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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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9地窖
這裡面有腐爛的屍體!而且恐怕不止一具!
戶田山心頭一沉,自己掉進了什麼地方?
這時,女人的聲音傳來:“戶田,你在哪裡?!”
“我在這!”
女人撲過來抱住了他,用力睜大眼睛四處張望,可是,房間裡漆黑一片,連一絲光亮都沒有,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驚聲道:“好臭啊!什麼東西這麼臭?”
女人是保麗皇后的貼身侍衛,而且國泰民安之下。整天除了練武之外,並沒有多少機會跟人動手,所以都不敢殺生,來這裡之後才開了戒,這之前也就沒有見過死屍。更沒有聞到過屍體腐爛發出的這種惡臭。也就分辨不出是什麼來。
戶田山沒有告訴她實情,生怕把她給嚇著,只是裝傻道:“是啊,好臭!”
“這是什麼地方?
“不知道,應該是個地窖。”戶田山道,“我們拿起那賬簿的時候。可能沒有取消相應的機關,而引動了機關,掉進了這地窖裡。”
“是不是裝垃圾的地方啊?這麼臭,還有一條長長的滑道。上面全是油一樣。”
戶田山苦笑:“垃圾場用得著弄什麼機關嗎?”
“那倒是”,女人慌了,抓緊了戶田山的胳膊。“那咱們該怎麼辦?”
“別慌,會有辦法的。”戶田山心想,自己用賬本將房頂射穿,外面警戒的人肯定會發現端倪,一旦找到機關,就能得救。又道:“我們先檢查一下有沒有出口。”
戶田山拉著女人,正要摸索探查,突然,傳來一聲小孩稚嫩的聲音:“娘,他們過來了……”
立即,那聲音就被手捂住了,含糊地停下。
“誰?”戶田山一把將女人拉在身後,警惕地朝著聲音來處問道,同時,耳朵聆聽著任何可疑的動靜。
沒有任何反應。
女人心中一暖,戶田山一個文弱書生,這時候卻搶先當在自己面前保護自己,說明心裡真的把自己當心上人了,趕緊一把將他拉到身後,道:“你躲後面!”然後,對聲音來處道:“你們別怕,我們不是壞人,我們是從上來無意中引動機關落下來了的。你們是誰?”
還是沒有反應。
戶田山道:“實話跟你們說,我是皇宮侍衛,在這裡是來調查一起命案,無意中引動機關落了下來。你們不用怕。這裡面都有誰?你們跟戰虎堂是什麼關係?”
終於,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你…”你真的是皇宮侍衛……?”
戶田山一聽見是女人的聲音,下意識用手擋住了私處,隨即又想到這裡漆黑一片,就算不擋,對方也根本看不見的。可是還是沒有放開。
“太好啊!”女子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很多,“大老爺,青天大老爺,救命啊,我和兒子被戰虎堂幫綁架了,他們要什麼混沌獸,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混沌獸是什麼東西。他們把我們扔在這裡,已經一天一夜了,沒有水沒有吃的,要活活餓死我們。大老爺救命啊!”
戶田山和女人大吃一驚:“戰虎堂綁架你們?你們是誰?”
“民婦乃寶象國第一大商賈李福的原配妻子,這孩子是我們唯一的兒子。我和兒子走親戚回來的路上,戰虎堂幫的人打倒了我們家跟隨的僕從,把我們擄掠到了一處房舍,後來…”後來…”嗚嗚,一個男人…”強暴了我…”嗚嗚嗚,青天大老爺,求你給我做主啊!”
戶田山怒道:“你確定是戰虎堂的人乾的?”
“是,他們帶頭的一個叫虎賢的,曾經來我家找過我夫君,說了他們是戰虎堂的人,說要我夫君交出什麼混沌獸。說什麼時候交混沌獸什麼時候放人。可是,他們卻強暴了我,還把我們給弄到這裡來了,不給吃喝,看樣子,是要把我們活活餓死!”
