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桀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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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桀驁
黑黝黝的大門，帶著冷涔涔的寒意，屹立一方，一陣冷風嗖嗖然拂過，那門彷彿自行開啟了一條縫隙，倏然間發出一陣輕顫般的吱呀聲。
凌霄轉頭看向那三人，皺了皺眉，才是道：“這門是怎麼回事？看著怎麼透出一股陰森氣。 ”
聽著這話，那為首的老大嘿嘿笑了幾聲，那一雙渾濁不清的魚泡眼在葉斐凌霄兩人身上轉了一圈，才是慢悠悠著嗤笑道：“凡是到了一地，總歸有個下馬威。 這一幫子旁的不會，那嚇唬嚇唬人，還是了得的，做出的聲勢十足，十個人總有八個吃了這椽子。 ”
凌霄聽得目光微微閃了閃，心裡確實有些瞭解，這裡還真不是普通的弱肉強食，但凡有一點疏忽，就得吃點虧了。
看著凌霄沉默，葉斐冷然，那三人心裡越發得謹慎起來，看著這城門半晌，還是咳嗽幾聲，微微笑著伸手推開了這黝黑的城門。
沉重厚實的大門倏然間開啟，眼前微微一晃，一抹幽藍髮綠的火光就是在眼前閃過。 葉斐與凌霄看得微微有些興致，抬頭遠遠望去，心裡倒是吃了一驚。
眼前的道路倏然間消失無蹤，滿目不過是一個個幽藍深綠的鬼火，在風中呼呼飄蕩著，一陣陣風聲，帶著腐爛的泥土氣息與細微沉悶的流水聲，迎面撲來。 再往前看去，卻是無數絢爛如火的赤色彼岸花，一大片一大片地在深黑的河灘上盛開。
在那彼岸花之下。 原是黑黝黝的淤泥，越發顯現出一塊塊慘白破碎的骨頭，彷彿被吸盡了精力，連絲毫的光澤都看不著，隨著風發出咕嚕咕嚕的詭異聲響。
凌霄靜靜看著遠處，許久才是收回眼，轉頭看向葉斐的方向。 此時卻是沒有看見任何地人影。
脣角微微挑起，凌霄的眼裡閃過一絲冷然。 以他地精神力，自然能察覺到葉斐就在自己身側，只是不知道怎麼的，整個人卻是在眼中消失無蹤。 而此時，一個全然陌生的人，卻是從右側竄了出來，落入視網膜的只是一隻小小的螢火蟲。
看來這城池。 倒是有些意思。
凌霄看著那人先偷襲葉斐，被葉斐立時抽出匕首，刺啦地劃開一道血痕，再咬著牙向自己撲來。 毫不猶豫地閃避開來，隨手拍出一掌，那人就是如同一隻折了羽翼的雁，登時就是仆倒在地。
脣角微微含笑，凌霄正是想做什麼。 卻看得那葉斐身形一晃，彷彿是一抹輕煙，瞬時間就是拿著匕首撲向一處，那裡，有兩個人正是愣愣看著，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待得葉斐身形一動。 他們才是忙不迭地仆倒在地，邊是急急撤下幻境，邊是大聲急喊道：“不要，不要殺我！”
葉斐的匕首刺入其中一個人地脖子裡，一溜的血珠子就是沿著脖子往下流去，他微微偏了偏頭，看著兩人也是如同先前三人一樣皮包骨頭，便隨手將匕首拿開，慢慢道：“啊，用力了些。 ”
看到葉斐面無表情。 似乎對於這件事連眼皮子也沒有動彈一下。 剩下的那兩人臉色微微有些發白，上脣下脣顫顫巍巍地動了動。 還是說不出話來，許久，也不過發出咯咯的聲響。
凌霄看著這樣子，眉梢微微挑起，笑眯眯地走到這兩人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會，才是勾著脣，溫聲道：“兩位可是這裡的管事？”
“咳咳……”邊上早被葉斐凌霄兩人遺忘的三人，看得這兩人如同戲弄小貓小狗一樣的眼神，低聲咳嗽了幾聲，才是看著葉斐道：“他們三人不過是個破落戶，又是沒怎麼經歷著地，還望兩位見諒。 ”
凌霄輕輕笑了一聲，倒也沒有怎麼說，畢竟這還不過是初來乍到的，反正他們也是收到些教訓了，為著小事惹到地頭蛇，到底也還是沒什麼意思的。
因著這心思，他只是點了點頭，就是與葉斐稍微示意，自己慢慢走到一側，溫聲道：“那麼，接下來還有幾關幾節？”
