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站著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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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站著睡
感謝涼荷微露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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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涵花了老半天跟他們闡述酒麴的終極意義，說到連自己都沒有力氣了。這大約也算是他除了在拜師儀式以外，最為人師表的一次了。畢竟以他的性格，平時捨得搭理他們就已經是破天荒了，這一次竟然對著他們授課超過半個小時。
莫涵說了這麼多，花間聽進去多少又是另外一回事，不過就算她什麼都沒聽進去也無妨，反正知道了酒麴是釀酒工序中的重要過程便可，而剩下的，正是他們眼下要去做的事情——找莫大學習酒麴製法。
遊蕩在前廳和賬房的莫大此時卻是親自來了後院，正是朝著兩人而來。這倒是好，省了他們出去找人的時間。莫大過來之後，先是跟老爺莫涵行了個禮，莫涵半眯著眼睛朝他揮了揮手，慵懶地說道：“這兩人你帶走吧，從基礎開始教他們做酒麴。”
“是，老爺。”莫大再鞠了個躬，便引著兩人進了工房，工房裡的那些人依舊在忙碌著自己的事情，彼此之間甚少交流，但所有的環節都井然有序，銜接得恰到好處。只不過釀酒這個事情並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情，這時候的工房裡倒不是所有人都在。莫大先行上前跟一個人輕聲說了些什麼話，卻見那人點了個頭，便撤了下去，留下案臺給他們
。
那人離開之後，莫大再又笑眯眯地轉了身過來：“老爺該是跟你們多說酒麴的用法和多種製法，那麼這裡也就不再贅述，你們直接上手便是。酒麴製法雖然有多種，但其實製作方法大同小異，僅有微妙的差別。我這裡也就不一一指出，看你們能否在之後的學習過程中發現，舉一反三，推陳出新……”
恩？這莫大說話怎麼有一股子廣告人的味道……花間斜著眼睛看向管家，莫大可分辨不出她眼裡那一絲絲疑惑的味道，只是指向案臺上擺著的東西。
“鑑於你們這是初次接觸，所以也就免去一些繁瑣的步驟，只教授你們主要的步驟。這案臺上的這些東西便是事先準備好的東西，步驟我只說一次，你們且記好。”
“這是六十斤白麵，是事先由一石小麥磨製而成，置於這兩個栲栳之中。加入七升道人頭、蛇麻花水，把它們拌到像麥飯一樣。”莫大說著，也就攪拌了起來，而花間還在擠眉弄眼企圖看清楚剛剛莫大說的什麼道人頭什麼蛇麻花水，還未等她看清楚看明白，卻見莫大已經拌好了東西，又指著一邊的幾份藥材說道：“白朮二兩半、川芎一兩、白附子半兩、瓜蒂一字、木香一錢半。把這些藥材搗碎，並用羅篩成細末，均勻地拌在這六十斤面裡……”
莫大也不管花間和暮雲南是不是消化得了，只是用他覺得足夠滿的速度一邊攪拌著東西，攪完這一個，便放置到一邊，指向另外兩攤東西，說道：“道人頭，十六斤，蛇麻八斤，將這兩樣藥材已經經過挑選擇揀，而你們還需將之切碎、搗爛，再放到這盆水腫浸泡，攪拌到足夠粘稠為止。”莫大一邊說著一邊又馬不停蹄地攪拌起來，“剛才提到過的這些藥材，還有在拌和麵時，切記必須乾溼適當，不能貪圖水多。握得聚，撲得散，記住這六字便可。這道人頭和蛇麻已經攪拌完畢，取一斗四升，與前面備好的面拌和……”
莫大絮絮叨叨地說著，花間已經快抓狂，看著眼前那些莫名其妙的材料莫名其妙的工具以及莫名其妙的步驟，似乎記住的就只有——攪拌在一起。求助般地看向一旁的暮雲南，不意外看到那廝正聚精會神看著莫大的一舉一動，那耳朵也真是豎了起來，把每一個字都聽得仔仔細細。
花間覺得，這暮雲南在上學的時候肯定是個好好學生，上課盯著老師看能把老師看出個洞來的那種。回想自己最勤奮的時候也不過就高三那一年，封了電腦封了遊戲機這才好不容易靜下心來每天埋頭苦讀，只是最後也還是跟重點擦身而過
。要是她能攤上暮雲南這份耐心，指不定就考上啥重點院校熱門專業了。
既然暮雲南已經在認真聽講，那麼多花間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也不少，反正隨後的任務兩人都是要一起完成的。npc的講解花間未必懂，但暮雲南的解說卻是淺顯易懂到她也能輕易接受，況且，莫大說了步驟他只說一次，不再重複，而且是連提問的機會都沒有的，但暮雲南可不一樣，他本著師兄職責，對花間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有問必答無問也要搶答，於是花間壓根就不擔心自己不認真聽講會錯過什麼東西。
要問花間最擅長什麼，她大概會毫不猶豫地告訴你，睡覺。有時候她都覺得自己可以把這個東西當做一項技能了。猶記得高中那會兒還偶爾會出現失眠的情況，但自從上了大學，她的睡眠速度一改從前，正常情況下，閉上眼睛一分鐘之內就沒了知覺。這還是之前，到後來她已經發展到睜著眼睛都能保持站立的姿勢進入淺眠。
所以此時的花間兩手抱胸，選擇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紮好馬步站定，半分鐘之後，就聽到了她輕微的呼嚕聲。
莫大沒有察覺到花間的異樣，或者說，即使他察覺到了也不會有其他什麼動作，他是npc，負責的就是教授玩家任務步驟，他不像現實中的老師會好心多給你講幾遍，系統說了一遍就是一遍，聽不聽是玩家自己的事。所以他完成了自己手頭中的所有任務之後，也便讓他們兩人自己親手試著來做一遍試試看，而他也在莫涵的傳喚下先行離了工房。
於是暮雲南回頭準備招呼花間開始任務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睜大了眼睛卻兩眼空洞無神直直看著前方並打著小小鼾聲的花間，那一瞬，暮雲南覺得這姑娘是被人點穴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也沒有任何動靜，喊了她兩聲，依然沒有任何反應，思前想後，他終於找著辦法了。開啟私信功能傳送訊息：師妹！起床啦！
暮雲南的私信即便用了兩個感嘆號也沒有一丁點兒的轟炸效果，但花間還是被驚醒了，因為……受到私信的時候系統會發出滴滴的提示聲。平日裡或許還不覺得這聲音怎麼嘈雜，在周圍比較吵的時候甚至會聽不到這聲兒。但這一聲偏就驚得花間一個激靈，以為是受到了攻擊，順勢就擺出了防衛姿勢來。
看清楚眼前的情景之後，她才呸了一聲，看了眼私信，惡狠狠地看向暮雲南：“幹嘛呀，打擾人睡覺是一件非常不厚道的事！而且……”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完，只是伸手擦了擦自己嘴，反應過來嘴邊沒有口水的時候，她才記起來，自己那攤口水是在夢裡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