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流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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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流雲
雲城多山，四面翠嶂環繞，連綿起伏，卻又單單lou出幾段狹隘，連著溪泉江流，卻不算得太過偏僻的地界，反倒有幾分通行天下的流暢。
俗語有道，kao山吃山kao水吃水的，這雲城最為重要的，也不過是這山裡的物件，並水上的運輸，好在地處中樞之地，這兩樣那雲城都是天下最上等的，因此，這城卻也是繁榮之極。
青石砌成的城牆一色爽利清亮，彷彿水磨似的光滑，看守城門的兵丁挑挑揀揀，邊是說著話，邊是檢查詢問進城的人與貨流。 只是這青天白日下的，被那太陽晒得有些晃眼，這些兵丁檢查時也少了幾分嚴謹，倒是多了幾分爽利。
不多時，就是到了葉斐凌霄這邊。
因著從京城趕來到此的，此時的葉斐凌霄兩人都是坐在一處青綢車上，略略進些小點心，說著話，隨那些兵丁看了幾眼，就任憑那車伕拿著幾個錢打發了這兵丁。
及至到了地方，葉斐凌霄兩人便是投了客棧，喚了熱水盥洗了一番，換了一身衣衫，他們兩人才是從屋子裡出來，轉而要了一間雅座。
看著兩人如此，那小二陪著笑臉，他邊是提壺與兩人斟了兩盞茶，邊是笑眯眯地詢問須得吃些什麼，神色間看不得一點別的情緒。
凌霄微微一笑，臉上溫和的笑容彷彿能沾著三春的雨絲風片，連著點了七八盤菜。 又是要了一壺酒，幾盤細點並店裡地特色，才是又與小二說道：“這位小二哥，可是知道那臥龍山在何處？”
那小兒聽得一愣，眼見著凌霄伸手與他一塊銀子，才是使勁嚥了咽口水，緊緊攥在手中。 臉上更是殷勤了十分，涎著臉忙忙道：“兩位大爺。 這臥龍山的事，您兩位可是問對了人。 小的本是獵戶出身，那家就是在臥龍山側一個峽谷口。 若是這千奇百怪的事，真是看得平常了。 ”
說到這裡，那小二也是頓了頓，彷彿是在想著什麼，半晌才是笑著又道：“兩位既是詢問臥龍山。 必定也是曉得幾分的，小的也不隱瞞。 那臥龍山確實是有些詭異，便是那獵犬，也是不進山的，死扯著也是不能。 東側地山崖偶爾會有些小塊的翡翠落下，我家就是曾撿到幾塊，可惜成色不好，不曾淘換出多少銀錢來。 至於其他地幾側。 更是了不得，我們這在山腳下的都是能看到不少幻影。 什麼人來人往稠密的市場，什麼直通雲霄的高樓，什麼祕境花園等等哪個不曾見著。 只是一件，那入了深山的人，還真不曾見著有人能出來。 都有個傳聞說著。 這臥龍山本是蛟龍化身，那些人都是入了龍肚子。 ”
“真是如此？”凌霄微微挑眉，心裡將這店小二的話轉了一圈，笑著詢問了一句。
那店小二聽著忙是賭咒，這可不是謊話，就算是旁人不怎麼知道，也是隱隱綽綽聽著一些的，任憑誰都是能說上幾句，何況，也不需編這些與他們聽。
這麼一通話說完。 葉斐與凌霄兩人倒是沒什麼感覺。 當下只是略微點了點頭，後者才是慢慢著詢問如何去那臥龍山。
“這卻是件小事。 那前面轉彎地地方，便是車馬行，兩位大爺只需僱一輛車便是能如意的。 怎麼說著，那臥龍山只在北城門外，亦是極近的。 但那裡人煙稀少，兩位若是想待著一兩日，卻是要備下乾糧，旁的倒是無礙。 ”那店小二想著入了口袋的銀錢，說話極是妥帖，又是細細說了一通，將先前記著的一些無人屋子說了幾個，才是慢慢著回來，端菜上來。
葉斐與凌霄兩人倒還是不怎麼急迫的，畢竟，這譚言還未曾出來，他們何必焦急，當下略微吃了些菜餚，又是吩咐了店小二準備一些乾糧等物品，兩人才是順著道，慢慢地散淡。
畢竟，這任務是在雲城的臥龍山上，這一遭唯有此城繁榮非常，若是細細打聽一番，或許能探聽到什麼別地事來。 即便都是探聽不了，兩人閒來散淡一番，說談言笑，也是一陣逍遙。
對於葉斐來說，尤其如此。
溫和笑著的凌穹，雖然不知道用著什麼方法將自己的面容遮掩住了，但那一雙翡翠般的碧眸，讓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些遙遠的過往。
