殘的傾向。如果她受到刺激而無法發洩壓力的話,她或許就會有這方面的行為。”

小染,你千萬不要有什麼事。

尹藤也使勁的敲打著佐久間的房門,可是佐久間的房中卻是一片死寂。

“小染,小染。”他的嗓音有些沙啞,即使不是第一次,曾經的小染也有過跳窗出去的光輝歷史,但是他**的意識到,這次不再是那麼簡單。

自虐,自殘,那麼到最後……不行,小染絕對不能有事,永遠不能。

『染,我說過,你要好好的,我們都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