“這裡面沒有出口嗎?”
“沒有!”婦人道,“從昨天被投進來,我就一點點仔細摸過了,全都是厚厚的青石板!上面是厚厚的鐵板。我一直大聲喊救命,但是沒有任何反應。可能外面根本聽不到。”
“滑道呢?”戶田山道。
“沒有摸到。”
“沒摸到?”
“是。”
“你們有火石嗎?”
“沒有。”
“地上呢?找過沒有?”
“沒…”沒敢找,地上全是…”全是……”
戶田山從她恐怖的聲音猜出,她已經覺察這裡面有腐爛的屍體。雖然還不能確定是不是人的屍體,但已經足以一個母親崩潰了。她能堅持到現在,能忍住沒有告訴孩子,已經相當難能可貴了。便道:“行了,我知道了。”
戶田山輕輕拍了拍女人的手,道:“百惠,我再摸摸四周情況,看能否找到出去的路。”
“我幫你!”
“不用了,你就呆在這裡。”戶田山擔心成山口百惠到屍體害怕。
“好吧。”山口百惠也感覺到了身下的東西很怪異,不知道是什麼,她也不敢伸手去摸。先等戶田山摸摸看再說也好。反正只是探查,不會有什麼危險。
戶田山站起身,朝著上方摸去,他的手剛一抬起來,就摸到了頂,看來這地窖並不高,一點點摸索過去。
果然跟那婦人說的一樣,在他的頭頂,沒有摸到應該存在的洞。!他明明記得他們是從這裡落下來的,怎麼可能沒有洞口呢?洞口跑哪裡去了呢?
他把頭頂天花板所有的地方都摸了一遍,一直摸到了四面牆,果然都沒有任何窟窿,甚至沒有一條拇指大的縫隙!
難道,那條滑道的盡頭,也就是這地窖的上面,還有一個翻板?在他們落下來的時候,翻板自動合上了?
很有可能,剛才沒有摸到出口就是一個明證,同時,兩道翻板才能儘可能隔音,避免下面的人嘶喊被外面的人聽到。也避免下面的屍臭傳到外面去被人聞到。
戶田山蹲下身,開始在地上摸索,他要找到火石。既然那婦人已經用了兩天時間摸索,都沒有發現通道,說明四面牆壁肯定沒有明顯的出口。所以,他必須找到火石,有了光亮,才有可能找到出口。地上既然有屍骨,就應該有東西。希望能找到火石。
他先把身體周圍的地方摸了一遍,果然,摸到的幾乎都是骨架子!從外形來看,可以肯定是人骨!
戶田山心頭一沉,難道,這個戰虎堂分堂堂主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屠夫?把人殺了,屍骨扔在這裡面?
便在這時,就聽到山口百惠帶著哭腔道:“戶田哥哥,這…”這都是…”都是些什麼啊?”
“怎麼了?”戶田山問。
“地上的東西,好像是人……”
“沒事!別亂想!人家小孩子都不怕,你怕什麼?”戶田山知道,她肯定摸到了地上的人的骨骸,忙打斷了她的話。
聽到戶田山話裡提到小孩子,山口百惠立即會意,趕緊閉嘴。兩隻手抱在胸前,不敢再亂碰地上的東西。
沒摸到一具屍體,戶田山就仔細上下摸索一邊。大多數人的屍體已經變成了骷髏,不過還穿著衣服。少數屍體還在腐爛之中,摸上去好象摸在被水泡了很久的肥皂上面一樣。
戶田山還是仔細地摸索著每具屍體。這些屍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身上基本沒有什麼東西,就在他幾乎要絕望的時候,他終於摸到了一個小盒子!
