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歸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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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歸墟
柔和的水光與淺淡的瑩白豪光交織成一片盪漾著的奇異光景，游魚三三兩兩遊蕩著，倏爾間一片鱗片就是閃過些淺淡的銀光，如火光一簇，別有份奇異的感覺。
葉斐獨自坐在屋頂上，抬頭往上看去，只見著水光如斯，光影輝映成一處的景象，心裡卻是有些微奇異的感覺。
敷小山的事，他並非是全然不清楚的，但也只是一點點的感覺上的不對勁罷了。 畢竟，在他看來，敷小山前後說話間透出的事情，他連分毫也與自己的舉動扯不上去，更何況其他的。
但，敷小山的衝出去時的神情與話語，還是讓他疑惑不已。 只是即便他聯絡了敷小山十多次，她還是不曾與他說一句話來。
這倒是讓葉斐有些說不出的滋味，連著進入遊戲後也是有些愣愣地想著這件事。
“瞬，你怎麼有興致看這些？”隨著細微的衣袂紛飛的響動，凌霄笑眯眯地從低下翻了上來，做到葉斐的身側，笑眯眯著詢問道。
微微低下眼，葉斐的眼裡有些微的迷茫，半晌卻也只是凝視著眼前的景象，慢慢道：“凌霄，我不知道這件事是怎麼了。 ”
“喔。 ”凌霄的目光在葉斐的身上轉了一圈，眼裡幽微曖昧的光芒閃爍不定，半晌，才是笑眯眯著道：“看你的樣子，像是失戀了一樣。 難不成，哪位姑娘家的忍受不住你地個性。 故意耍性子不成？”
葉斐不由得轉過頭，幽黑的雙眼裡帶著一絲澄淨純粹，微微斜著臉道：“你怎麼會想到這裡？”
凌霄脣角的笑容更深切了幾分，笑眯眯地如同下了魚餌的漁翁，只專等著葉斐這條小魚上鉤：“萬花叢中過，就算是片葉不沾身，也是見識過一些的。 ”
沉默了半晌。 葉斐終究還是將敷小山來到他那裡的話，改頭換面了一通。 就是細細地將自己記著的敷小山地言行舉止都是一一詳細說了清楚。
凌霄眼裡的笑意微微收斂了幾分，眉間微微聚攏，半晌才是對仍舊皺著臉地葉斐道：“這件事很簡單。 首先，那位小姐對於你的朋友，有著十分強烈的企圖，即便被拒絕，也是想要為未來鋪路打底；再者。 卻是麻煩了一些，她對於你的舉動有那麼大的反映，之前又是沒有爆發過。 最有可能就是她認識那相框裡的人，而且那個人相當於她的仇敵。 ”
“這不可能！”葉斐迅速地否決了這個可能，就是蒼穹也不可能認識地，敷小山才第一次看見，怎麼會認識。
脣角微彎，蒼穹安然著舒出一口氣。 眼裡的笑意卻是滿滿地溢位來：“下面的原因就是多了，可能是你不知道的仇恨與糾葛，也可能是她厭倦了，還有可能是像是家族裡的阻礙，或者只是一時的任性等等。 不過，這一會她只是暫時的心情問題。 到底她還是會聯絡你，說清楚這件事的。 那時候，你再好好問問，也就是了。 ”
聽了這麼一通話，葉斐也便將這件事拋開了，畢竟對於敷小山，他只有些微地愧疚與普通朋友的感覺，並非是濃重深切的感情，因此，對於這件事。 他放手倒也不算得什麼。
“你怎麼想我會在這裡的。 ”拋開了敷小山的事。 葉斐倒是對凌霄來這裡的緣由有些疑惑。
凌霄他素來喜歡書籍，因此。 這裡地書房儲藏的書籍對他有很大的吸引力，閒暇時候，他都是在那裡閱讀以渡過時間，這一會怎麼會想到他這裡來？
微微一笑，凌霄的手指輕輕在下巴蹭了蹭，便微笑著道：“方才羅昕尋得我，說是那邊的信箋已經送來了，再過半晌，這件事大約是成了，讓我來尋尋你。 現在也是差不多的時間，我們到那裡去看看吧。 ”
“嗯。 ”應了一聲，葉斐便是隨著凌霄的舉動，一併躍下，順著那曲廊，慢慢地往那雪齋走去。
羅昕此時正在外頭候著，看著葉斐與凌霄來了，便微微一笑，挑眉道：“你們來了，這一會也是差不多了，我和師祖是說一聲。 ”
“多勞了。 ”凌霄眯著眼微微一笑，也甚是溫和著道。
也不知道羅昕如何與裡面的人說，不多時，他就是笑眯眯地請兩人入內，只是那神色裡頗有些豔羨，讓葉斐與凌霄兩人多了幾分莫名其妙的感覺。