即便，現在的凌穹變了很多，但有些事仍舊是根深蒂固地，比如，他依舊是不喜歡吃甜品，喜歡有事沒事看著天空，喜歡碰碰花木，喜歡揉頭髮，喜歡捏臉，喜歡抱著一個人……
心裡慢慢想著，葉斐的臉上也不由得微微lou出笑意來。 雖然很想在現實中和凌穹見面，但現在也很好，比之彷彿觸控不到的隔膜，比之無法傾訴的空虛，現在真的是很好。
何況，只要現實中能夠見面，凌穹怎麼會放棄。
自己所需要的，也不過是等待，並不斷地學習，不成為拖累而已……
“想到什麼東西了麼？”看到葉斐微微彎起的眉眼，凌霄眼中含笑，伸手輕輕碰了碰他的發燒，脣邊的笑意便更深了幾分。
“沒什麼。 ”側臉微微仰首，葉斐脣邊仍舊有一絲笑容，但似乎極少笑一般，這笑容略微透出幾分稚氣與羞澀，純真地如同小孩子的雙眼，讓人看得微微一愣。
凌霄地目光微微有些幽深，似乎在壓抑著什麼，臉上卻還是一片笑容，伸手握住葉斐地手，他轉頭看了四周一眼，便看著一個方向，微笑著道：“這裡的書店倒是少見地，就去那裡看看吧。 ”
“嗯。 ”葉斐對此並沒有什麼感覺，當下就是應了一聲，也是轉頭看去。
凌霄輕輕噓出一口氣，心裡微微有些遺憾，但回想來他又是覺得有些難以壓抑的熾熱，低垂下眼，他深深嘆息了一聲，這一會還不是時候呢。
不過，這時候也是應該稍微親暱一些……
想到這裡，他脣邊的笑容便彷彿是浸染了雨lou的藍罌粟，非同平常時的溫潤如玉，而是帶出幾分致命的豔麗絢爛。
葉斐正是前看去，並沒有發覺凌霄看著他的目光，是一種吞噬般的貪婪慾望，只是有些疑惑，那邊書店邊上，怎麼突然有這麼多的人聚集起來？
“先去那裡看看。 ”凌霄雖然晃了晃神，但以他的心志，很快就是將失控的情緒慾望收斂起來，淡淡笑著道。
……
撥開那些嘰裡呱啦擠在一處的玩家，葉斐與凌霄的額間都是微微滲出一些汗意來。 這些玩家一個個試過來，似乎在探尋著什麼遊戲任務的線索。
只是這麼一圈過來，那個乞丐都是不理不睬，在那裡嚼著一個青蘋果，雙眼痴痴呆呆看著遠處，也不知道是想著些什麼，半晌也就是念著幾個名字。
凌霄微微挑眉，眼裡閃過一絲興味，這個乞丐念來念去，不過是一個板兒的名字，外來就是臥龍山，看到這一圈走下去，倒是有些收穫。
雖然是這麼想著，但他卻沒有探問，這裡這麼多的玩家聚集，就是詢問了也是無用。 這麼想來，當下凌霄就是握住葉斐的手，直接走出來，向那書店走去。
這乞丐分明是做生意的阻礙，但就是這半天的功夫，這書店裡的人還是沒有出來趕人，想必是對這乞丐有些瞭解，方是耽擱了。
語氣詢問那乞丐，倒不如先向書店裡的探問一番。
想著如此，凌霄當下只是略略看了一圈，挑了幾本有些意思的書籍，就是直接拿給那個略微瘦削的掌櫃結算，邊還看著那邊，若無其事著道：“那邊卻又是怎麼回事，竟是聚了這麼些人？連著門都是擋住了。 ”
那掌櫃本是算著價錢的，聽著這話，倒是停下來嘆了一口氣，指著那邊道：“後生不曉得，這也是造孽啊！板兒那小子瘋了，好好的一個少年進士，偏說是到臥龍山取寶藏，任誰也攔不住，這一去沒回來，他老爹只他這一個兒子，白髮人送黑髮人，這不就瘋了。 就是家中有女兒女婿照料，還是三不五日地失蹤尋兒子，這一會，那芸姑娘慧姑娘兩個怕也是找了許久。 我 已是打發了人去告訴兩位，過會也就罷了。 ”
聽著這麼一通話，葉斐眉梢微微挑起，看著凌霄溫然含笑，與那掌櫃一些銀錢，提著書走人，才是隨著一併往外走去。
這一會，那一片還是黑壓壓的數十個人圍著。
“去那邊的茶樓。 ”凌霄不消多想，就是看中了一邊的小茶樓，兩人坐在臨街的一側，低頭就是能看到這一邊的狀況。
不消多久，那掌櫃口中的芸姑娘慧姑娘就是帶著僕從趕到。 眼見著這麼些人圍著，這兩人雖是惱怒，但或是經歷得多了，倒還是能按捺得住，只是吩咐著僕從這乞丐般的爹扶起來，半是強迫半是安撫著，好歹送入轎子裡，順著道路就是往回走去。
葉斐與凌霄對視一眼，對於那位板兒說的什麼寶藏都是有了些興趣。 若是能從中cha手，或許能從那板兒家取得些線索，也是不一定。
只是，這件事，要從那麼幾個有心思的玩家手中虎口奪食，稍微有些麻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