那三人眼看著葉斐默默將那匕首上的血拭去，回鞘安放好，才是回過神來，此時聽到葉斐的話，他們也不由得有些發顫，半晌那老大才是苦笑道：“實話說，這三個小么子敢這麼做，連著我們也是唬住了，一晌回不過神來。 先前我們推門，便是暗號，哪知道這幾個東西竟是為著精氣連著死活都不顧了。 兩位且請，下面絕不會有這種幻境類的東西，左右都是橫刀直杖地。 ”
聽到這一番解釋，葉斐只是低低哼了一聲，凌霄卻是lou出滿臉的笑容來，溫聲道：“幾位都是常在這裡的，自然知道如何行事，可是能幫襯我們兩人租一間屋子來？”
那三人聽著都是有些遲疑，許久，那為首的才是嘆氣道：“這租房子倒還好說，只是那錢財上，卻是難辦。 兩位看著衣著也是上上等的，這房子自然也需得清淨乾淨，那錢財便是用著極多的，我們也不過是苦哈哈的，沒個餘錢。 兩位卻是有錢，但這裡的錢財與外頭的卻又是不一般的。 ”
聽著這麼一通話，凌霄與葉斐對視一眼，才是笑道：“倒是不知道這裡什麼值錢，若是能賣一些錢，倒也罷了。 ”
那三人原是想勸兩人不必買什麼房子，隨意在城裡睡睡也就是了，聽著這話，便是知道這事難成，當下也是考慮一番，才是道：“城裡最值錢地，就是外頭地精細天然食物，武器，旁的都是不值得什麼地。 ”
葉斐與凌霄兩人聽到這話後，微微皺了皺眉，想了想，凌霄才是從自己的乾坤環中取出十來把精製的刀劍，遞與三人道：“這些可是足夠了？”
看到這些寒光凜凜的刀劍，那幾個人的目光都是直了，上上下下打量著兩人，許久，那老大才是回過神來，忙不迭地取走三把小匕首，目光戀戀不捨地再剩下的劍上轉了一圈，才是道：“這三把就儘夠了，剩下的還是請收起來，這裡實在是不安全。 ”
凌霄抿了抿脣，隨手取出幾把匕首扔給他們，淡淡道：“若是能做好事情，這些就是送給你們。 ”
聽到這話，那幾個人的目光瞬間都是一亮，忙忙就是應下來，他們這些生活在底層的，只比那些混混度日的好些，這種刀劍極是少見著，自然是應下話。
畢竟，他們平常遇到個無用的書生樵夫什麼的，還是能欺壓一番，若是遇到武功高強的人，有時能如何，多半就是被一舉殺了。 若是能得了這些防身，或是賣了以買精氣吸食，或是護身，總歸是好的。
其中，那先前的三人更是連連點頭，畢竟他們自以為知道的多些，還是以為尋板兒這件事，這麼容易的事，他們自然是忙不迭的應許下來。
看著這幾人都是應許下來，葉斐與凌霄便不再多言，只是催促一聲，就是自然而然地跟著那三人一併向前走去。
此時的幻境早已經是消失一空，只剩下黑紅的大道，滿目都是空蕩蕩的街面，與帶著嗚嗚聲的破爛房子。
那三人此時有了獎勵，已然多了幾分殷勤，為首的邊是將兩人引到一處小巷子邊是解釋道：“兩位先前看得人煙稀少，卻不是這裡的本色，只是多半的人都是沒什麼能耐的，又是懼怕那些競技場裡的大人，此時都是避貓鼠兒一般，在小巷子裡竄溜的。 這也是沒奈何的事，上了大道沒百來米，怕就是能遇到些大爺，一劍過來，命都是沒了，說不得別的事。 ”
果然，帶的他們轉過地方，眼前的小巷子裡都是漸漸人丁多了起來，不少人邊是招呼著三人的綽號圍上來，邊是打量著葉斐凌霄兩人，其中的三兩個，甚至還是吹了聲口哨，色迷迷地想要摸過來。
凌霄的目光微微一冷，不等邊上的三人說什麼，葉斐手起刀落，幾隻手就是瞬間飛了起來，泊泊的血光從手腕處瞬間迸出，滿地都是鮮血，卻連一絲一毫都不曾落在葉斐凌霄身上。
看著那幾個人還是在喊著，凌霄眸光幽微，輕輕笑了一聲，隨手用內力微微彈了彈，幾根銀針就是cha入死穴，登時幾人都是瞪大了眼，一絲黑血從口角流了出來。
這一手才是lou出，邊上人的眼光瞬時就是變得老實起來，連一絲一毫都不敢直視，直視看著地面，連退了十來步，生生lou出一道通道來。
“走吧。 ”彷彿沒有察覺到什麼，葉斐將匕首輕巧地收回，微微偏過頭看著引路的仨人，眨了眨眼睛，一派安靜純良的模樣。
到了這一回會，自然也不好說些什麼，三人忙是笑著引路，不消多久，就是將那些個人都拋到腦後，葉斐凌霄兩人都還未曾算是入城了的，此時就算殺了人，也是沒有什麼關係。 何況，這些事，原不是他們三人該管著的。
一行五人，順著越發得狹小的巷子，一路向前，卻是越發得看得眼前有些綠意顯現出來，到了最後，甚至有些梧桐楊柳，雖然質感細弱，綠意不足，但入目時，還是讓人目光一新。
此時的三人，停在一處小院落前面，上前輕輕釦了扣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