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良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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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良宵
雖說這如此，但寂靜如死水一般的局面，卻是依舊保持著，不生絲毫的波瀾，彷彿一切都是靜止的符號一般。
到了最後，便是敷小山自己，卻是多了幾分疑惑。
但是意外的，蒼昀卻很是堅持，雖然敷小山無法找到空隙與葉斐相約聚會一次，他卻是可以的。 何況，當初敷小山與葉斐的事，他也是略有些瞭解，只要拿捏住了這一點，便是能好生開啟局面。
敷小山自然是記得葉斐的，似乎某一段時間，她還曾與葉斐有些交談相處，根據記憶來說，她卻也是認同了這一點，只是說話言談間透出的意思，還是讓蒼昀有些疑惑。
不同於其他人，蒼昀可稱是世界上最瞭解敷小山的人之一，他自是曉得，當初敷小山投入了多少的心思，耗費了多少的心力，一點一滴的付出，便是當初的自己能做得也不過如此。
那麼，即使是放開了葉斐，她怎麼也會顯lou出那樣的漠然與不經意？
難道說其中有什麼誤會？或者乾脆是哪裡出了些問題？
帶著一絲疑惑，蒼昀憑藉著自己的勢力，悄無聲息地與葉斐約定了一個時間地點，用的名義，卻是敷小山。
固然，這樣的手法太過粗略，但蒼昀自然也是有自己的把握。 那葉斐雖然是冷淡閒散的人，並不願來此，但這樣的一個手法。 卻是能讓他更大機率地願意與他聯絡。
不管是什麼樣地聯絡，有了對面談話的渠道，才是得到資訊。
這一點，他確實做對了。
葉斐雖然不同意在一個固定的時間地點見面，但對於聯絡這一塊，他卻是應承下來。 畢竟，對於敷小山。 他除卻感激之外，仍舊有不少的愧疚。 因此。 哪怕來人可能並不是敷小山，他也是願意聯絡一下。 只不過，在這之前，他與凌穹提了提。
幽藍的光幕靜靜在虛空中綻放出，細緻而微微盪漾出水一般的波紋，就在這波紋中，蒼昀的臉龐身形靜靜出現在葉斐地面前。
“是你？”帶著幾分驚疑。 葉斐凝視著蒼昀，不消多想，他也是能記起這個人。 畢竟，他的身份、容貌與氣質，極容易給人留下深刻地影響。
微微點了點頭，蒼昀細細打量了葉斐半晌，只覺得眼前的人英挺俊朗，眸光清澈而略帶憂鬱。 脣角微抿，身形有些微的瘦削，渾身上下透出一股澄淨幽怨的靜謐。
似乎與當初有時有些不同了。
蒼昀雙眼微微眯起，原本寒冽冰冷的目光卻是更凌厲：“是我，葉先生，許久不見。 向日可好？”
“你想說什麼就儘管說。 ”對於蒼昀，葉斐並沒有多說的意思，若不是因為敷小山這三個字，他現在就是想將聯絡給直接斷掉：“我想我們並沒有任何的關係可供寒暄。 ”
“當真是性情爽利。 ”輕輕一笑，蒼昀地目光微微一凝，脣邊的笑意卻是透出一絲冷然：“只不過若是到關係，不知道敷小山的關係，你還認不認？”
眉頭微微皺起，葉斐心裡雖然有些微的異樣，但還是淡淡道：“這是我和她的事。 與你無關。 如果你要說的是她。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 ”
蒼昀眉梢微微一挑，眉眼裡一片冷淡。 只是慢慢著道：“真要是你說得這樣，你何必同意這次聯絡？不論如何，你仍舊有虧欠她的地方，我也只求代她詢問一個問題地答案。 ”
說到這裡，蒼昀微微一頓，眉梢間一片淡淡的疏離，手中卻是取出一個小匣子，開啟後，裡面是一朵極精緻的髮卡：“這是我的證明。”
目光在這髮卡商微微一頓，葉斐心中原有的一絲愧疚卻是更深了幾分，這髮卡，蒼昀竟然是拿來了，自然是曾經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但他卻是毫無印象。 再想想當初敷小山對他地情意，葉斐卻也是有些啞然，許久過後，才是吐出一句話來：“什麼問題？”
看到葉斐那略有些變化的眼神，蒼昀原本在心裡的問題微微一變，竟是轉為另外一個問題：“你與他，現在如何，真的已經確定下來了麼？”
聽得著莫名其妙的一個問題，葉斐心裡的戒心卻是放了下來。 雖然覺得這蒼昀不似會專門詢問這樣問題的人，但這樣的問題，代為詢問的又是敷小山，他卻是不能不給予一個答案：“我們很好。 ”
這淡淡的四個字，卻是讓蒼昀地目光為之一凝，許久後，他才是lou出一絲奇妙地笑容，帶著一絲不知道是什麼意味的語氣，輕輕道：“你確定麼？真地已經是無可質疑了？”
