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目標八:機關之道(上)

目標八:機關之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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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八:機關之道(上)

“叩……叩叩!”輕輕的響聲從敞開的大門裡傳出來,我從門口向裡看去,只能看到堆滿了木材的院落,卻無法看到人,猶豫了一下,慢慢走了進去。

那叩叩的木材撞擊聲,在常人耳裡,只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聲音,但是我聽在耳中,卻是如此的懷念,如此的親切。

眼前似乎漸漸模糊,這農家的小院落漸漸和記憶中的院落重合,我似乎又搬著小板凳,默默的坐在爸爸的身邊,看著他忙來忙去,鋸料,刨平,打墨線,鑿孔……滿地的刨花踩上去很舒服,更有一種特殊的木材的清香,而這清香的氣味,總會在我最深的夢境裡繚繞。

這就是我兒時的夢啊……我的第一個理想,就是做一個可以做出最漂亮的東西的木匠。

微風吹過我的面頰,似乎把我的魂兒帶回了那已經永遠不可能回去的過去……“小鵬,去拿小線刨過來!”一聲吆喝聲響起來,我下意識的應了一聲,走到擺放在木料旁邊的工具相前,找到了一個扁只有一指半的小小刨子,走了回去。

所謂線刨,是哪種專門刨斜面的刨子,刨身細長,可以把四方的材料刨出圓弧來,也可以修葺材料的稜角,以前我喜歡幫爸爸刨東西了,唯有線刨爸爸不讓我用。

不知道多少次偷偷的拿起來線刨,把找來的廢料刨成圓圓的棍子。

一邊回憶,一邊帶著微笑向回走,不過我一轉身,就碰到了什麼硬邦邦的東西上面,隨著“砰咚”一聲響,我不由哎喲一聲,捧住了自己的額頭。

抬起頭,才發現一個比我高出一頭有餘的機關人正站在我面前,他身上穿著已經有些舊了的粗布衣服,面容雕刻的很親切,嘴巴正一張一合,發出卡卡的聲音,眼睛裡似乎有些疑惑,不知道我在做什麼,然後他抓住了我的手,好像把我當小偷了!這個……我只是情不自禁而已……不是想要頭線刨啊!現在才反應過來,剛才那人應該不是在叫“小鵬”,而是叫的其他比較相近的名字,很顯然,那個很像小鵬的名字,就是眼前這機關人的名字了。

“小哥兒……你是……”聽到我的驚叫,木匠抬起頭來,這才發現我。

我看到他的面孔,心裡一震,一種莫名的親切感油然而生。

在現實的生活中,身邊有年齡相近的同學,或者學富五車的教授,但是不論是同學還是教授,卻從來沒有一個人會給我“純粹”的感覺,在和他們交往的時候,總會提心吊膽的揣摩對方的心思,想著自己是否有什麼地方失禮了,有什麼地方做的過分了,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什麼讓人不順眼的地方。

畢竟,社會是人情的社會,而和人交往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媽媽總會對我說,就算你不想理的人,也要對他們笑嘻嘻的,說不定有一天,你會用到他們。

有時候,我會想,為什麼社會總會這麼複雜,為什麼總無法和人貼心的說話?好朋友或者死黨這個詞,我只在高中之前用過,到了高中之後,就再也不認為人與人之間,會有那麼純粹的,不帶有一點私利的感情了。

人長大了,就沒有五毛錢也會分你一半的狐朋,更沒有了你一口我一口分享一根冰棒的狗友了。

更有時候,我會想,為什麼我總碰不上小說裡那些一眼看上去,就是慈祥長者的人?或者一見如故的好朋友,好兄弟?就算在遊戲裡,我都沒有遇到過,就連師傅都沒有給過我那種一見就想要交心的感覺。