火石,一摸就知道是,小心取了出來。
火石裡的火絨只是點火用的,不能長時間照亮,所以必須找到一個引燃物。他剛才摸過了,地上除了屍體,沒有別的東西。能作為引燃物的,除了屍體上的衣服,就只有乾枯的頭髮了。
衣服燃燒會產生有毒氣體,所以只能用頭髮。
不過,在點火之前,還得先找到衣服遮羞,別把人家婦人給嚇壞了,當然,也不能讓山口百惠的身子在那小男孩面前曝光。
他找到了兩具已經完全白骨化的骷髏,剝下來身上的衣服,是兩件長袍,現在沒辦法,只能將就。他摸到山口百惠身邊,道:“把衣服穿上。”
兩人穿好了衣服,戶田山的那件有點小,而山口百惠的那件很寬大,便又摸了一根腰帶繫上。
戶田山這才開始摸索地上的骷髏頭,找一個合適點火的頭髮。好在地上骷髏頭不少,他摸索到了一個。放在腳邊,拿起火石。對婦人道:“你照顧好孩子,我找到火石了,要點亮尋找出口。”
“好,謝謝大老爺。”
片刻,戶田山晃火點燃了火絨,然後將地上的頭髮引燃。
地洞裡立即被昏暗的光照亮了。
戶田山看見了牆角。一個少婦,衣著華麗,容貌姣好。緊緊摟著一個四五歲的錦衣男孩,用袖子擋在了孩子的臉上,用驚喜的目光望著他。
地上。橫七豎八全都是死屍,層疊地磊起有半人高!
難怪,一伸手就能摸到房頂,原來整個地窖下半部分都已經被死屍填滿!
這些死屍,跟那婦人和孩子一樣,差不多清一色都是衣著華麗之人。
這戰虎堂乾的都是打家劫舍,綁架人質的勾當?勒索贖金之後,便將挾持的人質都扔在了這隱蔽的地窖裡滅口了?
看到眼前這一幕,戶田山立即想起。先前自己提出住在小院子裡的時候,屠堂主神情很是為難,卻原來是因為這裡是他們殺人滅口隱藏屍體的地方!
山口百惠發現自己果然是坐在一堆屍骨上,嚇得花容失色,撲上去抱住了戶田山。
戶田山站穩了。一手摟著她,一手舉著燃燒的骷髏頭,道:“別怕,沒事的,有我呢!”
山口百惠也是一時驚嚇,到底身有武功。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從冷羿懷裡抬起頭,望著他道:“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戶田山瞧了那躲在母親懷裡的小男孩一眼,含糊道:“咱們先找到出口,出去再說!”
“好!我幫你找!”
山口百惠一咬牙,也用顫抖的手,從地上抓了一顆骷髏,在戶田山手裡引火點燃,道:“你找那邊,我找這邊!”
戶田山看見了屍骨堆上那幾本賬簿,那是山口百惠在暗格裡發現的那幾個賬本,其中一本被戶田山扔出去了。其餘的幾本正要看時,翻板開啟,跟著他們一起落了進來。
戶田山翻了幾頁,頓時又驚又喜,道:“這是戰虎堂劫奪商船的賬目!原來戰虎堂竟然幹這種圖財害命的勾當!”
山口百惠也接過來看了看,道:“是啊,這婦人說的沒錯,戰虎堂果然是心狠手辣之輩!咱們出去了,馬上稟報皇后,將他們一網打盡!”
戶田山點點頭,把賬本放進了懷裡。
兩人開始仔細檢查牆上、天花板各處。在頭髮快被燒光的時候,又換一個。反正地上骷髏頭很多。
四面牆壁都是用一塊塊青石板砌成的,非常嚴實,冷羿試著用力推,紋絲不動。知道後面肯定都是嚴實的土地什麼的。而且青石板肯定很厚。檢查完四壁,找不到任何出口,又開始檢查頭頂。
頭頂各處跟牆壁一樣嚴實。但是,在正中的地方,戶田山終於發現了一塊不太一樣的地方。他用力推了推,感覺到不像剛才推別的地方。手下使勁,卻紋絲不動。
山口百惠過來幫著一起推,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兩人費了半天勁,還是推不動,只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