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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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楚家
這時，病房門口的兩個武警清醒了過來，它們掏出手槍，弱弱的跑了進來，護在老人面前，手槍正對著我：“老首長，你沒事吧？”
“把槍收起來，難道你們要打死我唯一的外孫麼？”
兩個武警頓住了，原本以為一直單身的老首長是一個無兒無女的孤寡老人，卻不曾想到，拿槍指著的，是老首長唯一的親孫子。
這時，門外一個戴著厚眼睛片的老人走了進來，然後低語說道：“病人剛從死亡線搶救過來，需要靜養。”
老爸緩緩的閉上眼睛，沉穩睡去，耳邊傳來呼吸聲。
“老媽，你在這裡好好照顧老爸，我先出去了。”
“嗯。”老媽看了我一眼，然後深情的盯著老爸睡覺的深情，眼中再也容不下任何東西。
輕手輕腳的踏出病房，姑媽、老人和另外兩個武警一起走了出來。
“姑媽，你知道高家的地址嗎？”我向姑媽問道。
姑媽神情頓時一緊：“良子，你打聽這個做什麼？”
“哼！觸怒了我，我要讓高家所有人付出代價！”我緊握著雙手。
“可是，高家在CS市根基深固，而且有黑幫的性質••••”我擺了擺手：“這些我都知道，姑媽相信我，我會完整的去，完整的回來。”
“可是你一個人•••”姑媽疑惑的問了一句。
“我還是習慣一個人去復仇，只有這樣，老爸的傷才不會白受。”
“阿豪的傷是近距離手槍射擊，你赤手空拳的憑什麼抵擋子彈？”老人在一旁中氣十足，問了一句。
“哼！”我撇了一眼：“多謝您的關心，高家的手槍可以打死我，但是，我死之前也一定會讓高家血流成河！”我眼睛眯成一條縫隙。
兩個武警收回了脖子，另外那個被我撞到頭的武警低聲在老人耳邊說出了剛發生的一幕。
老人點點頭：“一個小小的高家我還不放在眼裡，我原本打算等阿豪的傷勢恢復了，再剷掉高家，不過現在看來不用了。”他原地對著一邊的站立筆挺的武警道：“小王，給我接通HN省軍區，汪司令的電話，就說他老汪還我在戰場上替他擋子彈的人情時候到了。”武警猶豫一陣，但是還是照辦了，他站到一邊，掏出手機，快速的撥通了電話號碼。
老人說的很輕巧，彷彿軍區人民子弟兵都欠他天大的人情。
“這件事情就不用麻煩您了，我們老楚家的事情我們自己解決。“姑媽氣勢凌人的走到武警旁邊，奪走了手機，她恢復了眼色中的光芒，彷彿一瞬間像是想通了什麼似的，鼓起莫大的勇氣，回到了我熟悉的那個‘女強人’的姿態。
“也是，老楚那個護短的犢子，絕不會放任他唯一在世兒子受到一丁點的傷害，看來我是老了，都記不起老楚那個老狐狸了。”老人由衷的感嘆一聲。
姑媽順勢撥通了一個電話：“喻姨，我找爸。”
“爸，大哥受傷了，現在躺在省人民醫院，你要是不想讓老楚家斷子絕孫的話，你可以選擇來看一下你兒子最後一面。”姑媽故意的誇大了實情，然後果斷的掛了電話，彷彿再多說一句，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姑媽和老人談論的也許就是我那個素未謀面的爺爺，也就是被老人稱謂為老狐狸的人。
這時，匆忙的警鳴聲響起，醫院下方，五臺警車停了下來，然後直接查看了停在馬路上的摩托車。
我順眼望去，大呼一聲：“糟了！”姑媽傳來疑問神色：“怎麼了？”
我把我租用摩托車和上高速衝收費站的事情簡略的說了一遍，然後趕忙衝了下去。身後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好！不愧是我老李的孫子，骨子裡又那麼股個性！”
他們也跟在我身後走了下來。
淳樸老鄉的車是不能出任何事情的，我租用了摩托車，絕不能砸掉一家人的唯一改善生活的工具，這是我的承諾，也是我必須要履行的東西。
剛下樓，直奔摩托車。
其中一個交警認出了我，他直接大喝了一句：“你過來！”
我忙走過去。
“你知道你違反了多少條交通法嗎？”
我不語的走過去，然後看了看停在地上的摩托車，幸好沒有損壞。
交警看我不搭理的神情，馬上變得變本加厲，周圍幾個交警氣勢凌人的擋在我身前，手拉著摩托車：“你還想跑！”
“交警同志，我不是要跑，我要把摩托車靠到一遍，然後跟你們認罪。”
幾個交警立刻變了一副臉色，看我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以為我是一個淳樸的好鄉下土包子。
“先不要動，移動任何痕跡都可能可能抹掉你違反交通的巨大事故，還是等我們交通鑑定所的交警過來。”其中一個交警拉住了車子，說什麼也不讓我動。
果然，不一會兒，就開過來一輛交警車，車下走來了兩個提著箱子的交警。
“老徐，怎麼回事？”
下車的交警對著擋在我身前的交警問道。
“衝撞收費站、摩托車上高速，超速駕駛，夠你們忙了。”那個交警笑了回答了一句。
這件事情，反而在他們眼裡，只是當成了工作繁忙的打趣。
“喲，就這輛破摩托車？”鑑定交警淡淡道了一句，然後很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平凡的著裝。
這時，姑媽帶著老人和另外兩個武警到來。
