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十一章 莫愁

第二十一章 莫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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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莫愁

林木鬱鬱蔥蔥,一陣微風拂來,就是婆娑而起,發出沙沙的清脆聲響。 雖還不是葉黃枝疏的季節,但幾片葉子猶是從樹上徐徐而落,順著風的氣流,打著轉兒落在地面上。

略微上前,不怎麼在意地踩在那青翠的綠葉上,凌霄看著站在那裡彷彿被眼前景象而愣住的女子,輕輕一笑,眼裡幽深冷然,帶著一絲危險詭異的柔和腔調道:“很驚訝?”

那女人被黑巾矇住的臉倏然間僵直起來,一雙杏核似的盈盈雙眸如含著冰雪一般,惡毒刻骨的眼神足以讓人打一個冷顫:“這是怎麼回事!”

她這邊還是在詢問,那話才剛剛吐出,就是如閃電一般迅速地向凌霄撲去。 這兩個人中,這個顯然是做主的,武功卻弱幾分,卻是可以先拿捏的。

凌霄雙眼一眯,倏然間連退了數十步,避開猛然貼近的黑影,口中卻是輕輕笑著道:“這可不是請教的做法呵……”

說完這話,凌霄手指輕輕一拈,拔劍如圓月一般劃落。 瑩白的劍芒在空際微微一顫,就是散開足有三四米寬的半月型光弧,猛然往那女子身上逼去。

正在這時,數十米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似是有些僕役丫鬟笑鬧著往這邊走來的樣子。

那女子眼神微微一變,心裡終於萌生了退意,只是眼見著王爺的大敵在前,卻不能做全。 她終究不甘心,惡狠狠地迸出一句話,就是急急而去。

看著葉斐身形微動,凌霄眉梢微挑,卻是伸手直接攔住了他,笑容幽微奇妙,輕輕地與還不是很明瞭他意思地葉斐道:“不必追了。 ”

“什麼?”葉斐一愣。 身形卻是不自覺地停了下來,微微側臉看著似乎在算計著什麼的凌霄。 眼裡閃過一絲好奇:“你又想到了什麼?”

“捨不得魚餌,哪來的大魚呢?”凌霄看著那女子消失的地方,右眉微微一挑,笑著道:“你忘了她先前說的話了?”

先前說的話……

好像是,你們不會得逞的……

難道,先前他們說地話,那個女人也聽到了一部分?葉斐轉頭看向凌霄。 看見他微微笑著模樣,不由為那逍遙感到有些可憐:不說凌霄設計算計,即便是她內部的人,怕也在這一次之後,不敢用她。

不過,到時候,他們倒是能更容易地爭取到這個逍遙。

“兩位公子,怎麼……”正在葉斐神遊天外。 凌霄整理自己衣衫地時候,突然間一道顫顫悠悠滿是諂媚的嗓音突然響起。

葉斐抬眼一看,稍遠處有數十個丫鬟僕役正是候著,他們前面確實有一個四十歲的小主事,笑著如同老**一般。 嘴角微微抽搐,他後退一步。 裝著咳嗽了一聲,眼角微微往凌霄身上瞄去。

察覺到葉斐眼中的不願,凌霄心裡稍微有些嘆氣。 就算是現在,斐仍舊是不擅長與人打交道,只是這麼個小小的主事他也不怎麼情願打發說話,倒是不知道先前他的任務時怎麼得來的了。

不過,只要不涉及到斐地安危,有他在,斐自然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做自己不願做的。 不然這麼些年的掙扎。 又有什麼意思。

心裡這麼想著,凌霄眼裡浮現出一片連自己也沒怎麼注意到的脈脈溫情。 寵溺地與葉斐點了點頭,就是與那獻媚的主事道:“這位主事,先前我們想在這裡轉一圈,便是將那帶路的人遣了去,不想轉了一圈,竟是忘了路徑。 不知能否遣個人來與我引路?”

“這……”聽是這樣,那小主事稍微遲疑,看了看那些僕役,心裡有些捨不得這lou臉的機會,無奈職責在身,卻也沒奈何地隨手指了個看著最普通簡單地小廝,轉首笑著與兩人道:“小人原應為貴客引路的,只是職責在身不敢耽誤。 這小廝素來謹慎小心,又是家生子,必不耽誤兩位的事。 ”

說到這裡,那小主事又是一禮,才是呼喝著那小廝的名字道:“寧豐兒,還不見過這兩位公子?”

那小廝見著這機會落在他頭上,臉上頓時lou出一絲驚異,但不過瞬息之間就是收斂了神色,忙是笑著上前來,恭恭敬敬地行了禮,才是在葉斐與凌霄兩人的身後引路指說。

一路說,除卻引路,那寧豐兒說談指點,竟是頗有些文采,看向那些花草樹木的時候,他地雙眼也是微微泛著光彩,似乎對這些花木十分喜歡。

看到這種景象,凌霄眼裡是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輕笑了一聲,才是道:“寧豐兒,你似乎對藥十分有意?”

