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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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定論
淺翠濃綠的樹梢，被風吹得發出悄悄微微的沙沙聲，細微的雲霧都是消散殆盡，只留下極淡極微的青色薄霧幽幽然拂過溪泉。 這等幽境裡，三四間小小的精舍正是lou出幾分形跡。
抬頭向遠處看了一眼，葉斐的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意，下意識地抬頭看了凌霄一眼，才是轉頭再往前面看去。
那裡，大約就是浮雲閣。
“瞬公子，可是有什麼地方不對？”邊上的默然看著葉斐稍稍頓足的樣子，微微一笑詢問道。
輕輕再瞟了那小山高處的建築物，葉斐目光閃了閃，便重新向前走去，口中卻是淡淡道：“沒什麼。 ”
譚言往葉斐身上轉了一圈，森然的目光裡閃過些微複雜的情緒，頓了頓才是道：“浮雲閣裡你若還是這樣子，我倒是有些佩服。 ”
“譚言。”重樓微微皺了皺眉，低聲警告了一句，才是轉頭看向遠處一眼，淡淡道：“這裡雖只是小山，但機關甚多，凌公子，瞬公子還需小心。 ”
譚言低低地冷哼了嗯一聲，卻不再多說一句話，只是冷眼看著重樓與默然兩人的行動。 倒是默然，看著譚言如此的神色舉止，眼神黯了黯，當下就是拂來一片青雲，團團圍住眾人，輕聲道：“走吧。 ”
話音才是落地，那青雲就是倏然而起，悠悠然飄向那小山。
重樓看到默然這樣行事，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脣角微微動了動，還是不再多言，只淡淡瞥了譚言一眼：果然，不應該讓這小子也過來，不過，沒想到來得竟然是漠然。
譚言神色卻是絲毫未曾變化，只是輕輕地掃了默然一眼。 就是扭過頭不再多言一個字，心裡卻甚是變扭。
凌霄看著三人的舉動。 心裡不由微微抽搐了一下，這個遊戲裡怎麼出現這麼多地感情問題，這兩人看著就是有些詭異的感覺，或許，日後也還是一個遊戲任務的苗頭。
一行五人，各個都是有些心思。
倒是這青雲，很是了得。 不疾不徐地將五人都是大帶到了那小山上。
層層的濃霧輕雲掩住了各處，葉斐與凌霄兩人對視一眼，又看著另外的三人神色自若，便只沉思著沒有詢問什麼別的。
正是思慮間，那濃霧倏然消散，lou出一處宮闕，白鶴翔天，麋鹿低首。 雲繚霧繞卻又是看著清明，宮闕前，正有八人也是款款而來，高瘦矮胖雖不大定，但看著就是一副道骨仙風的樣子。
另一側下首，蘇信也正等在那裡。 此時看著葉斐凌霄兩人已然前來，那眼神卻是在他們身上細細打量了一通，才是收回了眼神，笑著也上前來。
默然、重樓、譚言看著眼前地幾人，心裡都是有些驚疑，瞟了在邊上仍舊是安然的葉斐與凌霄兩人一眼，先行了禮，才是帶著些微地疑惑，慢慢退了下去。
“默然，你留下。 ”淡淡的一句話。 讓原本安然退下的默然微微一頓。 低聲應了一句，就是再在一側靜候。
譚言看著默然的側臉一眼。 脣角動了動，卻沒有說話，只是低下眼隨著重樓一併退下。
凌霄微微挑眼，看著正笑著上前來的一干長老，笑眯眯著道：“諸位長老安好，小輩承蒙各位看重，親身前來，真是愧煞。 ”
葉斐在邊上也是隨著凌霄的舉動略略行禮，話卻是沒說一句，在他看來，這一干長老雖然親自前來，卻沒見著有多少的誠心。
畢竟，先前譚言所說地話他還是能聽出幾分意思來。 這天心派裡，對他們有些誠意的，或許也就是一塵子那一脈吧。 不然，前來考校的人怎麼會如此之多，如此之巧合，都恰恰然選擇了那一刻呢。
之後送來信箋，或許，還是在這裡候著的蘇信的功勞吧。
想到這一處，葉斐的心裡生出幾分淡淡的不悅，神色間也lou出些微的冷然，輕輕瞟了那一干看著道骨仙風，實則老狐狸一般地長老幾眼。
為首發須皆雪的長老看著葉斐與凌霄的神色行事，滿臉笑意，呵呵笑了幾聲，邊是請葉斐凌霄兩人入內，邊是看著兩人，意味深長著道：“我天心一派，本是從三皇淵源而來，三皇經於我等十分重要。 只是近兩千年來，總不得全部，門派上下無不以此為憾，不想，今日竟是有貴客送來殘缺已久的一部分，全了我們的憾事。 ”