但是,眼前的人卻給了我這種感覺……他的年齡還無法用長者來形容,但是我卻產生了一種慕孺的感覺。

我呆呆的看著他,慢慢的發現我有這種感覺的原因,原來他長的酷似年輕十歲的爸爸……原來如此,大概那些一眼看上去就好像慈祥長者的人,其實都是長得好像自己身邊的人吧。

“小哥兒,你是誰?”見我呆呆的看著他,木匠大叔露出了和藹的笑容,又問了一句。

“你好……”我莫名的侷促起來,打了個招呼,卻不知道怎麼說,木匠笑道:“小檉,幹嗎抓著小哥兒?”小檉放開了手,我下意識的打量了他幾眼,覺得剛剛他抓我的時候,感覺並不甚堅硬,反而好像是有皮肉的一般。

果然,他的身上全包著皮革。

我抓抓腦袋,把手裡的小線刨遞了過去,面紅道:“對不起……我剛才還以為您在叫我幫您拿,所以就去幫你拿了……沒有拿錯吧?”“你知道什麼是線刨?”木匠大叔有些驚奇的瞪大眼睛,然後笑道:“我在這裡呆了這麼長時間,見到的人裡,你還是第一個知道線刨是什麼的人。”

他所說的見到的人,應該是指見到的玩家吧。

會嗎?不過想來現在都是使用各種專業的木工機床了,這些可以說是古老的工具,早就已經被人拋棄了吧……我不好意思的抓抓腦袋,在師傅面前都膽大包天的我,第一次覺得侷促起來,難道真的是一物降一物?“小哥兒對木工感興趣?”木匠大叔笑眯眯的看著我,5555,感動啊,我小時候爸爸總對我很嚴肅,上了大學後才對我有說有笑的了,看到酷似年輕的爸爸的木匠大叔對我笑眯眯的,真感動啊!我已經把剩下的頭盔寄回了家裡,等我和姐姐遊說爸爸媽媽幾次,讓他們也進入遊戲裡來!爸爸肯定很喜歡和這個大叔交流一下木匠的技藝吧!“是啊!我想學!”我連連點頭,小時候就很喜歡做這些手工類的東西,可惜當時力量太小,很多木材都不能用,只能做些簡單的小東西。

而且我出生之後,爸爸就很少做木工活了,所以偶爾做一次木工,我就覺得好像過節一般,一直跟在爸爸屁股後面,當個小幫手。

“恩……”木匠大叔點點頭,卻不知道又苦惱起什麼來。

我知道他肯定在發愁,如何才能教我,畢竟我只是一個玩家,不可能有太多的時間來學習做木工的。

“您不用教我,您先做您的活兒就好!”我看向他的手中的活計,發現他做的是一個小小的梳妝檯,梳妝檯已經做了一多半,能夠看出來大致的輪廓,上面正中間是一個鏡臺,還沒有鑲嵌銅鏡,但是鏡臺雕刻的非常精緻,顯然下了不少功夫,而且鏡臺旁邊還有兩面小小的鏡臺,可以改變角度看自己的面容,確實非常精巧,鏡臺上有一些小小的架子和抽屜,顯然是乘放各種梳妝用具的地方。

“大叔,你這是在做什麼?梳妝檯嗎?”我好奇的看著這梳妝檯,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古代的梳妝檯呢,和現在的也差不了多少嘛,看來古代的女人對於美麗的執著絕對不比現在少多少。

“這是送給太白城白大人千斤的梳妝檯……”木匠皺眉,嘆息道:“我這梳妝檯雖然奇巧,但是卻也算不上少見……唉……不知道能否讓白小姐滿意……”“送給白小姐?為什麼?”我睜大眼睛,遊戲裡也要賄賂嗎?白小姐……難道是老白的女兒?“最近我們天酉村有太多的怪物出沒,村裡想要湊一些錢出來,請人幫忙將怪物除去,但是村裡卻沒有多餘的錢,便想向太白城的白大人請求,派一些士兵來幫忙圍剿怪物。”