推門而入。
映入眼簾的是安然微笑地落雪，面無表情地寧塵與一個正微微笑著的俊美男子，他地身後，一個清雅出塵的少女低頭斂眉，四人的氣氛看著還算是不錯。
“你們來了。 ”寧塵輕輕說了一句，示意兩人先坐下，才是轉頭看向那男子道：“一塵子，這件事便多勞你了。 這兩位原是於我有大恩，還望你多加照看。 ”
那一塵子微微訝異地看了葉斐與凌霄兩人一眼，脣角微微lou出幾分笑意，登時間滿室生輝，竟是讓人覺得有幾分移不開眼：“閣下的吩咐，我自當盡力。 ”
聽到一塵子的承諾，寧塵微微點頭，才是又對葉斐與凌霄兩人笑著道：“天心一派，門規甚是森嚴。 而這三皇經又是珍貴之物，他們還需等候一個長老出關，再行商討才行，不過那鮫人淚倒是無妨的，取一份也不過是小事。 現下，因為三皇經珍貴，便先行請兩位到天心暫住一兩日，到時候章程定下，也便好說了去。 ”
這麼一說，凌霄便是有了些結論，當下便微微笑著道：“原來是這樣，那便有勞諸位了。 ”
寧塵也是玲瓏剔透的人，自是曉得這一番事，輕易了結不得，況且葉斐凌霄兩人不過是俗塵裡的人物，修真裡的一些常識大半都是不曉得，當下便微微笑著道：“這倒不必，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何況兩位的大恩。 兩位入了天心派，一塵子事務煩擾，一時間或有抽不出空隙的，我便遣蘇信與你們一併走一趟，左右也不過是一兩日，倒也不算如何。 ”
凌霄脣角微微彎起，安然謝了一聲。 等著那蘇信來了，一行五人才是破開水波，一徑往幽深的地下游去。
安謐的深藍色調在邊上游轉，偶爾間，一點點簇亮光點閃過，五人行走了半晌，眼見著那海底剔透的白玉宮殿連個影子也不見了，那一塵子才是倏然停下。
這是怎麼了？
凌霄皺了皺眉，發覺身側的蘇信安然如初，並不見絲毫的氣息變化，脣角微微一翹，卻是不說話，端是看著。
正在這時候，眼前如同一輪絢爛的朝日猛然迸出一片霞彩，耀眼而柔和的光彩照耀著周遭，一時間，周遭的水也是從深得近乎於黑的色調，轉而為淺淺的藍色。
一塵子微微轉身，看向葉斐與凌霄，見著兩人只是靜靜凝視著，並不見絲毫的驚詫尊重等神色，眼裡倒是多了幾分讚賞，笑著道：“兩位請隨我來。 ”
說著，他徑直往那裡面走去，不多時就是消失在眼前。
葉斐看著這種景象，微微挑眉，也不等蘇信與那女子說些什麼，就是直接走入那一片絢爛裡。
看到葉斐這麼幹脆利落的做法，蘇信脣角一僵，轉頭看了凌霄一眼，看著他也是抬步要走入，眼裡閃過一分笑意，將都要吐出來的話嚥下去，只看著凌霄入內，才是預備著往裡面走去。
“等一等，蘇信。 ”那女子看著眼前的景象，皺了皺眉，低聲道。
蘇信微微一頓，卻也不回頭，淡淡道：“怎麼了，雲羅？”
“這件事，你也要cha手麼？”那雲羅慢慢走到蘇信的身側，轉頭看向蘇信，神色淡然著道：“你想報復我？”
饒是蘇信想著幾分，但聽到這話後，也不由得皺眉，生出幾分惱怒來：“前塵以往，都是煙消雲散，今時何必多言！至於這件事，你以為我想要cha手？不過，為這件事，你這麼說理，倒是天心一派的臉面都是丟盡了。 堂堂修真門派，他們不過是俗塵之人，許可權在你們手裡，他們都不焦急，你焦急著什麼。 莫忘了，貴師可是受了託付，須得照看一二的，如果做得太過，他的臉面還不知道要到哪裡去尋。 ”
這一通話說完，那雲羅的臉色如同火燎著了一般，滿臉的潮紅，半晌也只得低低著道：“我知道了。 ”
說完這話，她便忙忙著衝入那一處，只留下蘇信，半是感嘆半是好笑著走入那一處。
待得蘇信走入，這一處耀眼的光彩倏然間收縮，成為一點幽幽的光，不過瞬息什麼都是消散無蹤。
而此時的葉斐凌霄兩人，看著眼前的景象卻是有些驚訝。 這一處所在，比之先前的白玉宮殿，更是軒闊秀麗，而奇異之處，卻也不減分毫。
這是三四座小山，連綿不斷，處處碧翠，時時新嫩，流泉溪水隨處流淌，飛禽走獸怡然自得，喬木濃翠處，曉雲天光澄淨清明，一點屋簷透出些顏色。
看著就是會一片天真燦漫的仙靈所在。
一塵子看著葉斐凌霄兩人，微微一笑，神色間多了幾分淺淺的親近，道：“兩位，這便是天心派所在地，歸墟。 ”