那寧豐兒眼裡閃過一絲光彩,卻是倏然消失,低下頭,慢慢地道:“公子說笑了,小人也不過是個僕役,沒什麼用處,閒著就是聽聽問問的,才是懂著幾分藥理。 ”

嘴角扯出一絲笑意,凌霄輕輕抬眉,打斷了這寧豐兒的話,道:“只要你幫我做了一件事,我就與你一個機會,你希望的機會。 ”

寧豐兒神色微微一變,眼裡閃過驚疑、戰慄、猶豫,最後定格為渴望,頓了頓,他才是道:“公子吩咐的,小人自然遵從。 ”

輕輕笑了一聲,凌霄眼裡閃過一絲微微的自信,輕聲道:“這是個明智的決定。 你不會後悔的。 ”

說完這話,凌霄看了葉斐一眼,嘴角彎起一絲弧度:逍遙姑娘,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一片心意了……

而此時此刻,凌霄心裡想著地逍遙姑娘,卻是不大好。

她是負責南淵王情報機構之中最為重要地部分之一。 京都的情報,這些年來,設計陷害,挑撥勾弄,樣樣手段使盡,也算是立下了汗馬功勞,乃是這一方面地能臣干將。 不成想。 這十來年兢兢戰戰,不出任何事的她。 一遭翻船,竟是直接沒頂,連個申述的話都是說不出來。

“逍遙姑娘……”輕輕的四個字吐出來,眼前那蒙臉戴紗的女人眼裡一片冷厲,看著仍舊是神遊天外地逍遙,嗤笑一聲,厲聲喝道:“和你聯絡的究竟是哪個人!”

聽到這尖銳凌厲地話。 逍遙只輕輕哼了一聲,淡淡的抬眼看了那女人一眼,雙眉微揚,神色自若,卻是連一個字也不曾吐出來。

事到如今,她也沒什麼好說的。 這麼些年的謹慎小心,反倒成了這一次紕漏的罪證。 是啊,那麼多年都不曾有一點小問題出來的她。 這會怎麼就出了這麼大的事來,自然是有問題地。

如果不是她自己身上出了這事,就算是自己手下有這事發生,她也是會這麼想的。

那還能如何呢,左右不過是如此罷了。 這一會,難道還期待著王爺稍稍對她有些聯絡。 有些關懷麼?這幾天過去,如果有話說,自然早就有了,現在沒有什麼話,自然也就如此了。

想到這裡,逍遙心裡一片暗沉灰暗,也不願再硬挺著不說話,受些零零碎碎的罪。

“咳咳……”輕輕咳了幾聲,逍遙微微抬眼,那一雙極美的剪水雙眸漾起一片波瀾。 微微笑著道:“什麼時候。 這刑罰也輕了這麼多,王府裡的人。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

“要不是主人說留你一條小命,不能留下痕跡,你以為你還能活著!”那女人眼裡閃過一絲惡毒,隨手拿起一撮細針,直接往那食指死死搓入。

尖銳的痛苦從指尖急速傳到腦部,逍遙卻是連眼皮子都不曾動一下,冷然道:“不必做些沒有的東西,這麼些年,我受的訓練不是白做地。 你們還是一刀子了斷我了,省得白耗了功夫。 ”

這話一說,那女人冷哼了一聲,喉嚨中嘎嘎作響,卻是帶著尖銳的嘲諷:“你以為,主人還會護著你?別做夢了,這一會,那莫愁姑娘才是第一的紅人,最是受寵的。 她都說聽到那兩個行竊的人談及你,想要對你動手救出。 主人還會信任你?這一會,外頭早已經是埋下天羅地網,等著你那小情人上場……”

逍遙原本還是聽著,但聽到莫愁的事,她地臉色卻是微微變了,連著雙眼也是lou出一絲痛苦來。

這女人原就是等著逍遙的痛苦神色,看到這景象,自然歡喜,當下越發得冷嘲熱諷起來:“呦,這是什麼臉色?聽到莫愁姑娘受寵,就是受不住了?你也不想想,你不過是個不知道哪裡來的雜種,早沒了爹孃的剋星,空有一張臉,花瓶似東西,主人不過看著顏色好,玩玩罷了。 一個玩物,還想著主人如何?這會兒,另一個花瓶來了,不過換個新鮮,你就是受不住了……”

“閉嘴!”逍遙神色大變,心底如被軟刀子一刀刀搓揉著割下來一般,又是痛恨又是羞惱,兩個字就像是千百斤的石磨磨出來的東西,說不出的僵直。

她不是不清楚,身為王公貴族對待女人的性子,只是,只是有一點點渴望與希翼,總是不願打破。

為此,她才寧願在那一次之後,就是遠離王爺,來到異地他鄉勤勤懇懇地做事為人,半點心思都沒有放在其他上面。 到了最後,竟然是這另外一個女人的一句話,讓他連一點心思都沒有放在她的身上。

但見新人笑,何見舊人哭。 人生在世,也不過如此。 可笑自己到了最後才發現,那個男人不過是一個符號,一段回憶,卻是生生讓自己雙手染血,才發現這這恩情,自己做地早已足夠,而那男人,還不如一曲琴譜給自己地欣喜……

嘴角勾起一絲苦澀的笑意,逍遙雙眸微微沁出一絲淚光來。

正在這時候,外頭突然傳來一聲:“紅姑娘,那接頭地人已經是出了苗頭了,莫愁姑娘正是請您去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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