太多怪物出沒?明白了……是因為天酉村最近沒有啥玩家來,所以怪物的數量已經嚴重影響到了天酉村的人的正常生活吧。

我想起來孟怒練級時,遇到的那一群群的怪物,不由點點頭,卻又皺眉道:“就算能請來人除去怪物,恐怕不久之後,怪物就又滿了吧!”如果一直沒有玩家來的話,恐怕天酉村會一直如此吧。

就算能除去一次,兩次,又怎麼能夠保證整個天酉村長時間的安全呢?“唉……唯今之計,也只有如此了,不然我們又有什麼辦法……我也只好想辦法討一下白大人的歡心,讓他為我們多說些好話吧!”我雖然覺得這個白大人大概會是老白,卻不敢肯定,自然也不敢拍胸說,遊說老白的事情包在我身上,只能幫木匠大叔在梳妝檯上想辦法。

“對了,大叔你會不會機關術?”我想起來這裡應該是機關師轉職的地方,木匠大叔點頭,道:“雖然造詣算不上精湛,但是我是村裡的第一機關師。”

木匠大叔回答的時候有些驕傲,我連連點頭道:“在古書裡面有一種機關梳妝檯的描述,雖然不知道是否真的能坐出來,但是我想大叔可以試驗一下呢!那梳妝檯絕對能討到白小姐的歡心。”

“啊?古人有相關的記載嗎?”大叔又驚又喜,然後道:“趕快告訴我!”他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根本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他,顯然把我當成了自己人了。

我忍不住笑了,古代關於**巧技的東西記載頗多,很多都出自古人大膽的想像,並非真有其事,但是現在是在遊戲裡,本來就是幻想中的世界吧。

我略微回憶了一下相關的記載,負手念道:“……待封又為皇后造妝具,中立鏡臺,臺下兩層,皆有門戶。

後將櫛沐,啟鏡奩後,臺下開門,有木婦人手執中櫛至。

後取已,木人即還。

至於面脂妝粉,眉黛髻花,應所用物,皆木人執。

繼至,取畢即還,門戶復閉。

如是供給皆木人。

後既妝罷,諸門皆合,乃持去。

其妝臺金銀彩畫,木婦人衣服裝飾,窮極精妙焉。”

這本來是載於《紀聞》的一段記載,說的是唐玄宗開元初年,一個叫馬待封的高手匠人幫王后做梳妝檯的故事,因為並非出自正史,其可靠性已經不可考,但是現在是遊戲,說不定真的可以做出來呢。

故事是這樣的:一個叫馬待封的高手匠人給皇后製造了一座梳妝檯。

中間是鏡臺,臺下兩層,都安上了門。

皇后要梳洗打扮時,開啟裝鏡的匣子,臺下的門也自動開啟,從裡面走出來一位木製婦人,婦人手裡拿著梳洗用的毛巾、梳篦等東西。

皇后接過這些東西后,木婦人會自動回到門裡。

其它如塗面脂、定妝粉、描眉筆、髻花等一切用物,木婦人都會自動送給皇后。

都送完了,木婦人自動退回去,門也會自己關好。

皇后著好妝,把東西放回去,各個門就都自己關閉,方便讓人將梳妝檯拿走。

這座梳妝檯裝飾的非常精美,上面飾有金銀玉石,雕鏤彩繪。

木婦人的衣著服飾,都製作得非常精緻考究。

唸完了記載,才發現自己竟然在下意識的來回踱步,做風雅狀。

不由面紅,又有些好笑,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師傅的影響,自己好像真的越來越像一個老學究了。

轉過身,發現木匠大叔正呆呆的看著我,神情簡直和旁邊的小檉酷似,顯然已經呆住了,見我有些疑惑的看著他,他才尷尬得笑道:“小哥兒……大叔我斗大的字不識一筐,你剛才說的……”我連忙解釋了一遍,對自己的賣弄感到羞愧。