“當然。 ”葉斐吐出兩個字，眸光沉靜清澄，並有沒有任何的動搖。
看到這樣的目光，蒼昀卻是沒有再詢問任何的話，只是輕輕搖了搖頭，才是道：“既是如此，那麼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葉先生，希望日後你也能這樣斬釘截鐵應承。 ”
說完這話，蒼昀看了看葉斐那安然而沒有絲毫動搖的臉，脣邊的笑意卻是更濃了幾分，伸出手輕輕一按，整個螢幕都是消失。
看到這幽藍的螢幕，葉斐眉梢微微挑起，這一番話說完，他自己卻也是覺得有些微的奇異感覺。 說不清是什麼感覺，但到了最後，也沒有任何的危機感。
細細回想，葉斐卻也沒覺得哪裡說得出格，到了最後，只能伸出手，也是講通訊關掉，轉而與凌穹聯絡起來。
而那邊的蒼昀，在關掉整個的聯絡後，卻是深深皺眉。 不同於其他的人，以他的眼光以及現在掌握的一些情況，他已經能看出其中的一些線索。
當初敷小山是如何的情深似海，現在又是這般的冷淡漠然。 以自己的身份以及與她的交情，她並不會在他的眼前刻意地偽裝，而她也不是那等不願爭取或是見異思遷的人。
若是想的多一些，自然能想到不少的答案。
或許在之前，蒼昀會想到許多的原因，也會覺得其中有些原因更有可能，但現在他卻只覺得一個原本根本不可能的答案，才是真正的答案。
“要是自己所想的是真正的答案，還真是一件大事……”蒼昀脣角微微lou出一絲哀傷與痛苦，心裡那深深刻畫的女子面龐卻是從心底漸漸顯示出來。
當初，真的是蒼穹麼？如果擁有那樣的能力，怎麼還會在意他呢？他根本就不是對手，不是麼？
心中一片蒼茫死寂，蒼昀的眉眼徐徐抿起一絲弧度，半晌過後，他才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微微閉上雙眼。
伸出手，輕輕地按下一個按鈕，蒼昀的臉龐卻是有些微的蒼白，連看向敷小山的影像時，也透出一絲有氣無力來：“小山，我想，你的記憶力已經被篡改了……”
略帶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頹廢，落入那敷小山的耳中，登時讓她猛然一驚，當下便是忙忙急聲問道：“你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這怎麼可能，除非是……”
說到這裡，敷小山猛然一噎，心裡卻是有些微異樣，當下張了張嘴，卻是沒得話說，許久後，才是低聲道：“你是說，他的能力已經是……”
“嗯……”低低地應了一聲，蒼昀的臉色一片蒼白，眸光卻是有些微奇異的清亮：“那個葉斐，他對於你很有些愧疚，似乎真的與你有一段，但你卻是絲毫不知。 ”
說到這裡，蒼昀微微一頓，將先前所看到的所聽到的細細說與敷小山後，才是沉聲道：“你應該很清楚這其中的意味，不必再想別的事了，精神系異能突破A級，代表著什麼，你應該很清楚。 就算是重新創立一個世家，也並非不可能，何況別的。 不要想著對抗了，我們各自打算一下，才是真正應該做的事。 ”
敷小山聽到這裡，早已經是無話可說了，她凝視著蒼昀，許久後才是輕輕嘆了一口氣：“難道她的事，你準備……”
“報復，自然要找對人。 ”蒼昀的臉色有些微的冷然，眸光一片死寂，帶著些微茫然，許久後，才是低低著道。
除卻蒼穹會對他動手，下手又是這麼幹淨利落，不帶絲毫的泥水，另外的人，他也是能想象的出來。 只是當初被那種憤怒衝昏了頭，蒼穹又是最有嫌疑最容易下手的，他便將心神全都移到蒼穹的身上。
現在想想，固然蒼穹會有斬草除根的心思，但那些人對於他們的殺意絕對不會比蒼穹少。
想到這裡，看了看略有些愣怔的敷小山，蒼昀伸出手，輕輕按下按鈕，心裡卻是一片疲倦，半晌後，他的手指在收發器上慢慢摩挲著，想要按下去，卻又是有些猶豫著不敢按下去。
即便真的是這樣，但現在已經是積重難返，自己真的要這樣做麼？當初的事，說不準到底是蒼穹動手，還是自己這裡的人動手，誰能說得清楚？
心裡翻騰著各種念頭，蒼昀微微閉上眼，腦中不停地回想著各種各樣的事，彎彎的眉，翹起的脣，柔和的笑靨在眼前不斷地晃動，讓他不由得沉下心來。
過往種種，不就是為了她麼？為什麼自己還是這樣的徘徊？不論如何，這一次的交流，還是必不可少的，不是麼？
讓心神一點點地安靜下來，蒼昀的手指輕輕觸摸了一側的按鈕，一片淡藍色的光幕瞬間在虛空間顯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