“交警同志，該罰的我們一分錢不少，不過你們不能動這輛車，這輛摩托車是我們租的一個老鄉的。”姑媽過來首先宣告。
交警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眼姑媽，確認了之後，一副公事公辦的神情：“這個恐怕不行，我們要拉回去，做詳細的鑑定。”
“這位交警同志，法律之外，不外乎人情。”老人站出來說了一句，交警這才認真的打量了一下老人，然後又看看了他身後的武警，眼神裡閃過一絲猶豫。
“老首長，跟他唧唧歪歪說什麼，有我們在這裡，他們不敢動車。”
身邊的武警看樣子也是在軍營待久了的人，一身的橫氣。
交警這才開始有些閃躲，他眼神猶豫，拿起手上的對講機：“這樣，我先詢問一下我們隊長。”交警開啟傳呼機，傳呼機裡傳來女人的笑聲。
交警又有些犯難的當面詢問：“隊長，這裡又一場違章車輛•••••”
還沒等交警詢問完，傳呼機的交警隊長可沒有那麼好的耐性，傳呼機裡傳來女人油膩的聲音，交警隊長不耐煩的怒吼了一句：“他媽的，普通的違章車這麼簡單的事情也來問我，你他媽的是不是安生的日子過久了！把車拖回來，叫他罰幾萬塊錢不就搞定了！”
說完，掛掉了傳呼機。
老人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顫顫巍巍的伸出手：“TMD，老子辛辛苦苦打戰，打下了這太平盛世，狗日的，就養了這麼一群蛀蟲！”
老人幾乎要憤怒的跳起腳來罵咧，沖天的怒火漲紅了他的臉。
兩個武警一把扶住了老人，然後衝著交警大吼道：“草，氣壞老首長，要你們隊長拿頭來賠罪！”
這是一個什麼世界，有權有勢的人魔焰滔天，平凡老百姓任人宰割，任人欺辱。
三輛不顯眼的紅旗轎車急剎一聲，穩當的停在了醫院門口。
車裡首先下來了一群穿著筆挺西裝的人，隨後走出一個約莫50歲左右的婦女，跟著她走出來的是一個70歲的老人，精光爍爍。
老人勉強的立直了身子，眼神中充滿了著急，他驚呼一聲：“快去問下鍾豪在哪個病房！”下車的一群人趕忙向著醫院大門走去。
“交警同志，你看這群人私自停車是不是一違反了交通法！你們是不是該管管？”老人指著三輛紅旗轎車大喊道。
“這這••••”交警同志支吾了起來，不看紅旗轎車，就看車牌，也知道非一般人所能駕馭得了的。
交警幾乎癱瘓，這叫什麼事？今天怎麼盡趕上了這群大佬們集會了？
下車的老人似乎對老人的聲音很熟悉，他晃悠的轉過連，看到了老頭，確認的叫了一聲：“倔老頭？！”
“哈哈，是我這個老不死的，老狐狸，現在看你身板，你可是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人了！”倔老頭哈哈大笑說道。
‘老狐狸’從‘倔老頭’的身邊看去，一眼便看到了姑媽：“勝男，這是怎麼回事？”
楚勝男，是我姑媽的名字，頗有幾分巾幗女英雄的氣勢。
姑媽彆扭的叫了一聲：“爸。”然後不情願的嘟著嘴：“你不用去看大哥了，大哥現在已經過了危險期。”
‘老狐狸’眼神頓時恢復了平靜，他顫顫巍巍的又問了一句：“誰動了我兒子！”
姑媽平靜的道了一句：“高家。”
“高家，哪個高家？”這時，一邊的婦人在老人耳朵邊嘀咕了一陣。
“哼！不知死活的東西，高雄那個老傢伙的旁系竟然敢這麼囂張跋扈，看樣子高雄是太平日子過久了！”老人說話鏗鏘霸氣，言語中不容得一點欺辱。
“我說吧，老狐狸是出了名的護犢子，可就是護犢子就把自己另外一個兒子給害死了。”‘倔老頭’在一邊嬉笑道，一點都不再意‘老狐狸’的聲威。
醫院打聽的人出來了，七八個人無怒自威，站在‘老狐狸’身邊，將詳細情況稟報了一遍。
‘老狐狸’這才徹底的放下心來。“勝男，你和你大哥在外面野了這麼多年了，是不是氣該消了？”
姑媽倔強起來，她擺了擺頭髮，滿不在乎：“這些年沒有您的照顧，我和大哥一樣過的很好。”
老人身邊的老婦人走了過來，牽起姑媽的手：“回來吧，老頭子這些到處打探你們的訊息，一直在私底下照顧你們。”
“哼！誰要他照顧！”姑媽還是和這個老婦人的關係很好，這點，連我這個局外人都看的很清楚。
“你！”‘老狐狸’一時動起怒來，咳嗽不止。
“老狐狸，我們鬥了這麼多年，現在我們也老了，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享受兒孫清福咯。”
“哼！那是我孫子，不是你孫子。”‘老狐狸’還是在故作堅強，忍不住和‘倔老頭’辯了辯。
“呵呵，你孫子，那為什麼在他身上看不到長得像你的地方，反而跟我這麼神似？”
‘老狐狸’的眼光這才在人群中尋找，最終一眼鎖定了我。
“孫子•••”‘老狐狸’眼神中冒起了一陣白光，一步步向我走了過來。
出於對老人家的尊重，我快步走了過去。
老人將手搭在我肩膀上，眼神中充滿了熱淚。
“我孫子！好！好！”老人大叫了兩聲好，身體裡不知哪來的力氣，用力拉著我的手，然後將我拉進他的懷抱。
“我們老楚家，有後了！”
‘倔老頭’直接走過來，將我拉出他的懷抱：“誒，這個可不是你一個人的孫子，也是老李家的孫子！”
‘老狐狸’眼神中飄來一陣炙熱。
“好好！今天我們三代團圓，今晚不醉不歸！”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們。心中湧上了一股溫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