凌霄微微一笑，和煦地如同春風細雨，溫然道：“長老，不過是互換有無，當不得這等讚語。 ”
“唔。 ”聽到凌霄這麼簡單利落地迴應，那長老眼裡閃了閃，臉上的笑容如同畫上去地一半，絲毫不動，笑眯眯著應了一聲，頓了頓，請葉斐凌霄兩人落座，送上香茗嚐了幾口，才是又笑著道：“兩位如此說來，我等也不是不曉得世情路數的。 只不過，等閒的鮫人淚實不能與那殘卷相比，若是傳揚出去，同輩中人豈不呲呲？”
說完這話，他看著兩人，一個旁若無人低頭深思，另一個笑如春風誠然相對，臉上的笑容卻是深了些，頓了頓，才是與一邊的人道：“將東西取來。 ”
那邊上的人略略一翻手，就是取出兩個匣子，遞與長老，自己卻是神色不動，安然坐回到原處。
輕輕打開了匣子，一層濛濛的寶光就是渲染而出，清幽幽地讓人不覺得晃眼。 探手入內，那長老將其中的物品取三四樣，輕聲道：“兩位既是求取鮫人淚的，想必這藥材方面，卻是需求甚多，這裡便是準備了不少珍稀的藥材，俱是六份，用海石雕琢地石盒儲存。 此外，就是一些丹藥，俱是一瓶幷包裹著丹藥地名號、煉製法子與功效。 另外，不過是兩冊舊日存著的古書，與丹藥相關，或有些用處。 ”
說到這裡，他輕輕將這匣子合上，放於一邊地几上，自己又是將另一個匣子開啟，稍稍解釋，這裡多是一些雜物，像是刀劍器具、古書畫軸、珍寶玩物等也是滿滿放了一匣子。
“這匣子，雖是雜了些，卻多是我們長老各人送與兩位的，多是一份心意而已。 ”那長老稍稍說了一通，解釋了這匣子為何如此雜亂，各色東西都是有後，就是微微一頓，沉吟般看著葉斐凌霄兩人道：“至於其他的，我等也不曉得兩位的個性，只預備著開放外書房兩日供兩位觀看。 另外，倒是有一個機會，不知道兩位是否需要試試。 ”
凌霄微微一笑，看著一干長老聽到此處，神色都是微微有些變化，心裡便是有些底，當下便笑著道：“長老但說無妨。 ”
那長老聽著這話，微微點了點頭，正是想說些什麼，終於有一個略略年輕些長老忍不住，低低說了一句：“大長老，這祖輩的規矩，不可破廢。 ”
輕輕瞟了那長老一眼，大長老神色冷淡，慢慢道：“雲長老，這件事早已說定，此時還細細研究的話，何必請兩位貴客前來。 況且，天道無情，如不是真真做得問心無愧，別的不消多說，這修煉上，怕也是有些問題的。 ”
那雲長老聽得這話，神色微微變了變，看著一邊的長老都是神色自若，想了想終究是轉頭不再多言。
葉斐聽著這小小的爭論，心裡稍稍思慮一番，也就是有了些模模糊糊的想法，當下就輕輕看了凌霄一眼，看著後者仍舊笑容和煦，便也沒說什麼，只是抬頭看著那大長老。
此時的大長老依舊是神色自若，看著葉斐凌霄兩人道：“兩位誠心而來，我等自然要與誠心相報。 這三皇經極是重要，先前的物件自然與之無法媲比。 我等想了許久，還是以為，這天下最為重要的不過是法門。 常言道，授人與魚，不若授人與漁。 我內門弟子入門之時，俱有一法門相授。 但這法門，乃是文淵閣中，自行經歷考驗而得來的，若是通不過，卻是要受三日三夜的苦楚，仍是絲毫不得。 若是通過了，這閣內自然會有法門相授。 不知道兩位，是否願意。 ”
“長老成情，在下小輩如何能推辭。 ”凌霄聽得眼睛一亮，神色間便多了幾分興味，這個機會，大約就是那些長老派遣出那麼些弟子前來稽核的理由吧。
看著凌霄如此乾脆利落，那大長老微微頷首，轉頭看向葉斐，後者也正是點頭應是，他便微微嘆了一聲，道：“兩位願意，我等也便放心了。 這通不過雖然有三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苦楚，但說到底，也是熬得過，倒不怕什麼。 兩位暫且休息一日，明日，我便遣人請兩位入文淵閣。 ”
“多謝長老厚意。 ”凌霄輕聲應了下來，又是謝過，才是與一邊略微顯得有些無聊的葉斐一併起身。
大長老略略頷首，看了一邊的漠然與蘇信一眼，閉上眼淡淡吩咐道：“蘇信，你先行留一會。 默然，且送兩位貴客一程。 ”
“是，大長老。 ”低頭行禮後，那默然略略看了葉斐凌霄兩人一眼，就是請兩人出了這浮雲閣，當下就是駕起青雲，輕而易舉地將兩人送出了小山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