這遊戲雖然是古代背景,卻是用的現代漢語,所以大叔不懂得古文卻也正常,不過《紀聞》的文筆很為平實,恐怕大叔不是聽不懂,而是被這四個字四個字的句子給嚇壞了,根本沒有去聽吧。

邊聽我解釋,大叔雙眼邊放光,他輕輕一打自己的腦袋,道:“我怎麼沒想到……真是……真是……”說著,就走到了梳妝檯前飛快的做起來,不是叫出各種工具的名字,我和小檉在旁邊打下手。

看著大叔的動作,我有一種在欣賞藝術品的錯覺,不過大叔手下做出來的東西,說是藝術品絕對不為過,那精緻的雕工,那精湛的技藝,每一秒鐘我都在驚歎,這實在是太美妙了。

親眼看著這木料一點點的變成漂亮的梳妝檯,這種喜悅,和從商店裡面買來梳妝檯,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大叔很快就把原先的梳妝檯的主體部分修改好了,開始做裡面的機關,當然,這些機關裡最重要的就是那木婦人。

“小檉,你去我房裡把那塊玉木拿來。”

小檉領命去了,我卻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這玉木是什麼東西?見我有些疑惑,木匠大叔笑道:“這玉木是我天酉村特產的一種玉木樹的枝條,雖然玉木樹被稱為樹,卻狀如珊瑚,一寸九曲,兩指八彎,甚少有能用之材,偏偏生長極慢,大叔我用模具夾住枝條,令其無法彎曲,花了十年時間,才得到了這麼一段可以用的玉木。

不過這玉木紋理致密,光潔若玉,實在是上好的材質啊。”

言語之中,頗多惋惜之意,顯然很不捨得。

“那就不要用了啊~不如用檀木吧,反正也是名貴的材質。”

我出餿主義道,木匠大叔哈哈笑道:“既然有求與人,自然要表達自己的誠意,不然怎麼叫求人呢?”正說著,小檉卻捧了一段只有小臂大小的玉木回來,木匠大叔輕輕摸了摸這玉木,面上露出了不忍的神色,道:“這段玉木在識貨的人眼裡,價比千金,用來做這小小的木人,可惜啊可惜……”可惜這世界上的木匠好像都是窮人,根本買不起這段玉木,可惜這世界上識貨的人沒錢,有錢的人又不識貨,實在是矛盾之極啊。

輕輕的搖頭,木匠大叔取出了工具,開始加工這小小的木頭。

我看著木匠大叔把玉木截斷成兩斷,把小的一段珍重的交給小檉,小檉轉身又回到了房間裡,好像是把玉木收了起來,而大叔把留下的一段分成了好多塊,我依稀能夠辨認出哪裡是頭部,哪裡是手臂,哪裡是雙腿,這木婦人既然能行動,自然要有靈活的關節,所以身體是先分開製作,然後組裝起來的。

木匠大叔手拿刻刀,輕輕幾下,就已經雕刻出了婦人微笑的面孔,雍容華貴,讓人看了很是舒服,一點也不見雕塑的呆板。

把多餘的東西削去,剩下的材料卻小心的歸攏起來,沒有丟掉,顯然大叔對這玉木是萬分不捨。

頭部,連同手腳,軀幹,卻都被剖開成兩半,內裡掏空,顯然準備在裡面裝上什麼機關。

只是讓我失望的是,木匠大叔所做的機關,我卻一個都看不懂,我只看到木匠大叔拿著細細的如同繡花針一般細小的工具把各種各樣的機關裝進木婦人的肢體裡,然後把肢體兩部分黏合,黏合到根本看不出來,然後把各個肢體結合在一起,反而只剩下了頭部在一邊。

我知道頭部是所有東西的中樞,肯定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所以更加的緊張起來。

雖然知道現實中是不可能有這樣的事情的,但是我還是很好奇機關師到底是如何讓機關擁有“靈智”的,因為有了賦予死物靈魂的能力,高手匠人才變成了機關師,變成了如同造人的女媧一般偉大的創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